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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侧过脸,看逆光下的他,英俊的不像话,让鲜少关注人五官的她,也不由深受吸引,怔忡了片刻,垂下眼睑,自嘲地翘起唇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不。”范姜洄迅速摇头,随即贴近她的脸,细细吻她的唇角,意欲吻去那微翘的嘲意,这样的表情,让他看了心里泛疼。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只是做了退一步的打算,人不犯你你不会去犯人,这不是残忍,是保护。倘若你无法保护自己,我才会生气。”收回细啄的唇瓣,他搂紧怀里的她,贴着她耳畔轻柔说道。
凤七心下一暖,反手回搂了他。
“下次,再不许这样揣测我。我是你男朋友,不久后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就是不准怀疑我对你的信任。再有下次,我……”
“怎样?”她微微挑眉,笑睨着他。
范姜洄深吸一口气,低头吮住了她的唇瓣,不再只是表面的轻贴和辗转,而是探入了她的口腔,深入和她灵巧的舌尖嬉戏……
良久,他才微喘着离开她的唇瓣,因压抑而嗓音有些嘶哑:“再有下次,绝不止这样。”
……
“这么急匆匆地召集我们过来,该不会是公司要倒闭了吧?”严嘉伟腆着肚子,懒洋洋地拿着牙签剔着牙,瞟了眼迎他们进会议室的梁载勋。
梁载勋没有回答,而是尽职地邀请诸位股东在各自的席位入座。
“老三!”倒是走在他身侧的严嘉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纵然他们的确准备割让手中持有的严氏股票,也不该如此诅咒父亲一手创立的基业。那会让百年之后的他们,真的没有颜面去见严家的列祖列宗,虽然,走到眼下这一步,他们早已把这个可能酿成了事实,且容不得他们出声反悔。
“干嘛?我就随便发发牢骚而已,这也不许吗?哼!话说回来,我那个好侄儿呢?让我们八百里加急地赶过来,他自己该不会还在睡大觉吧?”
“总裁他……”
“他身体不适,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随着一道清冷的嗓音,凤七出现在这行人身后。
不等严嘉康、严嘉伟反应过来,她径自吩咐梁载勋:“梁秘书,麻烦你点个名,确保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已到场。”
“是。”梁载勋头一点,手捧股东名册,请所有已到场的股东入座后,开始挨个儿点名。
见出席本次会议的股东人数已经符合股东大会召集的有效条件,凤七反手锁上了会议室门。
严嘉康、严嘉伟两兄弟这才从愕然中回过神。
严嘉伟率先从位子上跳起来叫嚷:“你算老几啊?啊?严氏企业的股东大会,何时轮到你来……”
“老三!老三你怎么了?”
严嘉康惊愕地看着严嘉伟突然间失了声,无论怎么张嘴呐喊也发不出话,下意识地看向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的凤七,“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凤七耸耸肩,暗赞了声“地境的内气果然浑厚,点穴都不需要借助外物了,一道气流足矣。”
随即走到会议桌的首席位子坐下,看了严嘉康一眼,又扫了一圈在场的全体股东,挑眉道:“谁再无视会议纪律,下场和他一样。没意见的话,这就进入本次会议的议程吧。”
啥?严嘉康哑然地僵在座位上。这样,就算是给他们解释了?
全体股东也都面面相觑。有个别脑袋灵光点的,甚至已偷偷拿出手机,呼叫110或是私人保镖,然而,结果让众人惊愕地不知所措:一切需要网络、信号的通讯工具全都失去了作用。
老天!这间会议室何时布置得铜墙铁壁了?
惊愕地交换了个眼神,再也不敢小觑坐在主持席上的年轻女子,个个不自然地正襟危坐,想看看她,一介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儿,究竟想对他们做什么。
凤七也不睬他们底下的小动作,让梁载勋开启了投影仪,调出范姜洄正在操作的股市界面,让在座股东都能清晰地看到离今日收盘还有二十五分钟时严氏企业的股市动态。
蓦地,在座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投影画面。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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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凯旋
“不……不可能……”
严嘉康腾地站起身,视线依旧不离投影画面,像是在质疑,又像是在自我安慰:“这绝不可能……不可能……”
严氏企业的股票,竟以极为诡异的速度一路攀升。短短五分钟里,从最低谷,由一个全新的私人户头吃入“欧西”抛出的所有严氏股票后,冲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老天!”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怎么会这样?欧西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私人户头究竟是何方人士?”
