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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发出去,安安自己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因为自己太想他了,所以偶尔遇到一个人,某些地方可能和他有相似之处,自己就觉得特别像。
一定是这样。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另一个聂以舟呢?
他是独一无二的。
贺鸿轩回来以后一直很忙。
也许是因为出去了一段时间,诊所的事务堆积如山。很多病人,尤其是一些女病人,对他的归来几乎是翘首以盼。
再加上他们诊所接了一个国家级的心理辅导项目,对特殊家庭导致的青少年犯罪的这些孩子做长时间的心理辅导。
所以贺鸿轩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干海绵里面的水了,无论你怎么挤,也挤不出来什么了。
安安看他忙的只剩下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了,便也不好总去找他。于是,这将近一个月,他们见面不过那么两三次。
每次都是安安在他家等他等得快要睡着了,他才一脸疲惫的回来。
贺鸿轩一方面对安安说着抱歉,一方面又苦笑着说下辈子再不做心理医生了,这个工作你一旦做了,就没法停下来。
心理医生不像别的医生。如果你生了其他的病,在治疗过程中也可以更换医生,只要有完整的病历记录就可以了。
而心理医生,病人和你建立信任的过程可能很长,也很复杂,一旦建立了信任,就不能轻易更换医生。
换句话说,也就是一旦接收一个病人,便只能负责到底。
安安的生日快到了,自从聂以舟离开,她从来不过生日。
反正,除了贺鸿轩和贺丹,别人也不会注意她的生日。而贺鸿轩和贺丹,也因为知道她的生日其实是她遇到聂以舟的日子,怕她触景生情,所以没有提过帮她庆祝生日的事情。
只是今年略微有些不同。
今年,毕竟是贺鸿轩正式作为她的男朋友的第一年。
于是,生日前几天,贺鸿轩就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要怎么帮她庆祝。
安安想了想,那一场19年前的相遇,带给了自己17年的温暖、快乐、幸福,无论后面是怎么样一个锥心刺骨的分离,这缘分,到底,都还是值得庆祝的。
于是她说,“好吧,贺鸿轩,那就庆祝一下吧,方式你想。”
他笑,很清爽,“我能有什么新鲜的想法啊,我也没有经验,应该无非就是吃饭看电影。”
安安也笑了,“那就吃饭看电影吧,你确定你有时间?”
他说,“挤挤吧,再忙也得谈恋爱不是吗?”
到了那天,他倒真的挤出来了一点时间。
安安出了写字楼的大门,就看见他斜倚着车,望着自己的方向。
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同,似乎刻意的修饰过了。紫粉色的衬衫,深灰色商务长裤包裹下,他的身材高大而修长,坚实的肌肉隔着衬衫薄薄的面料彰显着它的线条和弹性。
夕阳淡淡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向安安招手,“过来。”
安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愣愣的看着他。
真是个性感的男人。
心下有些黯然,上天给了她这样好的男人,可她……
于是扬起头,尽量笑的阳光一点,“看看,贺先生今天真是盛装啊,我是不是该说,太荣幸了。”
贺鸿轩哈哈大笑,然后点头,“的确。”
餐厅是贺鸿轩预定好的,法国餐厅,在一个大厦的屋顶。
吃的什么倒是不重要,关键是,装修的浪漫而唯美。
而且,从餐厅里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安安站在落地玻璃前,指着东南方向,“鸿轩,那边是我家的方向吗?”
