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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左绕右拐走了一阵忽然停下,只听有人低喝:“什么人,出示号牌!”
车夫道:“两位都爷回总舵,还不开栅?”
遂听有人答声:“是!”,俄顷,马车又走了起来,片刻又停住。
“出示号牌!”又有人低喝。
“会主副会主回总舵,速速让道!”
“是!”那人恭恭敬敬回答。
于是马车又走了起来,不一会又停下,又有人盘诘,车夫应答之后,马车又才走动。
秦玉雄心想,连过三关,要进这总舵也真不容易,可谓戒备森严,非一般帮会能比。
此时,车又停住,关钰带头下车。秦玉雄下车后一打量,见自己立在一幢高大楼房前,四周开阔,东西两面盖有不少平房,站立处是空地,周围都是大树。
关钰、黄武杰走前引路,门口有两名带刀武士向关、黄二人行礼。
三人步入正厅,只见四壁皆有风灯,室内摆设十分豪华,红木家俱上均覆有彩缎。
两个妙龄女子手捧茶盘进来,但关钰手一挥,道:“不必了,准备开香堂!”
“是!”两名女子答应着退去。
不一会,走进来个三十三四岁的书生,温文尔雅,一派文士风范。
进门后抱拳道:“两位都爷回来了,属下早已恭候!”
关钰道:“这位是总管司徒俊,督字级。”
秦玉雄站起来一揖:“请多指教!”
司徒俊一笑:“好说好说,请!”
关钰、黄武杰站起来就走,秦玉雄忙跟在后。众人走过屏风,后面有道门,出门沿小径走到第二幢大楼,只见明窗漏瓦、雕栏画栋,气派比第一幢还要豪华恢宏。上了石级,走廊边立着两名紫衣少女,不住拿眼打量秦玉雄。
司徒俊问道:“香案备了么?”
一位少女道:“一应香案备齐。”
“那好,开始吧!”
另一名少女便娇喝一声:“开香堂!”
正室两扇门忽然拉开,从门槛到里间一张香案前,排列着两行玄衣武士,人人显得骠悍勇猛,笔直地站着,纹丝不动,如两排石人。
少女又喝道:“香主升座!”
刹那间锣鼓齐鸣,声震室外。
关钰大步走进,在供桌前的一把椅上坐下,黄武杰这才跟着走进,坐在另一把椅上。
两人坐定,锣鼓顿敛,又听紫衣女喝道:“入会者上香立誓!”遂和另一女郎进门。
秦玉雄便跨进门槛,来到香案前,一女郎点燃了一炷香,递给秦玉雄。
供桌上竖着木牌,上绘一条箕张四爪、昂首仰视、欲腾云上天的金龙。
紫衣女又喝道:“跪下立誓!”
秦玉雄慌忙跪下,遂见供桌上压着一张誓词,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照着念就成。
于是,他朗声念道:“秦玉雄叩请金龙会接纳,愿对天立誓,从此忠心效命,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违忤,抗命反叛,当受纪规处死!”
念完后叩头,把香插进香炉。
紫衣女又喝道:“签字画押!”
另一紫衣女捧过一份名册,让他把姓名年龄籍贯填上,然后按了手印。完了之后,紫衣女又喝道:“封职授印!”
司徒俊遂走了过来,大声道:“兹授秦玉雄抚字职,特授银牌以志身份!”
关钰一听不对,道:“慢来!秦玉雄授的是巡字职,应受金牌,为何弄错?”
司徒俊微微一笑:“启禀二位都爷,这是丞相的意思,秦玉雄刚来,不宜授高职,以中职为宜,故授抚字职。”
关钰大怒,但却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老夫不知,继续授职!”
秦玉雄一听丞相把他降了一个等级,心中大不舒服,他又不好发问,便恭恭敬敬接过银牌。刹那间,鼓乐声又起,片刻后停住。
紫衣女又喝道:“退堂!’’
关钰当先走出,黄武杰第二,秦玉雄被紫衣女拉住,等司徒俊走出才让他走。两边玄衣武士则弯腰恭送。
这入会仪式,庄重而不繁琐,秦玉雄不禁舒了口气。出得门来,关钰示意他跟在后边走,穿过第一幢楼来到马车前,一起上了车。
关钰吩咐车夫:“到霍家!”
马车出了总舵,又走了一阵,关钰才开口说话。他道:“贤侄,你已是会中人,我们叔侄相称吧。若有会中其他人在,则按职级称呼,不可乱了规矩,这一点贤侄要牢记。”
“是!”秦玉雄恭恭敬敬回答。
黄武杰没有跟来,车上只他二人。
关钰又道:“授职之中,贤侄想必奇怪,老夫授你巡字职,刚才却成了抚字级,你可知这真正的原因么?这话说起来话长,愚叔就长话短说吧。丞相身边,能人会集,免不了争权夺利。愚叔与相府大总管司徒天鹏一向不和。他侄儿司徒俊自是他的心腹,见贤侄由愚叔引荐入会,担心贤侄以后夺了他总管之位,定是他去密报司徒天鹏,司徒天鹏又在相爷跟前说三道四,是以把贤侄降了等级。但贤侄不必沮丧,愚叔与霍东家一定为贤侄设法,不久便会升为‘巡’字职,只有让贤侄暂时委屈些日子。”
秦玉雄心想,原来会中还有这多的过节,自己只要紧靠会主,想来不会吃亏,忙答道:
“小侄遵从关叔吩咐,决不沮丧!”
