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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转身走开了,她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眼泪。她回到单位,蜷缩在角落里,在炎热的夏天里,瑟瑟发抖。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从天台飞身而下!她是那么的爱他,依赖他,信任他。不,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她还想问他几句话!
今天一下班簌簌就跑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流浪,直到来到游乐园。
她选择了这个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是因为这里最适合隐藏孤独。
车厢的门开了,已经整整转了一圈,簌簌没有看到任何风景,就下了车。然后,那转轮继续转着,重复着,一圈又一圈。
簌簌又来到了旋转木马。这里更多的是小孩子。
她挑选了一匹白色的木马,伏在它身上,任凭它起伏奔驰。
音乐声在耳畔响起。那曾是他最喜欢用口哨吹的一支曲子。簌簌和他在大学里相识相恋,她曾拉着他的手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毕业后和他结婚,做一个幸福的新娘。他说,好,我答应你!我们同生共死!
可是,现在这个回答已经毫无意义了。
想到昨天的一幕,簌簌的心底慢慢渗透出一丝怨恨。她只想问问,是不是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如果是,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我去死,他会怎么样?簌簌想不出来。他说过同生共死呢!眼泪涌了出来。
簌簌的那个女友并不好看,但是富有。簌簌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和她上床的。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在四周的欢笑声中,簌簌开始气愤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跳下木马,在它还没有完全停止转动的时候就冲了出去,就好象她是一匹暴烈的小马驹。
簌簌感觉到别人惊诧的目光,她讨厌这种注视,她想摆脱开那些带勾带刺的眼神,她一头冲进了一间小屋子。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别的人,有书柜,有茶几,有插着花的花瓶,有毛茸茸的玩具熊……好温馨,好干净的一间小屋子啊。屋子中间是一个漂亮的摇椅,有绿白相间的软垫,簌簌坐了上去。
小屋子的门轻轻关上了,音乐柔曼的响起……忽然,灯光灭了,紧接着又变幻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直刺眼睛!一切在猝不及防中开始旋转,天地颠倒|奇…_…书^_^网|,玩具熊露出狰狞的尖牙和血红的舌头——音乐变成了鬼的嚎叫!
晕眩,恐惧,簌簌大叫了起来!
“鬼啊!有鬼啊!”
“哈哈哈哈……来吧,来吧……”
“不要!不要靠近我!”
“哈哈哈哈……来吧,来吧……”
“不!我不要变成鬼!”
“哈哈哈哈……来吧,来吧……”
当簌簌睁开眼睛,小屋子已经恢复了柔和的灯光,玩具熊温顺的躺在她的怀中,一切是那么的安静。
簌簌猛地丢开它,冲出房门!
外面,霓虹依旧,各种游乐设施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转着……但是,好象有一些不同……
簌簌站在那里,拼命的思考,哪里?哪里不一样了呢?
一个游人走过她的面前,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张在月光下显的青白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那个人冲簌簌张开嘴,里面黑洞洞什么也没有。
啊!簌簌终于发现了,一切与刚才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声音!
机器没有开动的声音,喇叭里不再有音乐响起,人们不再交谈和欢笑,连走路也没有声响!
簌簌陷入了一个无声的游乐园!
四处是机器,在闪烁的灯光里运转,伸展着钢铁的支架;四处是人群,暗流一样环行流动着,月色如冰,星光似水,一切悄无声息。
簌簌忍受不了这般的寂静,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不,我不要这份寂静的孤独!不甘心!她掏出手机不假思索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要见你!我没事,只是想和你说清楚,即使分手,你也该最后和我说几句话的,我们在一起毕竟有三年了,我们最美好的三年。你不要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见见你。好的,我等你。对,在游乐园……”簌簌抬头张望了一下,“在过山车下面见。”
结束通话。簌簌出了一身汗。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叫到这个地方来。也许真的像自己说的,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头看一眼刚才的小屋子,门上有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两个黄色的大字“鬼屋”。
簌簌觉得自己的脚步轻松了许多,从鬼屋出来,是不是也沾染了些许的鬼气呢?
逆着无声的人流,簌簌向过山车走去。一张张青白的面孔从眼前滑过,簌簌看也不看他们,他们仿佛也没看见她。
她现在渴望的是那种绝望的疯狂,可以大声嘶喊,濒临死亡的刺激!
夜色里,银色的钢架过山车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似乎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冷漠,一丝不屑的望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以为我不敢吗?簌簌在心里叫嚣。
敢吗?敢就坐上来啊!
坐就坐,我现在什么都不怕!簌簌说。
死都不怕吗?
不怕!死有什么可怕!簌簌说。
那就来吧!我带你去死!