严嘉伟口不能言,可视力好得很。看到这一幕,来不及反应,就口吐白沫,当场晕厥了。
“老三!老三!”
听到“咚”的倒地声,严嘉康才发现了他的异常,忙不迭蹲下去扶,见怎么也唤不醒他,只得求助地看向凤七:“快叫救护车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三叔……”
顿时,场内响起一阵抽气声。老天!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集拢了这么多惊吓?
“哦,对,三叔,还是亲的,可奇怪的是,明明是亲三叔,为何要帮着外人?折腾爷爷一手创建、父亲和大哥辛苦拓展的家族企业?”
凤七秀眉一挑,并没急着走到严嘉伟身边,唤醒他的知觉,而是靠着椅背闲适而坐,迎上严嘉康焦急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质问。
严嘉康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末了,哑声道:“我们只是不服……”
“不服爷爷把总裁之位传给父亲,不是你和三叔,不服爷爷和父亲过世后,接任的是大哥。仍不是你和三叔?我倒是想问问,你和三叔,究竟出了什么力?才自以为是地认为有资格坐这个位子?是为严氏争取到了大客户?还是谈成了一笔利润丰厚的大合约?什么都没有、毫无建树、相反只会拖后腿、需要大哥善后的两个人,就只因这是爷爷创立的基业,就必须有你们的份,就必须坐享其成、唾手可得?哈!真是可笑!”
凤七不屑地睥了眼地上的严嘉伟,唇角挂着嘲讽的笑,轻嗤道:“就这么想做总裁?嗯?为了这个位子,不管不顾血缘亲情,勾结外人、买凶雇凶。百般无果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高价卖出手头所持的股票。就为了逼侄子离开严氏,失去严氏……这样的人,也配我喊一声三叔?做…梦!”
“你……”严嘉康被凤七说得恼羞成怒,可偏偏,她指责的这些。还都是事实。
“我怎么?我素来恩怨分明,不喜欠人恩惠,但也不会由人骑在头上撒野。大哥不忍心做的事,我却能。今日召集大家来,不是为了劝诸位不要卖出手上股份,而是。让你们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逼死的究竟是谁……”
凤七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梁秘书!”
“是!”
“替我下发这份通知。记住,所有部门、所有人,只要和严氏有正式合同的员工,人人有份。”
梁秘书不解地接过凤七递给他的文件夹,一看上头墨香未散的文件。惊愕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梁秘书……”
离他最近的A股东,捅捅他的胳膊。示意他低下手,让自己先看看到底是什么通知,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急什么!等下大家都会知道。现在,继续吧。好戏才刚刚登场!哦,忘了和你们说,这个户头是我开的。就当……我对严家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报复吧……”
待梁载勋离开会议室,凤七轻描淡写地说完,转头看向投影画面。
和弗恩和范姜洄约定的时间一到,在股市收盘前的最后十分钟,她让全体股东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手腕。
她,在至高点,将所持股票,一股不剩地抛出,而接盘的下家,赫然是在最低点抛出的欧西。
这一来一去,不过一刻钟功夫,就让“欧西”赔上了近亿元差价。
然而,骇人眼球的远不止这些。
当投影画面转到今日股市直播频道,在诸多信息中,跳出一条连主持人也没来得及消化的新闻:
“今日午间,号称‘江沪龙头企业’的严氏企业,进行了最大股东的股权交割仪式。严氏企业总裁严景寰,正式下发移交通知,将由严嘉伟,也就是他的三叔接任严氏企业的总裁一职。可刚签署完交接文件,还未对外公布,严氏股就出现了大幅度动荡,先是跌破历史最低成交记录,然后一举冲到历史至高点,于刚刚,距收盘还有八分钟时,由下家在最高点全盘吃下……据内部人士称,此次严氏企业的股市动荡,源于近两年企业亏损严重、周转资金严重不足。。。。。。”
直播间里,主持这档节目的主持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股市行情的实时动态,忘了他还在镜头前,数以千万计的观众正等着他继续播报。
“老天!”他指着严氏企业的股票动态,颤着音色满眼的不敢置信,“……就刚刚,离收盘还有两分钟,严氏企业的股票一路下滑,到现在都还没停止下滑趋势……老天……这要降到什么时候去……疯了疯了……怎么还不停?究竟是怎么回事?严氏企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啊!突破十了……从最高点六十八块九毛已经降到了十块……啊!现在连十块都不到了……”
一阵屏息之后,主持人顾不得擦拭额际的冷汗,僵坐在直播间的椅子上,双眼始终盯着眼前的屏幕,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