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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雄来了精神,心想你敢捉弄秦大爷,这就给你个下马威!
他当即道:“那好,看刀!”
这一动上手,果然是另一番景象。
伏、梁二人越看越心惊,这才是紫星红梅,一套剑法奇幻无比,攻时刚猛无俦,守时柔顺稳健,剑尖上发出的罡气,与秦玉雄刀上发出的罡气相比,毫不逊色。此女不仅剑法造诣极高,内力也有相当深厚的功底。是以两人谁操胜券,一时也难以判定。
此时,场中两人越斗越快,越斗越猛,当真是惊险之至。两人常常是在危险万分时堪堪逃过。吓得姑娘们毫无顾忌地尖叫出声。
四十招,八十招,两人依然分不出胜败。
秦玉雄越斗越惊,他万万想不到紫星红梅的剑法竟然是这般高明,一套风火刀法使完了八十招,虽然常常迫她采取守势,但终不能击败她。他只有“狂风烈焰”这一招没有使出来,如果连这一招都伤不了她,那么只好承认是打个平局。这样一来,她还能看得起他么?
下山以来,他从未将一套风火刀法尽情施展过,因此在遇到高明的对手时,这才感到自己临敌经验太少,是以不能穷尽刀法变化,只会循规蹈矩照招式上来,所以就无法发挥师傅新创的三十一招的威力。但这一仗使他开了窍,相信下次再与强手过招,一定能胜过今日。
看来,现在只有施出“狂风烈焰”来了,要是失手伤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不打服了她,她怎会屈从于你?
主意一定,他提起九成功力,大喝一声,舞起一团白光,向紫星红梅罩了过去。
旁观人众陡见寒光乍起,罡风呼啸,一团白光腾空跃起,爆射出朵朵闪光,犹如火焰一般,惊得姑娘们失声尖叫。遂见紫星红梅也飞身而起,剑上剑芒暴长,在她周身幻发出点点寒星。紧接着“当当当”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然后光敛声止,两人已收招跃出圈外,相距丈余对立,呼吸都很粗重。
梁、伏两人看见紫星红梅面巾已被挑去,星光下看不清楚面目,只感到一副秀美轮廓。
待想仔细看上一眼,姑娘已一个倒跃跳到马车跟前,隐入车内不见。另外四个姑娘也急急忙忙上车,一声鞭响,马车奔驰而去。
秦玉雄仿佛从梦中醒来,高声叫道:“姑娘,还能再见么?”
远处传来个女子声音:“后会有期!”
梁公柏叹道:“好剑法,好刀法,秦兄当真是了不起,这刀王之称,当之无愧!紫星红梅这回败在老弟手上,她对老弟定是佩服已极,只不知老弟把她伤了没有?”
秦玉雄虽说胜了一刀,挑去了她面上的绸巾,但胜得心有余悸。“狂风烈焰”的八刀,居然被她挡去了七刀,不要说她,就连师傅恐怕也想不到。而且当自己挑去她的面巾时,她的剑光也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襟,只是稍稍落后于他一点点罢了。若是两人要分生死,他固然可以一刀要了她的命,但自己也可能要受伤。
不过,他自己临敌经验太差,假以时日,他多经几次格斗,那么他完全可以战胜她!
这些,他没有说出口。
他在梁、伏面前不能泄了底,灭自己威风,于是道:“小弟手下留情,未出全力,哪里会伤了她?怜香惜玉嘛,岂能辣手摧花?”
伏正霆道:“高明高明,秦兄武功让在下钦佩,紫星红梅的剑法,在下也是望尘莫及!”
秦五雄道:“可惜她就这么走了,也不肯赐告芳名,真让人扫兴!”
梁公柏道:“别灰心,你不听她在马车里回答么?说‘后会有期’呢,这‘有期’二字就大有讲究,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谁知道呢?”
秦玉雄叹道:“但愿如此!小弟的魂灵儿已给勾了去,两位要大力相助才成。”
梁公柏道:“那是自然,等机会吧!”
伏正霆勉强答道:“一定效力!”
三人遂施展轻功,很快回到“锦桃”,一觉睡到大天亮。
正漱洗,张丙隆匆忙进来,道:“抚爷,都爷命抚爷还有两位将爷立即到金刚门,都爷在那里等候,有事吩咐。”
秦玉雄不敢怠慢,连忙告诉伏、梁二人,匆匆漱洗毕,向金刚门走去。
路上,梁公柏忍不住笑道:“那周涛要见了秦老弟,不知脸上是一副什么神色?”
伏正霆笑道:“还能怎么样?他只有自认倒霉的份,还不是只能笑脸相迎!”
离他们身后不远,洁香楼的小二张兴跟着他们,直到见他们进了金刚门,才隐到路边。
金刚门位于大功坊中段,当街门面宽敞,进大门是道照壁,转过照壁就是个大天井,金刚门子弟从这儿站成两排,直到正室阶前。
三人从容走过,弟子们弯腰行礼。
台阶上,周涛居中,两边站着六七个人,带伤的都是和秦玉雄交过手的,三人走到石阶前,拾级而上,周涛等抱拳相迎。他两边的人则行礼,轻声道:“恭迎抚爷!”
梁公柏、伏正霆则向周涛行礼:“见过抚爷!”两人都觉得心里憋扭。
周涛道:“请!”
