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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一怔,忍不住有些面热,冷道:“你是狗么?呸!”
檀九重道:“让我猜猜……是少王殿下?”
秉娴心头一跳,不知道他怎么竟能知道,又或许是诈她的,因此只冷冷不语。
檀九重道:“被我说中了么?”
秉娴道:“你能先放开我么?”
檀九重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秉娴道:“你够了,放手!”
檀九重道:“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唇都肿了,像是被人狠狠咬过。”
秉娴越发面热心跳,有心想说句自己咬的,又有些欲盖弥彰,何况,又何必跟此人多说废话?于是便只低头挣扎。
檀九重却纹丝不放,看着她的面色,叹了口气,道:“奇怪,我现在有些不大高兴。”
秉娴道:“我也是很不高兴,你最好快些放开我。此地常有人来,我不想……”
“不想如何?”檀九重望着她,低低道,“这是深宫,你竟还敢跟少王殿下亲亲热热地,就不想会被别人看见?”
秉娴道:“干你何事?”
檀九重道:“自然跟我相干,你说要甘心情愿伺候我,需要爱我,也要我爱你,我正在为此辛苦为之……你怎么能就抛下我跟别的男人……嗯?”
秉娴见他满口歪理邪说,倘若跟他辩解,必定是会落于下乘,跟此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便道:“你说够了么?放手!”
檀九重道:“我好不容易才抱到的,怎么能轻易放手?”喃喃说到此,忽然凑到秉娴颈间。
秉娴只觉得颈间温热,随即狠狠刺痛了一下,忍不住低呼出声:“你做什么!”倒好象被他咬了一口般。
谁知刚出声,双唇却被深深吻住,秉娴大惊,双眸睁大,却望见面前蓝眸湛湛,像是能将人醉死其中,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再睁开,那蓝色的眸子颜色更加暗了一些,如魔似幻地望着自己。
时间似是静止了,他的动作却未曾停止,含着她的嘴唇,略用力地吻着,那眼中的蓝影每暗上一分,他的吻便更深入一分。
耳畔寂静,心跳却逐渐激烈起来,秉娴无法面对,双眸缓缓闭上,感觉他的手自脸颊上滑向胸前,而后到腰间,再度往下。
秉娴浑身燥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起,想离开,却仿佛被钉死他的腿上,双臂被他的手紧紧地环抱其中,纹丝不能动。
这个吻似能将人窒息,一直到他停了,那热热的声音在耳畔,道:“方才我想对你说的是……纵然我如今不能动,只要你喜欢……我仍旧能伺候你快活……因此你别忙着去找其他男人。——知道了么?”
那声音直钻入耳朵中去,而他看着面前嫩白圆润的耳垂,毫无瑕疵的……忍不住张口含住。
秉娴缩了身子:“够了!快停下。”
“那你答应我么?”极慢地声音,莫名带着一丝威胁。
“不要太过份了……”秉娴只觉得面上喷血,心跳如擂鼓,“倘若给人看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种无稽之……喂!”急忙转头避开他的轻薄。
“你只担心这个么?”檀九重低低地笑,“就不担心自己?”好整以暇地,那手滑向她双腿之间,在腿上流连徘徊。
秉娴浑身发抖,望着那放在自己腿上的修长笔直的手:“既然要我心甘情愿……就别再……用这些!”
“我只想要一个承诺而已。”他将脸贴在她的胸前,闭起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你的身子,以后只能给我,好么?”
