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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男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睡觉,想想就不是滋味,幸亏的是二人都分开各自盖一条被褥。刘文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钟奎懵懂无知也不管事,说什么都好,只要有饭吃有地住就行。
刘文根不知道武装部长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他们安顿在夏老汉的家里。特么的一个单身汉,话都不爱说,这不是要冷清死人啊?
刘文根胡思乱想瞎转悠,在看见狗窝时心里还微微一颤,深怕的是狗跑出来咬一口就麻烦了。可没想到的是狗窝里没有狗,抬眼看看四周,心想;狗这畜生必定是去找小情人了吧!再说这个时节正是狗们发情的时段。
刘文根的视线从狗窝挪开,落在钟奎身上,心里又有想法了。这小子愣头愣脑的,还不知道老家门岭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俩人从市里回来,也是单独行动,除了陈志庆知道行动的主要目的,就连武装部长钟汉生,也满以为刘文根只是想帮助这位从墓穴里找到的钟奎,寻找失去的记忆。
刘文根招呼钟奎出去走走,无非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职业权威。你王八羔子的钟奎,年龄跟我差不多可是一事无成,等过两年我就可以登上队长的宝座。
出来之后刘文根打着官腔,对钟奎指指点点道:“这就是民风民俗,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钟奎杵在原地,觉得眼前这位有点小题大做。一点都没有陈队长好,说话什么的,总是给他一种别扭的感觉。
刘文根觉得陈队长简直是浪费人才,把自己安排给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在一起,简直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和身价。无语之余,他觉得一时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到河对岸去看看。
俩人走几步,抬头就看见河这边种植的有油菜,还有韭菜之类绿油油的一大片。刘文根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尚早,他就踏足领头上了索桥。
这索桥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在刘文根踏足上去时,它就一个劲的颤悠摇晃。吓得他一把死死抓住索桥链子,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每走一步索桥摇曳得厉害,吓得刘文根不敢轻易松开的抓住链子的手。而在他口里的王八羔子钟奎,却像猴子似的,三步两步的就跑到对岸去了。
“嗨!别乱跑。”刘文根看着脚下木板缝隙处滚动湍急的水流,干着急的对着钟奎大喊道。
钟奎没有理睬刘文根的呼喊,他婉如蛟龙回归大海一般,自由自在的浏览起久违了的田园风光。金灿灿的油菜花,绿幽幽的树丫,都在迎接他的归来。虽然这里距离他要去的方向,是南辕北辙,但是脚实实在在的是踏在家乡的土壤上,他心里十分的激动。这是他在墓穴重生之后,第一次踏足在地面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当刘文根喘息着终于从对岸来到钟奎到达的彼岸时,一颗心还在‘呯呯’狂跳。实话他可是惧怕水的,坐船晕船,比娘们怀娃还辛苦。
先来一步的钟奎,呆愣着坐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下,在他视线锁定的位置,是一排排方方正正的墓碑。这应该是东华村墓地集中地,刘文根忌惮看到这些埋葬死人的地方。
钟奎好像对这些墓碑很感兴趣,在刘文根到达他的身边时,他‘噌’的从原地站起。一座一座的墓碑挨个看,看他的眸光很人认真,就好像在端详排列在那,等待检查的病人似的。
看着钟奎的举动,刘文根就感觉脊背兹生出一袭寒意。心说道;这王八羔子不愧是墓穴里来的,看见墓穴就像看见自己的家似的。可面上还得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对钟奎喊道:“钟奎,咱回了吧!”
钟奎对于身后传来的喊声是听见的,可他就是懒得搭理,他在琢磨墓碑上的字体,仔细看着躺在墓穴里的死人。
黄昏临近,刘文根看着暮色中的墓碑,心中的寒意愈浓。远处钟奎的身影,在暮色中变得模模糊糊,活脱脱就像一具游走在墓碑之间的幽魂,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刘文根低骂一句王八羔子,却还是不敢摆谱擅自离开。还得继续磨损他的耐心,等这王八羔子过来了再说。
不是说刘文根非要等到钟奎一起回去,而是那要命的索桥,害得他不敢一个人走。才这么无奈的等待他,挨个的看完墓穴好一起回去。
钟奎和来时一样,迈动矫健的步伐,三两下的功夫,就走完了对于刘文根来说比登天还难走的索桥。
