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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马上就能习惯的,因此……我就告诉萨鲁,如果将船与船连在一起,借用船与船之间平衡,船的摇晃就能大大减低,士兵操练的时候,可以按照适应度,渐渐放开链子,直到全部放开,也就是完全适应为止。”
没想到,他记住了,还用了,用来操练士兵,用来对付米诺斯。
她难掩愧疚地捂住脸。
”干什么一副内疚的样子,你没有错。”妻子帮丈夫,天经地义。
米诺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不要难过,不过一会儿,她又注意到,赫梯船上的士兵所穿得战甲很特殊,像是竹子做得。
”那也是我教得。”阿尔缇妮斯说道,这次更愧疚,愧疚到她想跳海。
米诺斯瞅了她一眼,”不明白!”不明白那些竹甲有什么用。
”赫梯的士兵不像靠海国家的军人那般擅长游泳,倘若身穿铜甲,或者铁甲,那么一落海肯定就会溺毙,但是竹甲不一样,既能减轻士兵的负重,让他们更为灵活,还能在落海时产生浮力,不致于落海就亡。竹甲虽没有铜甲和铁甲那么坚固,但是它的韧性足以应付武器的穿刺力,也可以起保护的作用。”
这些全都是她交给萨鲁的,是为了保护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之后遇到米米,更没想到,萨鲁和米米会因为她而打仗。
”你还教了他什么?”米诺斯看起来很郁闷。
”很多!”除了这个时代不该出现的兵器制造外,她真的教了很多。
米诺斯一叹,”我只能说,你对他付出那么多,她还这么对你,他简直是个大混球。”
如果阿尔缇妮斯不爱他,有必要教他那么多东西吗?
蠢货,愚蠢至极!!该杀!!
”米米,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你赶快退兵吧。”趁萨鲁还没有正式攻击前,她还有逃的机会。
”逃,我从来都不会逃,我要迎战。”她可没兴趣当缩头乌龟。
”米米!!”阿尔缇妮斯急吼道。
”阿尔缇妮斯,有时候很多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就像今日这场仗一样,就算我不开战,他也会,不是吗?”她可不笨,那种以希腊为假想敌的特训,已经摆明了是要对付希腊,三年前,他就已经筹划了,这场仗早晚都是要开打的。
”不,萨鲁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只要你退兵,让我回到皮布罗斯,我就有……”她还没说完,就看到远处的萨鲁的身边站着加布特。
他怎么会在这?
顿时,她捂额哀叫,完了,恐怕加布特在她离开皇宫时,也动身赶往萨鲁那里了,这么说,萨鲁已经知道了。
她在米诺斯身边。
这下,什么转寰的余地都没了。
她的视线可能是注目太久了,又或许是萨鲁早就在寻找她的身影。
所以,当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的时候,即使隔得再远,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谁。
阿尔缇妮斯的心再次停止跳动,迎上萨鲁的目光时,血液都好像在倒流般,他在看她,用阴冷无比的寒光笼罩着她。
冷得她的心像是都冻结了。
另一边的萨鲁,寒目以对,眸中只剩下她的身影,即使看不清楚她的脸,他也知道她是谁,怒与妒同时涌上心头,让他的心像是被人扎了一刀。
她真的在,在那个男人身边。
她爱他,是吗?爱那个男人?
三年了,这个结一直苦苦折磨着他,今天,他真的被彻底击碎了心。
她不爱自己,她爱得是另外一个男人,心头的黑暗里,那个声音说得对,她不爱他,永远都不会爱他。
否则,为什么她要去希腊王身边,而不是他的身边。
杀意,怒意,甚至是恨意,一股脑地流泻出来,让他的脸狰狞了起来,他站在船头,发丝像是感染他的这份情绪,更为狂乱得舞动起来。
露娜……这个名字,现在唤起来,竟觉得心是痛的。
不,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他狂吼一声,下令道,”加快速度!!”