秦玉雄谦让道:“抚爷请!”
周涛一定要让他先进门,他只好当先跨了进去,只见会主关钰、副会主黄武杰端坐在正面两张虎皮椅上。便与随后进来的周涛等人口称都爷,行参见礼,然后依次坐在两边的椅上。
秦玉雄一打量,周涛、方玉豹、彭天翔、戚云还有两个中年壮汉在座,那些迎接客人的弟子门人已全部撤下。
此时,关钰道:“各位,本座今日驾临,有两件事交代。一件事,抚级头领秦玉雄,将级头领伏正霆、梁公柏,自即日起搬到金刚门暂住,以便于联络执行公差。另一件事,今夜奔袭安平镇,已查实那儿的一家酒店叫什么翠柳的,是元奸的暗探。你们天黑后出发,到达后不要打草惊蛇,等三更时分再动手。要注意,还有另一路人马与你们配合,大家都戴黑色面巾,以分敌我。
金刚门人马,由秦玉雄、周涛统带,去多少人,由你们自定,记住,不能放走翠柳酒店的任何一人,否则,以会规处置!”
秦玉雄等三人惊得目瞪,那姓宣的女掌柜和她丈夫连她妹妹宣姑娘在内,居然是旧元暗探,难怪他们胆子大得出奇,敢打羽林卫的人。
可是,宣家姊妹貌美如花,实在无法把她们和元奸连在一起。啊呀呀,今夜金龙会大举出动,她两姊妹哪里还有命哪,这不是可惜之至么?如花般的年纪,就此香消玉殒……
他三人各想各的,唯秦梁二人痛惜宣家姊妹,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吩咐完,关钰命众人退下,只留秦玉雄。
关钰道:“贤侄,这是你第一次执行差务,若没有出众的功绩,愚叔和霍东家就难帮你说话,因此贤侄必须下手狠些,显示出绝世武功,方能引起丞相的注视,这意思懂了么?”
秦玉雄恭恭敬敬道:“关叔、黄叔一心提携愚侄,愚侄定不辜负两位厚爱之情!”
黄武杰道:“好自为之,我们走了,你不必相送,以免引起外间人注意。”
二人径自出门,秦玉雄站在门边恭送。
只见金刚门弟子又排列成行,周涛送二位都爷出门。
梁、伏二人站在天井里,便招手把二人叫进来,把都爷的嘱咐说了。
梁公柏道:“真是想不到,翠柳酒家是元奸窝点,会不会弄错了呢?”
秦玉雄连忙道:“嘘,梁兄,这里可不能乱说,总坛不经查实,岂会下令动手?”
伏正霆道:“要我等搬过来住,这就回去收拾衣物,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三人刚下台阶,遇到送都爷出门回转的周涛,听说去搬衣物,要派门人跟去,被三人谢绝,说傍晚前再回金刚门。
周涛说话不冷不热,十分客气,看得出他对广场受辱还有些耿耿于怀。
回到锦桃酒楼,三人收拾好衣物,决定到前面楼上大吃一顿,然后出街闲逛,买点衣物,伏正霆说要买把剑。
酒楼上,雅间里,张丙隆亲自侍候三人,叫了一桌子的菜,四人共饮,一连喝了几杯。
秦玉雄微微有了酒意,问张丙隆:“张兄,京师里除了金刚门、飞龙堂、凤凰镖局韩总镖头、虎威镖局张总镖头以及几个见过面但记不住的人物外,可还有出名的武师?”
张丙隆道:“秦爷,这就难说了,京师地广人多,龙蛇混杂,人才济济,在下不知秦爷会过哪些人,所以……”
“我在虎威镖局任副总镖头时,张总镖头在梅妍楼宴客,请了不少京师武林的头面人物,我只记得凤凰镖局韩老镖头,其余的全忘了。”
“原来如此,张总镖头请的人,大都是开馆教拳的场面上人物,也有一些真正出名的高手,却隐身在闹市之中,并不与人酬酢往来,因此不会现身在张老镖头的宴席上。”
“啊,还有这档子事,你能说两个听听么?”
“在下交游不广,知晓的有限得很,只听人说起一位老师傅,此人姓沈名志武,人称铁掌,据说两掌有开碑裂石之力,但他并不开馆教徒,平日也不显露功夫。一些学武的年青俊彦,经常上门求教,一概被他谢绝……”
“这么说来,没人见过他的功夫?”
“是的,此老隐而不露,从不卖弄功夫。”秦玉雄笑了起来:“既未有人见他显露一手功夫,又怎知他双掌开碑裂石?说穿了,那老儿根本就没有功夫,不过是装得让人莫测高深而已,世上以讹传讹……”
话未了,雅座外间一声牛吼,震得人耳鼓嗡嗡响,遂听有个粗嗓门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敢讥笑沈大爷,滚出来让俺瞧瞧,你小子一副什么熊样!”
又听一人的声音道:“老弟,你发什么火?天下不长眼珠子儿的人多的是,理他作甚?”
粗嗓门道:“不成,那小子骂沈大爷比骂俺还难受,俺要……”
“吃吃吃,犯得着和一个没见识的东西生气么?你也真是的……”
“心里憋着气,吃得下么?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