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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过皇帝,我将冷金划到碧月手下,给予了她随碧月出宫的权利。
虽然我心中不喜沈秋笛,但是她没有什么错处,我也不好就此剥夺她的权利、冷落她。考虑到碧月承担的事务渐渐繁重,我便将碧月从需要日日在我跟前守着的情况里解脱出来,由沈秋笛填补了这个空缺。
安排好这一切,我便去看望住在后头的陆修仪。
既然皇后把我当作目标,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那么,她自然不会放过与我同住一宫的陆修仪。因为,皇后可以将桂婕妤的孩子要过去自己抚养,我自然也可以将陆修仪的孩子接到我的膝下。就算不是亲生的,子凭母贵,有时候,也会是种威胁。
我拖着膨胀若鼓的肚子摇摇晃晃地到了陆修仪地宫里。
说实话。虽然居住的距离不远,但是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过了,只是除了亲自探望,日常的一应东西却从来没有少过一星半点,我更是叫碧月时常派人过来照看。因此,流苏一看到我,就面带惊讶地笑道:“娘娘今天怎么得空过来?娘娘的肚子这么大了,还过来探望修仪娘娘。娘娘真是有心。”
我淡淡一笑,只是问道:“陆修仪呢?”
流苏回答我道:“修仪娘娘在暖阁里,庄妃娘娘也快进来吧,不要冻着了。”
我一路往里走,一路问道:“修仪娘娘最近可好?新茶领了没有?”
流苏顿了一顿,道:“刚刚领回来。娘娘,可是新茶有什么问题?”
我笑道:“你倒机灵。”便把刚刚在我宫里发现的事说了一下,然后问道,“流苏。领回来的新茶你看过没有?”
流苏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您所说的那样异样的香气。”
我一怔,点头道:“那就好。”
进了暖阁。我看到陆修仪正斜斜地倚着贵妃榻假寐,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是我,就要给我见礼,我连忙拦住她。笑着道:“你我地身子都不方便。就免了这一套吧。”在碧月给我垫上软垫的椅子上坐下。我问道,“近来可好?太医有没有来请过平安脉?”
陆修仪点头,道:“太医说这个孩子很健康。”
嘘寒问暖完毕。我又絮絮地和陆修仪闲聊了一阵,觉得腰眼有点酸痛,便起身告辞回自己的寝宫去了。然而,回到自己的宫里,先前的一口气却无论如何都顺不下来,想到自从被禁足以来,几个月了,皇帝都没有来看过我,不由有些伤心。之前对自己的安慰之词,似乎也不管用了。
唤来碧月,我问道:“知不知道皇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虽然北境的战事尚未结束,但是照之前的说法,并无大碍,皇帝应该没有这么忙才是。
碧月道:“前堂的事情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皇上近来总待在乾清宫,哪儿都没有去。”
“哦?”我地眼睛转了转,“那么其他的人呢?”
碧月道:“坤宁宫传出的消息,说是桂婕妤的胎有些不稳,因此,皇后娘娘一直在宫里帮她安胎。”
我哼了一声:“怕是安胎事假,又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是真。”不然,怎么会不忘记接着领新茶地当口给我来这么一下子?虽然最终我并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事发当时我却被吓得不轻。
看着我的脸色,碧月小心地将话题扯了开去,说到德妃“德妃娘娘近日在宫中倒很是活跃,除了经常往乾清宫求见皇上之外,还并了官妃各宫里转悠。不然,就是去太后娘娘那里,和贤妃、淑妃几个人一待就是一天。”
“哦?”看来不仅是皇后,德妃、甚至太后那里我也不能忽视啊!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黑手害了。只是听了这些,想到皇帝,我更觉身心疲惫。
今儿个在我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随后我又做出了那么大的举动,想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传地举宫皆知了吧?只是我不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会不会想来看看我……想地心烦意乱,我对碧月挥了挥手,说了句:“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一会
说是休息,我没有想到自己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许是之前劳神过度,身体也累了,这一觉从晌午直睡到夜半,连晚膳都误了。
通常,碧月她们是会来叫醒我地,然而这次,也许是她们怎么都叫不醒我,便作罢了。
我沉沉地睡着,直到做了一个梦,梦醒,感觉有点儿冷,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预备叫值夜的宫女将炭火烧得更暖一些。
然而,我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床帐上映着一个黑影,不由吓了一跳,以为是白日里皇后一计没有得逞,晚上直接派刺客来杀我了。我连忙伸手摸向床里,摸索了半天,发现什么都没有,才骤然想起,因为怀孕,我宫里的针啊刀地,全部被碧月她们收走了,顿时禁不住心下大急。
眼看着来人似乎听见了我的动静,渐渐向我的床铺走过来,我才想到要喊叫,但是我尚未来得及出声,我刚刚张开的嘴巴就被从床帐外伸进的一只手捂住了。
被捂住了嘴巴,我反倒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发现捂住我嘴巴的手很大,明显是只男人的手。这只手除了属于皇上,还会属于谁?
