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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
“回禀大*奶,奴婢不敢说谎,不过自从长公主跟姑……”瞧见大*奶没好眼色地盯着自己,那云秀的背脊猛地就发凉,“自,自从长公主跟,跟贵姨娘进了门儿,三爷他,他在长公主院子里也就歇过了一宿,不,不是一宿,是半宿。那半宿就一直在贵姨娘房里头。不过,第二日,那位长公主是跟贵姨娘一前一后将,将……”云秀的脸面都通红起来,她心虚地瞟了一眼大*奶,幸而大*奶只顾着凝神细听,并未瞧见她的面色。
“将那元帕呈给了国公夫人验看。”云秀这话音儿一落儿,周氏玉茹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她,你是说那长公主也是进府的当夜就跟你们爷圆房了”
见云秀丫头猛点头,周氏玉茹的一口银牙恨不能就登时咬碎,“怎么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禀报我知道?”
“回禀大*奶,三爷他,他新婚当夜就到了贵姨娘处,自此一直流连于此,再未去过长公主那儿,便是有那么一回两回的,也从不留宿。那个长公主在三爷那儿,就像是个摆设。”
这话很显然是取悦了江大*奶的。她眯着眼睛静默了片刻,哼哼地笑了两声儿,“本就该着如此,一个丧德败行的女子,还毁人姻缘,狐媚作势,想要获得什么夫君的宠爱,你们爷也不过是一时醉迷了,瞧见她那副皮囊还过得去,这才跟她圆了房罢了。若论起来知道根底,还是你们贵姨娘跟你们爷的情谊深厚。便是如同……”
周氏玉茹猛地就住了口,不再接着说了。她给了云秀一枝粗银钗,又嘱咐了她好生照看贵姨娘,莫要生了什么不该有的邪门儿心思,这才吩咐车夫回转江府。
云秀丫头握住那值不了几个钱的粗银钗,想着方才大*奶的那些话,不由得对着那马车拐弯儿的地儿吐了口唾沫,醒过神儿来,觉着不对,忙左右瞧了,幸喜无人瞧见。这才满腹心事地回了府中。
长公主的院子里头,早就有花籽儿将江府的大*奶,四姑奶奶周氏玉茹到访的信儿都传到了姑娘的耳朵里。玉妍只是静静地坐着,将那些个丁香花的碎小花瓣儿仔仔细细地收进了个袋子里头,“怎么?坐了将近两个时辰?”
在四婢跟花籽儿都以为姑娘根本就无心操劳跟四姑奶奶有关连的事儿之际,玉妍缓缓地开了口。花籽儿立刻就来了精神,她极不屑地轻轻啐了一口,见姑娘就盯着自己,那脸有些微微红起来。
“姑娘,她当年做的那孽,可是害得您同表少爷两相分离呢如今可是趁了她的愿了,姑娘您莫名其妙就让嫁给了个褚三爷,表少爷呢,年初的时候儿也让太太逼迫着提早儿娶了八姑娘,依着奴婢看,那四姑奶奶就该知道个羞愧,远远儿地躲着姑娘才是,谁想到,竟还敢堂而皇之地上门儿她那个不成器的小姑子,也不过就是个贵妾罢了。她们竟然敢公然藐视规矩,探视姨娘,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姑娘你瞧瞧她们,不就是肚子里头有块肉么。”
这话说得玉妍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表哥被逼着提前好几年娶了那玉芬进门的事儿,她是知晓的。说起来,还跟自己个儿有些关连。因父亲升任了两河的总督,嫡母周沈氏就借着说是亲事早定,再带着八妹迁徙到河北居住来,回头儿一切生活的习性儿全都不一样儿了,还要重新送嫁,适应,保不齐还要想念父母,到得那时候儿,反耽搁了生育大计,这么一环套着一环的正理儿歪理儿想是说得姑母也十分头疼。
再者说时过境迁了,宝蝉也许给了京里头的高翰林的独子,那孩子文韬武略,极是出息,最难得的是与表哥很是投缘。姑母见一双儿女都有了着落,给表哥也在江北一富庶人家物色好了一个正室的人选,索性就全了太太的这点儿小私心,年初时候就将玉芬用四人抬的轿子接进了林府中。
从前跟随着玉妍的丫头们都是知晓这其中的底细的,自然就更加怨恨起周氏玉茹来,尤其是听说了那八姑娘进了林府,姑太太竟然能不计前嫌,劝说着表少爷要择日给她们二人圆房,姑娘当日听了这个信儿时,正在自己拿着梳子梳头发,结果那梳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儿。
丫头们知晓姑娘心里头并未曾干干净净放下表少爷,不过是当日的那事儿牵扯者众,姑娘又是个爱钻牛角尖儿的性子,瞧见表少爷为着宝蝉姑娘的名声儿左右为难,姑娘这才退了一步,虽则成全了众人,却也伤了姑娘她自己个儿的心了。
后头那表少爷追到了京里,姑娘也不再动摇分毫,用姑娘的话说,人生这一辈子,要经历多少大风大浪,一个男人,面对着自己选定的女子,遇到一点点小事情就要动摇,那这一辈子的日子,也太过动荡了些。
别人都不明白为何姑娘就毫不犹豫瞧中了褚候,只有跟着姑娘从江北府里过来的这些个大小丫头们能摸着点儿影儿。因为褚候重情重义,为人沉稳,内敛深沉,用姑娘的话儿说,表少爷就好比一间用细木棍儿搭建起来的房子,没有钉子没有绳子,风不吹怎么都好,风一吹,就要摇晃,若是再有个暴风雨,估计也就垮塌了。而褚候却是一座用上好的楠木搭建起来的房子,有钉子钉得牢固,纵然是飓风,他亦能岿然不动。
情感理智两难择
情感理智两难择
