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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一定肯给人。
何况,太清教主,恨透了阴阳剑客!
思忖至此,不觉叹了一口气,石小黛幽幽问道:
“前辈,你想到这个人是谁吗?”
中年书生道:
“石姑娘,你好好和郑姑娘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下楼去了。
辣手仙子与石小黛同时发出一声长叹,把眼光又移到赵亦秋苍白的脸上……
九华山太清教总堂重地不远,此刻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眉之间
带着焦急之色。
总堂的暗卡,已经飘下一个人来,拦住这年轻人的去路,含笑拱手道:
“阁下莅临敝教,不知有何要事?”
这年轻人说道:
“烦请通报贵教云中雁武怀民一声,说王虚凰来访。”
这个人含笑道:
“那阁下请少待片刻,我去代为禀告一声。”
话犹未毕,人影一纵,向总堂飞泻而去。
王虚凰发出幽然一声叹息,读者自然知道这个叫王虚凰的年轻人,正是易装的王燕
萍啦。
虽然,她的心中想着武翠莲跟武怀民可能有关系,但事情是否如她所料呢,当然还
是一个问题。
武怀民在梅山庄时,跟她有一面之交,武怀民一再邀她上九华山太清教,自己突然
来访,自然也不算唐突。
她想,如果武翠莲是武怀民的什么人,事情总要好办一些,否则,在武怀民的口中,
也许可以探出武翠莲是谁……
在她思忖未毕之际,从总堂泻下两条人影,眨眼间,已到了王虚凰的身侧,来者正
是武怀民与先前那个人。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突然来访,心里自是非常高兴,含笑道:
“真是稀客,什么风把兄台吹到九华山来?”
王虚凰也哈哈笑道:
“想不到我会上九华山吧?唐突之过,在下谢罪了。”说完,深深一揖。武怀民忙
道:
“王兄,这未免太折煞小弟了,上总堂坐一会吧。”
王虚凰想了一想,说道:
“不必了,小弟另有急事,马上就要走了。”
武怀民怔了一怔,说道:
“王兄这未免太见外了,既然来了,好意思不到弟处一坐?”
王虚凰含笑说道:
“武兄不必客气,你我虽是初交,但彼此性情相投,只是弟有一事相问,未悉武兄
是否见告?”
说完把眼光移到武怀民旁边那个人的脸上,武怀民马上会意,看了那人一眼,说道:
“陈三,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那人答声是,退回暗卡,武怀民问道:
“王兄有何事尽管说,如弟所知,自当相告。”
王虚凰说道:
“兄真乃热心之人,有一个武翠莲的人,兄台是否认识?”
武怀民心里一震,武翠莲是他母亲,王虚凰突然上九华山,开口便问武翠莲,其中
不无缘故。
他乃极为心细之人,表面不动声色,口里却反问道:
“未知王兄问这个做什么?”
王虚凰被武怀民一反问,不觉怔了一怔,笑道:
“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得不告诉她,不过弟是受人之托,也不知武翠莲是什
么人,武兄在江湖上,接近的人物比较多,当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谁。”
武怀民被王虚凰这一说,不觉疑窦丛生,如果他问的是别人,他自然可以告诉他,
无奈所问的人,正是他母亲,如果这其中有利害关系,他也不能不守口如瓶了。
不过,武怀民心念一转,王虚凰看来非邪派人物,说是受人之托,有一件很重要的
事,告诉他母亲。
那么谁又是托王虚凰带话的人?
武怀民这一阵思忖,王虚凰一看他脸上神色,越忖他所料不差,武翠莲必定是武怀
民的什么人,乃故意说道:
“武兄既然有难言之处,弟也不便多问,就此告辞了,不是之处,来日自当登门叩
谢。”
武怀民一听王虚凰要走,下意识地急忙说道:
“王兄慢走。”
王虚凰哪有真走之意,只不过做做样子,武怀民一喝,她又停下了脚步,问道:
“难道武兄肯将此人住址告知?”
武怀民想了一想,说道:
“王兄能否将那人所托的话,告诉小弟一遍?”
王虚凰一想到自己所推测的,全部猜对,武翠莲必定是武怀民的什么人,在自己来
意还未弄清以前,未便实言相告,想到这里,突然问道:
“阴阳剑客你大概认识吧?”说完,把眼光放在武怀民的脸上,静观武怀民脸上的
神情。
武怀民心里一震,脱口问道:
“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故意说道:
“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叫我告诉武翠莲,武兄既然知道她住址,烦请相告如
何?”
