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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什么?”
“我的答案。”
视线里是禾溪泽暖到心口的笑意,可是这笑容离得原来越远。禾溪泽终究是松开了手,苏柚觉得手心和心口都一下子空落落了。
苏柚脑袋里一片空白,稀里糊涂的就被鬼弦带走了。
夜里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靠在鬼弦不算温暖的胸膛,苏柚逐渐冷静下来。“鬼弦,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觉得溪泽很怪。还有,你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鬼弦带着苏柚落到地上,而后松开手竟是不理她独自往前走。
鬼弦生气了?苏柚急忙追上去。
“鬼弦,你……”话说了一半生生顿住,苏柚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那节空落落的袖子。从刚刚见到鬼弦开始,苏柚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竟是没有发现鬼弦左边的袖子是空的。
原本小说中鬼弦最后断了一臂的情景突然浮现脑海,苏柚的心变得越来越凉,“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鬼弦看着被苏柚抓在手里的空袖子也不说话。
“鬼弦……”眼泪氤氲在眼眶里,苏柚的心都在打颤。
鬼弦的视线慢慢上移,看着那张就要哭出来的小脸,狠了狠心。“点了睡穴扔在荒山里,被狼吃了。”
一道晴天霹雳把苏柚劈傻了,劈得哭都哭不出来。
又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
苏柚失措的向后退了几步,天色黑、道不平、心不宁,她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跤向后倒去。鬼弦一惊忙上前两步及时抱住她。
苏柚心里咯噔一声,她无比惊讶的摸上鬼弦的胳膊,刚刚鬼弦抱住她的时候明明是用的两条胳膊……
鬼弦的左臂藏在衣服里面,从小臂到手指缠着厚厚的纱布。可是!明明还在!明明还可以抱住她!
鬼弦不自然的将脸别到一边。
“鬼弦!!!”苏柚怒了,鬼弦竟然骗她!用这种事情骗她!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苏柚置气的拍打着鬼弦的胸膛,不仅仅是置气,还有生气,小小的拳头真的带着力道。鬼弦他怎么可以用这种事情骗她!
鬼弦也不说话任凭她撒气,可是苏柚见他也不解释更气,手下力道更重。
鬼弦一咬牙,抓住苏柚的一双小手,上前一步堵上苏柚不断抱怨的小嘴,大力吻了下去。这一吻有对她的责备也有对她的想念,整整三年的想念。
“唔唔……”
苏柚的挣脱慢慢无力,逐渐贴上鬼弦的胸膛加重这个吻。
待到两个人分开,苏柚颇为怨念的道:“鬼弦,你学坏了!真的学坏了!撒谎!欺负人!说吧,是跟哪个混蛋学坏的?”
鬼弦原本含着温情的眸子一点点冷下去,百里含榆带着调侃的话语响在耳边——“这讨女孩子喜欢,一是要懂得幽默,二是该霸道的时候要霸道。”
苏柚心里一凉,鬼弦还能和谁学?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鬼弦,你……可知百里在哪儿?”
鬼弦眸子里最后那一抹温情终是淡去了。
***
苏柚被鬼弦带走之后,坐在床边的禾溪泽转首看向里屋的方向。“出来吧。”
门被推开,桑以希走了出来。
“她来了,我以为你会忍不住出来见她。”禾溪泽含笑说道。
桑以希摇了摇头,“她是来找你的。”
三年时光在桑以希身上留下不小痕迹,他变得沉稳了,有些情绪被沉淀下来,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扬着,细看竟是和禾溪泽有几分相似。他已经学会了如禾溪泽那般将情绪掩在心里不表露出来,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歇斯底里的桑以希了。
禾溪泽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问道:“有事问我?”
桑以希坐到椅子上独自斟了杯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想要和你确定。”
禾溪泽等着他继续说。
“当年那件丑闻闹得两国百姓皆知,父皇便想暗中除掉我,当时许多大臣进谏保我。”桑以希看向禾溪泽,“我查到那些大臣要么是你的人,要么是禾子道的至交。”
禾溪泽嘴角的笑容不变,也不因桑以希说的话改一丝的表情。
桑以希笑了笑,“夜狼军真正听令的人也是你吧。你担心父皇明面听那些大臣的话暗中向我下手所以特意将夜狼军交到我手上,一方面在暗中护着我,另一方面告诉父皇你的意思。”
禾溪泽终于开了口,“以希长大了。”
桑以希却苦笑,“你还是下错了一棋,现在我们都是弃子了。”
禾溪泽没有再说话,他下了床渡到墙边的架子边,架子上全是他研制的各种药。他这是变相的送客了。
“我……”桑以希刚想告辞,眼角瞥见一抹银光。
“咻咻咻——”
三箭连发从刁钻的角度射进屋中直刺禾溪泽后心而去。
“哥!小心!”桑以希想也不想一下子冲了上去挡住禾溪泽,手中的剑打开两支箭,最后一支来不及打开射入他的身体里。
“以希!”禾溪泽大惊,忙扶住桑以希。脑海里回荡着桑以希的那一声“哥”。
“有刺客——”外面乱糟糟一片,禾溪泽都无暇再管,他立刻给桑以希止了血,而后不敢耽搁的给他将箭拔…出。箭上涂了剧毒,桑以希面色很快变成青紫之色。不过还好受伤的地方不是命害之处。
将桑以希抱到床上,禾溪泽先是给他上了应急的伤药,而后立刻开出解药的单子吩咐手下的人去熬药。一连串的动作之后,禾溪泽才松了口气,面色复杂的看着气色极差的桑以希。
“你这又是何必?”
