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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肖旭也有注意到他。两人同时惊叫一声:“是你?”
“嗨嗨,是我。”钟奎直起身子,不尴不尬的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搁。
‘噗’“车坏了呀”
“是,你都看见了,还问?”
“好吧!能修好吗?”
“没问题,只是链条脱落,应该马上就好。”说着话,以为对方会离开,就势蹲下身子继续挑起链条……
“那,你——你是从那来?准备去那?”她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并且还凑近了来问道。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天空突然阴沉沉的就像要小雨的节奏。闷热难耐,却又不能太过操之过急。上链条可是细活,还得慢慢来才是。
抹一把汗,由于一次次的老也不能成功,心中毛躁感让他不能淡定下来。面对肖旭的问题,回答得有些牵强道:“没什么大事,路过这里车子卡在这些沟里,就侧翻了。”
“哦,你吃过中饭了?”肖旭终于把最主要的话题问了出来,现在是中午时分,不知道他是吃了饭出来,还是去某家走亲戚什么的。
钟奎终于把链条搞定,站起身来,耐着性子的回答道:“中午饭早吃了,正赶回家。”
“哦!”肖旭好像有些失望,漫不经心的答复一句,慢吞吞的扭转身——钟奎推动车子,试试链条的运作,见可以蹬动,就预备蹬车离开——“哎!”原以为已经离开的肖旭,忽然出口喊住他说道:“你最近好吗?”
钟奎稳住车把,回头看向她。这才仔细的看清楚肖旭,她好像瘦了,面色略显菜色缺乏营养的感觉。眼睛变大却无神,面色晦暗无光。不由得心下犯嘀咕,莫非她有什么难事?
“我很好,你——有什么事?”心中惦记着鲁老大家拜托的事,面对肖旭就有点敷衍状。
肖旭苦笑一下道:“我——没什么事,我也是来亲戚家喝喜酒的。不过,距离这里还好远,想——”她犹疑不决的瞥看了一眼钟奎的自行车,仰头瞥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这分明是无声的暗示,气候酷热难耐。亲戚家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有一辆现成的自行车可以搭乘……
对方那么明显的暗示,不知道是钟奎装莽还是真的不解风情。他“嗯”了一声,等老半天见对方没有说什么就想要离开。
肖旭见他要离开,也不好勉强留下他来。
“你走好。”声音凄楚,却也无奈的样子,扭身拉开了和钟奎的距离。
刚刚跨上车子的钟奎,下意识的想要扭头看向身后逐渐远离的肖旭。差一点再次摔倒,急忙下车。细细回味刚才她的话和举止,蓦然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不容多考虑,他急忙调转车龙头去追肖旭。
这是一条延伸到很远的机耕道,机耕道的尽头是一条河流。河流不算宽,大概有五米左右吧!一条来回摆渡的小船,一次性可以承载十个人。河对岸来赶集的人们,都得乘坐这唯一的工具,来回坐一次船就得给五毛钱的摆渡费。
肖旭说亲戚家办的这个喜事,不是给老人祝寿,也不是乔迁之喜,而是给表弟办阴婚。她说表弟是弱水死亡的,前几日表姨夫忽然得了急症病倒,表姨妈就去请来问米仙姑,问米仙姑说表弟已经到了婚龄,想要结婚所以就附身在表姨夫身上作祟闹事。
钟奎安静的聆听着肖旭讲的话,也答应她不会把这事告诉给其他人。心里却在盘算开了,鲁老大家丢失闺女尸骨,肖旭亲戚家要办阴婚,他们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肖旭在登船之后,拒绝了钟奎继续送她一程的建议。据说是怕亲戚家里的人看见误会,所以不希望他继续前往。
就在摆渡的老板娘一个劲的喊钟奎“嗨,你愣在那干啥?要上船就上呗。”
钟奎摇摇头,指了指肖旭对老板娘说道:“小心你的蒿杆——”
摆渡老板娘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前后左右的看了一遍,究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船轻轻荡漾开波浪,慢慢远离钟奎伫立在的位置。忽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到肖旭就像支离破碎的幻影,神态凄楚盯着他看的同时,就要消失那般。
第005章立体感应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很真实,微微一愣神!猛然被摆渡老板娘鼓噪般的叫嚷声惊醒——
“哎!上船,还差一个。 ”
船太小,肖旭上去,还差一个——钟奎有想到跟上去查看她家亲戚办阴婚事宜,提脚预备跳——后面一个人,斜刺刺的大吼一声道:“老板娘,我来了。”
钟奎来不及看清楚此人是谁,已经被猝不及防的推到一边去。
那人一个健步上了船,船身微微一荡。水面乏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船头旋转着离开了岸边。一刹间,钟奎有瞥看到肖旭苍白的面庞上,一闪一抹好诡异的笑——看着滴溜溜滑动在河中心的船,钟奎心里突兀的冒出一丝,不祥之感!就在这时,隐没在老板娘身后的肖旭,抬起手,面无表情的对着他,机械的摆动着‘再见——再见’!天——钟奎惊讶得瞪大眼睛,却苦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冥冥之中,他被外来的诡异力量给禁锢住了。唯独思维还在运作,他悔不当初,为什么就没有早点识破这艘船是不吉利的。
