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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中年人也变了颜色,倏地站了起来:“老浑虫,你胆敢骂人,大爷……”
和尚一愣,问老道:“老道,和尚骂人了么?你就和俺坐一起,听得最清楚。”
老道说:“没有,你没骂人,你说狗。”
“对啊,和尚明明说的是狗,怎么有人凭空出来顶缸?这不是怪事么?”
“怪事年年有,你说他是人,他偏说自已是狗,你管得了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管说自己的,浑不管那中年汉子在骂些什么,引得众多食客窃笑。
正好又端菜上来的小二采到桌前,中年汉子气呼呼喝道:“小二,把这两个混帐东西赶下楼去,免得碍了大爷的眼!”
小二立即板着脸走了过来:“你们二人到别家吃去吧,敝店不做你们的生意。”
老道问和尚:“听见了么?人家不卖给俺们吃,依老道说,砸了他的店吧!”
和尚道:“他待人不公关了门也好。”
小二冷笑道:“好了好了,别逞口舌之利,走吧走吧,走了清静!”
老道也不言语,一手按在桌上,一手伸到桌下,也不见他怎么费力,只听“喀吃”一声,就见他那支瘦手握着一支桌腿从桌下伸出来随便一扔,又弯腰去折另一只。
那胖和尚也学他的样,掰下了两支桌腿,剩个桌面两人用手抬着,你拍一下我敲一下,方桌面就成了条条板。两人动作之快,片刻间好好一张方桌,就成了一堆木头。把店小二以及满楼面的食客惊得目瞪口呆,方知这一僧一道可不是好惹的主。
伏正霆低声道:“包准是他们,今天有好戏看了。”
秦玉雄诧道:“谁?他们是谁?”
梁公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早该想起来的。他们定是风尘二怪,玄灵老道,惠空和尚,毕震山今日可是碰到硬钉子上了!”
此时小二见他们把旁边的凳子一人拉了一个过来,“咔喳咔喳”,就像拆个纸灯笼一般,眨眼间凳子就成了两堆碎木料。
“哎哟,拆不得、拆不得,你这和尚道人不守清规,干么损人财物,我要把你们送官府去治罪,赔我酒楼凳子!”小二急得跳脚。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拆两张桌子椅子就能吓人么?你二人错打了算盘!大爷……”
毕震山把他拉坐下,低声说了句什么,中年汉子面上露出惊讶神色,旋又忿忿然说了几句,毕震山摇摇头,然后带着笑脸走到和尚道土面前,抱拳一礼,道:“原来是二位前辈,在下毕震山,适才多有冒犯之处,望二位原宥则个!”略一顿,对小二喝道:“别傻站着,以后招子放亮些,别怠慢了客人,快把二位老人家的酒莱抬来,这桌酒莱全算在我帐上!”
老道小眼一翻,问和尚:“和尚,你知道他是谁么?怎么俺不知道?”
胖僧摇头:“俺也不认识他。”
“他要请俺们吃喝,你说怎么办?”
“俺素来不喜人家施舍。”
“那你就给银子吧!”
“不干,你一半我一半!”
毕震山见他们不理睬自己,便微笑着回到自己位上,示意大家吃喝,别管闲事。
秦玉雄道:“看不出,姓毕的还有涵养。”
梁公柏道:“风尘二怪岂是好招惹的?他若不收敛着点儿,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伏正霆道:“恐怕并非如此,二怪武功虽然高强,但只有两个人,毕震山一伙均非弱手,别忘记今夜有大事要办,他不想节外生枝。”
秦玉雄道:“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点得学学他的样,以后得克制自己些。”
那一僧一道不骂人也不拆桌凳了,两人懒洋洋坐在那儿不动。
不一会小二端个托盘上来,又把一张脏桌收拾干净,请两人坐下。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吃喝起来。
众人见争端平息,也就忙着吃喝。渐渐,人也就散去,楼面也清静起来。和尚道士也酒足饭饱,自己付了银子,扬长而去。
秦玉雄等三人欲下楼,却被毕震山那桌的年青人过来叫住。
“三位,请过去一叙,在下陈志鸣,抚头,杭州分堂副总执事,请各位多指教!”他低声说:“请见告三位大名。”
梁公柏把三人姓名职级报了,陈志鸣依然十分客气,说都爷请他们过去。
秦玉雄对他颇有好感,道:“初到贵地执行差务,兄台多加指点才是。”
“不敢不敢,三位请!”
四人走了过去,秦玉雄等三人压低声音说了声:“参见都爷!”
