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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唐洁美赶快说:“千万别让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代表你
的公司,你不是制衣加工业协会的副秘书长吗?今天制衣业来了不少人。”
许佳鹏有点沮丧:“要这么说,我的头衔不止一个,我还是澳门钓鱼协会的常
务理事……”自觉此话没趣,又自嘲地补上一句,“可惜你爸爸对钓鱼不感兴趣。”
唐洁美打断他:“行啦,你就别罗嗦了,快过去吧。”
许佳鹏走到唐福昌和唐母跟前,恭敬地拱手唱道:“恭喜公子成婚,新翁大喜。
我谨代表华利公司和制衣界同仁表示诚挚的祝贺。”
唐福昌冲着他一颌首,不冷不热地说:“华利公司的老板能赏光参加小儿的婚
礼,真是荣幸啊!”
许佳鹏干笑两声:“我一直很仰慕伯父的胆识和眼光,不惜重金将立业送到美
国深造,既学到现代的管理知识,又得才貌俱佳的媳妇,双喜临门。以后澳门服装
业,就看福昌公司了。哈哈……”
唐福昌闻言果然很是中听,呵呵笑起来:“许经理,你们华利公司也不错嘛,
后生可畏啊……请!”他叫人把许佳鹏请到另一张餐桌上。
司仪高唱:“新郎新娘到——”
在一大群伴娘伴郎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唐立业和乔玉珊双双走过来。
他们来到父母面前。
司仪开始司礼,中气十足地喊出绕梁三日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
妻对拜——”
新郎新娘随着司仪的口令做着动作。唐福昌和唐母乐呵呵地看着儿子和儿媳。
接着,乔玉珊和唐立业在全场亲友宾客的目光注视下,向新任的“老爷”、
“奶奶”敬献传统的“新抱茶”,新娘新郎得跪在地上,逐一向男家的父母敬茶。
乔玉珊觉得很别扭,可是入乡随俗,别扭也得做。她做得中规中矩,令在场不少引
颈围观的亲友交口称赞:喷喷,这北京小姐,真识做,看得出是个贤淑孝顺的“新
抱。
唐福昌乐不可支地和老伴端起乔玉珊献上的“新抱茶”,一饮而尽。
唐母将一对小玉佛拿出来,分别给唐立业和乔玉珊戴上:“立业,这是你亲生
母亲留下来的,在我这里保管了二十多年,她让我在你成婚的那天给你和媳妇戴上,
男戴观音女戴佛,保佑你们夫妻和睦,一生平安……我总算了了她的心愿了,可惜
我那个姐姐,没有福分哪……”说着动容竟要落泪。
唐福昌赶紧圆场:“你呀,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唐母不好意思地:“我这不是高兴嘛!”
唐立业和乔玉珊相互看看自己颈上的挂坠儿玉佛。
许佳鹏注意地看着新娘的颈子和玉佛,想:它们都一样的凉、润。
披红挂彩的轿车驶向西望洋山顶主教山小教堂。乔玉珊身着白婚纱,唐立业西
服革履,站在教堂前照相。这是澳门年轻人结婚约定俗成的惯例,所谓行完西礼行
中礼,但唐福昌按莲真大师的指教,坚持先拜天地再行西礼,行完西礼再回酒楼正
式开始婚宴。
整个婚礼被安排得像打仗似的紧密和紧张。刚行完西礼照完相的新人又赶回酒
店餐厅,新郎和新娘还得向所有宾客敬“新妇茶”,不过不用再一一跪敬,只是向
一桌桌的亲友宾客逐一斟茶敬上。
被敬茶的宾客按习俗一个个把红包放在伴娘托着的红盘上。
那边在没完没了地敬“新抱茶”,这边早已不耐烦的唐自业端着酒杯散散荡荡
地向许佳鹏这一桌走过来:“佳鹏,依我们俩的交情是不是该喝一杯?”
许佳鹏立起:“那当然。”他爽快地一饮而尽,又指着新郎新娘说:“自业,
你大哥找的这个阿嫂真不错呢!”
唐自业调侃:“我大哥这个人就是有些傻福气……哎,听说你和大嫂过去是同
学,怎么就没有‘拍’一下‘拖’?”
许佳鹏一愣,随即笑道:“我哪比得上你大哥呀!”
唐自业又端着酒杯向邻桌走过去。
乔玉珊轮流给客人敬“新抱茶”,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眼一看,是许佳鹏正注
视着她,不由有些慌乱。
她走到许佳鹏跟前。
许佳鹏站起来,说:“恭喜新郎新娘!”
唐立业彬彬有礼:“许老板,欢迎光临。华利公司在澳门可是赫赫有名,以后
还要多关照我们哟。”
许佳鹏客气:“哪里哪里,是你们关照我。如今你们是珠联壁合,比翼双飞!”