天越发的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就像要塌陷那般触手可及。风卷动河边树木疯狂左右摆动,雨夹带风,凌厉的扑打在脸上,他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船只到了河中央,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的水面,诡异的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旋涡。旋涡就像无底洞,充满磁力般在吸纳进河水的同时,也把船只给吸了进去——呼——好厉害的邪灵,不但吸纳进船只,还吸纳进钟奎的视线和思维力。也许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想要告知他什么,就在这一刻,钟奎就像陷入一种难以控制的境界中。
暗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压迫得他几乎透不过气,眼角滚动着灼热充满愧疚的泪水。暗黑中有尖叫声,有嘲笑声,还有冷漠无视的态度。这是什么样子的境界?钟奎知道,他不但知道,还明白自己被一股怨气给牵连进一时之间无法摆脱的困厄中。
邪恶力量要困住他的目的无非就是,阻止他想法搭救船上的人。因为这个充满邪恶力量的主人,死的时候怨气冲天,当时没有谁搭救——大雨没有持续多久,河面上安静得令人窒息。偶尔一两点过**,滴嘀嗒下来,惊扰河面片刻安宁,溅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旋涡很快消失不见。接踵而来,又是另一个小旋涡的形成。
河边树林中的鸟儿早已等的不耐烦,在雨刚刚停止之后。就矗立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着絮叨着它们那个世界才懂的语言。
钟奎是被一个陌生人的呼喊声和粗大指节摁住人中穴醒来的。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他就是神经质的看向河中央。河中央什么都没有,船只没有,那些船上的人以及撑船的老板娘都不在了。
喊醒他的是一位中年汉子,旁边还有一位中年妇女。两夫妻是在散集后,在路边一户人家那躲避雨。雨停了才急急忙忙来河边,想要乘船回家的。
掐钟奎人中的那位妇女,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人中穴一道深深的掐痕道:“你浑身湿透,这里没有住户,我们俩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就只好掐住你的人中——劲大了一点,不好意思。”
“哦,你们是河那边的人?”钟奎不介意的神态,苦笑一下,急忙问道:“认识肖旭吗?”
“肖旭?”妇女和丈夫相互对视一眼,“你认识她?”
钟奎点点头,蹭地起身,浑身湿透,衣服沉甸甸的黏住皮肤的感觉真心不舒服。屁股上还有湿漉漉的泥沙,粗眉毛拧紧,使劲的跺脚。闷闷的答复道:“算是认识,不过很久了。”他有观察到这对夫妻在听说肖旭时,面色瞬间微微一变。
余下就是沉默,沉默——之前的相遇之恩的感激之情,因为肖旭的话题,把他们三人的距离拉远了。没有谁在主动说什么,钟奎靠在车子边,一时间也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
丈夫扭开头,搭手看向河边。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没有给钟奎再谈及肖旭的话题,就伫立在原地,闷闷的抽起烟卷来。没有主动递给钟奎一只,独自一个人享受尼古丁带来的麻醉感。
“奇怪,船只去那了?”妇女走上河边,重复丈夫的举动,细细的扫视一番,纳闷道。
钟奎面色一沉,不知道怎么说出船只沉没了的事实。可要是不说出来,又怎么让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要是说出发生在眼前的诡异事件,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就在他犹疑不决,那对夫妻郁闷踌躇不知道怎么办时。从下游挺上来一艘船,船上的是对着伫立在河边的他们大叫道:“出事了,吴老大家出事了。”
吴老大家,就是那位撑船的老板娘。是这对夫妻告诉钟奎的。
“出什么事了?”那位妇女好奇的问道。
“你们去看看下游拦水坝就知道了。”船上的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往上游撑去。
“哎,老板,顺便把我们带过去呗!”妇女要着急回家,懒得去关心别人的事。
“行啊!”那艘船上的老板,倒也好说话,说着就把船撑了过来。
妇女和丈夫上了船,轮到钟奎。他倒是想要去看看下游的情况,想要顺藤摸瓜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要不是他无意中缩短了肖旭到河边的路程,也不至于发生之前的事故。
他拒绝了船老大的好意邀请,毅然选择去看看下游情况。这里蹬车去下游,距离也不算远。不屑一炷香的时辰,他就来到了下游。
一道横跨彼岸的拦河坝,不但拦住了凌乱的杂草以及一些污染河流的死猫,死狗的尸体外,还拦住了从上游冲下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