其实桑以希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下意识的冲了上去,话到嘴边变成了:“我还要指望你解了这困局,你反正是快要死了,可我不想困死在这里。”
“嗯。”禾溪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就算我死了我也保你无事。”
桑以希看了禾溪泽许久,忍了又忍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哥,我都能放下仇恨,你为什么不能?”
禾溪泽不答话,待手下的人端来了熬好的药他又检查了一遍才喂桑以希喝下,而后重新检查了桑以希的伤口,给他涂了外伤药。待到药效上来,桑以希便沉沉睡去。
禾溪泽再看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书架便摁动开关,只听“吱呀”一声,书架移开了位置,露出后面的石门。禾溪泽进去之后再从里面将其复归原位,而后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越往下越寒冷,墙壁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霜。
这是一处冰窖。
正当中有一张白玉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含榆,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连气息都没有。
禾溪泽照例给他号了号脉,检查了一番,驻足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前禾溪泽轻叹一声,“都睡了一年了还不愿意醒过来吗?错错都回来了。”
禾溪泽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竟是没有看见百里含榆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
朔月国兵营里,姜无诀放下手上的加急信件。
“想用两个皇子的命保自己的皇位?”姜无诀冷哼一声,“做梦!”
***
“鬼弦!你放我出去!”苏柚使劲拍打着被锁上的门,鬼弦将她锁在这里甩下一句“三日后会有人放你出去”便离开了。喊了半天没有动静,苏柚也累了,她无奈的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鬼弦为她准备的三日食量唉声叹气。
她心里很不安。
她跑了,小九还在姜无诀那里,姜无诀知道她偷偷溜了会不会拿小九撒气?
陆景墨和姜无诀刚刚和缓的感情会不会因为陆景墨帮她偷跑而破坏?
禾溪泽的表现很不寻常,他是极少失态的,还有他眼下的青色一片,他又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鬼弦为什么会出现在禾溪泽那里,他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他临走前那种豁出去了的神情是为了什么?
鬼弦还没有告诉她百里含榆究竟……还在不在?
听说桑以希被繁桑国皇帝派到了前线,他见了禾溪泽会不会冲动?
苏柚心里乱糟糟的,心里的不安很强烈,与不安相伴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不行,我不能等在这里!”苏柚搬起凳子朝着门使劲地咂,木刺扎进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手腕淌进袖子里。
“咣咣咣——”她要出去!再不出去就要迟了!
“哎呀!好吵啊!”
有人?
苏柚心里砰砰直跳,“喂!帮帮我!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门外是“哗啦啦”的开锁声。
门被打开了,露出两张十分俊俏的脸,没错,是两张。
苏柚愣了一下,双胞胎?不过苏柚现在可没有心情关注这两个人,“谢谢你们!”道了一声谢,苏柚就要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往外钻。
“哎哎哎,等一下。”其中一个人拦住她,转而向旁边一个人道:“鬼空,就是她把鬼弦迷住了?”
被称作鬼空的人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的确没想到!”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帅哥对着苏柚一脸遗憾的摇头,摇头的频率都是一样一样的。
苏柚向后退了两步,他们是和鬼弦认识的那会不会放自己离开?等会儿……鬼空?
苏柚试探着问第一个说话的人,“你……该不会是叫鬼镜吧?”
暗影殿排行第一和第二的存在?若真是他们,苏柚当真是觉得这暗影殿太不靠谱,加上娃娃气的鬼雪,这暗影殿前三还真是……
鬼镜和鬼空对视一眼,嘴角扯出完全相同的弧度,而后同时道:“你认识我们?”
“嘿,鬼弦那愣小子是怎么说我们的?”
“是不是说我们帅的一塌糊涂吧?”
“我看不会,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