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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侯三娘道:“我早怀疑这是金龙会的离间计,那日我等中毒之后,严兄大喊不好,遂同严嫂一同逃走,当时步履滞重,身躯摇晃,若是他夫妇俩下的毒,尽可装作软倒在地,又何必赶紧逃走?这不符常理。”
沈志武道:“三娘说的不错,他夫妇若当内线卧底,尽可与我等一道被擒,何用逃走?
他们二位逃走后,才听对头说他二人另有差事,不与我们同路,这分明是说给我们听的!”
冯二狗一想也对,便向严仁君一揖:“对不住老弟,我性急了些,不该这般说!”
严仁君道:“不敢怪冯兄,只恨对头过于狠毒,我父母平日咬牙切齿,说不报金龙令杀人毁庄之仇,死不瞑目!故此天天督促小弟练功,要小弟兼父母武功之长,报仇雪恨,他们又怎会下此毒手,连小弟也害呢?”
吴小东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被装到车上后,他们还说什么严公子要好好照顾,一到地方就给他服解药。试想,严老弟既是他们自己人,为何与我们同乘一辆车?何不早服解药?
这分明是见严前辈逃走,临时编出来的话。”
东野焜心想,自己开始也埋怨黑鹰丧尽天良,众人这一说,可疑之处甚多,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想不到呢?以后遇事得多加尽量才成。
这时,凌晓玉道:“我们本在济南城内,原想请如澄大师至太湖相见,后闻大师不允,我们便留在城内,以防金龙会对大师下毒手。没料到城内传出三天后金龙令到集贤庄的消息,我们便作了三天后赴援的准备,哪知他们提前一天动了手。得报后我们赴援不及,遂蹑其踪在路上下手……”略一顿,道:“说来惭愧,我们非但未救了各位,反让各位救了我们!”
紫梅道:“东野相公,四星卫和羊前辈以及剑书兄他们,在太湖都是受了伤的,至今伤势并未痊愈,但小姐一咬牙,仍然……”
凌晓玉道:“别说了,好在今日无损伤,大家都脱了险,真是万幸!”
冯二狗道:“东野老弟,你怎么脱身的?”
东野焜道:“说实话,我并未被他们毒倒,当时我怕没解药救不了你们,只好装作中毒的样,一直闷在车里,直等小姐他们拦路,我才挣断绳索下车。”
“你真够神的,我二狗算服了你!”
凌晓玉道:“天已晚,大家上路如何?”
东野焜道:“我们要返回集贤庄,寻找严、汪二位前辈,就此分手吧。”
凌晓玉一惊,心想我再也不离开你,便道:“那就一块去!”
东野焜瞧着她,有些不相信:“真的?”
凌晓玉心里不是滋味:“这还有假?走!”
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天破晓时刚好赶到了集贤庄,只见曾经住过的两幢小屋已烧得片瓦不存,整个集贤庄疮痍满目。
东野焜请凌晓玉的人留下休歇,他和严仁君要到林子里找人。话未完,却见树上掠下三人,正是严壮行夫妇,还有一位身躯高大、满头白发的老太婆。
严仁君大喜,连忙奔了过去,高声唤道:“爹、娘、婆婆……”
严壮行却满面怒容:“仁儿,休作儿女之态,你已长大成人,哪里像个男子汉?”
严仁君立即停下身子,一步步走了过去:“爹、娘、婆婆,孩儿请安!”
严壮行这才放缓脸色,遥向大家行礼:“各位无恙而归,可喜可贺!”
众人也抱拳回礼,十分高兴。
如澄大师请大家到树林边草地坐下,互诉脱险经过。
严壮行道:“老夫见终南双剑瘫倒,极为诧异,一提真气,气机受阻,心知着了道儿,便赶紧逃走,不愿被对方一网打尽!但我二人功力只余二三成,未跑到林边已被三人追上。
我们只好勉强迎敌,但来人均系高手,我们妄动真力,毒发更快,手脚瘫软,头晕目眩,两人都被对方掌力击伤,要不是婆婆赶到,哪里还能见到各位!”
汪青青道:“婆婆以一敌三,先出其不意击毙了一人。与剩余两人相斗时,诈称林中还有同伙,那两人心虚,便弃我们而去。”
严壮行道:“婆婆将我们携至林深处,我们便慢慢调息,到下晚伤才好了一半,无法去追蹑你们的行踪。又经一夜调息,总算痊愈,正相约去追踪你们,忽见有车有马赶来,便藏到树上窥探来的是什么人,却没想到你们平安归来,真是上苍有眼,好人不该亡!”
