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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三爷缓缓出了一口气儿点了点头,见长公主盯着自己,他又有些局促起来,一肚子的话本想趁着今日鼓足了勇气都要对着面前的佳人吐露明白呢,却谁知偏里头躺着一位文氏九姑娘。褚三爷心中哀叹了一声儿,起身就要告辞出去。
文氏在寝阁中咳得一声儿紧似一声儿,玉妍瞧了瞧褚三爷,慢慢就绽开来一个笑容,“三爷既来了,少不得也要去瞧瞧文九姑娘才是,今儿文姑娘还跟本宫提起呢,说是刚入府那些时日多亏了三爷看顾她,找机会文姑娘还要跟你道谢呢。”
褚三爷见玉妍似有挽留之意,心中着实欢喜,连声说了几个该当的。站起身儿直拿眼睛瞧着长公主周氏,玉妍笑了笑,前头领着就同三爷入了寝阁。
文氏已叫侍画给装扮好了,打眼儿一瞧,倒是一副十足十的病态。褚三爷原本还怪怨她病得不是时候儿,扰了他跟长公主表明心迹。不过一瞧文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满腹的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文九姑娘。”褚三爷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姑娘病着,原本不该前来打扰,不过,听见姑娘您咳得厉害,不知可要慎铭给姑娘请个好大夫来瞧瞧?”
躺在病榻之上的文九姑娘终于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人儿,那脸面一下子就羞得红起来。原本就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那两团红晕,愈加显得比常日里端庄的样子更让人怜惜。“有劳褚三爷惦记了。九湘只是偶感风寒,多亏了长公主是个热心肠的。”
褚慎铭点了点头,并不多盘旋,他拽了拽玉妍的衣袖,玉妍心里头暗暗笑了一声儿,面上却做出十分的庄重来,“文姑娘还是安心休养。客气的话就莫要多说了。你自入了咱们国公府中,日夜在本宫的婆母床前侍疾,如今你病了,本宫也不过就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顿了顿,玉妍就绽放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文姑娘你先略躺躺,本宫跟三爷就先出去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了丫头们便是。”
190花溪苑设酒色局
玉妍送文氏九姑娘出了花溪苑后,正要吩咐丫头们摆午膳呢,冷不防外头回禀说是驸马爷求见。却原来这褚三爷满腹的话要跟玉妍说,却遇见了文九姑娘在花溪苑中,无奈之下褚三爷只得先到江贵姨娘处用了些午膳,终究心心念念着长公主,有些食不知味,略进了几口就扔了碗筷话也不多说重又奔着花溪苑而来。
江贵姨娘让这样儿风风火火的表哥唬了好一跳。听见丫头们回禀说三爷往长公主院子去了。江氏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了。索性饭也顾不得吃了,将立在跟前的丫头们都骂了一遍。还是觉着心中堵得慌,抱起荷姐儿就要追着三爷去花溪苑。丫头云眉跟云秀两个死命抱住了贵姨娘的腰,好说歹说将自家的主子拦了下来。
再说三爷褚慎铭一路鼓足了勇气憋着一口气就进了花溪苑,丫头鸣翠儿让唬了一跳,待瞧清楚了来人,忙福身一礼。三爷瞧着这花溪苑中的景致,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对玉妍坦露心扉的决心愈加强烈起来。
玉妍听见丫头的回禀也觉出来些不对处。她沉吟了半晌,心知要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听听这褚三爷要说些什么。于是吩咐了听琴等先莫要急着用膳,且先打发了这位褚三爷。
二人见了礼,玉妍端坐在上首并不言语。褚三爷抬起头痴痴地盯着这一张绝世的娇颜,整个人儿都似堕入了云雾里。
“长公主,我今日前来是想跟您说明白,从前是我太过愚鲁,言语间伤了您的心,还做出了那等宠妾宠过了头的混帐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并不曾与我计较,反倒是将荷姐收在了名下,这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上,一刻也忘不得。二哥他虽好,终究你们二人隔着名分二字。若是我从此后一心只待长公主好,不晓得您,您还肯不肯……我们白头到老,我……”
“三爷”玉妍听见褚三爷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心里头也是既惊且怒还带了些无奈。她出言打断了褚三爷的话。“三爷的心思本宫明白了。不过,三爷,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哪怕在面前一辈子,也生不出半点旖旎之思,有的人,可能仅一面,便足以缘定三生。我并非有意难为于你,实在是我的心中已没了别人的地方,三爷就是勉强将我留在身边,咱们也不过就是一对怨偶罢了。”
褚三爷痛苦地盯着玉妍,他的胸脯急速起伏,玉妍知晓,那一层皮肉底下此时已是烧沸了的岩浆,一旦喷发都能将人化成了烟尘。不过,玉妍的心却是一点点愈加冷硬起来,与其先假意给了他希望让他日后绝望,还不如此时就让他没了这一层想望。
“三爷,本宫与二爷是只一眼即相许一生的那一类。三爷您的爱慕之意本宫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些,世人都爱绝色,本宫这副相貌任是男子也要动三分情思的。不过,三爷,女子韶华太过短暂,本宫也不过就是占了年岁小些的便宜。真若是一生一世,终究有鸡皮鹤发的那一日,到得那时,便是三爷您碍着年轻时的情分还肯垂青于我,终究那一份垂青并非我要的相濡以沫之感。二者大相径庭。”
“有何不同?妍儿有何不同?便是你垂垂老矣,我肯扶着你,陪伴你,我不嫌弃你,我们一起做一对老翁妇岂不是好么?”褚三爷让玉妍都说糊涂了,他理解不了玉妍话中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若是他们能白头偕老,他定然仍是一心一意待她敬她的。
玉妍却摇了摇头,“三爷,人间情爱千种万种,夫妻间更是欢喜爱欲,嗔痴癫狂。我晓得三爷若是肯,定然也是一位好夫君,然而,三爷您哪点儿都好,唯有一点,你的心太软了,也太大了。”
“我的心太软?还太大?”褚三爷此时已完全迷惑了。他一副求知的模样盯着玉妍,“唉,三爷,本宫实话与三爷讲了吧。本宫心眼儿极小,容不下旁人。三爷您偏又是个心软的。旁的人且不论,江贵姨娘乃是三爷您的亲表妹,又是荷姐儿的生身之人,霍姨娘乃是长者所赐,如今又怀着三爷的子嗣,这二位姨娘三爷您定然是舍不得的。”
“可她们只是我的妾室呀?妍儿你不是极喜爱荷姐儿么?”听见三爷说出这样的话,玉妍无奈地笑了笑。“本宫以一个局外之人的眼光来瞧荷姐儿,自然怎么瞧怎么喜爱她。她生得粉雕玉砌般,又眉眼俊秀,这么一个讨喜的奶娃娃,本宫如何不喜?”
