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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虽然扛得时间久一点,我也还是快不行了。受刑的地方由疼痛到麻木,随即,这种麻木扩散到全身,我体内的内息不知不觉间就散了。我的全身变得软趴趴的,棍杖就犹如打在一团破烂的棉絮上。
我想,我快被打烂了。
“住手!”
这是谁在叫唤?是来救我的人么?然而,周围的景致在我的眼中、耳中早已变得不真切,我想,我是出现了幻觉。
但是,奇怪的是,棍杖却不再落下——虽然此刻的我只能感受到疼痛到极致的麻木,却还是能感觉到,棍杖真的停了下来。
我努力抬起眼皮向声音来处望去,然而,在我尚未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周围黑压压地跪下一地人,耳畔,是震天动地的响声:“太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来者是久不问宫中事务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长什么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宫中对这位几乎隐居在钦安殿的太皇太后娘娘甚少评价,她算是这噬人的后宫风评最好的人之一了。她的驾临使我意外,我禁不住挣扎着要从行刑的长凳上下来,给她见礼。
我本不是这样的人,然而,太皇太后的驾临仿佛使我的心中重又升起希望:也许,我可以不死了。
忍痛的汗水早就糊住了我的眼睛,朦胧间,我看见一个穿着华贵藏青服饰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翻滚下长凳,趴伏在地,努力用有气无力地声音道:“奴、奴婢参、参见太皇、太后……”
“萧恩月!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身边有人怒喝道。趴在地上,比趴在长凳上轻松了许多。意识渐渐回复间,我不由想:这是谁的声音,怎么如此动听?
萧恩月似乎是有些惶恐地回答道:“这个奴才涉嫌谋害皇嗣。”
“谋害皇嗣?”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问道,“证据何在?”
萧恩月眼望皇后,道:“皇后娘娘,请将证据呈交太皇太后。”
皇后登时陷入犹豫,嗫嚅半晌方道:“将那两名煮茶的宫女带上来。”
太皇太后身边那人道:“煮茶的宫女?莫非是她们下药?可为何受刑的却是眼前的这位、这位女官?”显然,说话的这人不知该如何称呼我。
皇后道:“前后接触到茶水的只有三个人,两个煮茶的宫女都可以证实对方没有下药,那么下药的人只能是眼前的这名宫女。”
“那你传煮茶的宫女上来做什么?难道证实了她们无罪,就可以说明眼前的宫女有罪?”
无论是皇后还是萧恩月,面对太皇太后身边这人的发问都没有使用敬称,但是显然态度都很恭敬,哪怕此人的问题是如此尖锐。我不由开始猜测此人的身份。
皇后没有吭声。
太皇太后问道:“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了?谁让杖责的?”
皇后和萧恩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萧恩月上前一步道:“是奴婢。”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打了多少杖?可问出点什么没有?”
萧恩月有些尴尬地回答:“没有问出什么来。”
太皇太后又问:“打了多少杖了?”
见太皇太后关注这个问题,在场众人只能面面相觑。因为皇后与萧恩月的命令是将我杖毙,谁还会去计数?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太皇太后的声音严厉起来,“杖责却不计数?宫中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
一名女史在太皇太后目光的严厉逼视下,有些撑不住了,只好小心翼翼地道:“萧宫正下令杖毙,因此奴婢们没有计数……”
“什么?”太皇太后这下是彻底恼了,“身为宫正,没有证据就严刑逼供已是不妥,现在竟然还是要杖毙?!萧宫正,你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恩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奴婢……是执行皇后娘娘的旨意。”
我听了顿时大乐。
皇后怒视萧恩月,立刻紧张地分辩道:“皇祖母,儿臣没有下这样的旨意。”
呵呵!我更乐了,就让我来再加一把火吧!明白自己应该已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我如是想。
宫娥卷 第016章、雷击
更新时间:2008…9…18 22:07:53 本章字数:2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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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软趴在地上,努力将头仰起,用细若蚊蚋却又清晰可辨的声音道:“是、是皇后娘娘叫奴、奴婢到翠微殿问、问话,奴、奴婢不知发、发生何事,皇后娘娘就传来萧宫正对奴婢用、用刑……”
虽然是事实,可我特地将话说得不清不楚、颇让人回味。尤其我的话语暗指皇后授意萧恩月对我用刑,顿时让皇后恼恨不已。
本来么,皇后不承认下过这样的旨意,那授意总是有的吧?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说是萧恩月领会错了她的意思,她只是为了逼供;而萧恩月为了自保,自然会顺理成章地认下来。毕竟,领会错了意思和擅自做主、枉顾宫规、过于严刑的罪过孰轻孰重,她自然心知肚明。这样说起来,我还做了一回大大的好人,给了她们台阶。她们实在不应该恼恨我。其实,我这样说还有第二层意思:如果能活下去,我实在不能把这宫里有权势的人都得罪光了。
太皇太后自然人老成精,就连她身边摸不清身份的那个人也是精透无比。见我这么说,太皇太后道:“皇后,你还是不够稳重。这样吧,你回宫思过七日。至于萧宫正,罚俸两月。”
萧恩月低头应是。皇后却还有点不服气,想要反驳,然而她面对的是太皇太后,正当她犹疑间,柳嫔却冲了上来,抱住太皇太后的腿,声嘶力竭地道:“太皇太后娘娘,难道儿臣的孩子、您的重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么?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见此情景,皇后默默退了下去,脸上神色回复淡然。倒是太皇太后几乎不可令人察觉地皱了皱眉,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人立刻上前掰开柳嫔的手臂:“放手!这成何体统?”
