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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阖想,是不是岳父的冤魂附在了妻子身上,她才鬼使神差地拿起画笔?不过岳父画的都是鲤鱼跳龙门、岁寒三友、麻姑献寿一类让人愉悦的画,而妻子描绘的,则是恐怖的地狱情景。
刘良阖遭到狗咬的那个晚上,可以说是身心俱疲。他本以为齐向荣跟鬼战斗完,会像以往一样安静地睡去,谁知她上床后又主动求爱,说是想他了。刘良阖推脱腿痛,置之不理,哪想到她竟然赤身裸体地跳下床,打开灯和窗子,坐在窗台上,荡秋千似的,悠荡着双腿,向他示威。刘良阖吓得牙齿打颤,叫着“活祖宗”,连忙把她抱回床上,关上窗子和灯,无奈地爱抚她。他松开她时,满身是汗,齐向荣惯例地跑向洗手间。刘良阖听着妻子“哦哦”的呕吐声,看着渐渐泛白的天色,觉得生活是如此荒唐。
查验无证犬的活动,就从河坝下的平房开始的,青头成为第一条被带走的盲流犬。两天后,那对老夫妻带着钱去给青头补办狗证,要把它领回家时,被告知青头已经被打死了。说是县防疫站的人收容青头后发现,它是条疯狗,这样的狗如果留着,后患无穷。卖炒货的男人不相信,要青头的尸首,防疫站的人说带病菌的狗已经被深埋了。他们得到的,不过是一纸盖着红色印章的关于青头是疯狗的医学证明。这对老夫妻回到家,掏钥匙的时候,想着门开后,青头再也不会热情奔放地迎过来,便蹲在大门口,哭了起来。卓霞从霞布回来,见他们哭得那么伤心,以为他们的哪个子女遭遇不测了,便关切地上前询问。一问,才知是青头出事了。她立刻想到了刘良阖,因为他在短信中告诉她,他被青头咬了,伤口发炎,最近一周不能出来了。卓霞回到家,立刻给他发了条短信:青头是因为你死的吗?十分钟后,刘良阖回复:它该死!这三个字,像三枚重型炮弹,让卓霞看了胆寒。
一天深夜,卓霞正睡得香,刘良阖摸黑进来了。这幢房子只剩下一条狗了,就是西头的二黄。这家伙大约从青头和堂堂的死中,领悟到与主家无关的事儿,最好不要饶舌,所以邻居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它哼都不哼一声。没有了狗的镇守,再加上他手中有卓霞家的钥匙,刘良阖来去自由多了。一个人在犯困的时候,哪有心思缠绵,卓霞被扰醒后,有点恼火,她埋怨刘良阖,怎么跟鬼似的,要深更半夜来?刘良阖拉开窗帘,让月光做灯盏,边脱衣服边说,他的腿伤刚好,再说平常老婆怕鬼不敢一个人在家,他哪有机会出来?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夜班,他不能浪费了。说着,撩起蚊帐,爬上床来。卓霞刚刚领受到一个含有夜露气息的吻,刘良阖甩在沙发上的衣服,忽然发出一阵屁声。原来,他把鸟鸣的铃音,换成了屁声,卓霞忍不住笑了起来。刘良阉听到屁声,十万火急地跳下床,他接听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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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前对卓霞说:“千万别出声,可能是一起值班的小王打来的,我出来时,跟他说有点胸闷,透透气,他可能担心了。”
刘良阖接起电话,才说三句话,卓霞就明白,这电话是齐向荣打来的。因为他说:“我马上就回去,你不要怕。”
“家中又闹鬼了吧?”卓霞冷冷地问。
刘良阖一边把刚脱下的衣服又往回穿,一边叹着气说:“她说卧室里进来三个小鬼,一个提着绳索,一个拿着毒药,还有一个捧着火盆,要她的命!”
“鬼怎么单单相中了你们家,去个没完没了?”卓霞说。
“就是啊,我都想着换个房子了!”刘良阖说,“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确实不是人过的日子。”卓霞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刘良阖离开后,卓霞再无睡意,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从窗口漫进来的月光由浓变淡,看着黎明前短暂的黑暗,最终把这天火似的月光扑灭了。
第二天早晨,卓霞请来锁匠,将家中的两道门锁都换了,将蚊帐也收了起来,搁置在仓房。做完这些,她以为心情就此轻松了,实则不然。她去霞布做活时,神不守舍,老是溜号。有个顾客家中出了丧事,要三十尺白麻布吊孝用,卓霞拿着尺子量布时,没想到多量了一丈,顾客看在眼里,刚要提醒她,只听“嗤啦”一声,她转眼之间已将布扯了下来。若是多得了一丈办喜事的红布,顾客会认为好运连连,笑逐言开的,可因为这白麻布是吊孝用的,顾客便不高兴了,说你多给我一丈白麻布,这不是咒我家连出丧事吗?卓霞赶紧道歉,说我又不是小鬼托生的,哪有索人命的心思,连忙把多余的白麻布,撕了下来。虽说如此,顾客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卓霞心烦,顾客前脚走,她后脚就将那丈布,咬牙切齿地一分为二,然后一手搭着一块,把它们当做水袖,哼着京剧《杜十娘》的一段戏,有模有样地舞起了水袖。这一幕,刚好被刘良阖和随他而来的女警察撞见。这女警察卓霞认得,四十来岁,姓于,又矮又胖,满脸雀斑,虽说她貌不出众,却生得一口好牙齿,整齐而雪白,让人觉得从这样的牙齿中进出的话,字字珠玑。她以前做过法警,枪法是一流的,打靶时几乎枪枪中靶心,人称“于十环”。她见卓霞趁着没顾客,咿咿呀呀的,“扑哧”一笑,说:“没想到你还是个票友?”卓霞站定了,收了手,大大方方地将两块白麻布抖搂到缝纫机上,说:“闲着给自己解闷儿!”说完,瞄了一眼刘良阖。他面色青黄,一脸无奈。卓霞心想,他一定叫苦不迭:怎么自己摊上的女人,都魔怔了?