唐立业示意:“玉珊,给许老板敬茶。”
乔玉珊给许佳鹏敬茶。
许佳鹏呛了一口,咳嗽几声,笑道:“到澳门以后我就没有喝过这样好的茶。”
乔玉珊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其他人闹着让新娘敬茶,乔玉珊赶紧过去。
许佳鹏注视着乔玉珊,有点魂不守舍。
他看看周围邻座,都是一些不相识的老头老太太。他很有些失落。眼睛搜索着
什么,终于发现唐洁美在另一张桌子上殷勤地劝郑国泉喝酒。他不禁有些醋意,恨
恨地盯着。
这边,郑国泉说:“洁美,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唐洁美不依不饶:“可今天你非喝不可,原因有三——”
郑国泉头一歪:“哦?倒要聆听指教。”
唐洁美数着手指头:“第一,既然参加婚礼,就要表示诚意,”我们借大哥这
杯酒,沾你郑总的光,准备日后大展宏图,这点面子你应该给吧?”
郑国泉笑:“你这是抬举鼓励我了。我没话说。第二?”
“你刚才说见了我阿嫂觉得面熟……”
“是面熟,可以肯定在哪里见过面的。”郑国泉忽然醒悟:“对了,你的嫂子
是不是在北京上过大学?”
“她是清华的高材生啊。”唐洁美高兴得跳起来:“你们认识?”
郑国泉很快就从记忆的仓库里找到美好的储存:“对,她是学校文工团的。我
们曾经同台演出过。”
“真的?你们都是大陆内地来的,山不转水转,在这样的场合见面真不容易。
中国那么大,能在澳门见到熟人,这也是喜事吧?该不该喝?”
“你这张嘴真厉害。好,第三——?”
“你再看看这杯中酒,是什么?——二锅头!阿嫂专门从北京带来的,酒不贵,
意义不寻常。在今天的喜日子,喝北京的酒,是不是别有滋味?”
郑国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嗯?”
唐洁美诡秘一笑,故意放低声音说:“你看,北京——澳门,是不是有点提前
庆贺澳门回归的意思?”
郑国泉哈哈大笑起来:“洁美!我应该给你换个工作了,到外交部去!这酒我
喝了!”端杯一饮而尽!
众人鼓掌。
许佳鹏觉得很难掩饰失落的情绪。他孤零零地自己斟上一杯酒,独自喝下去,
然后重重地将酒杯放下。
唐洁美发现许佳鹏情绪不佳,赶紧走过来。
“佳鹏,今天应酬太多,顾不上你,你别生气啊……”
许佳鹏酸溜溜的:“是啊,顾别人去了,当然顾不上我……”
“人家是我的上司,我能不照顾好吗?”
“哦,那就是你常说的郑总,一表人才嘛!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唐洁美拉下脸道:“佳鹏,你别瞎想……”正说着,唐自业端着酒杯晃过来了:
“佳鹏,我怎么找了半天没看到你!”
许佳鹏没好气:“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坐着吗!”
有人喊唐洁美。唐洁美对唐自业说:“二哥,你帮我照料佳鹏,我过去一下。”
又对许佳鹏说:“佳鹏,我去去就来。”说着快步走了。
唐自业的杯子冲着许佳鹏:“我说佳鹏,你干吗苦着个脸,喝酒!”
许佳鹏看看他,一憋气:“喝!”拿起白酒倒在盛葡萄酒的大杯子里。
唐自业惊讶地看着他:“嗬,动真的?来,奉陪一杯!”两个人举杯相碰,一
饮而下。
乔玉珊依然在各桌前敬茶,不时地看看许佳鹏。
她看到许佳鹏正在唐自业的劝说下大杯喝酒,皱了下眉头,许佳鹏意识到她注
视的目光,转头看看她,微笑着,将一大杯白酒灌下。乔玉珊继续往前走。过了一
会儿,她再回头看,许佳鹏的座位空了。
许佳鹏被唐自业和另外一个人搀扶着往外走去,边走边生硬地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两腿却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唐自业将许佳鹏送进轿车,对司机说:
“开慢点。”司机点点头。
许佳鹏呆呆坐着,忽然苦涩地大笑起来,用拳心使劲捶自己的额头。
司机惊愕地转头问:“经理,你……”
许佳鹏克制住自己:“走吧,没事。”
送走了许佳鹏,唐自业边往回走边说:“这个许佳鹏,哪有这样喝酒的?不喝
就不喝,一喝必须三杯连灌,我以为他有多大酒量……”
饭桌上,唐福昌被别人劝着喝酒。
唐母打圆场:“你少喝点,医生不让你……”
唐福昌一梗脖子:“你要是什么都听医生的,非饿死不可。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兴!最后一杯。”说着将酒一口喝干,然后扶着胸口坐下来,微微喘着气。
唐母关心地问:“你怎么样?”
“没事,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能喝一瓶……”突然,他一手抓住胸口,痛苦
地皱起眉头:“我……要先下去歇会儿了。”
唐母手忙脚乱:“福昌!你……没事吧?”她叫道:“立业!洁美!”
唐福昌恨自己不争气:“你叫什么呀!我就是想歇一会儿,没事的……”
唐立业、唐洁美、乔玉珊及来宾闻声全围了过来。
唐福昌使劲挥手:“没事!大家高兴!喝酒!”他又端起酒杯:“我敬各位来
宾一杯!”
众人举杯。
唐母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唐福昌一口将酒喝下。
众人高兴地散去。
唐福昌坐下,疲惫地低声对唐母道:“悄悄把我扶下去,别让人注意。”
唐母搀扶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