毕震山一摆手:“在这里不必多礼,坐下说话。”略一顿,指着那中年汉子:“这位是杭州分堂堂主,巡爷邵刚,人称冷面金刚,在浙江省是万儿最响亮的人物。”指着瘦长脸道:
“金枪齐元,抚头。今夜他们几位也要来,由他们的人围住张宅,总坛的人进去厮杀。但我们不熟悉宅中的地形,也认不准哪几个最扎手的护院,周此由邵分堂主、齐元总执事、陈副总执事带领你们入内。记住……”他指着秦玉雄等三人和应天华等四人,“你们七人主要对付那五个护院头儿,只要围住了五人,其余人不足惧。还有,今夜三更前一刻动手,现由陈志鸣与你们回丰乐楼,到时张府外会面。”说完,让秦玉雄等四人先走。
秦玉雄与陈志鸣并肩走在一起,谈谈说说,十分投契。
不一会便回到丰乐楼,把周涌等人叫了来,吩咐早点歇息,做好准备。
人散去后,他只留陈志鸣在房内,他问了些杭州分堂的情形,陈志鸣一一回答,并无顾忌。
“贵分堂堂主邵刚,职级竟这般高,京师的金刚门门主,与小弟所授职级一般,足见贵分堂颇受总坛看重。”
陈志鸣道:“秦兄,邵堂主与毕堂主交好,自然就受到垂顾。总执事齐元,与邵堂主原就称兄道弟,小弟则仗着武功,被邵堂主看中,做了不管事的副总执事。分堂事务,全由他两位说了算。”
秦玉雄听出味儿来了,陈志鸣不得志。
因道:“陈兄总算有个职衔,小弟则一无所有。”
“空头职衔有何用?平日分堂大小事务小弟一概不知,副总执事还有两位,都是邵堂主的心腹。今日本轮不到兄弟陪同毕堂主的,只因今夜要去动手杀人,三个副总执事唯小弟派得上用场,是以才把小弟叫来。”
“原来如此!那么兄台可愿到京师?”
“到京师?秦兄是说……”
“到总坛来,与兄弟一道,干出个局面来!”
“那当然好,可是怎么能去总坛呢?兄台莫非要小弟自己前往?那可是犯禁的!”
“不瞒你说,兄弟极受会主和黄副会主两位总爷的垂青,要把兄台召到京师并非难事。”
“啊哟!那真是好极啦!我与兄台一见如故,若能与兄台一道,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
“这事万勿泄与外人,兄台也暂安身在杭州,小弟于此间事了,回去必有升迁,到时定亲自下杭州来请兄台。”
“若蒙兄台提携,小弟愿追随于马前鞍后,终身不渝!”
两人越说越起劲,相互交心。
陈志鸣道:“不瞒兄台,小弟早就盼望有一天能一展抱负,只可惜世间有千里马而无伯乐,常使小弟心灰意懒。今蒙兄台垂青,这知遇之恩小弟当衔草以报!”
“秦玉雄大悦,又说了他今后要掌大权抓实力的打算,听得陈志鸣眉飞色舞、欣喜若狂。
秦玉雄暗忖,拿他和伏、梁二人比较,前者武功平平、胸无大志,后者武功虽好,却无胆略,比不得陈志鸣,说什么都极合拍,甚对他的胃口。他决心将陈志鸣调遣到京师。
不知不觉已过了二天,周涌已把人叫齐待命,秦玉雄换上夜行衣,戴好面巾,直等到三更将至才命众人出发。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了东大街,直奔座落在北端的张宅。刚到门前,就见一个黑影迎了上来,是毕震山和邵刚。
毕震山道:“秦抚头,你们由南面围墙进入,见人不落活口!”
秦玉雄让陈志鸣引路,绕至南面墙下,还未越墙而入,就听里面响起了兵刃的铿锵声和喝斥声,便连忙一跃而入。
陈志鸣道:“这是第三进院子,我们从这里冲向花园,张老儿就住在花园里。”
众人跟着他沿长廊走,前面院子忽然冲起了一道火光,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突然,一声大喝起自天井:“站住!”
周涌、韦彤、方玉豹率四个门徒跃出走廊,与十多个护院大打出手。
秦玉雄等人冲到走廊尽头,这儿有道月亮门,直通花园,他们经过时无人阻挡。
一进入花园,便听到兵刃的撞击声,陈志鸣带头冲过一片花丛,来到一幢小楼前。只见魔手秀士应天华、黔北双煞董坤、董雷、追魂夜叉闵庆功正与人厮杀。此外,在小楼附近的花台前,树丛后都有人在砍杀。
应天华在对付一个使刀的中年汉子,他已经占了上风。董坤董雷却遇到了对手,一时难分胜负。闵庆功独斗两个护院,一时也难取胜。应天华见他们来了,便喝道:“快来助战!”
陈志鸣使条竹节鞭,立即冲了过去,把闵庆功的对手接下一个,梁公柏也抽出长剑去助应天华。
应天华把对手扔给他,一个纵跃往小楼扑去,只听一声暴喝:“找死!”
随着喊声冲出来一个五旬壮汉,只见他手握雁翅刀,与应天华打在一处。这壮汉武功十分高强,几刀把应天华逼退,一下又跃回小楼。就在这时,花丛中冲出来十多个蒙面人,有的朝楼上跳,有的朝窗子里爬,瞬间就听到了女子惊吓已极的尖叫声。
紧接着楼上火光一闪,有间屋的窗帘帷帐烧了起来,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一些仆妇吓得从小楼里冲出来,被蒙面人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个结果性命!
秦玉雄不禁看得呆了,口中说不出一股什么滋味。
对于无寸铁的妇孺,怎能如此残忍?”
突然,应天华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休要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