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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曼荼!
没想到,花家老爷子真的不顾世俗的眼光,以及家中还有一位长子可以继承
家业,竟然真的把当家的位置传给了一名黄毛丫头!
就在这时,掩起的厅堂大门被两名汉子给推开,门外的雪花趁风扑了进来,
一名穿著白色连帽裘氅的少女缓步而入,她双手交握在用同色狐裘缝成的暖筒里,
瑰嫩的唇角微微含笑,柔弱的身子彷佛随时会被门外扑进的风雪给吹倒。
她扬起澄亮的美眸,静静地觑了在场的男人一眼,被寒风吹红的脸颊沁着年
轻的润色,在这间大厅里,就算是最年轻的商号老板,只怕都有她两倍岁数,但
她唇畔的笑意并不因为众人愕视的眼光有所消减。
「诸位前辈,荼儿在这里先向各位问安了。」她福了福身,脸上笑容可掬,
脱去了身上的裘氅交给一旁的婢女初七,扬了扬纤手,示意一旁的手下将闲杂人
等都请出大厅。
这会儿,刚才负责通风报信的小厮,才发现几位爷儿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心
里纳闷极了。
「我与诸位前辈有事情要商谈,没我的吩咐,别让人来打扰。」她淡淡地交
代完毕,厅门就被从外面关上。
这时,小厮愣愣地看着紧掩的大门,心里依旧不解,到底这位花家的新当家
究竟有何可怕之处,不过就是个相貌柔静,连说话的语气都甜美得令人心里酥软
的年轻小姑娘,到底哪里可怕呢?
一个时辰后,当两扇厅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一个个大男人无不是脸色灰
败地从里面走出来,太可怕了!他们虽然早就听说过一些传闻,但若不是亲自与
这位花庆堂新当家打过交道,是决计不会知道她藏在那张柔顺脸蛋后的恐怖之处。
难怪,自从元盛昌钱庄一事之后,就没人再敢上花家提亲去!像她这么恐怖
的女娃儿,有谁敢要呀!
京城外,天地茫茫,触目所及无不是一片雪白。
飞扬的马蹄踩乱了雪堆、几匹劲旅以及拖拉着货物的马车从远方而来,京城
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男人们勒停了座下的马匹,螽斯策马回头,奔至一辆马车旁,扬声问道;「
主子,再不过盏茶的功夫,咱们就可以进京了。」
「京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低沉浑厚的嗓音从马车中传出。
「是,一切都按照爷的吩咐,宅邸和铺子都已经买妥,如果不是要急着进京,
应该能安置得更妥当才对。」
「咱们进京不是为了享福,而是有事要办。」
「是,主子说的是。」
「起程吧!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耗了太多时间了。」
「遵命。」螽斯调过马首往前奔去,一行人再度往京城的官道前进。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京城的三月天。
春雪消融,新绿抽芽,漫天的杨柳花已经飘了好些天,三月的天色分外晴朗,
却似后母般,总是说变就变,前一刻才是晴朗的大好天气,下一刻就可能倾盆大
雨,将人淋得一身是湿。
刚才下了一场大雨,雨后初晴,京城里的石地上还有些潮湿,方才稀落冷清
的大街上又开始有了路人,有商家打开大门准备继续做生意,小贩们也都忙着拆
掉雨棚子,一边忙着吆喝招揽客人。
一辆马车停在花庆堂京城总铺大门前,马夫站在一旁等待着,这时,一名年
约十八的少女在掌柜与伙计的护送之下走出大门,她穿著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裹
着一件纯白丰厚的狐毛短裘,虽然没有多余的珠宝陪饰,但她一身天生养成的贵
气却是不容忽视的。
她就是花曼荼,依旧是柔白的脸蛋,杏眸朱唇,唇畔总是漾着一抹浅浅的微
笑,娇弱的模样就像湖畔的水仙花儿,经不起惊涛骇浪,活该就是养在深闺里的
金枝玉叶。
见主子出来,马夫赶紧取下垫脚的木柜,让她可以踩着上马车,一旁的婢女
初七扶住了主子的手,「小姐,请小心脚步。」
「嗯。」花曼荼用一手抱着随身的木珠算盘和帐册,拾起襦裙上了马车,临
去之前不忘探出小脸,对恭送她离去的老者说道:「大掌柜,我这就先回去了,
你们进去干活儿吧!别忘了过两天把帐本送到我家,在各大分号掌柜的进京会报
之前,我想先把所有的帐本都先过目一遍。」
「是,请当家放心,我一定尽快命人把帐自理好,送给当家过目。」老掌柜
笑着说道。
「嗯,把事情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说完,花曼荼坐回马车内,初七也跟
着上车,得到主子的指示,要马夫驱车离开。
马车的车轮辗过雨后初晴的石板地,花曼荼身形半倚在软绵绵的藏青色缎枕
上,半敛着美眸望着窗外流逝的景物。
「小姐,咱们待会儿还要去哪间铺子?」初七打开车上的漆器食盒,取出特
制的茶壶和杯子,斟了杯茶递到主子手里。
花曼荼接过杯子,轻啜了两口,又将杯子交回给初七,「我想去几个仓库看
看,跟朝廷协议好的三十万石粮草九月就要出货,现在应该补到七、八分满了吧!
