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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正经起来,冰清顿时无语,心里有种感觉,容凉好像并不喜欢自己管这些事情。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冰清本来也不是爱操心的人,想了想就放下了,笑着说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都不担心你二哥,我急什么啊。”
轻轻摇摇头,冰清想着谁还没有一两个秘密,容凉既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就索性不问,她的性子太懒散,着实不喜欢关心着这些。
冰清又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容凉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也就跟她下起棋来。
中午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了,容锐被关进都察院的大牢,一同关进去的还有傅家二公子傅成。
冰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今儿个傅夫人会来容家。
容夫人并没有派人来叫她,冰清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关起门来在东小院过自己的悠闲日子。东苑有了秦妈妈跟章妈妈,打理的是越来越有规矩了,让冰清很是欣慰,果然人才是逼出来的。
用过午饭,坐在大榻上描绣样子,容凉坐在对面笑着看她画,不时说一两句话。屋子里温暖如春,夫妻二人相对而坐,手边是冒着热气的香茶,氤氲的整间屋子都散着茶香气。
这样静谧的午后,窗口洒进来大片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洋洋的。
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某人实在是太热情,她都很难相信,一个有病的人,怎么就能这么有体力热衷床上的事情。画完第三张花样子,实在是撑不住,索性外在身后的软枕上闭目养神,嘴里说道:“不行了,困得要死,我先躺会儿。”
耳边传来容凉的笑声,他的声音一向好听,笑起来尤其好听,冰清听着这笑声,几乎是一秒入睡。
容凉下了榻拿过一旁的绒毯给冰清盖在身上,轻轻颔首,这么快就睡着了,还真是……小孩子一样。坐在冰清方才坐的地方,拿起笔替她描花样子,这一动手,才发觉描花样子跟绘画绝对不是一码事。
冰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算算软软的不想动,正欲喊丫头进来,却听到隔着软帘外面的梢间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一时间有些惊讶,细细听去却是容凉正在跟一个……小厮说话。
冰清不由得侧耳倾听起来,许是容凉给她的感觉太神秘,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知道一句话还未听到,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渐渐的消失再也听不到,定是那回话的小厮走了。许是做贼心虚,冰清听着容凉的脚步走进来,忙闭上眼睛假睡。
可是过了许久也没听到声音传来,不由得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看,正看到容凉坐在自己曾经做过的地方,手持画笔在画着什么。
容凉手里的画笔是她描花样子用的,描画样子的画笔,跟画画的画笔是不一样的,冰清顿时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便悄悄地坐起身来,靠了过去,垂头一看,他正在画……花样子……
冰清被雷的不轻,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会拿着画笔画花样子……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好诡异。
“醒了?”
容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冰清有些尴尬,忙应了一声,便道:“你怎么画这个?”
容凉听着冰清的话,笑米米的说道:“用这个花样子绣个肚兜吧。”
……冰清的脸顿时红了,这人真是自从开了荤,说起话来就荤素不忌的。
“这……这是画的什么?”冰清害羞之余,觉着个花样子有些怪异。
“麒麟送子。”
“……”冰清顿时无语,送子……他很想要孩子吗?“可是麒麟送子人家花样子上只有两个孩子,你……你这是画了几个?”
容凉皱皱眉,数了数,“八个……”听着冰清的语气,迟顿一下,然后说道:“好像有点多,要不六个好了。我家以前有个表姑,一个人生了九个孩子呢。”
冰清脸红如火,“你当我是猪呢。”
“我不介意当猪养着,就算是猪,也是我喜欢的猪。”
“你才是猪!”冰清气恼,这人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欠揍呢。不过……“你家表姑真厉害,生了九个,太令人仰望了。”
容凉摸摸下巴,然后才说了一句,“我表姑夫一生未纳妾,所以我家表姑高产了点。”
“……”有这么评价长辈的吗?冰清觉得容凉就是个言语极其大胆,思想极其诡异的人,这话……不过,“你家表姑夫好痴情。”
真羡慕他表姑,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痴情?也算是吧,我表姑很厉害。”容凉笑。
冰清轻咬着红唇,身上还半搭着绒毯,看着容凉的笑有些坏坏的,表姑很厉害……痴情后面是怀疑的语气,那就是说他家表姑善妒啊。
“厉害又怎么样?那也是你表姑夫愿意被你表姑管着。”
“这话有道理,周瑜打黄盖。”
冰清就有些失落,容凉现在身子不好,容夫人自然不会想着给他纳妾,容凉自己也没这个意思。可是要是等他身子好了……忽然有些烦躁,原来淡定如水的心,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冰清的神色就有些落寞,忽然有那么一刹那,都不想容凉能康复了。
其实,有这样的心思,她也是自私的吧。
“如果有人愿意为我生七八个孩子,我也愿意被人管着的。”
“什么?”冰清怔怔的看着容凉,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容凉看着冰清的表情,探过身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又道:“如果有人愿意为我生七八个孩子,我也愿意被她管着,就是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愿意。”冰清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用手捂住嘴,这话绝对不是她说的。脸上火热火热的,冰清就想要坐起身来,伸手去推容凉,嘴快个什么劲儿,把自己埋进去了吧,这话能说吗?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果然是要退化的。
不由泪牛满面,忒坑爹了!