但是,当眼前的黑影撩开床帐,我却愣住了夜半来客是个男人没错,但是却不是皇帝。而是他的贴身侍卫,风玄。
我怎么能够忘记,宫里除了皇帝这个男人之外,还有风玄?
第193章、夜半
我怔怔地望着烛光中风玄清俊的脸,风玄忽然反应过来,缩回了手,我立刻别过脸去,掩饰自己的尴尬。片刻之后,只听风玄道:“娘娘,对不起,得罪了。”
我一面说道:“无妨……”一面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虽然风玄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估计早就看光了我的睡姿,但是礼不可废,做做样子还是必须的。谁知风玄再次伸出手,按住我的肩头,不让我起身,口中道:“娘娘不必起来,微臣转达完皇上交待的几句话就走。”
我只好重新躺回去,心中想着:不要把风玄当作是男的就好,就当他和宫中的女官一样好了。多想多做了,显出我的心思,反而不美。当下,我躺在床上改用无比坦荡地眼神望着风玄,问道:“是皇上派你来的?”我没有问出口的是:他为何自己不来?为何要派你偷偷摸摸的过来?宫中的形势,真的就严峻到这个地步么?
风玄点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对我道:“皇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狐疑地伸手接过风玄递过来的信,朝信封上瞥了一眼…“妹妹收”,我顿时被信封上的字烫着了。捏着信封的手有些颤抖,却迟迟不敢打开来看。
写信的人称呼我为“妹妹”,难道说会是我的哥哥韩朱?想到自己被晋封妃位之后。曾经给哥哥写过好几封家书,却至今没有得到任何回音这才是我一听说北境燃起战火,就亟不可待地向宁夙打听消息地真正原因。虽然知道哥哥不可能会出什么大事,但是没有讯息已经够叫人心焦的了。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哥哥的家书会落到皇帝的手中,再由风玄转交给我。
我忍着心中的迫切,没有当着风玄的面拆开这封信。而是问道:“皇上……他可还有别的话叫你带给我?”皇帝几个月没有踏足永寿宫一步,难得他派来了风玄,我怎么能不借这个机会多问几句?尽管我告诉自己不在意,但是也许怀孕的人会有些脆弱,所以,我还是问出了口。
风玄用一种了然地眼神望着我道:“今天发生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他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风玄的脸居高临下,烛光在他的身后,使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入目的只是一块块斑驳的黑影。我只能选择相信,皇帝是真的托他带这样的话给我。
听了这样地话,我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若说皇帝是关心我的,可以他叫我自己照顾自己的话。却稍嫌关心不足;若说皇帝真的冷落了我,他却又不会在我出事地当晚派风玄来看我,还送来了哥哥的家书……我静静地躺着,心思百转千回,就连风玄是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直到我露在锦被外捏着信封的手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先将手缩回被子中暖和了一会儿。我才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就着床帐外透进来地烛光细细地读起来。
哥哥在信中说,我寄给他地家书他一封不拉全部收到了。只不过军中事忙,交流不便。他一个小小地亲卫总不能叫传递公务的军士帮他传递家书,所以才迟迟地没有给我回信。这次,北境燃起战火,他才找到机会写信给我,也当是报个平安。
哥哥在信中还说,自从上次随大将军返京述职,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回到军中,大将军并没有责罚他,而是一切如常,便叫我也不要担心。此外,关于我一直关注的爹爹地下落,他从一起参军的同乡那里,稍稍问出了点眉目。那位同乡道是爹爹借口返乡辞官,却没有回到老家。而哥哥从种种蛛丝马迹判断,爹爹可能是来了京城……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然而将信封内的信纸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我都没有找到哥哥为何会怀疑爹爹来到京城的理由。
在我的印象中,以前在家,爹爹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到过京城,更不会说我们家在京城还有亲戚,这也就是在宫中遇上娘亲,我会那么意外的原因。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曾经是太医院的院正,爹爹从来没有露出过哪怕一丝口风,而哥哥他,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不然,就不会在我要奉旨入宫选秀之前,那么着急地要我躲避选举了,当时他用的理由便是:京城距离绛城那么远,而且我们家在京城举目无亲,何况,入了宫,以后想见一面都难,能够避免这一切的方法,就是逃避选秀……
我虽然深悔当初没有听爹爹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