听琴见姑娘盯着花籽儿发呆,知晓姑娘这是又想起来表少爷跟褚候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埋怨地冲着花籽儿说,“管她呆多久呢?还能生出来什么幺蛾子不成?这儿可是国公府,早已不是在江北的周府了。从前她们能成事儿,那是她们人多势众,如今可又有谁能帮着她们呢?太太恐怕是自顾不暇了。沈su人上个月调教好了的梅兰竹菊四姐妹不是都到了河北么,听着那信儿,老爷可是极欣赏这四姐妹呢。连招待门下的清客,都让她们几个操持陪伴呢。”
观棋也忙就接了话头儿,“可不是说呢么?那梅兰竹菊四姐妹端的好样貌,好身段儿,跟着沈su人又学了有小半年儿,还真是出落得楚楚动人很有那么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儿呢。尤其那青竹,奴婢前儿回去探望沈su人,听su人说,那青竹的诗词歌赋当真是有些天分呢,分毫不输给那些个大词人大诗人们呢。老爷呀,保准儿是欢喜得不得了呢。”
听着两个丫头在跟前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命人挑选,又交由娘亲su人沈氏调教了半年的四个丫头如何如何,玉妍抿了抿嘴角儿。她放下了那些丁香花的碎瓣儿,瞅着丫头们,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陪伴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便是连表哥那样儿曾经如珠如宝地爱慕过自己的男子都为着家族,为着名声儿,为着他的亲妹子终究还是在紧要关头弃了自己,她们几个却是一直都陪着伴着自己的。
玉妍的嘴边儿就宛若开了一朵儿最美丽的花儿一般地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晓得了,你们这些个鬼丫头,表哥他与八妹能喜结连理也是好事儿 。难不成只许你们姑娘我嫁人生子,就不许你们表少爷人家娶妻纳妾传宗接代了呀老爷那儿,那是我做女儿的孝敬爹爹的。太太的年势已高,这闺房中的乐趣儿,原本她就不热衷,老爷可是正值盛年呢。su人虽说离了那宅子,终究曾是老爷的妾室,便是为着谢谢老爷放了她自由吧,也该帮着挑几个合老爷心意的也算是表一表心意罢了。瞧瞧你们,这幸灾乐祸的样儿。”
众丫头忙满目敬佩地盯着自己的姑娘,齐声答应了一声儿,“姑娘英明。”便再也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玉妍也破功跟着一起笑起来,在这阵子笑声中,就把那恼人的周四姑奶奶到访的事儿轻轻揭了过去。
晚间侍画服侍着姑娘卸妆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娘,这,那,她今儿来了,不是又要生事儿吧?那个江贵姨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她们姑嫂俩安了心要给姑娘添堵,还真是要好生思量一番呢。”
玉妍瞧着镜中自己那如花的容颜,再看看侍画丫头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不由得心里一暖,她回身儿握住了侍画的手,“不妨事。江贵姨娘刚经了那蛊毒的事儿,如今身子骨儿正虚着呢,况且,咱们又不跟她抢褚三爷,她自然也要知道本分晓得知足,若是一味地欺人上脸,无端挑衅。我好歹还占着个正室的名头,便真是寻个正当由头罚了她,国公夫人也只能斡旋,难不成还要宠妾灭妻,帮着个姨娘说话不成。”
侍画听了姑娘的这一番宽慰之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四姑奶奶的执拗在江北之时她们是都领教过的。从前也是一位知书识礼,驭下宽和等闲不肯轻易动怒的闺阁女子来着,可不晓得为何,自定了与那江家的亲事,这位四姑奶奶便像是变了个人儿一样。
阴谋诡计,锱铢必较,尤其同姑娘间的姐妹情谊,一下子倒像是从前的那十几年都蓦然成了空一般。姐妹们不像是姐妹,瞧着那架势反而是前世的冤家一般,拆台斗狠、形同陌路、断了往来、水火不容。
“姑娘,您,您对四姑奶奶,始终都留着一两分的余地,可是?”侍画的手忙着给玉妍拆头发,说出来的话亦是像是一阵风拂过了耳际一般地轻巧,偏玉妍就听进了耳朵中。
她怔了一怔,留有余地么?其实,也不过就是有那么几分不忍心罢了。纵然她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不过就是个连双十也不到的女子呢,玉妍想到自己的前世。
曾经在周氏玉茹这个年纪的自己,瞧见父亲搂着给自己上音乐课的小蓓姐姐进了那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时,玉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的愤怒是如同滔天巨*一般,腾地就窜上来。虽然心底里也知晓,这是舞蹈家教黎元姐姐设计自己亲眼瞧着的,可是,年少轻狂的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玉妍对着镜子心酸地闭上了眼睛,那一晚自己做了什么?意识像是又穿越了重重时空,回到了那座酒店。当时的周妍妍二话没说,喊了司机停车,拿着相机就冲进了那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