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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一个字也不敢说了,深怕自己语不成调。
身后一声轻响,有物什落入水中,雨声叮咚。
舒望回身,所见之物便是那把他绘了好久的雨伞,他原以为,那成片的墨桃,琪儿该是极喜欢的。
宫琪再没留话,一声不响的越走越远,步子不快,却异常的坚决。
舒望该是明白了……哪怕他用上了平沙落雁,他的琪儿,也是追不回来了。
“我来的太晚……你都和琪儿说了什么?”话是对着舒然说的,视线却停在那已无倩影的前方,不知所视何物。
舒然从水里爬起来,视线凝在舒望身上,不曾离开一刻,“除了我是太子,除了你我不是父子,除了你是受我父皇所托之外……我全都告诉她了。”
舒望终是看了眼舒然。
“宫琪已经走了,你留在这也没用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雨中的少年,万分平静的说着这番话,手里拿着忆蛊的解药,稳稳的递到他面前,一点也见不出先前厮打的狼狈。
“你不觉得你已经青出于蓝了么?太子殿下,舒望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留之无用啊……”
少年眼睫颤动,半晌无言,迷迭谷内,空余雨声渐响。
寻寻觅觅
迷迭谷不想回去了,秦凰楼更是回不去了,真不知道世界之大,还能去哪。
雨下了整整一天,终于现了一方晴空。也许雨过终该天晴,她时断时续的泪水随着放晴的天气也终于彻彻底底的干涩,再不会留有多余的眼泪了,就像她对舒望,该是再没了一丝留恋!
走了一夜的路,宫琪望望四处茂密的林子,前路依旧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是通往何处。漫无目的的走,果真容易迷路,宫琪停了步子,干脆理了理浑身湿答答的衣服,随处便靠着树干倚坐了下去。一轮圆月空空洞洞的挂在天际,惨兮兮的样子,半分星光都没有,莫名的,宫琪便想到了孤单寂寞。
老天不愿给个好脸色,宫琪便干脆闭了眼假寐。夜风吹着湿衫,偷心的凉意,这种感觉她却喜欢,像是把心都冻住了,心够冷,便不会再有其他的感觉,挺好。
不知何时假寐的人却是真的睡了过去,只是耳边渐响起漫天的宣响,一簇一簇的炸响,由不得人继续睡了。宫琪眯了眯眼,不由得便起了身,美丽的眸子盯着流彩不断的天空,好半天移不开视线。
无星的夜空划落着一道道的烟花雨,琉璃般的七彩色簇拥着那孤孤单单的一方圆月,竟是生生绽出了花好月圆。
琉璃烟火,七彩烟花,分分明明是她才会摆弄的烟花阵,为何还有人会如法炮制?
林子很深,宫琪走的也不快,只是那琉璃烟火燃放的没完没了,跟着那七彩寻到尽头,已见那林子中的一片空地。
幽深的林子,枝桠间燃着明亮的烟火,漫天的星光都落到了树梢,又见火树银花。
宫琪看的入了迷,一不小心便被人抱住了腿,低头看下去,却是一个粉嫩嫩的女娃娃,眯着一双狐狸眼,对她咧嘴笑的甚欢。
“终于找着姐姐啦!我一年的冰糖葫芦啊!!!”
宫琪听的莫名其妙,女娃娃却抱着她更紧,生怕她跑了,还一边扭着脑袋冲着四周大喊,“神仙哥哥,莲宝找着啦!莲宝找着啦!”
心头一颤,宫琪循声望去,正见白衣公子从树枝间旋而落地,依旧是风流倜傥的装扮,只是白衫上被烟火烧着细细密密的孔洞,看着好生滑稽,手里的折扇也不见了踪影,怀里抱的满满的都是一支支的烟花棒。宫琪望过去时,楚兮白像是恍惚了一阵,手里的烟花棒三三两两的往下掉。
宫琪想开口说什么,终是无言。仅仅不过一瞬,发呆的人便回了神,像是先前从未失态过,闲闲的把掉落的烟花棒重又拾起,举步朝她走了过来。
半年不见,昔日的风流公子依旧拿那三分认真,七分戏谑的眼神打量她,这是他惯用的,观赏任何一个美人的目光,风流,放肆。
“半年不见,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宫琪定目望着他,从那清水一般的桃花眼里依旧看得清那漫天的烟火琉璃。
“不是你找我吗?”
楚兮白笑笑,笑的万般风情,“‘楚兮白,凤天阁右司,风流浪子。女人十日一换,绝不重样’,我这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都已经整整半年了,我还找你做什么?”