正当柳嫔预备不依不饶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冲进翠微殿,拜倒在皇后娘娘脚下,气喘吁吁地道:“禀、禀告皇后娘娘,药司女史凌碧珠服、服毒自尽了!”
什么?!我刹那觉得天旋地转——凌碧珠,你为何要寻死?
皇后似乎刹那回复底气,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宫中对各种药物向来管制甚严,从药司领药即便有太医开的方子,也要留下记录。儿臣想说,再寻常的药物,在宫中的管制都如此严格,更遑论堕胎药、甚至是有些许毒性的药了。这些药,根本不是寻常宫女可以弄到的手的。儿臣查过药司的簿籍,柳嫔服下的堕胎药根本没有记录。而药司女史凌碧珠素来和这位受刑的女官韩湘萸交好,也经常到翠微殿走动。因此,儿臣才怀疑是韩湘萸和凌碧珠二人合谋害死皇嗣!”
凌碧珠死了的消息已深深地打击到我,我更没有料到情势会如此急转直下。我不相信凌碧珠会主动寻死,难免怀疑是有人谋害了她。但是此时此地,我已没有余力辩白,只是用无比仇视的目光盯住皇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奴婢敢问皇后娘娘,奴婢与凌碧珠二人为何要谋害皇嗣?”
“这……”皇后登时哑口无言。即便她想说我是受太后指使,此刻也万万不能开这个口。因为她知道,我的下一句一定会是问她:“证据何在?”
涉及太后娘娘,没有证据,光靠捕风捉影是不行的,一不小心,还会将自己陷进去。何况,我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药是太后派人下的。无论是谁做的,皇后此时都没有将污水泼到太后身上去的胆量。
“胡闹!”太皇太后发怒了,“我相信这孩子没有谋害皇嗣!至于到底是谁下了这个毒手……”她转而对柳嫔道,“哀家自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听闻太皇太后有再次插手宫中事务的意思,尽管今天的事,皇后没有能达到目的,她的脸色也禁不住和缓了许多。皇后道:“皇祖母,那……”
太皇太后严厉道:“思过和罚俸照样执行,立即生效。此外,无论那名药司女史有没有涉及谋害皇嗣,都先将她好好安葬了吧。至于韩湘萸……”太皇太后顿了一顿,“哀家这就将她带去钦安殿,等调查结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听清太皇太后的话,我不知不觉松下了这一口气——看来,我的小命暂时保住了。也许,去钦安殿接受调查对我来说,反而是个最好的结果。虽然,有可能被软禁,但不用在翠微殿继续面对柳嫔,令我的心神顿时松懈下去。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心神松懈了,我却立刻陷入昏迷。
昏迷中,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我想,自己应该是趴着的,因为胸口总是感觉很窒闷,呼吸不畅,因此,我始终被梦魇纠缠着,也就知道自己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有人会来给我翻身,让我不时能够侧卧一下;有人来给我喂食喂水,让我不会饥渴;还有人来给我挨打的地方上药,让那里不至于溃烂……总之,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像我是个待罪之身——想必普通宫女的待遇都不如我好。
虽然练过武的体质比较强壮,我还是有点发烧。半梦半醒之间,我有机会思考一些问题。然而,发烧使我的思路断断续续。直到烧退了,我都没能得到一条线索能够将前后事情串起来,就更别提想到谁是害我的人了。不过,我还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可能并不是有人特意要害我,我不会把自己想象得特别重要。可能只是有人顺手用我顶罪罢了。那么,谁有动机谋害皇嗣,谁就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然而,想来想去,在这后宫中,想谋害皇嗣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