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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奕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然后她便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他的味道顷刻间渗进她的鼻尖,她知道是他却不敢看他。
“别看我……别看我……”
她声音几近哀求,她不想被他看到她最丑最吓人的样子。
夏景言凝视着怀里因为忍受疼痛被汗水浑身浸湿的她,任由她用双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头,她身体的颤抖愈演愈烈,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让他的呼吸也越发慌乱起来。
可是她害怕他看到这样狼狈的她,她不停地在他怀中挣扎想要逃离。
夏景言沉眸注视着她所有抗拒他的动作,然后将她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怀里。
“好……我不看,我不看了……我们去医院……”待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是那样的沙哑了。
他第一次有了害怕失去的感觉……
如果她不在了,谁每天在公寓静静等待他,谁每天不厌其烦地起早给他做早餐,谁为他烫西服系领带。
原来她每天所做的看似很简单的一切已经那样深深地融进了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他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她,伸出手就能触到她。
她从来不和他哭闹撒娇,没有诸多的要求,就像是太阳和地球每天都在一起,却一直遵循着自己的轨道,不会逾越不会多靠近,看似不足为奇可一旦失去了太阳,地球就将一片黑暗。
他习惯了接受她所带给他所有的好,所以她稍稍偏离一下轨迹他便敏感地要将她扯回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样子。
如果这个女人像太阳一样消失了,就那样突然消失了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她那么的疼,他感觉不到那种痛却会跟着心痛,所以,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已经驻进他心里,甚至生根发芽……
“发什么愣!一起去医院!”抱着简奕出公寓的时候夏景言回首对以婕高喝。
以婕怔忡着,然后机械地紧随其后。
简奕这次的头疼持续了很久,在去医院的路上疼痛感越发强烈,她紧紧咬着自己唇瓣不让自己叫出声,却因为不堪忍受那种要将她头颅撕裂的痛在夏景言和以婕猝不及防地时候猛地去用自己的头去撞后座的车窗,她想让她的疼转移,让自己不要那么痛苦。
“小奕……”以婕已经再也看不下去,她泣不成声,想要阻止她这样自残却是徒劳。
夏景言从后视镜里看到简奕对待自己的方式心跳都要在那一刻静止。
以婕是孕妇,而现在的简奕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没有人知道下一刻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夏景言立刻停车,下车拉开后座的门示意和以婕交换位置。
“你去开车,我在后面陪她……”
以婕虽然还怨恨着他,可是他毕竟是男人,现在只有他可以拉住简奕阻止住她自残的行为,她为了简奕只得下车坐上驾驶座。
在简奕又一次想去撞击车窗的时候夏景言将她紧紧拉进自己的怀中桎梏住她。
“我疼……我疼……景言……我好疼……”
她不停地哭喊着,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只有在她病入膏肓的时候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候她才会那样亲密地喊他。
在她的哭喊声中夏景言不由地心抽得一阵一阵。
她那样的依赖仿佛将他当成了她能抓住的希望,她的一切。
不再克制自己心底的情愫,任由心痛蔓延至全身,夏景言将身上的西服脱下,解开袖口挽至肘间然后伸向简奕的唇边。
“张嘴……”他想让她咬自己来缓解痛苦。
可是即使已经疼得意识浑沌,简奕也不肯张口。
她不舍得让他遭受一点伤痛。
那场车祸他一定很疼很疼,她不在他身边,他一定很生气很绝望,所以才选择忘了她。
忘了,他忘了就不会疼了,不会了……
她也不想疼了,她也想忘了,可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她都忘不掉。
他已经深深印在心里了,在他进来之后她的心就上了一道锁,除了他有那把钥匙,没有人可以再得到那把钥匙,包括她自己也无法打开那道锁。
所以,这辈子注定了,她要和他纠葛在一起。
“简奕,张嘴!”