整个大殿静悄悄地,将他的低语也似无限放大,听来,字字惊心。
蓝眸望着面前比花娇的脸,欣赏上头越来越浓的晕红色:“答应我……就放了你,不然……”略带一丝慵懒或者相求的声音,却是不容分说。
此后秉娴就只在钦天监出入当差,连同君无忌都见得少了,倒是皇帝时不时地会传召钦天监正,谈天论地,头一回钦天监正前往,皇帝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新调去的灵台郎如何啊”,此后监正前去之时,便必定带着秉娴。
皇帝是个好道之人,因此这每年的春宴请春神跳盘古大舞是头等大事,春神原本是个吉祥的虚衔,从未有实职,这一回子神升任了灵台郎,上下震惊,却因子神是御皇子举荐的,只有两个铮臣说了几句,却被皇帝轻描淡写地一句“钦天监是管天文地理的,自可通天地,又并不涉及朝政之事。子神在彼处,朕觉得极为合适”驳回,自此众人更是再也无异议。
灵台郎这官职十分清闲,寻常只在钦天监出入,研读些天理书,听众人分析些进来的天候变化,秉娴又自会一些观天象的本事,每每有天气阴晴,大风落雨之类,也都能说准一二,她不愿显露十分本事,谦逊的很,并不曾夺去钦天监众人风头,人又生得好,又有子神的名头,性格温和,出手大方,渐渐地,钦天监众人也都对她敬畏爱护有加。
平素皇帝召见钦天监正之时,监正就带着秉娴,同另一个秘书郎,皇帝同监正说话时候,两人便在旁边站立伺候,偶尔皇帝问起几句,才轮得到出声回答。
此日皇帝照例传召钦天监,闲闲地问了几句近日的气候如何,便道:“春神眷顾,进来都是风调雨顺,朕心甚悦……监正,你先回去,灵台郎留下,朕有话要问。”
钦天监正二话不说急忙领旨,带着秘书郎离开。
殿内,重帘垂幕,御前两对仙鹤香炉,自长嘴间蔼蔼吐着香烟,淡烟缭绕,宛如仙境。
皇帝抬眸看去,见秉娴静静站在原地,依旧穿着子神服,白云袍蓝勾带,皂靴玉冠,头发不同于那跳舞之夜,此刻尽数被绾在头顶,梳理的一丝不苟,露出那净玉般的脸。
纵然是垂眸低头之态,仍可见美人如画。
“灵台郎,你在钦天监也有十数日了,待得可还惯么?”皇帝换了个姿势,斜斜地倚靠在龙椅上,望着秉娴问道。
秉娴垂眸拱手,答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在钦天监甚好,众人也十分友爱照料。”
皇帝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嗯,朕听说你原先是在无忌府中?”
秉娴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道:“那依你之见,御皇子如何啊?”
秉娴道:“御皇子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更是乐天爱民,光明正直,令人钦敬。”
“真的么?”皇帝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手一拂帘子走了出来。
秉娴道:“臣不敢有虚言。朝野上下,无不赞扬。”
皇帝走到秉娴身边儿,垂眸打量她,慢慢说道:“无不赞扬……”忽然道,“你抬起头来。”
秉娴道:“臣遵命。”便抬起头来。
皇帝望着她的眸子,片刻道:“好……不愧是子神,御皇子自然是好的……”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秉娴道:“回陛下,前日经过御花园,不慎被花枝划破了。”
“可惜,”皇帝道,“冰肌玉骨,竟也伤了,大概是天妒之罢。”
秉娴垂头道:“臣不敢当。”
皇帝点点头,淡淡吩咐道:“让太医配点好伤药,尽早好起来,别留伤痕。”
秉娴道:“多谢陛下,臣遵旨。”
皇帝道:“嗯……好了,朕有些倦了,改日再说,你退下罢。”
秉娴出了永乾宫,摸摸脖子上的伤,心里恨而无奈,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一路往钦天监而去,中途正想事情,不经意抬眸间,见远远地见前方来了一人,她心头一动,急忙向着旁边躲闪开去。
那人也不知看到她了未曾,带着几个近身径直走了过去,秉娴一直目送他离开,才又闪身自柱子后出来。
不料躲过了前头的,却跟后面的撞了个正着。
秉娴瞠目结舌望着面前的君无忌,以及他身边的檀九重,她先前只扫见雅风的身影,急忙便躲了,竟不知道这两人何时出现的。
当下秉娴急忙站住身形:“见过御皇子殿下。”
君无忌笑道:“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样,方才是闪避谁呢?”
秉娴心里尴尬,镇定道:“这个……殿下怎么进宫来了?”
君无忌道:“想你了,进来看看。”
秉娴咳嗽了声,道:“在宫内,殿下还是注意些言行的好。”
君无忌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不正经地,虽然进来有事,但也想见一见你。”
秉娴无奈,道:“多谢殿下挂怀。”
旁边有人笑道:“蓝大人如今高迁,说话都客气了许多。”却是檀九重。
秉娴扫他一眼,并不搭腔。君无忌却道:“要说这是好事,只不过不能常常见到,还真的颇为想念……”说着走前一步,问道,“听说皇上常召见你,有没有说起什么来?”
秉娴道:“只是问起过殿下如何。”
君无忌道:“你怎么说?”
秉娴道:“我是殿下的人,自要替殿下说话。”
君无忌哈哈笑了几声,旁边的檀九重斜睨着她,秉娴也冷笑着扫他一眼,就又冲着君无忌低头下去。
君无忌笑罢,却又叹了声,道:“也多亏你在里头替我说话,说起来你调到钦天监的时机可真是好……你可知道这回我进来做什么的?”秉娴道:“这个却不知道。”君无忌道:
“细作传回信来,这几日南边有些不太平,又听说西罗换了主君,朝廷上下商议要对我们用兵呢。”
秉娴惊道:“竟有这种事?莫非皇上是召见殿下进来商议对策的?”
君无忌道:“是啊,另外还有几个大臣……方才我好像看雅风先进去了。”
秉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