摇摇晃晃的索桥啊!求你别摇动。刘文根是战战兢兢地一步步的挪动,心脏不听话的狂跳着。
走过索桥的钟奎,侧目冷眼看着在索桥上吓得浑身哆嗦的刘文根,想起爹曾经告诉他的一句话。不敢走索桥的人,就是胆小鬼,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的。
看着刘文根吓得脸都变色了,钟奎只好停止前进,用手死死拉住摇晃的索桥铁链,索桥才稍微稳定了些。
刘文根对于钟奎的帮助没有表示感谢,他认为是这王八羔子故意整他,让他出洋相的。
当俩人回到夏老汉的家时,家里静悄悄的。
南屋房门是开启的,只有北屋房门紧闭,也没有灯光从窗口渗透出来,看来夏老汉已经休息了。
钟奎和刘文根进屋后,屋里黑黢黢的居然没有点灯。
第037章 梦游
刘文根抱怨开了,尼玛的王八羔子,什么时候电线才能拉到这里来。没有灯的日子怎么过?没有洗脚洗脸不说,还得摸索着脱衣服才能睡觉。
炕头上一溜儿二颗脑袋,相拥挤在一起。
窗外传来夜虫子,‘唧唧’的声音,还有那躲避在南瓜花里的蝈蝈的叫嚷声。这些声音在钟奎听来,就是山村夜晚最美的催眠曲。
可是在刘文根听来则变成,搅扰得不得安宁的鼓噪声。他躺在硬邦邦的炕上,辗转难眠……
北屋里传来一阵酣睡呼噜声,钟奎忽然听到什么动静,在静寂中他翻身坐起。张皇失措的看着暗黑空间发呆,竖起耳轮听到有木门开启的响动之声时,就更加确定屋外有问题。
钟奎听到动静就一个劲的用胳膊肘,捅靠墙边呼呼大睡的刘文根。邪门的是他用胳膊肘捅了好几次,都没有把这厮给捣鼓醒。
钟奎估摸着会不会是贼娃子搞的动静,想到这儿他不能再等刘文根醒来,就急忙起身披一件衣服,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孰料到钟奎刚刚迈出脚步,就从院坝角落处传来轻微的吠叫声。随着吠叫声,一道黑影‘嗖’的从角落处冲了出来,直奔他而来。
钟奎看见冲角落处冲来的是一条身躯庞大的黑狗,黑狗白森森的牙齿在阴森惨白的月光下映照下,闪烁腾腾杀气快速的对着他扑来。
钟奎哪里经过这些阵仗,吓得身子一哆嗦,迈出去的那只脚急忙缩回,‘呯’一声赶紧的关闭南屋门。
关了房门的钟奎感受着由于惊吓,导致过度紧张胸腔传来沉重的抨击声。反身背靠屋门时,还听到黑狗口里发出的‘熬唔’呜咽叫声,同时在用爪子挠木门发出的‘嗤嗤’嘈杂声。
刘文根没有被钟奎闹醒,反倒被狗疯狂的吠叫声给折腾醒了。他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视线完全不能适应暗黑的空间。许久之后才惊觉到身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伸出手摸索时,竟然空了个铺位。
“钟奎?”
背靠在堂屋门上的钟奎,猛然听见屋里传来刘文根的喊声,就急忙答复道:“在呢!在呢!”
钟奎答复着,门外面的黑狗吠叫得更加生猛。
刘文根摸索着拿出火柴,划燃一根照着走了出来,看见钟奎还倚靠在房门上,不停的喘息就询问道:“狗在叫啥?”
“嘘!咬我呢!吓死我。”钟奎抽身离开房门,就着刘文根手里快要燃完的火柴棍随着他进到屋里说道。
钟奎和刘文根进到屋里几分钟之后,还能听见屋门口那只狗不依不饶的嗷呜叫着。两个人都静静的不敢再出声,稍倾之后聆听门口好像没有了声音。
“走了吧?”刘文根悄声问道。
“嗯。”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起来干嘛?”刘文根依旧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问道。
钟奎在暗黑中悄悄给刘文根说刚才听见有动静,如果是贼娃子的话,为什么黑狗没有出声?
刘文根一听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打在哈欠道:“滚犊子的,耽搁你哥哥我的好觉,快点睡觉吧!别人家的事你少管。”
钟奎挠挠脑壳,心里原本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很想问出口,那就是黑狗吠叫得那么厉害,夏老汉为什么都没有起来看看?难道他就不怕贼娃子来偷东西?莫非刚才的动静是夏老汉弄出来的?
刘文根极其不耐烦,把磨叽不停的钟奎,一把往炕上拉。嘴里嘟嘟嚷嚷道:“睡吧!明儿还起早呢!”
钟奎可没有睡意,他一头想起曾经看见自己家的爹,在半夜三更起来到外面抽口烟,然后又如无其事的倒在床上睡觉,第二天起时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他就急忙出口问道:“刘哥,你说一个人如果半夜三更不睡觉,出去在外面走,算是什么?”
刘文根心骂道:这王八羔子的话真多,但是面子上,他还得卖弄一番很有学识,很有见解的样子。就答复道:“那是病,是梦游。”
梦游两个字一出口,好像在这个暗夜里刺中了两人紧绷的神经。哑然无语之后,都不敢打破沉默,就那么邪乎的坐着。
梦游的人,往往去的地方,就是在平日里最害怕面对的地方。
如果夏老头子梦游,他应该会去什么地方?这个问题,钟奎和刘文根都不能解释出来。
但是刘文根却暗自想道;假如自己是梦游的话,一定是去了门口那座索桥上……
钟奎见刘文根一个人先自睡了,就一个人干坐了一会,实在经不起眼皮的相互掐架,最后身子一缩就那么随便的倒在炕上睡着了。
一声声鸡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