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晚是里子的守灵仪式,“龟之汤”里面传出宁静的钟声。这里距离村子中心区有一小时的距离,由于村人还有所谓的阶级观念,所以今晚来守灵的客人,跟前两天晚上比起来,“品质”似乎差了很多。
不过由于青地里佳常常在村里各种喜庆丧葬中帮忙,只要发生什么事情,第一个到的一定是她,因此客人意外的多。
其中有仁礼嘉平、由良家的敏郎,他们之所以会来,主要是因为曾经跟歌名雄谈过亲事,而且彼此其是同病相怜,不能若无其事地不加理会。
守灵之夜上的话题,当然集中在一连串的杀人事件上,可是,大家都没有特别的意见,一致认为搜山没有结果,案情也没办法有任何进展。
说着说着,大家对目前失踪的多多罗放庵更加怀疑起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怀疑和这个可怕事件最有关联的人,除了多多罗放庵之外,没有其他人选。
“泰子、文子的遭遇和那首彩球歌的情境符合,可是里子呢?是否还流传过什么奇怪的彩球歌呢?”
面对本多医生的怀疑,辰藏说:
“医生,应该有吧!说不定有什么美丽的‘龟之汤’女儿,使她赤裸躺下之类的……”
“老板娘,你是否听说过这类的彩球歌?”
仁礼嘉平口气温和地询问青池里佳。
青池里佳的脸上虽然涂了白粉以掩饰哭泣而红肿的眼睑,可是,她穿着丧服的瘦弱肩膀,让人兴起一股别于权高位重的敦子所没有的哀戚。
“不,我认为彩球歌里没有什么‘龟之汤’的女儿。”
“为什么?敏郎。”
仁礼嘉平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如钝牛般的男子说出自己的意见,因为敏郎很少在这种场合主动发言。
“叔叔,因为‘龟之汤’做的生意在以前是最低下的,殿下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出身的女孩?”
“啊哈哈!敏郎,你这么讲对老板娘很失礼哟!更何况,歌名雄本来很可能当你的妹夫呢!”
听到仁礼太平温和的责备后,敏郎慌忙否定说:
“啊!不是啦!叔叔,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敏郎一张脸红得像水煮章鱼。
这时候,本多医生的叹息声拯救了他。
“嘉平先生,这种事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连续三天晚上的守灵,连续三天的丧礼,即使我的生意是靠别人的不幸来赚钱,可是面对这么悲惨的事情,我也受不了。”
“真是给医生带来很多麻烦。”
青池里佳行礼道谢说:
“我们家明天要举行丧礼,我想今晚的守灵仪式进行到十点。”
“啊!好!”
仁礼嘉平立即赞成说:
“我家也才举行过丧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敏郎,你家也是吗!”
“对了,老板娘。”
本多医生对着房间张望一下说:
“怎么没看到歌名雄……他怎么了?”
“他跟警察还有青年团的人一起去搜山了。他说与其守灵,还不如抓到凶手才是对死者最好的补偿。”
“是吗?真是不得了!”
本多医生一脸怅然地说着。
辰藏已经喝了很多酒,舌头有点打结,含糊不清地说:
“这些警察到底在做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搜山,事情发生了才放马后炮,他们是笨蛋啊!”
“啊哈哈!你很生气啊!不过警察他们也不是笨,只是凶手更厉害罢了。”
“虽然老板您那么说,可是金田一耕助那个私家侦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辰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就是有那个人到处晃来晃去,反而阻碍了搜查工作吗?立花警官似乎很紧张呢!”
“可是,矶川警官很信赖他……既然你这样讲,搞不好他是最可疑的人,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对,金田一先生今天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他?”
本多医生听到青池里佳这么一问,便说:
“老板娘,金田一先生昨天晚上去冈山了。”
“啊?去冈山做什么?”
仁礼嘉平皱着眉头,回头看本多医生。
“他认为昭和七年的案子跟这次的案子有关,要去调查当时那件案子的资料,我是今天听矶川警官说的。”
“昭和七年的案子?”
在座的人不禁都将视线集中在青池里佳的脸上,这时候正好御干来禀告矶川警官来访。
矶川警官不是一个人来,他跟在路上遇到的春江、由佳利母女一起来。
三个人跟青池里佳打过招呼后,便开始烧香;等他们烧过香,仁礼嘉平看着矶川警官说:
“矶川警官,听说金田一先生昨天去冈山了?”
“是的,他是突然决定的。”
“什么时候会回来?”
“昨天才刚去,可能要去两、三天吧!毕竟这里跟冈山之间很不好联络。”
“那么金田一先生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里子出事了?”
