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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知道,小影不是别家的小孩,象他这样的天才,非给学校拘坏了。不过苏学还是要让小影上学,已经听说将来要当医生,没有个大学文凭是不行的,说不定要研究生才管用。虽然苏学心里觉得小影现在的水平顶个大学生没问题,但这就是社会,社会人还得踩的程序走。可不吗,苏学自己也趁着79年后恢复高考,咬咬牙考了个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中医本科,名正言顺的进入了中医界的最高学府。
小影走的时候一再的说,没事就回来看贺南烟,但贺南烟自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苏学自己去北京上学了,家里是小影他妈当上了一把手。她这两年早就对贺南烟的独断专权不满了,防他防的跟贼似的。小影说理撒娇都没用,就寒暑假苏学回家来的时候还能给两人制造点机会。不过苏学也是有条件的,三年之内跳三级!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小孩。
小影也真不含糊,充分体现了天帝的大脑构造就是与别人不一样,不仅三年跳了三级,而且无论什么考试哪门考试都是一百。如果不是当地教育不允许连跳,小影颇有志气一年就把小学读完。
在社会和家庭的双重压迫下,苏水影被迫与贺南烟“烟水两相望”,这一望,三年过去了。
贺南烟这日算算,小影也该放假了,急急忙忙从天山往回赶,这两年小影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寻常的药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仗着贺南烟宠着他,张口闭口净是什么藏红花、冬虫夏草、伏龙肝等珍贵的药材,还好一年只见他两次,不然怕是连月亮上玉兔捣的仙药也要给他鼓捣来。前几日贺南烟为了给他准备小学毕业礼物,不惜亲上天山去给他采天山雪莲,又怕他看不着新鲜的埋怨,只抵拢了这几日去寻了来,一路上汽车、飞机、火车连轴转,只恨自己是个凡人,不能在天上乌拉拉的飞。
紧赶慢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个星期。一到家门口吓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的家被查封了呢,横七竖八都是纸条。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小影的字帖:
“贺大哥,我回来了,你不在,我明天再来找你。你可要准备好我的礼物。”
“贺大哥,你又不在,我问隔壁的婆婆,说你走了半月了,你去哪儿了?”
“你还是没有回来,你回来了先去找我好吗?我想见你。”
“等你。”
“我快疯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点的理由。”
“我决定了,要狠狠的敲你一把。”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张,如果你明天还没有回来,我就来拆屋子!”
数数看,不多不少正好七张。字体也由仿宋到小楷到行书到怀素狂草。说实在的,小影这两笔字还真是不赖。贺南烟欣赏了半天小影的批条,突然想起现在不是观摩字帖的时候,他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还好,没有破损,瓦片也没有少一块。就急急忙忙往小影家跑。这一路上自哀自怨,心想小影从前是多么的温柔乖巧,这两年仗着贺南烟、父母、老师、同学都宠着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就迟了两天吗?居然要掀他的屋顶。做师父的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空前绝后了,但想想小影字条上不折不扣的想念之情,贺南烟心中又是甜甜的。想象着小影看见他后,那又喜又叱的可人样儿,贺南烟的心中就象伸出了一双翅膀,早早的飞到小影家了。
好容易到了小影家,苏学和妻子都在,就小影出去了。贺南烟呆了呆,脸上掩不住的失望。苏学兴致倒好,他大四了,开始转科了,上学期刚好呆过药剂室,拉着贺南烟想好好的聊聊。贺南烟不敢说担心自家的屋顶,只草草的应付了苏学两句,说刚回来太累了想早点休息今天就算了改日我们再秉烛夜谈,故意忽略苏学脸上的不满,又开始急冲冲的往回赶。
一路上贺南烟反复的问自己,是愿意看见小影呢还是愿意看见自己的屋子是完整的。在大脑细胞全部阵亡前他终于想明一个道理:虽然屋子被拆了是大大的丢脸,但如果见不到小影那就更是不爽。想到此节,贺南烟又一路上期盼小影千万要正在拆自己的屋子。象他这样拼命对自己的屋子产生破坏欲的,大概也是空前绝后了吧。
又是一路的车马劳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贺南烟用侦探的搜索的目光认真的检查了自己的屋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完好无损——连门上张牙舞爪的封条也没有一丝损坏。贺南烟怔怔的看着门上的纸条,仿佛张张都张大了嘴,在拼命的嘲笑他。
“你没有来,没有在拆我的屋子,是不是已经对我绝望了……”贺南烟低声喃喃的说。
“贺大哥,我回来了,你不在,我明天再来找你。你可要准备好我的礼物。”
“贺大哥,你又不在,我问隔壁的婆婆,说你走了半月了,你去哪儿了?”
“你还是没有回来,你回来了先去找我好吗?我想见你。”
“等你。”
“我快疯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点的理由。”
“我决定了,要狠狠的敲你一把。”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张,如果你明天还没有回来,我就来拆屋子!”
