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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永远带着温柔的笑容,会轻声的唤她一声晚妹妹,曾经也想过,如果没有这些牵绊,她也愿意嫁他为妻的。
如今他走了,心里有个角落却像是空了。
在她充满怨恨步履艰难的那些岁月里,是他的温柔笑容温暖了她孤寂的心。
司徒镜于她,从来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她生命中一笔浓重的色彩。搁置在某一个角落,无人开启,无人知晓,只有她自己明白。
慕元澈从明光殿回来,进了门,就看到夜晚一个人伫立于窗前,一身白狐毛做成的袄裙越发衬托的她干净透彻如窗外的雪。
这样的身影,就像是随时都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般,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上传来的那浓烈的悲伤。
是因为司徒镜的离开吗?
慕元澈心口泛酸,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娃娃。”慕元澈大步上前,从背后将夜晚拥入怀中。
夜晚的身子先是有些受到惊吓后的紧绷,待听到是慕元澈的声音,这才放缓下来,从他的怀里扭转过身子来,昂头看着他,“澈,我始终对不住他,觉得有些难过。”
慕元澈低头看着夜晚,没想到她就这样跟他诉说她的哀伤,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哀伤。虽然不舒服,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开心,是因为信任他,才能这样说出口的吧。
“乖,司徒镜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元澈心酸,这皇帝当得有些哀怨,哪有做皇帝的劝自己的皇后放下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的。
“他却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无关爱情,是我在那些伤心怨恨日子里的一抹阳光。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不能给他爱情,却还不舍得他离开。”夜晚泪落,她曾经那么渴望丝丝温暖,因此禁锢了一个男人美好的年华跟一颗纯粹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爱你的人心甘情愿为你停留,爱情不是抹布,想丢就能丢的,若是这样,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的?娃娃,不要伤心,应该开心的送他离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想会是一个全新的他。”慕元澈低头轻吻夜晚的额头,这个女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司徒镜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傻瓜!
“我希望他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才能安心。”
“会的,司徒镜是个洒脱的人,他会的,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当年……我曾想过如果我不坚持进宫,也许会努力嫁给他为妻。”夜晚将压抑在心里的话忽然讲出,觉得轻松不少,抬头看到慕元澈乌黑的脸。
慕元澈很不是滋味,“你这样说,你丈夫会吃醋的。”
“可是最后我不是还是进宫了吗?心里到底是舍不得从此与你无关。”
“算你明白。”慕元澈觉得心口的堵塞少了些,可是还是有些不舒服,“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怕,司徒镜这样的男子的确是一个劲敌,亏得你意志坚定。不然,此生我们将擦肩而过了,娃娃,我很庆幸。”
“你不用庆幸,便是时光倒流回去,纵然我曾经犹豫,彷徨,可是我爱你的心即便是蒙上了一层仇恨,也从未更改过。所以,我依旧会进宫,与你纠缠一生。”夜晚环住慕元澈的腰柔声说道,爱他的心,从未变过。
慕元澈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了,忽然觉得司徒镜神马的都是浮云啊,不足为虑。
“我们曾走过岔路,可是最后还是绕了回来。经历生死,已经没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信念。娃娃,我宁愿时光倒流,我想重新追求你一次,只给你幸福,再也不会有那些伤害。”慕元澈幽幽长叹,他这一生最耿耿于怀的便是他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纵然是被人暗算,可是若是他心性坚定,也就不会有那些伤害了。他一直在后悔,在内疚,如果真的能时光倒流有多好。
“不,我不要时光倒流。如果时光倒流回去,我们会不会还会爱上对方?会不会还会相遇?就算能相遇可是会依旧相爱相守吗?澈,我不敢去冒险,倒流的时光存在着无法预知的危险,我赌不起。”夜晚缓缓的说道。
因为无法预料,所以不敢去赌,宁愿经受那些痛彻心扉的伤害。
相拥的身影,凝望着飞扬的雪花,那般的契合,完美,直抵心灵深处。
衍庆宫。
冰琴已经几晚没有睡好了,娘娘这几日病情忽然有些加重,尤其是今儿个传来家中消息,娘娘的哥哥休妻的事情,娘娘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她跑到太医院求韩医正前来诊脉,可是衣正只给帝后诊脉,没有皇上的旨意韩医正哪敢随意前来,只派了一个太医前来。
如今衍庆宫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威风,那太医来诊了脉,开了方子就走了,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冰琴派了衍庆宫的小宫女去抓药,等了好久才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被御药监的那起子奴才为难了。都是拜高踩低的混蛋,冰琴心里暗骂一声,在惠妃面前却一个字也不敢提起来,只捡着好的话说了两句。