”是!!”士兵们即刻传令船底的划桨队,更快向前划行。
希腊和赫梯的战船顷刻间,接近了不少。
战事即刻打响。
这时代的古代西亚,还没有炮火一类的武器,所以远程进攻大多依靠箭和矛,但这些东西射程较短,除非几十米以内,否则休想伤到对方。
希腊的船上,希腊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箭手,整齐排列,一队射完,下一队上,轮番攻击,无数飞箭,仿若海上下起了大雨,密密麻麻地落在赫梯的战船上。
同样的,赫梯士兵也照此攻击,两方人马互相对攻时,却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箭的准心都没有指向彼此的王船,所以不管是米诺斯,还是萨鲁都没有受到攻击,安然无恙,自然阿尔缇妮斯也不可能受伤,但这不代表接下来都不会。
王与王,正在接近。
见萨鲁越来越近,阿尔缇妮斯心急如焚,这时候她应该更冷静才行,想出办法来阻止,可是这场仗和以往不一样,敌对的两人都是自己重要的人,她根本无法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或许她可以用暗月,不,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害怕会伤到萨鲁。而且暗月的状态,虽然不至于让六亲不认,可是力量方面,她还不能准确地把握。
使不得,绝对使不得。
”不要什么?不要伤他?你怎么还这么傻。”他都打来了,难道她还有不还手的道理。
”不,我是让你赶快离开。”萨鲁有多少能力,她很清楚,他天生就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打仗对他而言,可能比吃饭还要得心应手。
尤其还是武器和船只方面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萨鲁的赢面似乎更大。
米诺斯寒若冰霜的蓝眸,直逼向燃烧着爱恨纠结的绿眸,无形的火花在空气碰撞,激出点点星火。
赫梯与希腊的船只也严阵以待,向各自的王船靠拢,一触即发。
前世身为雅典娜的米诺斯,和前世身为暴风雨的萨鲁,在前世并没有见过面,所以米诺斯知道,他却不知道她是谁,在他眼中,米诺斯就是一个企图抢走他心爱之人的男人。
对视了良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而后,萨鲁怒目看向紧张不已的阿尔缇妮斯,绿眸一看到她,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爱和恨得纠缠更为激烈,像两头野兽在他瞳眸里打架,漩涡似的乱。
好久,他才嘶哑地说,”你瘦了?”眸中的血色已褪下,闪动着绿的思念。
她被囚禁到时候,他总是天未亮,就站在窗外看着她,但她每每都是背对着他而睡,让渴望的他,每次都想冲进去,抱她,好好看看她,但内心的黑暗却让他压抑了下来。
今天,他看到了,睽违了三年的‘初见’。
他明明命令过丽莎,要好好照顾她的,每日三餐必定丰富,怎么她看起来那么瘦弱,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瘦了?对于这句话,阿尔缇妮斯不像听到米诺斯说时那样,还有心情觉得是笑话,听他说,心里只觉得苦涩。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她哭了,那泪水像是会扎人似的,扎得萨鲁的呼吸都乱了。
”你怪我了?”
她摇头,又点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跟我回去!”萨鲁凝视着她,仿佛再也看不到别的了。
这次,阿尔缇妮斯很清楚地猛摇头。
萨鲁的眸瞬间幻化成妖魔的眼睛,”你爱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米诺斯。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米诺斯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好朋友。”她慌忙答道,但是他眼里却是深信目光,深信她爱米诺斯。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好成这样,不来见我,而是先见他!!”他怒喝,气息紊乱得纠结着心头的妒恨,直射向米诺斯。
囚禁了三年,她出来了,第一个想见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男人。
他的心像是被火烧般难受。
朋友!?让他如何相信,他们仅仅是朋友。
米诺斯见阿尔缇妮斯在哭泣,完全是反射性的将她搂进怀里。
这一举动,让萨鲁当场爆发,”放开她,不准你碰她。”
米诺斯冷笑,”你以为你有资格可以命令我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暴涨了数倍,压抑得让空气都变得混沌了。
萨鲁眼中的血色又染深了瞳眸,红得发黑,道道厉光都在狠刺着米诺斯的身体,内心黑暗驱动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杀气。
这副骇人的模样,让阿尔缇妮斯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挡在米诺斯身前。
”萨鲁,不要,不要伤她。”
听到她的话,萨鲁更是难掩心头的怒恨,她竟然还在保护这个男人,她脸上的焦急和忧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后的这个男人,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声音,又开始蛊惑他了。
她不爱你,她爱得是希腊王,她在保护他。
这个声音,就像利刃,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切割了一遍。
”让开!!”他咬牙切齿地低咆。
”不,除非你不伤害她。”阿尔缇妮斯清楚现在所做的,只会更让他以为她爱的是米诺斯,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了,现在的萨鲁是没有理性,如果她让了,他一定会将米诺斯千刀万剐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是不是真的可以脆弱到这步田地。
为何,他不信任她。
她曾想过,可以让米诺斯作为人证,去解释关于太阳神对他做得一切,可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米诺斯说的话,他压根就不会相信,反而更可能误会她和米诺斯的关系。
她真的有些怨了,怨他甘愿被暗日荼毒。
”我再说不一遍,让开!!”萨鲁魔性地声音,仿佛野兽地鸣叫。
”不!!绝不!!”这是她的回答,尽管内心她在流血。
她身后的奥利很怕萨鲁会因为怒火而伤到阿尔缇妮斯,赶忙出声道,”陛下,皇妃她只是……”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