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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块小疤痕,有种想把那只咬她的狗碎尸万段的冲动。
想到这,他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对了,你等一下。”阿尔缇妮斯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裙摆,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她拎着裙摆从灯火辉煌的主殿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你饿了吧,我带东西给你吃。”她讨好的说道,把裙摆摊到他面前。
小小的裙褥上,放满食物和水果,一只硕大的鸡腿躺在那里,沾在布料上的油渍,将裙子染上一层油腻。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价值不菲的裙子就被她给这么浪费了。
“你吃啊。”她拿起鸡腿递到他嘴边。
许是他饿了,也或许是她天真无害的小脸不忍心让他拒绝,他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她笑嘻嘻的问他,然后又剥起了香蕉。
他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虚伪的神情,她洋溢在脸上的是一种亲切的笑容,仿佛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朋友那般。
他又咬了一口她递来的香蕉,心想,她真是个奇怪的小孩,他觉得她真是可爱透了。
“好吃吗?”
他点头,吃着她递过来的葡萄。
“我最喜欢吃葡萄了。”她自己也塞了一颗。
时间仿佛像是停止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情愉悦过,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一种幸福。
吞咽着嘴里的葡萄,他想永远都守在她身边,如果做她的奴隶,他甘之如饴。
嘈杂的脚步声突然由远而近,刚才的小男孩们又折了回来,为首的正是库贝斯拉利酋长的孙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
“臭奴隶,看你嘴硬。”他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嚷道。
话落,他抬手就是一鞭子。
他肩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也打烂了地上等额食物。
“你干什么!”阿尔缇妮斯大叫道。
“他是个奴隶,我要打他。”他说的理所当然,眼里的毒辣让人很难想象他不过十个十岁的孩子。
“我不准你打他。”阿尔缇妮斯上前阻止道,眼里窜起的怒火,将她的璀璨的紫眸点缀得更为晶亮。
“他是我家的奴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任性的说道。
“你是个讨厌的家伙。”她怒骂,伸手就想夺走他手里的鞭子。
他闪到一边,眼里有着怨怼,愤恨的看向他,都是他的错,否则可爱的阿尔缇妮斯就不会骂他,心一狠,扬起鞭子就要挥下。
鞭子扬起灰蒙蒙的尘土,如蜿蜒的灵蛇,朝着正前方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却突兀的挡去了他的视线。
“啪!”清脆的鞭声在空气中响起,落地的鞭身像一条没有生命的蛇,颓废的卷在地上。
尘埃落定,便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
“你竟然敢伤她。”
小男孩呆滞的看着阿尔缇妮斯白色衣裙上的血痕,她正张开双臂站在面前,脸色泛白,紧咬着下唇。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丢下鞭子,眼泪汪汪的大叫道。
“你怎么样?”不顾脏黑的手,他立刻审视她的伤口,灰蓝色眸子迸射出一抹痛楚。
白色的衣裙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在她柔嫩白皙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划开一条伤痕。
“很痛!”阿尔缇妮斯小脸一片惨白,额头沁出冷汗,瑟抖得虚晃着小身体。
他扶起她,心脏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忍一忍,没事的,没事的。”他在伤口上吹着气,五官自责的纠结在一起,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挑衅,她就不会受伤。
该死的!全是他的错。
几个小孩眼见出事了,立刻奔去主殿寻求帮助,不一会儿,一群大人疾步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气魄非凡的老人,花白的胡须掩不住脸上的焦急之色,人未到,苍劲的声音却先行一步响起。
“露娜!!!”他矫健的身形,丝毫没有一个花甲老人的迟暮,疾步而来,将阿尔缇妮斯抱了起来。
“谁,是谁伤了你。”他大吼,声音响彻云霄,怒目瞪向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伯爵,先给小姐治伤才要紧。”同样花白胡须的管家说道,看到阿尔缇妮斯卷缩忍痛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疼啊,他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姐,竟然在眼前受伤了,他非将凶手杀千刀不可。
“医生,医生呢?”理查德紧紧地抱着手里呵疼如命的孙女,迈开步子向主殿走去。
“伯爵,真是对不住,这个奴隶真该死,您放心,我会好好收拾他的。”库贝斯拉利酋长瞥向一边闯了祸的孙子,却不好责备,但是哈德斯伯爵的威名显赫,他也不能得罪,只好将责任愧疚到奴隶身上。
理查德这时的理智已经被气愤和心疼所代替,哪还有时间去调查,只要是伤掉露娜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一旁被链子锁住的他,却被他眼里的自责和心痛给惊到了。
“爷爷……”虚弱无力的叫声响起,立刻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露娜,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咬着唇,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比刚才更为惨白,让理查德心疼得要命。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理查德立马伸出一只手揪起来人,“你该死的在磨蹭什么?”