原来,今天上午,公安局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有十多页,是电脑打印的,内容是蔡雪岚从网上发给她心上人的信。信的时间跨度有八九个月,虽然每封信只是三言两语,但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最后一封邮件发出的时间就是她坠楼前的半小时。她在里面写道:“四耳:刚和文波谈完,他同意离婚了,我们一家四口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真高兴啊。小铃铛不爱收拾家,春天了,该是开窗的时候了,我想最后帮文波把玻璃擦一擦,省得小铃铛进门,会嫌窗子乌涂涂的而埋怨他。爱你的雪岚。”毫无疑问,这个寄信人不想公开他的身份,而他又想为刘文波开脱,怕公安部门查到他网络的IP地址,所以才选择把信剪贴了,打印寄出。如果这信件不是伪造的话,证明刘文波所言基本属实。起码在当时,他没有产生杀妻的动机。公安局迫切地想找到这个寄信人。
于十环坐在浅色的长凳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黑壳笔记本,打开,又拿出一支碳素笔,问卓霞:“蔡雪岚生前跟你提起过一个叫‘四耳’的男人吗?”
卓霞摇了摇头,说:“这名字不像大名,是小名吧?”
于十环梗了梗脖子,说:“那当然了,要是大名,拉林的人,哪个不在我们掌握之中?”
卓霞看着她自负的神情,有点反感,便说:“要是小名的话,那只能求神仙去了,我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四耳。”
于十环有些失望,既然笔没什么可记录的,她就把它当做鼓槌,一下下地敲打着空白的本子,说:“那你知不知道,拉林的小孩子中有叫五魁和七巧的?”
卓霞冷冷地说:“不知道。”
刘良阖见谈话的气氛有点僵,解释道:“蔡雪岚给那人的邮件中,提到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叫五魁,还有一个女孩叫七巧。”
“他们不会是双胞胎吧?”卓霞说,“现在都是一家一个孩子,这个男人不管他是死了老婆的,还是离异的,能带着一双儿女,双胞胎的概率占百分之七八十啊。”
“也没准这男人的头一个孩子是痴呆,政策允许他们生第二胎。还有可能他离异后娶了个大姑娘,也允许他们再生一个。”于十环耸了耸肩膀说,“当然了,有的少数民族,也是可以生二胎的。”
“既然你们这么明白,按你的想法缩小包围圈,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了吗?”卓霞说。
刘良阖清楚,两个男人较上劲了,最终动的是拳头;而两个女人要是较上劲,唇枪舌剑就会没完没了,他可没心思听她们斗嘴。他让于十环将那沓信给卓霞看看,如果她从内容里还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就准备撤了。于十环很不情愿地将信从公文包中取出,递给卓霞,说:“翻翻吧。”
卓霞在浏览的时候,注意到了这样几封信。
四耳:这是我这一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一周!我们同床共眠时,我是那么的平静,舒展,知足。就像夏日的一朵云!这些年来,生活把我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大石头,说不出的沉重,是你让我变得轻盈起来了。爱你的岚。
四耳:下次去你那里,我要给七巧换个发式,她梳两条小辫子更好看。还有,五魁的衣服还得再做两身,橘黄的和豆绿的,不能总让他穿蓝色的啊,把他给穿老气了。岚。
四耳:今天路过你楼下,发现路口的马葫芦盖被人偷走了,你经过那里时,千万留神啊。岚。
四耳:昨夜梦见我们一家四口在雪地上走。你拉着五魁,我拉着七巧,又说又笑的。七巧嚷着冻脚时,你猜怎么着?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团篝火,红红的,暖洋洋的,这团火一定是神仙送给我们的!岚。
四耳:给学生出了命题作文《我的理想》,作文本交上来一看,写得五花八门。有的学生想当厨子,说是天天能吃肉;有的学生想当县长。说是要给下岗的爸爸安排个工作。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学生说想当医生,看见不顺眼的人就给他扎针!我一边批改作文一边笑。岚。
四耳:今晚上路过魁星音像店,发现灯黑着,我担心小铃铛关店早,是不是孩子又闹病了?正当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