武怀民说道:
“武翠莲就是家母,也就是敞教教主。”
王虚凰心里一阵高兴,但,她的脸上又泛起一层黯然之色,武翠莲是太清教主,这
件事可能又要麻烦了。
上次她夜探九华山时,亲眼见她跟阴阳剑客交手,而且看情形,还把阴阳剑客恨入
骨髓似的。
但这其中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她像是阴阳剑客生前,有对不起武翠莲的地方。想
了片刻,又突然问道:
“你母亲有‘千年何首乌’的灵药吧?”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问话奇怪,听不出一点头绪来,知道其中必有原故,忙答道:
“‘千年何首乌’倒没有,不过她的‘九宫续命散’却要比‘干年何首乌’有过之
而无不及,未悉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脑中念头一转,叹口气道:
“阴阳剑客快死了,他中了仇家一记点穴法,溢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适时我
路过所见,替他打了一次血脉,但他全身血脉凝结,如在三天之内没有像‘千年何首乌’
这种灵药解他穴道,他便要丧命,他告诉我天下只有一个叫武翠莲的人有药可医他的内
伤,但他说武翠莲也许不会给他这种解药,他托我来告诉她一声,如果她真不给解药,
趁便告诉她一个死讯。”
第三十四章
王虚凰这些话说得婉转动人,武怀民一听阴阳剑客会死,心里一急,当然,父子天
性,他怎会看他父亲死而不救,但是他母亲的确恨死了他父亲阴阳剑客,也许她真不会
给这种解药,不过他要尽力而为了。
他看了王虚凰一眼,幽幽一叹,说道:
“我母亲恨死了阴阳剑客,她未必肯将这种药送给他,不过——”他说到这里,停
了一停,又道:“让我去试试看。”
王虚凰心里一喜,说道:
“那么麻烦武兄一趟,如果能取得解药,不要说阴阳剑客要感激你,就是小弟也要
感激武兄大德。”
武怀民道声:“王兄少待片刻,我去看看就来。”
话犹未毕,人影闪处,已向山上总堂窜去。
王虚凰一忧一喜,喜的是武翠莲这个人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有解药,不虚此行,忧
的是,武翠莲未必肯轻易将此药送给阴阳剑客。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王虚凰此刻说来好像一年的时间一样,她的心里,焦急、不安、
恐惧,接连涌起……
一个时辰过去,下一个时辰又接着而来,见武怀民还没有下来,她柳眉深锁,好像
不测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祈求上苍,希望武翠莲会怜悯阴阳剑客,而送他一包“九宫续命散”,否则,她
的希望将变成了泡影。
于是,她又开始想到,如果赵亦秋不幸死去的话,不但自己活着没有意思,就是石
小黛与辣手仙子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此刻,
几乎对自己的生命也有些心灰意冷。
她黯然一叹,不禁掉下了两行泪水……
蓦地,从山上泻下了一条人影,她心里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紧张,伸手拭去了眼泪,
张眼一望,正是武怀民。
她强忍心中激动的感情,开口问道:
“武兄,未悉解药是否取到手?”
武怀民点了点头,说道:
“取到了,我母亲本来不给,我说了半天好话,她依然无动于衷,后来我说如果她
不救我父亲——”
武怀民把话说溜了口,不觉倏然止住,看了王虚凰一眼,改口说道:
“王兄也许不知道,阴阳剑客就是我父亲——只是我父亲大对不起我母亲了,惹我
母亲生气,后来我说如果她不救我父亲,我便死在她面前。”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泛起一层痛苦的神情,又说:
“于是,我母亲叹了一口气,掉下了两行泪水,探手入怀,取过一包‘九宫续命
散’,说道:孩子,就看在你的分上,我再救他一次,你出去吧。于是,我便来了。”
说到这里,取过一个红色纸包,交给王虚凰,说道:
“这便是‘九宫续命散’,你拿去吧。”
王虚凰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激动得她伸出接“九宫续命散”的右手。颤动不定,
她勉强说道:
“一俟弟把阴阳剑客救活之后,自当再次上九华山盘居数日,以叙别后之情。”
武怀民苦笑一下,又幽幽说道:
“把我父亲救活之后,告诉他我母亲非常怀念他,叫他有空的时候,一定到九华山
来看我母亲。”
王虚凰一闻武怀民所言,已知道阴阳剑客生前与武翠莲的关系,忙道:
“我一定叫他来就是了。”
武怀民黯然点了点头:“小弟不远送了。”
王虚凰连说不敢当,已向来路泻去……
武怀民倏然在这刹那之间,竟掉下了两行泪水。
他叹了一声,带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总堂踱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赵亦秋慢慢醒来,他感到口中阵阵芳香,精神缓缓畅达起来……
突然,他又感到全身奇痛如焚,人又昏了过去。
中年书生、辣手仙子、石小黛脸上同样泛起无比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