玉妍说着心里想起荷姐儿那讨人喜爱的小模样,忍不住就抿起嘴儿来笑了一笑,褚三爷瞧见这笑容心神都荡漾起来,“妍儿你只管放心,日后我们有了孩儿,不论男女,自然仍是她们为嫡为长,荷姐儿那儿也不过就是一副嫁妆罢了。若是霍氏生的是麟儿,我自然不能让你将孩子认到名下的。”
191梨香阁中撞鸳鸯
玉妍见文氏九湘头也不回就冲进了梨香阁,又盯了那眼圈儿泛着红的司墨瞅了一眼。“你们姑娘吃了酒,有些冷,你速速回湘竹阁中给她取件厚实点儿的披风来。”司墨丫头眼见着姑娘是舍了性命般一头扎进了那漩涡里,一时间心里头悲苦难言,听见长公主如此吩咐,虽是心知理该如此,否则一会儿嚷起来少不得就有人要问她为何不好生侍奉着姑娘。
司墨摸着泪儿福了福身儿急匆匆就出了花溪苑的大门。玉妍又瞧了一眼梨香阁已关紧了的大门,心里也替文九姑娘忧烦不已。不过事已至此说别的都是无用。玉妍默默叹了一口气,领着侍画就入了思无境中。
却说这褚三爷原本就有了三分醉意,再让那迷香一熏,此时同两位姨娘齐齐倒在了桌子上。文氏九湘入了那梨香阁中心里头惴惴不安,她几番上前想要拉扯褚三爷的长衫,却终究姑娘家羞涩,又几次咬紧了唇黯然退后。
玉妍跟侍画在思无境中等了有小半柱香的时辰,见梨香阁中还是静悄悄一片,侍画不禁蹙起了眉头,“姑娘,文九姑娘莫不是临时改了主意?那迷香奴婢是晓得的,再过一时半刻就要失效了。司墨吹进去那点儿分量,是撑不了多久的呀。”
“且先等等吧。她要做的这事儿于一个女儿家而言,无异于自戕。况且她又是个极要脸面的人,若非她这个性子如此,又怎么会在如此有利的时机面前弃了二爷转头儿要就了三爷呢。说白了,她还是心中有一股子身为女子的傲气罢了。”玉妍的声音不高,听在侍画的耳朵里头却是满腹的悲凉之意。
主仆二人又坐了约莫有半盏茶的时候儿,就听见梨香阁中传出来桌椅倒地的声儿,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和男子的声音。侍画急忙就要出去,玉妍却低低地唤了一声儿回来。
直候着那女子的啼哭渐渐弱下去了,玉妍才将外头的大衣裳脱下来又将头发的簪环去了,头发显着略凌乱了些才扶了侍画的手急匆匆向着梨香阁行去。
“长公主您慢着点儿呀”侍画一边扶着玉妍向前赶路,一边拔高儿了音量儿对着梨香阁就喊,只听见梨香阁中又是一阵混乱,像是有人踢着了桌子凳子等物。
听琴等人已送了那霍姨娘回到了花溪苑中,四个丫头聚齐了,得玉妍点头示意,品书丫头率先推开了梨香阁的门。
饶是计策是玉妍主动跟文九姑娘提起的,中间的细节也是反复商议过的,但是当梨香阁的大门猛地开了,玉妍还是让里头的场景唬了好一跳。四婢因事先都知晓,遂并未曾想着回避,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们啊呀就惊呼出声儿来,脸都当即就红起来,听琴带头儿四人都退后了一步将眼睛紧捂住。
玉妍愣怔在了梨香阁的门槛外,里头文氏九姑娘一身齐整的衣衫已叫“醉”红了眼的褚三爷撕得难以蔽体。褚三爷趴在文氏的身上似是在温柔地抚慰着她,嘴里还喃喃地叫着妍儿,妍儿。
“驸马爷,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虽然眼前的情景同自己跟文氏九姑娘定的计策实在出入大了些,不过,事已至此,玉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