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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许自在表现的太坦然了,她看一眼严冰,笑呵呵的说:“刚才你还真幸运,差一点就是你中啊!”严冰只好任她打岔过去,不再想刚才的问题。
程子执锐利的目光扫过严冰和许自在,他之所以猜严冰,也是想探探虚实,如果许自在喜欢的人是严冰,被他刚才一说,肯定会表现的不自然,可现在看来,他是放心了,因为许自在正象对待好哥们一样跟严冰说笑。对严冰放心了,可突然之间,他又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是严冰,那是谁?程子执用手指敲着桌子,脑海中闪出宁浩的形象,会是他吗?那个许自在童年的保护者,从小到大都喜欢牵着她的手,替她遮风挡雨,跑前跑后的清秀男孩。程子执突然间觉得不爽,很不爽!
周围几个同学看着程子执猛喝酒的样子,都有点震惊,程大帅哥怎么了?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杨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子执和许自在,拉着众人继续玩游戏,“哈哈,老大在酝酿下一篇大作呢,希望他能得个矛盾文学奖!”一群人也跟着起哄。在这样热闹的场面中程子执隐去自己的情绪,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那晚的庆功宴最终在喧闹声中结束!
周末的傍晚,许自在在大院里散步,看到一群人围在老槐树下,该不是要打这两棵树的主意吧?许自在靠进了点,刚好能听到他们谈话。“这两棵树年代已久,应该保护起来!”“您的意思是在周围建护栏?”“恩,不光要建护栏,还要把周围的藤萝,小树都清理了。”老专家模样的人把手背在身后,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思索着什么,“还有,这个秋千一定要拆了!”“好,我们叫人明天来弄。”几个年轻人扶着老头渐渐走远。
许自在穿过草坪,来到树下,她看着自己熟悉的老槐树和秋千不免感叹,曾几何时,她还在树下读书,游戏,还看着秋千发呆;曾几何时,槐花开了又谢?
这架古老的秋千维系着童年的梦与记忆,许自在不忍看它被拆掉,她用手摸索着铁索上缠绕的爬山虎和牵牛花的茎络,多么熟悉的感觉!她轻轻的坐在秋千上,仰头看天,从树叶的缝隙里能看到天空的云朵,秋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许自在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在大院里荡秋千了。
程子执在家听韵执一直唠叨着背书,觉得心烦,也出来透气。不知不觉就来到老槐树下,看到许自在一个人哼着曲子荡秋千,觉得怪异,这本是件快乐、惬意的事情,可为什么许自在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愉悦,反而让人感觉压抑?
他静静的矗立了一会,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许自在,她一直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啊,为什么却总吸引着他的目光?
程子执走过去站在许自在身后,“很有闲情逸致啊?”
许自在听到程子执的声音并没回头,她知道他就站在身后,如果是往常,许自在肯定立马走人,决不罗嗦,但今天她不想就这么走了,她有点依恋这童年的秋千和老槐树,也许,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它们了,她真有点伤感。
见许自在没反映,程子执继续往她跟前走,他用手握住秋千的绳索,轻轻晃了一下,许自在就跟着秋千一起一落,“怎么了?”程子执觉得气氛不对。
许自在转头看他,轻声说“这个秋千明天就要拆了!”
程子执想了想说:“早就该拆了,现在这些绳索都老化了,挺危险的。”
听他这么说许自在有点气愤,毕竟这里有着童年的记忆啊,小时候,和宁浩一起在秋千下挖土,做泥人,小时候还和宁浩说:“等长大了你一定要陪我荡秋千!”小时候,宁浩曾拉着她的手说“等长大了,我要在这里给你建一个城堡,把这个秋千围在城堡里。”
看许自在的神情有点飘渺,程子执说:“小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因为这架秋千讨厌我?”
许自在笑的坦然:“小时候的事情哪里还记得?”
程子执舒了一口气,“如果这个秋千拆了,我会想办法在别的地方再架一个的!”他说的肯定。
许自在想起他曾经写个关美云的诗“秋千上荡着我的青梅竹马”,是了,为了他的青梅竹马,他可能真的会在别的地方再架一个秋千吧?
傍晚的老槐树下,有丝丝凉风吹过,带走了白天的溽热,许自在和程子执这对冤家第一次平和的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
暴雨倾盆(上)
暴雨倾盆(上)
暑假的时候,许自在去深圳看外公外婆。顺便去看宁浩,电话里早就约好,到了深圳他会陪她到处去玩。
许自在到深圳的时候正好下雨,宁浩已经撑着雨伞在站台上等了半个多小时。许自在自己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浩。“既然下雨,就在里边等好了,看你弄的一身湿!”她责怪他,宁浩笑着接过她的行李,说:“没事,怕你没带伞,一会出来淋湿了又感冒。”他把她拉到伞底下。
外公派来接外孙女的人都在出站口侯着,看到许自在和宁浩,赶紧跑过来帮忙拿东西,司机说一口标准的闽南话,许自在一个字都没听懂,问宁浩他说什么?宁浩拧了她的鼻子一下,说:“他叫你赶紧上车,你外公外婆怕等的不耐烦了!”
