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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对方居然大胆到在这样的场合掏出枪!
重要的是竹野的安全。
不过,因为自己只是送货员,所以自己的命也很重要。
在这两个前提下,若松选择的方法,就是,逃——二直是在有注意逃亡的路线的,甚至连火车的
班次都完整的在脑子里翻过了一次,要闪开对方的追击,办法绝对不止一个。
没想到——竹野会在那一瞬间跳上反方向刚要开动的火车,而且三钻两闪,不到一分钟,已然消
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这一消失,就是三小时。
「呃……」竹野尴尬的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用力一拍手掌,「啊,反正我们都到大阪了
嘛,可以改坐飞机,搞不好比较快哟?!」
「飞机……吗……」皱了皱眉,如果对方能等在车站,当然也能等在机场。
轻一合眸,冷哼、睁扬。「不。」
「嘎?」竹野眨了眨眼,看着似乎是突然有了精神的若松。
如果要玩,那就玩到底吧!
「我们开车去。」
「啊?我有没有听错!?你你你你给我再说一次?!」一手指着一脸惊慌的部下,指节颤抖。
「弥、弥生先生……我、呃……我是说,人不见了……」皱着脸往后缩。老实说对这位仁兄的感
觉是讨厌多过于敬重;曲从多过于忠诚。
不管从哪一点看,都很难想像他竟有着那位先生的血统。不论是做事的手腕;思考的方式和对事
的态度都是天差地远。
「我刚刚就知道人不见了!我要知道的是人去哪里了?啊——!?」
「这、这我们不晓得……最后一次回报消息的时候还在博多车站,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报告的声量随着他愈发铁青的脸色越来越小终至无声。轻咳了声,放大胆子又说:「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啦
……」
「追追追追个头啦!那什么连一开始去的人也一起不见了!?你说啊?!」
「这、这……我也不晓得……」
「不晓得不晓得,你到底有什么事是晓得的?!」用力一拍桌子,「去、去给我找!把人给我找
出来?!」
「是、是——」
「喂,老哥,我看这样不行。」微微扁着嘴,少女的神情有着灵光乍现似的狠戾。
「啊?」
「我在想……这样四处追着他们跑也没什么意思,当然是说找到人很好,可是我后来在想,找不
到人也无所谓啊,重点是我们根本就不要这个人活下去嘛。」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想嘛,老头的确是权大势大,在近幾一带十成十是没人敢得罪他的。可是出了这一带,想打
掉他组织的人多得数都数不完。」
「嗯哼,说下去?」
「所以啦——」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们只要把他是老头的长子这个消息卖出
去不就好了?」
「你说的就是这个?」张大了眼瞪着面前的出租汽车,竹野扭头望着身后拎着钒匙的若松,一脸
的不可置信,「我不是嫌它长得难看还是什么的,可是你真的觉得它跑得动!?」
面前是一辆八五年的丰田,斑驳的色彩明显显示经过多次烤漆的痕迹,引擎盖似乎有些跷翻地覆
着仿佛有点歪斜的车头;车后的方向灯不知为何右边的硬是比左边的小了那么些……
从革里透到车外的破旧气息好像还不足以形容这部车给人的恐怖感……
竹野无声无息地咽了口口水,喉头发出的咕嗜声恍若求饶。「那个……阿真……我可以不坐这部
车吗?」,「您想走路吗?」故意似地一扬眉,钥匙插落、扭转,车门应声而开,「很远哦。」
「……你很坚持就对了……」摸摸鼻子,不情不愿地跟着爬上。
「这部车是老板的得意代表作,您到时就知道了。」若松发动车子,耸耸肩、踩下油门,却在回
头的瞬间瞥见竹野眼底一闪而逝的光。
若松轻蹙了下眉,自己的直觉对某一部份的竹野有奇异的反应,因为一直就不是会带来反感或危
险的感觉,所以也就一直半刻意的不去理会。
不过……
「噯,阿真啊……你确定这辆车不会跑一跑死在路边?」
在瞬间丢开「竹野好像只听到引擎声就不再怀疑车子性能」的想法,苦松只故意地撇撇嘴角,「
那到时也只好委屈您下去推车了。」
「那——我才不要呢——哇哇哇——」
未完的抱怨尽数断在车子突然加速开动的那短短二秒间。竹野重重往后摔靠上椅背,惊讶地瞪着
前方,「哇嗅「车和人一样,都是不可貌相的。」微微一笑,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瀟灑的伸出车窗调了调后
照镜的角度,「是吧,竹野先生。」
「是是,我会记住的。」认认真真的点头回答,老实的系上了安全带。「长得漂亮的男人也可以
很恐怖……」
瞪了他一眼,若松刻意无视竹野似乎意有所指的抱怨。「这家车行的老板有改造癖,如果真想要
,连配备了重武器的车都租得到!」」
「所以又是你们事务所认识的?」
「是的。其他是企业机密。」
「不想说就算了……」竹野象徽性的咕噥两声,缩了缩肩,「对了,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唔……沿国道,先到……兵库吧。」
确定是这个人吗?