贺鸿轩站在她身后,把她轻轻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应该是吧。你看那边,是欢乐谷,亮着灯的是摩天轮,有空我们去坐一下。”
“还有那边,”他又指了指西北边,“那里是体育馆,我们还没有一起去听过演唱会,丹丹说你们这些小女生都喜欢,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安安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好。”
贺鸿轩忽然笑了,“这样一看才知道,我这个男朋友真不怎么样,好多事情都没有和你做过呢。”说着,把她搂的紧了些,唇凑近她耳边,“比如…其他的恋人应该做的一些事。”
“什么?”安安转过头看他。
她的唇,堪堪碰到了他的。
两人都是一怔。
然后,贺鸿轩的唇贴了过来,带着他清爽的气息,覆在她的唇上。
就在他的舌尖几乎触及她的舌尖的时候,安安猛地扭过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一瞬间满脑子都是某个夜晚,鼻端充斥着绿茶的幽香,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捂住胸口,咬着唇,努力的平息着自己起伏的心。
许久,贺鸿轩轻声说,“懂了,安安,我给你时间。”
女孩垂下眸,眼圈渐渐红了,低声说,“对不起”
男人把她拉入怀里,抚着她顺滑的长发,“我明白的,没事,没怪你。吃了东西,我们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在上映一部新片,是个爱情故事,俞飞鸿导演并担任主演,名字叫做《爱有来生》
电影围绕着一颗银杏树,讲述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结尾,转世的女主人公小玉,才认出了那个在银杏树下等了她50年的男鬼阿明就是自己前世的爱人。
可是,阿明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再留在树下,他们,注定无论前世今都也没有相守的缘分。
阿明最后对小玉说的话是,“当我看见她幸福开心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她的幸福不是我给的,也不重要了。”
安安的眼泪潸然而下。
电影院里人很少,整个包间,只有他们和另一对情侣。
安安双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
贺鸿轩把她搂在怀里,好半天才低声笑着说,“看我这个不称职的男朋友,都把小寿星给弄哭了。”
安安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抬头,咕哝着,“真的很感人嘛。”
然后环顾四周,吐了吐舌头,“好丢脸。”
好在,另一对情侣的那个女孩子也已经哭得稀里哗啦,说不上谁来笑谁。
贺鸿轩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儿,小姑娘都爱哭。”
她想起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要说一点醋意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他只好自嘲的笑笑,贺鸿轩,和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看了电影出来,他到底还是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有个十六岁的少年犯吞钉子自杀,已经抢救过来了,但他拒不配合治疗。
贺鸿轩一个电话接的几乎牙咬切齿,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电话,也难怪连他也会有些烦躁了。
可是毕竟人命关天,于是安安催着他赶紧过去看看。
心理上的病,有时候,真的是看不见的癌症,随时会让人失去生命。
在电影院门口,贺鸿轩用力抱了抱安安,轻轻亲了亲她的额角,“对不起,安安,下次我好好赔给你。”
安安笑,“好,且欠着吧,我要算利息哦。”
他朗声大笑,“好,多算点,最好让我一辈子都还不完。”说着转身上车,挥了挥手,车子便汇入远去的车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灵验的愿望
安安自己打了车回家。
进了小区,快走到单元门的时候,却看见单元门对面的树下站了一个人。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他的身影仿佛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
奇怪的是,安安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也许是他站的太过笔直,也许是这站姿太过熟悉,就连手插在口袋里的悠然姿态,那熟悉的令人心惊。
安安的脚步顿住,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江允庭看到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举了举手中提着的一个蛋糕盒子,“下班的时候翻看了一下员工履历表,刚好看到今天是你生日,陈安安,生日快乐!”
安安笑了,“江允庭,谢谢你!等了很久了吗,怎么不打电话呢。”
他摇头,“没有,加了班,刚刚才到。”
安安指了指单元门,“上去坐坐吧。”
他点头,“也好。”
两个人上了楼,江允庭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安安发了短信给贺鸿轩,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
那边回复,“好的,真的抱歉,安安,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现,做个合格的男朋友。”
安安看着,嘴角勾了勾。
好像,他比自己还要在意自己这个生日呢。
抬头,看见江允庭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复杂而有些莫名的茫然,安安再想细看,他却垂下头去拆蛋糕盒子。
打开盒子,拿出蛋糕,江允庭细心的插好了蜡烛,这才看着女孩,嘴角翘起,“陈安安,许愿吧。”
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一切,很久才说,“我好几年没有许愿了,都不灵的。”
其实,并不是都不灵,她许的愿,他都做到了,可那个不声不响的苍天,一次也没有显灵。
18岁,她许愿说他今生今世都不能让自己离开他,他做到了。
19岁,她许愿说希望他们一生一世就这么在一起,没有别人。他还是做到了,他的初恋出现又离开,他选择的是她。
20岁,她许愿说希望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他不用说出来,她也会感觉到幸福。他还是做到了,她知道。
21岁,她许愿说只希望他能活下去,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他做到了,至少在他能做到的范围内做到了极限。
可最后,上天拿走了他的生命,没有给他们相爱的时间和机会,所以,她不再许愿。
江允庭隔着蛋糕,深深的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轻轻笑笑,“陈安安,不到最后,怎么知道不灵呢?”
她摇头,“已经到了最后,早就到了最后。”
江允庭还是笑着,“你还是许愿吧,也许,很多愿望会在你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出现生机呢”
突然,有一句话挤进了安安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