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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是我拖累你。”陆天诚也知道,姜水生和冯华他们不同,弃主而逃,漫说他做不出来,就算真做出来了,也必会遭世人唾骂。可还有一个人,务必要保她周全。
他暗暗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轻快,来到易未卿身边。
打从刚才陆天诚和冯华针锋相对开始,易未卿的目光就一直聚在陆天诚面上,那样聚精会神,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陆天诚打个哈哈。虽然是蹩脚的笑话,易未卿却捧场的笑了笑,眼角点点泪光也于这瞬间蜿蜒流下。她忙举袖拭去,“我没看见花,倒看见了一个傻瓜。
姜水生皱皱眉。这个人,王爷待他是不是亲近得过了?竞讽刺起王爷来了。可看陆天诚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自己也就退在一边不去理会。
陆天诚抱起袍襟坐在地上。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仪态风度,赶紧恢复体力才是正理。“一个傻瓜,总比一堆死尸强。
“我”易未卿咬了下,“宁可要一堆死尸,也不想要一个傻瓜。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在尖尖的下巴处汇成水滴。一滴滴,滴在易未卿的衣襟上,也滴在陆天诚心上。
陆天诚目光微暗,“你何苦如此?”举手为她抹去泪痕,那触到的滚烫,让陆天诚满心愧疚。
“你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我不想让你”
“死”字没有出唇,便社陆天诚虚按过来的手指制止,“自私的其实是我。”我不自私,便不会明知这个时代的男女关防,只因为你通达开明,能解我所想、悟我所思,而与你书信往来,交往日深;我不自私,便不会明知这样的交流可能会令你沦陷身心,却对种种蛛丝蚂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我不自私,便不会只能为与你盘桓数日,故意漠视你身体纤弱还执意陪同的深意。你芳心切切,悉数系于我身,可笑我瞻前顾后、自欺欺人。
今日今时,此情此景,忽然后悔往日莫名其妙的坚特。不是已经决定抛开过往?既有知心可意之人,且我为男、她是女,正当人伦,何惧之有?所慌所恐,全是心魔。
思忖至此,陆天诚脑海一片清明。见易未卿珠泪滔滔不绝,低声喟叹道:“若还能有今后,我会尝试接纳。
“什么?”他说话声音太低,正沉溺于哀伤的易未卿没有听请,抬眼看他。虽然洞内光线不好,可陆天诚仍能清楚的看到她澄澈清亮的双晴如寒星般闪亮,一滴泪珠凝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颤动,偏偏欲落不落,平白添了几分娇态。
“未卿莫不是河奴?陆地上发供水喽。”陆天诚岔开话头取笑道。
“我若真是妖,头一个便把你变回凤京。”易未卿苦笑,渐渐止住眼泪,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也可以替你!‘,她呼吸变得急促,显得十分兴奋
“你在侮辱我。”陆天诚一本正经的道:“就凭本王爷这股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风流潇洒,绝对举世无双,岂容旁人亵渎我的风姿。
“你?!”易未卿气结。知道陆天诚故意插科打诨的回绝自己,想想他方才对冯华坚决的样子,有些闷闷的道:“那好,我要跟着你。
“不行!你要跟着冯华。”陆天诚一口回绝,“就你那身体,只会给我添累赘。带上你的话,能跑一百步的时间我也就跑五十步,假如我有机会跑掉,才不要被你拖累了。
“你真觉得我是累赘?”易未卿脸色一白,突然觉得心内烦燥。转念间,忽然粲然笑道:“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还就赖定你了。话音水落,如自己先羞红了脸。这句话说得太容易引人遐思。
陆天诚却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他必须把易未卿送走。“你的身体本就不好,我还说错了不成?你必须走!”
易未卿诧异的仰脸瞅着陆天诚,可惜陆天诚只是一脸的烦燥,看不出别的情绪。但是,易未卿很肯定,这不符合陆天诚往日的性情。
被易未卿默默看了会儿,陆天诚更加不耐烦了,“就这么定了。’,他转身打算离开,易未卿却忽然抓住了他的长袍,接着,整个身子都扑了上来,话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天诚,你是不是打算——舍生取义?”
第四卷新的开始第九章突围(上)
陆天诚身体一僵,忙不迭捂住易未卿的嘴,迅速看了一眼冯华那里。幸好,易未卿本就体弱的身躯因劳累而底气严重不足,说话声音,再加上语速急切,除了近在身前的陆天诚和姜水生,没有旁人听到。
低声斥道:“别瞎说!”陆天诚捂在易未卿嘴上的右手微微使力,犯着如再次坐在地上。感觉易未卿纤长的手指扳着自己的手掌,细嫩的唇自掌心轻轻擦过,绵软如棉,陆天诚突然觉得这种触感十分舒服。
他晃晃头,挥去莫名泛上来的遐想,俯在易未卿耳边道:“我不会做傻事。你答应我别再乱说,我就放手。”
那人的手很温暖,那人身上散发着风中青草的气息,那人在耳边同她低语。易未卿晕乎乎地点点头,觉出陆天诚的手放开,那抹温暖也随之离开,心中闪过一阵失落。
“我不会自寻死路,能活着的话,当然要好好活着。”陆天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挚些,斟酌着道。“你和冯华离开,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好吗?未卿?”