惠妃消瘦的厉害,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撑着一副人皮。就着冰琴的手喝了一盅水,气喘得厉害,忽然垂着床痛哭道:“我的好哥哥,居然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你让皇上如何会看得起冷家?为了前程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皇上只怕厌恶极了冷家……”
“娘娘别生气,您保重身子啊。如今冷家还要指望着您呢,您要是倒了,更没个指望了。”冰琴忙替惠妃拍着后背劝慰道,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惠妃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褥,“冰琴,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不能看着冷家就这样倒下去。冷家在皇上未登基之前就一直鼎力相助,可是皇上登基后,对于冷家并没有重用,爹爹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挪动一步,哥哥一直外放不能入京为官,我都明白,也都晓得。皇上怕外戚权重,可是到底是为他出过力的家族啊。”
冰琴听着脸都白了,只盼着娘娘别说了,连忙劝道:“娘娘,要不再歇会吧,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天冷着呢。”
“冰琴,连你也这样开始敷衍本宫了吗?”惠妃厉声斥责道,一张枯槁的容颜上满是厉色。
“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冰琴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请罪。今非昔比,如今谁还把衍庆宫放在眼里,便是明嫔她们也比娘娘的日子过好过啊。
“好,你然你是忠心于本宫的,就替本宫去做件事情。”惠妃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出。她这么辛苦的熬着,不肯就这样咽了这口气,是因为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夏吟月,希望你没有骗本宫,不然到了地府,我也不会轻饶你!
除夕之夜是万民同庆合家守岁的欢庆日子,容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容锐被无罪释放,二夫人的神色比起前几天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总起事情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见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冰清几次遇到她,都被她的热情吓到。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二夫人这样太高调了点。
冰清不愿意与其争锋,每次都会躲着走,就算是不得不见面的时候,也尽量的表现的轻松愉悦与世无争些。可是随着容凉跟司徒征越走越近,世家频临年关各种宴会多不胜数,容凉去的场所,大多容锐容瑾都去不得,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了,见到冰清时颇有些风雨雨来的阴霾。
二夫人的脸像是一张晴雨表,很是生动地表现出了容家几兄弟的地位,让人一目了然。
然则,冰清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随二夫人去了。反正二夫人除了会说一些酸言酸语,也并不感真的做什么。连人家说话的权利都给剥夺,当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所以冰清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
守岁的时候是一大家子都在正院一起过的,容家五兄弟冰清还是除了认亲的时候见过汇集一堂,这是第二回人这么齐全了。几个孩子也在正院里,因此格外的热闹。
二夫人生了一个女儿珍姐儿,一个儿子承哥儿,还有二爷的慧姨娘生的平哥儿,三夫人领着的是心姨娘生的佑哥儿,四夫人带着的是儿子晋哥儿,五夫人领着的是潜哥儿。
这么多孩子,只有三夫人没有自己的嫡生子女,因此在这么多人面前看着这满屋的孩子,脸色一片阴郁,看着佑哥儿的神色就有点渗渗的,让人瞧着发慌。佑哥儿好像是特别害怕三夫人,一直不敢在三夫人跟前呆着,都是在她的奶娘怀里缩着,甚至都不敢下地来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
冰清是刚嫁给容凉不久,因此子嗣上不并觉得自己有什么难为情的,再加上容凉的身子本就虚弱,大家也都明白这子嗣缘上也有些艰难。正是因为这样,二夫人看着冰清的时候,神色里满是得意,没有子嗣的大房,就算是如今容凉现在风光无限,想要接管家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年夜饭吃下来,满屋子里都是笑声,二夫人因为容锐的事情,在容夫人那里落了些不好的印象,如今容锐完好无损的放出来了,不仅神清气爽,一晚上都在特意的哄着容夫人开心,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的三夫人不住的撇嘴。
四夫人跟五夫人都没有庶子庶女烦心,好像这两对夫妻的感情都不错,二夫人虽然事事得意,二爷对她也好,但是终究是房里还有个得宠的慧姨娘,慧姨娘还生了一个儿子。听说容锐被抓的这些日子,慧姨娘天天都跪小佛堂念经捡佛米替二爷祈福,人都瘦了一大圈。容锐出来后对慧姨娘好像是也越发的好了。
冰清这些事情上最近得到的消息不少,并不是她刻意去打听的,而是容凉出山开始掌权,这府里的奴才们都开始对东苑示好,有些消息都不用去打听,就有人刻意送上门来,因此冰清知道的着实不少。
用过了饭,大家坐在一起随意的聊天,儿子们围着容戬,儿媳们围着容夫人,冰清是长媳,自然是坐在容夫人最近的地方,二夫人掌着中馈,忙里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