婆婆道:“老身施大娘,人称断魂婆婆,年青时被人引入邪道,作恶不少,到晚年只落得孤寡一个。盖因仇家太多,以至夫死子亡。老身厌恶了冤冤相报的日子,遁到集贤庄以求度过余生。哪想刚过了两年平静日子,却又来了个金龙令,那日大战,老身却想置身事外,因此未出全力便逃进了林子,本欲自顾而去,又有些不忍,便藏在大树上了望,方知今日老身若不早退,定然是脱不了身,金龙令召来之人,全是一流高手,而且人数上大大超过集贤庄。此时忽见严家三口向林子逃来,二老已受了伤,便下树等候,将追来的人一杖击毙,保护严家三口逃出了林外,落荒而去。此后江湖传闻如澄大师来集贤庄向金龙令挑战,严家夫妇定要前来复仇,老身不愿再卷入是非,遂未曾与他们一道来。过了几天,老身牵挂仁儿,一个人住在乡下又实在孤寂难耐,便动身赶来,不料又碰上了他二人受伤的一幕……”略顿,叹口气道:“这刀光血影的日子,何时才了啊!各位莫怪老婆子,老婆子心直口快……”
如澄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女施主不愿再卷入是非,本是人之常情。但树欲静,风不止,金龙会猖獗一时,滥杀无辜,出家人为降魔伏妖,也只能跳入是非场中了!”
施大娘道:“大师说得是,只是老太婆生平杀人已多,到晚年来莫非还要作孽么?”
如澄道:“施主以前杀人出于不义,若与贫僧等人携手,对抗金龙会,斩除这批杀人妖孽,为的是救助武林苍生,免遭荼毒,施主杀的坏人,乃是积阴功也!”
施大娘道:“受教了,老太婆也不能离开仁儿,一家四口同生共死吧!”
凌晓玉等均受感动,那严仁君又流下了泪,赶紧拭去怕爹爹看见,向婆婆施礼道:“多谢婆婆,今日孙儿就认了婆婆吧!”
严壮行道:“说得好!我们一家当众认亲,请各位作个见证吧!”
于是严壮行夫妇称干娘,仁君称婆婆,均向施大娘行了跪拜大礼。施大娘激动得老泪纵横,口称干儿干孙,请他们起来。
凌晓玉、侯三娘等女的,不分年岁,一概流出眼泪,一个个向婆婆等人祝贺。
如澄大师也简略叙述了获救经过,凌晓玉则说了东野焜救了她们的情形。
严壮行对东野焜的武功倍感惊奇,心想对付金龙会得仰仗于他,有他这样的高手领头,集贤庄大仇何愁不能报哉!因道:“东野少侠武功超群,堪称稀世高手,再加我等众志成城,足可对付金龙会,在下一家四口,唯东野少侠马首是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东野焜脸涨得通红,忙道:“晚辈才疏学浅,寡见少闻,前辈见多识广,久历风霜,还请前辈多加指点,晚辈当身体力行充马前卒!”
严壮行叹道:“少侠深藏若虚,大智若愚,从不恃才傲物,露才扬己……”略一顿,对严仁君道:“仁儿,少侠的嘉言懿行,当作汝之榜样,今后少侠之言,当父母之言听从!”
严仁君道:“是,孩儿记住了!”
东野焜大窘,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侯三娘接嘴道:“鹏儿,你听见了么?今后东野少侠之言,你必须句句听从!”
东野焜又赶忙转过身来对着三娘作揖:“不敢不敢,请三姨切莫折煞了小侄!”
凌晓玉见这些久历江湖的前辈对东野焜如此敬重,特别是黑鹰严壮行,一生心高气傲,从不服人,却对个郎如此尊崇,以他的阅历,决不会看错了人,这样一位君子,实堪信任,今后斗金龙会也离不了他,看来只能以诚相待。
此时又听如澄大师道:“各位,寂空师伯身怀绝技,乃当世高人,但老人家淡泊名利,从未在江湖上扬过名,小师弟若不是璞玉浑金之材,师伯决不会收纳门下,造就出一代英才。
但小师弟技艺虽高,终是年青识浅,望各位多多关照,不吝赐教为幸!”
凌晓玉道:“金龙会已收纳了。不少高手,唯我辈群策群力才能与之一斗,今后大家戮力同心,博采众议,但蛇无头不行,各位前辈运筹帷幄,当仁不让!”
如澄大师道:“女侠誉满江湖,卓尔不群,急公好义,锄暴安良,老衲一向钦佩,今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
凌晓玉道:“不敢不敢,小女子唯大师之命是从!”说完揭下面巾,道:“小女姓凌,名晓玉,由于不得已的原因,贱名请勿外泄。”略一顿,又吩咐众女揭下面巾一一引荐。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晓玉杏脸桃腮,美如冠玉,令人眩目,待众女全部揭下面巾,一个个浓桃艳李,婀娜多姿,直看得众人眼直。
晓玉笑道:“四星女与我情同姐妹,紫梅何凤娇、白梅乔玉珠、黄梅汤燕、青梅杨杏。”
略一顿,续道:“这两位是姐妹,宣琼玉、宣如玉,这位是史锦莲,为了不泄踪迹,平日出门就戴面巾,请各位莫怪!”说着又戴上面巾,众女也相继戴上。
严仁君与宣如玉虽通过名,但宣如玉并未揭下面巾,今日一睹芳容,直看得他心跳。宣如玉也把一双星眸瞅着他,嘴角微带浅笑。严仁君面红耳赤,忙把头低下,旋即又抬起头来,忍不住要去看她。
张逸鹏在太湖时,曾解两个姑娘之危,跟着她们向凌晓玉靠拢,但无暇多说,连姓名也未及通报。此次见面,他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青梅杨杏对他似是有些关切,便不由自主盯着她瞧。杨杏容貌清丽,个子娇小,直看得他怦然心动,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