容凉一把握住冰清的手,不肯放她走,额头依旧用力抵着她的额头,浅笑如画,“我听到了,你可不许耍赖。清清,我很开心,你听,我的心在跳,很用力的在跳。”
冰清身子一僵,垂着头不敢去看容凉,可是心里有个地方却在跳跃、兴奋、开心。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胳膊轻轻环住容凉的腰,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眼眶却渐渐的湿润了。
记得有一回,夜晚曾经说过,生命里,一定会有一个对的人在等你,你迟早会遇到。
曾经想着要嫁给容凉,她早已经不再存有奢望,可是……这个男人却像是春雨润无声,不知不觉的,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茁壮成长。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为夫真是受宠若惊。”容凉轻轻拍着冰清的后背,一本正经的说道。
冰清满腔的不自在顿时被吹散的无影无踪,抬起头板着脸说道:“你后悔也晚了。”
“是,晚了。”
听着容凉这般顺从的回话,冰清反而觉得有些发毛,挣扎着就要起身,“我去净脸,睡了这么久肚子好饿。”
看着冰清手足无措的样子,容凉忍不住的低笑出声,“为夫也饿了,既然为夫一辈子的性福都交给夫人了,夫人好歹先安慰一下我吧。”
“啊?”冰清一时没明白过来,等到想明白,已经被人压在大炕上狠狠的啃了几个来回了。此性福非彼幸福……她终于明白了,这个色胚。
因为某人自制力不高……所以……等到晚饭端上桌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冰清看着容凉的神情能将他啃下一块肉来,恨恨地问道:“你身子不是还很虚弱吗?这是虚弱的人能办的事吗?”
“是个男人面对自己心宜的女子,都能化身恶狼,这跟身体无关,心里使然。”容凉得意的回道。
冰清:“……”
虽然今天已经是两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跳也有些加速,可是她却依旧不能确定,容凉对她真的是那种感情吗?
容凉这个人她从来看不明白,而且好像自从嫁进来,她就一直跟着他的脚步走,一步一步的,等到察觉,也已经沦陷。
这样的男人自己是斗不过的,如果是换做是阿晚,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皇帝陛下那样的人都能被她收服了,一个容凉又算什么呢?可是就只这样一个不算什么的容凉,自己都应付不了,想想都觉得很是挫败。
阿晚,在冰清心里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无所不能。她其实也不是愚笨之人,不然夜晚也不会跟她交好,可是她的聪明才智在容凉身上是不够用的,不是她太笨,而是他太聪明了。
看着冰清正在发呆,容凉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冰清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在想这辈子大约我是没办法斗得过你的。”
“?”容凉这回吃了一惊,“斗?为什么这么说?”
“算了,也没什么。”冰清忽而想明白了,她算计不过他,斗不过他,那就不算计不斗了呗,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违背诺言,自己反正也不能杀了他什么的,就躲开好了。
想到这里,冰清又觉得人生没有困难事了,只要你能想得开。
容凉还真是摸不透这会儿冰清的意思,想要再追问,冰清已经十分欢快的奔着饭菜去了。
不由得一笑,轻轻摇头,不管她在担心什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不是吗?他这个人很孤僻很固执,从不动心,可是一旦动心就是一生一世。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假以时日,他自然就明白了。
想想刚成亲的时候,冰清对他虽然算不上避之如虎,却也是十分冷淡,大有个人过个人日子的意思。可是现在不也是举手投降,跟自己正正经经的过日子来了吗?
所以,过日子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不争朝夕,只争日月。天长日久的,她就明白了。
容锐的事情在容府引起了极大的波动,因为容凉身子不好,因此这件事情并没有让他们夫妻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