看着陆天诚恳求似的眼神,“好”字已行到了易未卿嘴边。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她硬生生扭头避开对面人的目光,安定心神,才道:“我身体虚弱,跟着冯将军肯定会拖累他。若因为照顾我而使得将士们不得逃脱,未卿何以自处?和天诚在一起,就算落到北狄人手中,打着你的名号,性命也可以无忧。这才是两全其美之计。”
“可,”陆天诚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来驳回易未卿。她讲的很有道理,然而,那是正常情况下的道理。草原生变,意味着门单科可汗极可能已经过世,现任掌权者不愿认和,才袭击该团,彻底撕破了脸皮。因此,若自己真落到那些北狄人手中,只有两种可能:被杀或者用来换取赎金。有了这层认知,陆天诚才在想出诱敌之计时不敢立刻说出。
但是冯华的一番话,让陆天诚既感且愧。他陆天诚沦落敌手还能拖个一时半刻,如果是冯华等人,他绝对会被当场格杀。明知必死而挺身面对,自己远远不如啊!
他也怕,他也俱,无奈人生在世,总有些原则不能违背。所以即使很有可能被北狄所俘,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若果北狄真用自己去威胁陆天羽——下意识地摸索着左臂匕首,陆天诚心内冷笑——他不会被任何人利用!
“总之,你不能跟着我!”无词可辩,干脆不辩。
“看来被我说中了。”易未卿眼中水光波漾,幽幽道:“不能更改?”
“我意已决,毋需多言!”
“不想让我去告诉冯将军”,无视陆天诚冒火般的目光,易未卿咬着下唇道:“就让我跟着你。”陆天诚赌她不会说出去,却又不敢冒这个险。两人斗鸡似的瞪了会,最终还是陆天诚叹道:“你又何苦自寻死路!”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决不会后悔!”,听出陆天诚有服软的迹象,易未卿浅浅地笑,话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世上没有了你,我独活有何意义。
陆天诚长叹,“嗤”的从还算于净的内袍衣襟上扯下一块,咬破中指,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宇。待他写完,易未卿急忙为他包扎伤口,同时借着微弱的天光瞥了一眼,柔软的衣物上,“冯华突围,为我请援”八个字鲜红夺目。
不知怎的,心底的暖意就渐渐弥漫开来,似乎连身体的不适也减轻许多。怕逃脱的冯华被责怪而写下血书吗?
“你既决意跟着我,赶紧休息吧。”陆天诚眸中露出温柔,叮嘱道,拿起血书往冯华那里走去。
冯华和士兵们也已商量得差不多了。见陆天诚过来,正欲站起行礼,陆天诚挥手道:“都免了。这时候哪有时间管那沙繁文缛节。都定好了?”最后一句却是问的冯华。
“是。将士们在休整一会,就可以出发了。下职与兵士们约定,冬各寻机缘,能跑就跑。其体的只能见机行事,却无法提前规划了。
在冯华同陆天诚说话的当口,知道内情的士共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位当朝亲王,一个个神色复杂。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王爷,您真的不走?”
“放肆!方才本将军不是已经和尔等说过了。”冯华大声呵斥道。陆天诚笑笑,心知他们的询问有好奇,更多的是某种担忧。伸手将血书递与冯华,“这个你拿着。若我真有个万一,至少可保你们性命。”
冯华疑感地接过来,眼晴瞅到上面,呆住了,“这”
不让他有感慨的机会,陆天诚打断了话头,“是我叫你这样做的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冯华小心翼翼他将书着血字的丝绢贴身藏好,“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要带援军来。”他方才发誓时,本来打算只让士兵们离开,自己一定要守在陆天诚身边。观在看了血书,感动之余,也终于明了心底那丝陈聪的不安究竟是什么。陆天诚他,也许竟报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在不在他身边,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不如就着地势熟,让士兵们掩护着,迅速突围找到救兵,或者还来得及。
“等到黄昏再出发吧。趁着天还亮,他们容易发现我,再坚持一会等天黑了,也方便你们趁乱跑走。”
众人都不再说话,抓紧时间养精蓄锐,知道接下来的就是一场生死立判的硬仗。
冯华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快速跟上,身后跟着的一行人立刻全都屏声静气,贴在地面上快速地匍匐前进。
他们也是运气不错,从呼楞河谷出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