“应该在晚报上看到过,他还没跟我联络。”
矶川警官板着脸,摸着光头上泛白且短的头发。
“我想再提醒各位一下,今天晚上警察要跟村子里的青年团联合起来搜山,因此,村子里的戒备会比较松懈,请各位自己负责注意自己周围的安全。”
“那么警官……”
敏郎霞出惊惧的神色,探身问:
“你的意思是,那种事情今天还会继续吗?”
“我不知道,除非抓到凶手才知道。御干,你也要小心,凶手似乎专门对你这种美女下手。”
“别讲这么可怕的话啦!”
正好拿酒来的御干,在下座吓得僵立在原地。
“啊哈哈!这可不是开玩笑。春江,你也要小心由佳利的安全。”
“是。”
春江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她缩着肩膀说:
“等明天里子的丧礼一结束,我想马上回东京。”
“春江,你想从村子里逃走啊!”
辰藏想要妹妹松开钱包的打算落空之后,他对这个妹妹就屡屡以白眼相待。
“我才不是要逃走!我墓已经扫好了,而且东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讲什么东京有很多事情要办,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想逃避这件案子。你这样做岂不是会让人怀疑凶手就是你吗?”
“哥哥,你别乱说!”
“什么乱说!日下部是哉那个男人就很可疑,只要有来历不明的男人来到村子里,就会发生一连串凶杀案,昭和七年那件案子就是这样,而这次是日下部是哉!”
“好了啦!好了啦!”
仁礼嘉平用两手压住突然站起来的辰藏说:
“你们只要一见面就吵,真是对奇怪的兄妹。就算日下部先生很可疑,警察也会去查,用不着你多嘴。还有,由佳利!”
他对由佳利温和地笑着。
“是。”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简直就像专程回来在守灵夜上唱歌似的。今晚也在这里唱首歌吧!”
今晚在场的村人,只有仁礼嘉平知道连续两天晚上守灵的死者,都是由佳利同父异母的姊妹。
可是,今晚的死者不同,她其是由佳利杀父仇人的女儿。所以,仁礼嘉平现在最感兴趣、也最好奇的是,青池里佳是否会准许她唱歌。
“这…”
由佳利在大家的注视下,身体都僵硬了,不过她得很体地回答:
“那就着阿姨的意思了,如果阿姨希望我唱的话,我就唱。如果阿姨不希望我唱歌的话,那我就不唱。”
她说完之后,辰藏又很大声地说:
“笨蛋!别闹了!今天晚上又没有青年团的人,听那种奇怪的歌,谁会高兴啊!”
“辰藏。”
青池里住在旁边制止他说:
“不可以说这么失礼的话。”
她用袖口按了一下眼睛说:
“由佳利,你唱吧!可不能只有里子的守灵仪式没唱……”
“好的,阿姨,那我就唱一首,将这首歌献给里子。”
于是由佳利在第三个守灵夜晚再度唱起“枯叶”,矶川警官这时候好象突然想到一件事,看着手表说:
“糟糕,已经八点半了,老板娘,我先失陪了。”
“警官,不用那么急吧!为了里子,请你多留一会儿。”
“我是很想留下来,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他们还在搜山,我告辞了。”
“警官也要参加搜山行动吗?”
仁礼嘉平瞪大眼睛说。
“我这把年纪了,哪有办法像他们年轻人那样到处跑,根本没办法搜山。可是,我也不能在这里悠闲地喝酒,特别是昨天,我才刚在本多医生家喝了很多酒。”
“在本多医生家喝很多酒?”
“你们问本多医生吧!”
矶川警官再度在死者面前烧香,然后说:
“各位,我先失陪了。”
他离开“龟之汤”的时候是八点半。
自从八月十日的大雷雨以来,连续好几天都是好天气。不过最近天气似乎在转坏,天空积着厚厚的乌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矶川警官通过前往多多罗放庵住处的上坡路之后,在山壁间迂回行走。
看来搜山队伍已经出发了,青年团慢慢前进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着,看起来好象在为死于非命的三个女孩点燃送神火。
矶川警官不禁感到十分难过。
他回到村子里的派出所,在微暗的房间里面,出乎意料之外地看到金田一耕助跟立花警官、乾刑警在一起,他们似乎在低声谈论着。
“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一喊,立花警官和乾刑警几乎同时站起来说:
“啊!警官,大空由佳利呢?”
“大空由佳利故意到‘龟之汤’。”
“要不要紧?警官,大空由佳利……”
乾刑警牙也打颤地说着。
“没问题的,我派了便衣去监视,而且日下部是哉也藏在‘龟之汤’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