简奕迟迟不肯张嘴让夏景言沉下了双眸。
她这样强迫自己隐忍着,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在这样下去她会咬伤她自己。
她越反抗他就越不容她反抗。
她那么痛,那就让他一起陪她痛吧……
用力掰开她的嘴他将自己的手臂伸进她齿间。
瞬间她便重重地咬下,那股痛渗透进他的皮肤让他疼得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以婕从后视镜里看着痛苦的两人心如刀割。
这一切本不该这样,只是两年前她的一个选择就改变了所有原有的轨迹。
两年后她是幸福了,可是简奕却承受着这样的伤痛,还有一无所知的夏景言。
她恣意流着泪又踩深了油门。
她不会再怪简奕了,不会再阻止她做一切了,她只是爱夏景言,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的爱,如今作为当年的罪魁祸首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爱他。
老天,既然你让他们重新相遇,那么就把夏景言还给简奕好么?还给她,把原本属于她的还给她,求你……求你……不要再让她痛了。
***
来到医院的时候,在踏入医院的那一刻简奕在夏景言怀中伸出自己的手似要抓住什么。
以婕离开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简奕将她的手紧紧抓住。
“去找单均……单均……”她无力地低喃。
以婕点头。
“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精神科……”
听到这三个字夏景言和以婕皆是一愣。
但是来不及多想,只得按着简奕的叮嘱去找单均。
当夏景言打横抱着快要晕厥过去的简奕出现在单均面前的时候,单均用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冷冽直接从夏景言怀中夺过简奕,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你要带她去哪里?”夏景言蹙着眉看着眼前披着白褂的高挺男人从他手里抢过简奕转身欲要带她走,他一个跨步拦住他的去路,面容清冷。
单均注视着他。
夏景言……夏景言……
你就是简奕生命里的魔咒……
看着简奕还在颤抖,单均沉声开口。
“让开,我带她去哪里你管不着!”言语间尽显不屑。
夏景言眸光瞬间阴沉,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你够了,简奕疼成那样你还要耽误她治疗吗!”以婕从一旁将夏景言拉过给单均让开了一条道。
单均没有再停留半刻,直接抱着简奕去了诊治室。
以婕快步跟上,全然忘却了自己还是个孕妇。
“单均……”蓦地,简奕在单均怀中轻声换他。
“嗯?”单均轻轻俯身。
“不要让他过来……”简奕最后说完便疼得失去了知觉。
单均疾步将她送进诊治室,在夏景言要进来的那一刻重重关上了门。
只有以婕跟着进去了,他却被关在了门外。
“嘭嘭嘭!”
夏景言烦躁地敲着门却被医护人员拉开至三米开外。
“shit!”
他一脚猛地踹在一旁的垃圾箱上,垃圾箱转了几个圈直直倒落。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您注意举止!如果继续这样扰乱医院秩序我们只能请您离开!”医护人员冷声提醒着他。
他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站在外面不再发少爷脾气。
***
“单医生,小奕她……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头疼成那样?”诊治室里是以婕焦灼的身影,待单均将放置在病床上检查完一切给她打了针之后她拉着单均慌乱地询问道。
单均侧头看她。
“你是邱以婕……”
“是,我是,我是小奕最好的朋友,她是什么症状?她第一次这样,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很担心。”以婕显得很焦躁不安,拉着单均的手不肯放一下。
单均望着病床上昏睡的简奕,嘴角滑过苦涩。
再看向以婕焦灼的神情他缓缓开口。
“简奕有精神病……已经长达一年多,而且现在越来越严重……她发病的症状是头疼心闷,还有出现幻觉,她一直瞒着所有人,在你们面前伪装着一切,而在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
“……”
“她的病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之前我替她瞒着你们,但是现在作为一个医生,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她现在恶劣的情况,她急需配合治疗,而且不能再受更大的刺激。”
以婕看着单均一张一合的嘴唇,只觉得一切如同一场梦境般虚幻。
简奕……精神病……
一切让她来不及接受,她从高中开始就和简奕情同姐妹,她那样乐观那样活泼的人怎么会得精神病?
“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婕极力克制着自己开始发软的双腿继续开口问。
“在法国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有些抑郁,直到回国知道了两年前的真相,她把所有的罪恶归咎于自己,那份罪恶感和愧疚感还有对过去走不出的困境让她一日一日陷入直到将自己逼出了病……”
以婕听着有些站立不稳,一直手撑住了身后的一张座椅。
“她每天需要服用大量的药来维持正常,因为走不出两年前与他分手的场景,她被自己折磨得无法入睡,要靠安眠药才能睡去,你们平日里所看到的早已不再是两年前的简奕,而是时刻伪装实则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的简奕。”
单均仍在继续说着,以婕的心像被他的话语狠狠堵住了胸口再也喘不过气。
简奕……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原来一直那么的痛苦,她一直把自己当成罪人,可是明明她才是罪人,明明是她才对。
“单医生……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治好简奕,她刚刚那样痛苦我都看见了,你救救她,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你一定要救救她……”哽咽着她求着单均。
“邱小姐,简奕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