簌簌对过山车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从心底里发出的微笑。谢谢你!不过我们还要再等一会,我还邀请了一个朋友呢。
他急匆匆的跑过来了,带着一脸的歉疚。
“簌簌,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关机了,你听我解释好吗?”他拉住簌簌的手,簌簌甩开了他。
“我们上去说。”
“什么?坐过山车?那怎么可以说话呢?”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连公园转椅都不敢坐的女孩。
“没关系,很快的。”簌簌答非所问。
他因为带着赎罪的心情,虽不情愿,却也无奈的紧跟簌簌上了车。
他们排在所有乘客的后面,坐到了第十三排的座椅上。这么晚了,玩这个的人已经不多了。
安全装置落下,两个人被禁锢在车里。
她闭上眼睛,感觉是过山车把她抱在怀中了,她暗自体味着那陌生的感觉,这过山车如果有生命,一定是个男人。
车启动了,颤抖着,带着她向颠峰挺进。
簌簌等待着那接近死亡的坠落。
那就是昨天看到他们的时候的感觉——坠落!
风驰电掣。
无尽黑暗。
簌簌狂叫着,抑郁在胸中的痛楚和委屈喷薄而出。
过山车仿佛听到了,竟然缓慢的缓慢的停了下来。
它停在了一段空旷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前没有轨道,后没有路,车上也不见了其他的人。
他惊恐的望着簌簌,簌簌幽幽的回过头,笑了。
“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你看,没有别的人了。”
“怎么会……这样?”他紧张地冒出冷汗,四处张望,“人呢?刚才的人呢?”
“不用管他们。”簌簌平静的说,“他们都是鬼。”
“不要,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簌簌你别这样冲我笑……”他想从过山车里挣扎出来,可是不成,过山车的安全装置牢牢的控制住了他。
“我只想问你,你还爱我吗?”簌簌问,目光投向遥远的黑暗。
“爱!我爱你!我和她只是一时冲动,只是玩玩的,我不想伤害你簌簌,你相信我,我说过我们同生……”他止住了,他怕说出那个字。
簌簌把目光收回,望着他:“你要我相信你的话吗?”
他拼命点头。
“相信你说的,我们同生共死?”
他拼命摇头,空气中死亡的潮湿味道越来越重了。
“唉……”簌簌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呢?”
他还想争辩什么,突然,“轰隆”一声,过山车突然加速向前冲去。他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
……
车停在了站台终点,游客们带着受到惊吓的满足感纷纷下车。刚才这一趟旅途怎么显的那么漫长呢?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呢。好象车在黑暗中上下翻滚了好几次,所有的人都觉得眩晕,那种感觉,如同过了鬼门关。
大家都一边嘀咕一边下车。
“咦,我记得我们后面坐着一个小伙子的,怎么没看见他下车?”
“哪有什么小伙子啊?你被吓的花了眼吧?”
“有的,他很奇怪的,坐上车还自己一个人说话呢,就好象身边有个女孩子似的。”
“什么?隐形的女孩子?见鬼了吧你?”
“真的啊,我还听到他惊叫了一声呢!怎么没见他下车呢?”
“也许人家先你下车走了,老那么大惊小怪的。”
“真怪,总不能中途下车啊……”
“你有完没完啊?恐怖小说看多了吧?看谁都是鬼?”
“瞧你又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水幕电影该开始了吧?”
“不去吃冰淇淋了?”
“吃,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哎,你看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啊?”
“哪里?”
“鬼屋那边,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好象出什么事情了?走,过去看看。”
“天啊,还有救护车和警车呢,不会是死人了吧?我们刚才都没发现啊……”
“乌鸦嘴!我们刚才在过山车上呢!说到过山车,你说那个小伙子……”
“快走快走啦……”
……
怪谈之十八《替死鬼》
鬼丫头
穆清淋在马路上茫然的游走,随意的在一个路口向左转,又在下一个路口向右转,搜寻着目标。多少年警察职业的专门训练,让穆清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双眼睛让他能很容易分辨出街上的行人中,哪个是小偷,哪个有前科……但是今天,他很迷惑,因为他不是在寻找有作案动机的坏人或者负案在逃的通缉犯,他今天不是在执行任务,他想,自己也许今后都永不能执行任务了,除非,找到一个替死鬼。
是的,替死鬼。穆清淋今天要找到一个替死鬼。否则,自己就是一个鬼了。
话还要从昨天说起。
穆清淋三十好几的人了,就因为是个警察,一直没能谈成对象。昨天终于听朋友的爱人说,有个女孩子,据说还是个满漂亮的女孩子特别的崇拜警察,就想找个当警察的男朋友。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朋友的爱人赶紧关照穆清淋去照张英俊的照片,一定要穿着警服!穆清淋答应了。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