许自在和宁浩一起坐在外公的黑色奔驰里,舒适的坐椅和空调让她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坐了一夜的火车,她都没怎么合过眼。
宁浩看出她的倦意,说:“你先眯一会吧,等会到了我叫你!”
许自在靠着宁浩的肩膀,迷迷糊糊睡着了,也许是一路上太累,她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她梦到宁浩、程子执、关美云、大院里的老槐树和秋千,“不要抢我的秋千。”她冲程子执和关美云喊,对她的喊声,程子执却充耳不闻,继续在关美云身后推着她荡来荡去。许自在急了,用力推开关美云,自己坐在秋千上,让宁浩帮忙推,正在他们玩的高兴的时候,许自在发现推自己的人不知不觉换成了程子执,他正对她痞笑,宁浩哪里去了?她喊着宁浩的名字,却没人答应,程子执说:“他走了,你喊也没用,他不会回来了!”
许自在不理他,继续喊,喉咙都哑了,还是没见宁浩。
看许自在睡着了,宁浩想她肯定是太累了,为了让她睡的舒服点,他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这一动许自在却悠然转醒,她揉着朦胧的睡眼,说“宁浩,你没走?我就知道你不会走!”她抱着他的胳膊。
“走到哪里去?”宁浩看着许自在惊慌的表情,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了?”他柔声问。
许自在意识清醒了,知道自己刚才做梦,她不好意思的看看宁浩说,“我逗你玩呢!”
宁浩用手指敲着她的小脑袋说:“还是玩劣不改啊!”
许自在只好挡住自己的头,说:“我刚才瞎说啊,别敲我头,你把我敲笨了怎么办?”宁浩停下来,好笑的看着她,“呵呵,反正你也不是很聪明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很快到了许自在外公外婆的住处。许自在的外公林老先生留宁浩多玩一会,他却说自己还有事,明天再来看自在。
看着宁浩走远,许自在突然想起自己还给他带了小礼物,忙喊他回来。可是宁浩却走的很匆忙,许自在不禁想到刚才梦里程子执说的那句话“他走了,你喊也没用,他不会回来了!”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颤,一股冰冷传遍全身。
在深圳的一段时间,许自在过的还算快乐,有宁浩陪着到处玩,有外公外婆的事事关心,许自在真希望暑假就这么永远放下去,没有作业,没有开学,那将是一种多么遥遥的生活!
可是,开学在即。
宁浩看许自在好象有心事,问她烦恼些什么?
许自在有一口无一口的喝着可乐,说:“为什么要开学呢?”她随口一句话可把宁浩逗乐了,敲着她的头说:“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成天想什么?”
“什么都想,就是不想去上学!”许自在龇着牙,仰头看着宁浩,含混的说。
“拿你没办法!”宁浩揉着她满头柔软的发,宠溺的说:“快点写作业吧!”
许自在看着满桌子的数理化作业题打不起精神,她乌黑的大眼睛闪着慧讦的光,突然说:“开学就分文理班了,你学文学理?”
宁浩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学理了,只有功课不好的人才学文。”
许自在哀叹一声,小声嘀咕着:“我可能就是功课不好的人了。”
宁浩没听清她说什么,问:“说什么呢?怎么老自言自语?”许自在摇头,表情暗淡,“没说什么!”
“那赶紧写作业吧,写完了我们去郊外划船。”宁浩说。
一听划船,许自在低落的心情才好转,她说:“先去划船,回来写好不好?”她一副小可怜的表情瞅着宁浩。
宁浩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好吧,那我们就早去早回!”
于是两个人欢呼着去划船了。
开学的前一天,许自在才回到北京。
这个暑假程子执过的一点也不快乐!他们全家去长白山度假,一路上韵执都在发烧,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要义不容辞的照顾了,而且人小鬼大的韵执妹妹还偶尔有意无意的提到许自在的名字,刺激着程子执遐想:她正在做什么?听说去了深圳,是不是跟宁浩一起玩的乐不思蜀了?程子执越想越郁闷,真想立刻回北京算了。
还好,韵执在假期结束的时候好了起来,临回北京的前一天,程子执和全家人去了天池。
云雾缭绕的天池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很早以前就听老人们讲,天池里有一头水怪,能呼风唤雨,韵执对这个说法极为信服,到天池边上赶紧双手合十,并且念念有词,“水神保佑我考试及格、门门通过,保佑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保佑哥哥别老考第一,事事压着我……”程子执听她念叨,觉得好笑,“水怪可保佑不了你啊!”他风凉的说。
“听说很灵呢!不许愿你会后悔的。”韵执还很迷信,白了哥哥一眼,说:“你不许愿就算了,千万别打扰我!”
程子执摆摆手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