关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求一时之快意,目光放得远些,定能遂平生之愿!”
“是是,小侄谨记关叔教诲!”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金刚门在京师的声威,那周涛也只授了个‘抚’字职……”
“什么?周涛是金龙会的抚爷?那么,飞龙堂的俞松寒呢,大概也是抚字职吧。”
“俞松寒不是会里的,只周涛是。贤侄伤了周俞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中无疑是砸了他的招牌,他自然怀恨在心,要到总舵搬兵,暗中对贤侄下手。所幸霍东家事后及时找到贤侄,并命人知照愚叔,说贤侄是不可多得之人才,要愚叔招纳入会。愚叔一向敬重霍东家,便下令不准找贤侄报仇,是以周涛不敢再动贤侄的心思,但他万万想不到贤侄也入了会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十分得意。
秦玉雄也笑道:“想不到小侄要与他握手言和,早知如此,对他手下留情。”略一顿,又道:“小侄那两个朋友,也能入会么?”
“只要贤侄以为他们可靠,自然可以。但他们只能授‘将’字职。还有,贤侄要小心从事,一旦让他们知晓金龙会秘密,那就非入会不可,否则就要处死,以防泄露秘密。”
秦玉雄一惊,心想金龙会竟这般严厉,对梁、伏二人要小心从事才成。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霍家大院。
两人依旧来到花园凉亭,霍瑞祥、董昌正在吃宵夜,见他们来了,又命侍女斟酒。
秦玉雄见桌上有两副碗筷,似是早准备好的,大概关钰和霍东家已有先约。
酒过三巡,关钰把经过情形说了。
霍瑞祥道:“屈才屈才,这司徒俊心胸也太窄小。不过,秦贤侄,愚伯在找胡丞相说项之前,贤侄最好能立上一两件大功,到时愚伯说起来话来腰板儿也直些。贤侄立了功,愚伯和关会主就可将贤侄引荐给相爷,到那时看看可还有人能把贤侄捂住。若此时去引荐,不合时宜,贤侄以为如何?”
秦玉雄大喜,连忙行礼道谢。
有霍东家这番话,他心里感到笃定、稳妥,这无疑是替他铺好一条锦绣大道!
他又兴奋又快活,忍不住把见胡指挥使的事说了,霍瑞祥、关钰不禁大笑。
霍瑞祥笑罢,道:“好个胡光禄,竟让贤侄去做个校尉,他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庸人!贤侄,不是愚伯说句夸口的话,用不上多少日子,愚伯就要使贤侄大放光彩,让他侧目而视!”
秦玉雄大乐,到那一天,他也要摆出个架子端着,让胡光禄目瞪口呆,无可奈何。
霍瑞祥又道:“胡光禄只是丞相的远房侄儿,在相爷心目中,他算不了什么。”
秦玉雄更加高兴,连饮三杯。
关钰道:“对了,贤侄久住旅舍不便,手头也要使些银子,明日可搬到锦桃酒楼去,每月从帐房支取五十两银子,掌柜姓张,名丙隆,是‘佐’字职,只要找到他,亮出身份牌,他自会安顿好。”
霍瑞祥道:“贤侄可暂住一时,不久愚伯自有安排,至于花销,愚伯自会派人送来。”
秦玉雄忙道:“多谢霍伯,会中每月支五十两银子,足够小侄花销……”
“贤侄不必客气,些须小事,何足挂齿?”
此时夜已深,秦玉雄与关钰被引到花园北面靠围墙的一幢小楼内安歇。
第二天一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忙穿衣起来,遂见一美貌小婢端了水进来请他洗面。
“秦爷真好睡,婢子已进来看过三次,没敢惊动。关爷说他有事先走,秦爷起来后速回旅舍,家主人要小婢转告秦爷,主人到钱庄理事,秦爷起身后自便。”
秦玉雄听她口齿伶俐,声音如黄莺儿一般清脆,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她就是弹琵琶的那乐伎,便道:“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真算是多才多艺,叫在下好生佩服!”
“婢子叫绿荷,秦爷爱听,婢子以后多弹给秦爷听就是了,只怕秦爷一转身出门,就把婢子忘了呢,这样说只不过是宽宽婢子的心罢了,婢子哪敢奢望受到秦爷的赏识呀!”
秦玉雄不禁笑了,这妮子好一张利嘴,便大着胆道:“我要是真赏识你呢?又如何?”
绿荷也望着他,轻声道:“这就看秦爷怎样对我家老爷说了。”
秦玉雄看她娇媚可爱,心里不禁一荡,道:“好,我记下了,等有机会再说!”
此时传来一阵脚步声,绿荷把个青葱也似的手指按在红唇上,示意他禁声,然后低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秦玉雄会意,自顾漱洗。
来的是董昌,笑嘻嘻打了招呼,吩咐绿荷叫人去抬早点,秦玉雄急着要去见梁、伏二人,便谢绝早餐,董昌便带他去乘车,亲自送他回洁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