“那这烟花阵……”
“好看,放来玩玩。”
“……”
“你可以走了。”
楚兮白依旧笑的风流,语气却不亲不疏,宫琪听了半晌才会过来,不禁扶着左脸的伤疤自嘲一叹,“我还稀奇向来对女人客客气气的楚兮白怎么的对我这般冷淡了,现下想来不奇怪。风流子嘛,对美女自然礼让七分,像我这种毁了容的丑女人,自然懒得待见。”
“不是……”又有烟花棒从怀里掉下,楚兮白却未注意,仅仅开口了这两个字,接下来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若真是为了好玩,他该是去青楼里风流快活,何至于夜夜在城镇各地整夜整夜的燃放烟火?这购置烟花的银两,都足够他逍遥自在好几年了。费时又费力的寻人法子,开始连他自己都觉得白痴,可是,除了这烟花阵,他和她之间似乎没了别的牵系,他没法找到她,只有这个笨法子让她来寻他。说是寻人,其实也不为别的,见一面就好。
那该死的秦淮泽总是说些“搞不好,那丫头死了的,小心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话来危言耸听,害的他只好乖乖的守着这些烟花,巴巴的数着日子等着宫琪找上门来。
只要见了她,看她还有手有脚,或碰乱跳的就好,至少他终于可以让自己放心。至于其他的,他没什么要求。她有她心心念念的人,他能奢求她呆多久?她有她幸福美满的小日子,他能有机会去里面横插一脚?当初被拒绝的那么干脆,那如今不如他自己做的干脆些,先一步放她走,总好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哪里是嫌她的样貌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这诡异的氛围让一旁的莲宝看不过去了,女娃娃嘴巴一撅,松了宫琪的腿就不依不饶的搂住了楚兮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一眨一眨的。
“神仙哥哥,你说了找着了人要免费送莲宝一年的冰糖葫芦了,莲宝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感觉腰都要被摇断了,楚兮白无语,放了手里的烟花棒一把就把莲宝抱了起来,满口无奈,“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你个小东西,迟早把我榨干了!”说完,又看了眼宫琪,顿了顿,才开口道:“我陪莲宝去吃东西,你要走的话,就恕不远送了。”
楚兮白转身,眼神终是黯了黯,才走一步,却听见宫琪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楚兮白讶异的回头,“你……”
“我饿了,身上没带银子……能不能在你这蹭一顿,吃完了……我就走。”
楚兮白停了步子,又回身仔仔细细的看了翻宫琪,眉头好看的拧着。一开始他就在奇怪,宫琪就算要出门,下雨的天怎么也该打把伞,如今却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现在竟是连饭都没吃?银子也没带?她不是和舒望在一起吗?舒望怎么会由着她这般胡来?
“你的银子呢?伞呢?……你出门忘了带?舒望也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话,宫琪竟是脸色一白,转身就走了,“不请算了,那我先走了。”
楚兮白有点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感觉,偏偏宫琪空空如也的胃求救的哀嚎了两声,宫琪可能自己都么在意,却恰恰被楚兮白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兮白叹口气,放下莲宝,三两步追了上去,“你想吃什么?我请就是了。”
宫琪还没做声,莲宝先欢呼了一声,“醉月楼吧!”
楚兮白眼皮直跳,这丫头当真会点啊,开口就是高级酒楼,他囊中羞涩好吧……
等到了醉月楼,楚兮白越发坐不住了,因为莲宝那丫头的嘴巴简直停不住!报菜名像说顺口溜似的!他真是连扑过去把她的嘴巴缝起来的心思都有了。
而且,这小丫头报完了菜名,嘴巴也不消停。
“姐姐想不想知道宝儿怎么一眼就认出姐姐的?嘿嘿,其实哥……”
“来!吃个鸡腿。”楚兮白手快,那油光水滑的鸡腿无比精准的塞满了宝儿的嘴巴。
“唔……”宝儿心满意足的解决完鸡腿,一抹流油,又清了清嗓子,“姐姐你不知道,哥哥为了找你……唔……”
“来尝尝!这个鸭腿味道也不错!”
宫琪也啃着鸡腿,瞟了眼楚兮白,楚兮白却避着她的视线,专心致志的在那挑菜,不一会儿把筷子停在了那又大又肥的蹄花上……
“姐姐……”
只出了两个字,那肥美的蹄花就塞进了嘴里。宝儿含着东西长长的打了个饱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楚兮白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结账的时候,楚兮白尤其不放心,下楼的时候特意瞪了眼宝儿,宝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接着,宫琪便看见楚兮白飞一般的下了楼,据目测,那速度之快……似乎是用上了平沙落雁……
宝儿长吸一口气,噼里啪啦道,“姐姐告诉你哦哥哥当初叫宝儿留心路人的时候给宝儿看过一幅画像哦哥哥还很宝贝的藏在衣服里贴着胸口放的那画像画的可像了鼻子眼睛嘴巴都像极了姐姐宝儿一见便认出来了!”再吸一口气,又道:“哥哥为了找你整整放了两月的烟花哦听说哥哥还不只在竹林那一处放整个城镇各处地方都有的就盼着姐姐随处可见呐那白花花的银子哦都够宝儿几辈子的冰糖葫芦了哥哥好偏心的!”宝儿一撅嘴巴,“姐姐,我爹对我娘都没这么好,姐姐不如嫁了哥哥吧?那我宝儿这个红娘岂不是又可以到手一年的冰糖葫芦了!”
宝儿说完气都快断了,偏就两眼放光,无比兴奋状,与此同时,房门倏地被狠狠的拍开,楚兮白一溜烟蹿上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