据说可能是下一任的继承人。这是照片。
正在往鹿儿岛走?
对,和一个保嫖一起。哼哼,那很好。我和他爸爸的梁子可大了,正好拿他儿子来还:把照片传
真下去,只要他走进地盘就给我宰了——可是老大,再怎么说,公开得罪他还是不太好吧——怕什么!连警察
都不敢动我了我还怕他!?我就不信他敢为了这种事发动战争。把照片给我发出去——!
是,老大!
第六章
七月底八月初的太阳正是最为毒辣的时节。
大片大片撒落仿佛掺着细针的光线,投射路面再转映眼里白茫氤氳。
车速疾驰。
车轮过处扬起尘砂一路飞卷,和着引擎声响大刺刺地划裂原本静寂的路面。
咻——鏘啦——瞥了眼碎裂的后照镜,低咒。「混帐?!」猛地横切方向盘,硬生生让飞驰的车
偏离原来行进的方向。
「哇——」
一声怪叫,竹野紧抓着扶把,身不由己的跟着车子左摇右晃。
换档、松开油门、用力再踩落。
若松移了移视线望向后头紧追不舍的三台车,冷哼。
「追得还真紧。」抬起头,在望见前方不远处的陆桥时微微冷笑,「竹野先生,请坐好。」
「阿阿阿真——」闭了闭眼又睁开,更捉紧了扶把、却空出一手曲起手指比了个「oK」的动作,
「OKok——」迅速应着的神情绝对可用兴高采烈形容。
斜瞟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若松口神注意后头跟追的车,估量了下两方的距离,而后突然加速冲
到陆桥下方,顺着桥墩继续飞驰。更加速,在越过几枝桥往之后突然抛出一句:「您觉得,这个速度会不会撞
死人?」
「这个嘛。」用力眨眨眼,竹野歪头脱着若松神色自若的侧脸,咧起了然的笑,「我可是什么都
不知道。」
「这个后照镜可是很贵的。」冷淡一笑,抓住前西部车完全跟着自己冲进桥下道路的空档突然切
向左方再疾转向右钻进桥往之间的缝隙。
吱——卡鏘、碰!!!!!
「唷——」回头望向后方,跟追太紧,因而刹车不及的两台车一如预想的撞上桥柱,冒着凄惨的
黑烟动弹不得。
「Bingo -?!」
「还有一个。」
转了个大弯拐出桥柱之间的空隙,若松远远观望着撞成一堆的那两部和正尝试着从车里爬出的几
个男人,眯了眯眼。「不太对……」
「嗯?」竹野跟着转过头,几个人一个扶着一个狼狈无比的逃出几近半毁的车子,而后全往之前
停下帮忙的第三台车上挤。
「阿真,快走。」
「OK。 」一点头,急踩油门加速驰向另一边。「您认识这一群人吗?」
「怎么可能。」摇摇头,竹野也皱起了眉。「奇怪……好像和之前的人不太一样……」
「我也是这么觉得!」若松瞥了他一眼,又移向后照镜的视线仿佛又罩上一层寒霜,「又追上来
了。」
「嗯……」
竹野轻轻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若松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又将注意力拉回后方不远处紧追的车。「嘖。 」
咻——咻碰——!
鏘——卡咧——「混蛋!」若松瞪大眼,透过后照镜里死命的盯着后方玻璃上多出的两个弹孔。
「那是钱那——」
「阿真阿真,前面——」
往倚子上一缩,竹野大吼着指向前方的河堤,「没路了啦——」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到了——」
脚下油门松也没松一下,若松紧盯着前方几乎已经可以看见阳光反射光芒的河面,咬了咬牙,「
竹野,你相信我吧?」
愕了下,呼吸转换之间毫不犹豫,「我相信你。」
「好。」一点头,若松抓紧了方向盘,放慢了一点点车速,却没有任何转弯避开河面的预备动作
,而后在后方的车逼近时再次加速。
「坐好!…
飞驰的车以自杀般的速度冲近河堤,后方追红了眼的车也不得不加速跟着往前冲。
就在前轮几乎要跃出河堤的那一瞬间,若松踩下刹车。
车子滞了一秒,而后车头掉了180 度的弯,和后方的卒瞬间交错再次飞驰离去。!!!
哗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真,你刚有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哈哈哈哈——这次他们就算爬得上来也没有车可以动了,
哇哈哈——」
「竹野先生……」
「这招真是漂亮——!阿真,我对你刮目相看!干得好?!」
「……谢谢。」瞥了捧着肚子大笑的竹野一眼,若松只呐呐地点了点头。一旦脱出那个、」夸激
烈的情境,平素的冷静便会回到脑中。理智也在这问时回复。
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做这么冲动的事呢?
若松认真的思考着,思考刚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