库贝斯拉利酋长的家庭医生差点被揪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要看医生,我不要医生。”阿尔缇妮斯突然任性起来,大哭大叫道。
“小宝贝,你收伤了,怎么可以不看医生。”见她拒绝医治,理查德轻柔地安抚道,“乖,很快的,很快的。”以为她是怕疼,他只好在她的伤口上吹着气。
“不要,我就是不要。”她扭动着身体,一个劲嚷道。
“我的小心肝,你想要什么,爷爷都给你。”这个小孙女是他的心头肉,他是疼如心坎,眼见她不肯疗伤,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她紫眸突然闪过一道慧黠,不再大喊大叫,神色透着些许胜利的光彩。
“对,你就算要月亮,爷爷都能给你弄来。”
“我不要月亮,我要他。”她抬首指向一旁焦急难耐得少年。
“你要这个奴隶?”理查德愣了一下,看着这个脏污不堪,好似从泥堆里爬出来的他。
“我要嘛,我就是要嘛。”她扯着理查德的胡子,“否则我不要看医生。”
谁都没想到她会有此要求,就连被指名的正主儿也愣住了。
“好,好!你要什么都可以,你要他是吧?”
她用力的点头,脸上隐隐透着笑容。
“库贝斯拉利酋长!那个奴隶我要了,你别动他,要多少钱都可以。”理查德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我送给伯爵就是了,先给小姐治伤要紧。”不要说奴隶了,就算金山银山他都会送,只要息事宁人就好。
“露娜,你听到了,他是你的了,这下你肯看医生了吧。”得到库贝斯拉利酋长的首肯,理查德宠溺的问道。
“嗯!”她开心的点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刚易主的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被爷爷抱着往主殿方向走去。
人群也跟着过去,一时间这场风波就无形的消散了。
他站在空地上,热泪盈眶,激动得握紧拳头,她是他的主人了吗?他可以守护她了吗?
他看着自己的手,眼神迸射出一道决意,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受伤,终其一生他都要保护她。
十年后,他已不再叫1314了,他的小主人在鞭伤治好后,为他起了一个名字。
“卡尔,你就叫卡尔。”她兴高采烈的叫道。
他不再是个奴隶,而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护卫,陪伴着她成长,陪伴着她冒险。无论刀山还是火海,他都甘之如饴。
只是爱苗,在无形中发芽,在她成长中长成了一个大树,在他心头烙上了永恒的印记。
他以为把爱放在心里就好,谁曾想到,爱情这颗大树撑破了他的压抑,再也收不回去了。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眼前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亭亭玉立,美丽绝伦,但已不再属于他。
急奔而来的人群,将她与他隔绝了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已经被奄奄一息的皇帝下令撤开。
他颤然的站起身,步履艰难,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渍,也冲刷掉了他落下的眼泪。
他走着,蹒跚地一步接一步。
离开吧,她不再需要他了。
迎着雨,他走出皇宫,走出哈图沙什城,走出高原。
他该走到哪去?
他不知道,只是一直朝前走去。
永别了,我的小主人……
永别了,露娜……
第一皇妃 番外 凯洛贝罗斯的愿望
曾经它也只是凡物,由于天生就长了三个脑袋,它被父母抛弃了,将嗷嗷待哺的它丢弃在森林里,孤苦无依的它,只能躲在森林的暗处,以捕杀小兽而活,可它天生就喜欢和人类接触,但是除了三个脑袋之外,它还长着一身似黑非黑,又像是瘌痢头般,恶心难看的皮毛,只要见过它的人类,都将它当成恶魔,比作妖怪,他们用石头扔它,用火把来驱赶它,即便它从未伤害过人,人类仍将它归为凶残的野兽,开始无休无止的猎杀它,为了生存,它只有张开獠牙去反击,就像是噬血的野兽,然后,它伤心地回到森林最黑暗的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
偶然的一天,冥王来到森林,他是因为人类的求助而来猎杀它的,但他并没有被它的丑陋吓到,也没有杀它,只是将他带回了冥界,让它做一只看守地狱之门的守门犬,它尊他为主人,恪守职责的日夜看守者黄泉之门,但是它渴望与人类接触,总是下意识的在那些死后的人类变成魂魄来到黄泉之门时,想要和他们玩耍一下,可是那些小孩子见到它就嚎啕大哭,而大人则是退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