我想去瞧瞧状况,千万不要进度落后才好。」
「一定不会的,负责从各地补粮的成大掌柜在花庆堂已经待了十几年,小姐
不是常夸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这笔生意跟朝廷有关,他一定不会延误才对。」
初七跟在主子身边,多少也懂一点。
「最好是这样。」花曼荼指了指食盒的第一个抽箧,初七立刻会意,打开第
一个抽箧取出玫瑰甜糕,搁在一块秋香色的缎子上交给主子。
因为花曼荼太醉心于公务,往往一忙起来,就会忘了吃喝,府里的老奴仆从
小就看着这位小姐长大,心疼她如此虐待自己的身子,所以知会府里的大少爷,
特制了这个漆器食盒,随时都放满了食物细点,让花曼荼肚子饿的时候可以随时
找到东西吃。
一边吃着甜糕,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忽地,一排长长的人龙引起了花曼荼
的注意,她扬手指着人龙,纳闷地问道:「初七,那里在做什么?看起来好象很
热闹的样子。」
初七顺着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随即笑道:「小姐,妳不知道吗?那间铺子
在两个月前被租下来,开了一间医馆,每个月逢三六九就会替穷民们义诊,听说
那间医馆里的大夫医术超群,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治得好,现在在百姓们之间已
经很有口碑了,我住在乡下的舅舅听说这两天也要进京,他说要带我舅母来给那
间医馆的大夫诊治,说不定可以治好我舅母陈年的痼疾。」
「要替穷民义诊,可是很花钱的,那家医馆老板怕不是普通人吧!」普通人
可做不起这种赔钱的生意的。
「小姐不愧是小姐,一下子就看出端倪,那家医馆的老板确实不是普通人,
他就是翔龙堂的东家蔺伯扬大老爷。」
「是他?」花曼荼玻该理哉飧雒质煜ぜ恕�
几年前,她就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他在北方做生意,跟许多外国的商
人都有密切的往来,还与塞外王族有深厚的交情,这两年他将生意版图扩展到南
边,起初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但最近这半年来,蔺伯扬这名字开始在商人圈子里响亮了起来,数个月前,
有人在城北宣武大街外购置了新的宅邸,听说宅子里的木工用料都是一等一的精
致,价格当然不在话下,后来才知道新宅的主子就是蔺伯扬。
「小姐对他一定不陌生吧!最近蔺爷的名声在京中可响亮了,人家都说他为
商却不奸,跟……都不一样。」初七低头,发现自己好象嘴巴太快了。
花曼荼瞪了初七一眼,不消多想都知道她在嘴里喃喃有词的话是什么,八九
不离十是在说她这个主子,为商奸诈,吃人不吐骨头……之类的,哼!标准吃里
扒外的家伙。
「真是单纯的家伙。」她冷笑了声。
「小姐是在说谁单纯啊?」初七不解地摇头。
「我在说妳,还有那一大票人。」她柔婉的美眸往那群挤在医馆大门前的人
一瞟,冷蔑的神情似乎不以为然。
「我不懂小姐的意思。」一颗脑袋还是拚命地摇。
「回家。」被这事一搅和,她啥事都懒得去做了。
「小姐……」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啦!
看着贴身丫鬟露出一副很想知道,但是又不敢再问的委屈表情,花曼荼轻叹
了口气,「初七,妳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七年,我记得那年我十七岁,小姐十一岁,妳那小小的白嫩模样好可爱,
好教人心疼。」想到过去美好的时光,初七不由得陷入陶醉之中。
「喔?敢情妳对我现在这副德行很不欣赏?」花曼荼挑起一道秀眉,语气闲
闲懒懒地问道。
「不不不,初七不敢。」豆大的冷汗从初七的额际滑落,她连忙摇头,生怕
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几年前的小姐明明就那么可爱……开口闭口都是初七姊姊,甜美可
人得教人差点把心都掏给她这个小家伙。
可是才短短几年的功夫,可爱的小家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表依旧
纤细柔美,但骨子里心眼却多到让人只能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乖乖听她差
遣,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曼荼不消多问,也知道这妮子在心里编派她的不是,吃掉最后一口甜糕,
用缎子擦拭玉手,马车渐行渐远,她回眸多观了医馆一眼,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
医馆前,一个穿著黑色袍服,身形高大的男人下了马车,他的出现引起了在场的
百姓热烈欢呼。
她只看见了男人的背影,但不难猜出他的身分,那辆马车刻着翔龙堂的家徽,
那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蔺伯扬。
哼!开医馆做义诊,还不忘亲自露露脸,这男人收买人心的功夫可真是做得
十分到家哪!
这时的蔺伯扬似乎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正在窥视着自己,他眼神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