字条上的字仿佛活了一般,铺天盖地的向他压了过来,贺南烟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心想这一路上又是风霜又是车马风尘仆仆的也不知是为了谁,回来后脚不沾地的又兜了好几圈也不知是为了谁,到头来却只能面对着一门的墨迹去收拾自己的心情,贺南烟只觉得天下最惨的末过于此而更惨的是小影可能已经开始厌恶他了,他死死的盯着门上的纸条,努力让自己不至于太失控去砸自家的门。
“我看了你好半天了。虽然我的字写的很好但你也不用大包小包的背着象罚站一样站在门口看吧。”一个声音轻轻软软的飘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贺南烟刚听到第一句话,心就扑腾的一跳。轻言软语一句一句的传来,他的心就扑腾扑腾的乱跳了好几下。他缓缓的转过身来,仿佛期望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但所有的心情,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一个苏水影,整个天地,只有一个苏水影!
苏水影就站在那里,懒懒的依着竹微微的笑着,恍惚中仿佛是翠竹林里的怅然若失,又仿佛是最初相遇的惊鸿一眸,最后都回到了金匦殿的清幽世界里,轩辕黄帝的脸掩映在竹影婆娑间,绝代风华。
一丝情动,五千年。
苏水影看着贺南烟呆呆的看着他,脸上又是激动又是伤感,神色间变幻莫测,不禁轻轻的收了笑,打趣道:“贺大哥,我脸上又没有字条,你干嘛用那种仇深似海的目光看着我。”
贺南烟喃喃的道:“你怎么会在那里,你怎么会在那里……”
苏水影卟呲的一笑,用一种又懒散又狂妄的语气道:“我正在琢磨着,用哪根竹子,能正好捅到你家二楼的窗户。”
贺南烟知道自己应该笑一笑,所以他笑了。但他的心思不在他的话里,他细细的看着苏水影,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里。其实认真看来,现在的苏水影还是不像轩辕黄帝那样的绝世风华,形貌间还是青涩的少年形象。但他真的变了,现在苏水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年不见他窜了几乎有十公分,身段模样都由天真可爱的小孩转成了翩翩少年。再加上他早年读书修业,心智体格都比同年龄的小孩显得成熟。尽管只有十岁,但看起来仿佛有十三四岁,就难怪贺南烟一眸之下,几乎以为看见了轩辕黄帝。
苏水影轻笑着走过来,半是认真半是调笑的道:“我的礼物勒,如果我不满意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雪莲,在精心准备的冰桶里静静的绽放,雪白的花瓣在冰的映衬下仿佛散发出莹莹的蓝光。苏水影摒住呼吸静静的凝视着,而贺南烟就在旁边静静的凝视着苏水影,觉得天地间所有的宝物,最宝贵的就是他娴静淡雅的脸。
轻柔的合上冰桶,苏水影长长的舒了口气,回头瞅着贺南烟只是笑却不说话,贺南烟心中一跳,心想大概这个鬼精灵心里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算你有心。”苏水影终于开腔了,“但咱们的帐还没有算完呢。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起去后山采药,一个星期后去峨眉山采药。不许说不行。”
原来是这事。贺南烟心中大大的舒了口气。求之不得,他暗暗的高兴着。
“好了,你今天才回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明早再来叫你。”苏水影丢下一个笑容,施施然走了。贺南烟正在为他最后的那个笑容失魂落魄的时候,苏水影又突然回过身来,目光清澈而傲气:“我发誓,再不会发生五年前的事,哪怕你同时被十种毒蛇咬了,我也绝对能把你救回来。”
我也发誓,为了你这一句话,我被咬一万次我也绝对不会死在你面前。
烟水两相忘――炎黄篇
7
再踏上旧地,两人的心情都是大好,一路上指指点点,谈笑风生。现在的苏水影已经不是当地5岁的小小孩童,两人走走停停,却比以前深入了一倍都不止,真正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只见绿树浓荫,芳草萋萋。怎么看都是至美仙境。苏水影满足的叹了口气,笑道:“这里的景色已是这么美,不知道峨眉山上又是怎样的风光。”
“娥眉天下秀。”贺南烟微微笑道,“自然是风景美不胜收,但若我评价,若沿着峨眉山的大道一路直直的走到金顶,倒不如此处秀丽婉转。”
“难道峨眉山倒不如此处。”
“不是。你想想峨眉山上多少游人,买卖奉食的又有多少,白白的沾了许多的铜臭气。如果真要上峨眉山,就应该另辟蹊径,方能饱餐秀色,一仰天尊。”
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已到饷午。贺南烟看看日头已盛,唤住苏水影:“小影,我看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再采的药也不好了。咱们休息休息就回去吧。”
苏水影点点头,要知道中药采集最是讲究,非要清晨采摘,最好是带着露水的时候。像现在的这个时候,根、茎、花都已经残了,就果实还可以采采。苏水影接过贺南烟的水壶,一边左右望望:“这么毒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