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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忽然发现留着他慢慢羞辱会更有意思……”复仇的快感在我心里乱爬,“他也不差啊……到底是魔王……我还是第一次被逼到用第三把剑……”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会去救你,给你一个台阶下?”
“因为你是个为了美味不惜花时间和精力自己动手的人,所以一定是个有耐心、喜欢把好东西留到最后吃的人……”我释然一笑,流露出些许的钦佩,“不过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聪明,这么快就猜到我是装瞎子,还猜到我在这里。”
“看到梓的模样就不难猜到了。在那种状况下还能心思缜密地对付敌人,巧妙下毒的小阎王,怎么可能不防着敌人的反咬一口呢?梓输给你,真是输得一败涂地啊。”
“不,他还有一分胜算。”我摇摇头。
“还有胜算?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他想对我下毒来交换解药……想法虽然好,未免太直了一点。如果是我,我会示弱求饶,趁其不备挟持对方交出解药。”
“可是那样很没面子的。”鹘的表情已经回复到平时的淡漠。
“这大概就是魔王和小鬼的区别吧,”我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毒,“想要赢的话,面子什么的就得丢开,谋术里只有不择手段,没有可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和鹘已彻底摊牌,鹘的情人身份也演不下去了。老实说,即使知道他的按兵不动,我仍然有点迷信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可能是他残留在指尖的温度吧,抑或那时他和煦的笑容。可是一切在刚才的那瞬间打破。刚才,是很纯粹的杀意。如果我当时真的碰了她,鹘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杀我。
鹘身形一晃,往旁边一靠,我最后看了那个睡美人一眼,走出了密室。鹘随之跟上,关上了门,把那幅画像复原。他扶起那幅画的时候,动作轻缓而谨慎,仿佛捧着珍贵而易碎的艺术品。
跨出鹘的卧室,我走下楼梯,刚一看到那个自恋狂在探头张望,我就差点从梯子上滚下去。
鲜艳的血红色拖地长摆袍子,上面还绣满了密密麻麻的粉色樱花,映衬着露在衣服外面手背脸颊上的肌肤也白皙中隐隐透着粉红,简直……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打扮成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这样会把我的脸都丢光的,知不知道?!”
他对我的怒吼充耳不闻,对我阳光灿烂地微笑:“哟,小风,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那个美艳可人的模样,的确可以迷倒一票人,也足以气死心脏脆弱的某个人。
“你看我现在像很好的样子吗?”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差点就挂了呢。”
“知道知道,我是谁啊,我是你干爹,是冥界的阎王,你稍微有什么事,我都能感应到……”他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身边被我视若无物的梓,“似乎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对手。”
“你能感应到?那为什么关键时候你都不知去向?!”我使劲压抑住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这个嘛,我不是还忙着追小枫嘛……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我的干儿子,一定没问题的!”他一直是单纯而快乐的似乎没有大脑,至少看起来是!
“……算我怕你了。”我终于投降般地举起手。
“我的宝贝干儿子,有什么收获啊?”
“还行,一直在玩游戏。就像小时候经常玩的踩影子。”我挺有兴致地继续话题,“一群人在阳光下跑,被别人踩到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淘汰。最后剩下的就是胜者。”
“那你赢了吗?”
“我只是擅于保护自己的影子。”我笑了,笑得有些伤感,“我能保护的,大概也就只剩下影子了吧。”
自恋狂的笑容突然狡猾得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的微笑还未完全酝酿好,一旁被冷落的梓已经出手了。我们一来一去的废话,完全没有把梓放在眼里,以他心高气傲的个性肯定容忍不了的。何况他本来就是向我问罪的。
我不闪不避,只是笑。
紧跟着,梓的攻势凭空消失,他捂住胸口,满脸的不可思议,长发散乱,情形狼狈。
“梓大人,如果你舍不得自己剩下几千年的寿命,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梓睁大了惊恐的眼睛:“风,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第三剑除了毒,还下了一个诅咒。诅咒的内容是:如果你胆敢对下咒的人不利,攻击会会原封不动反噬到你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我微笑着直视他的眼睛,下颌微扬,低低吐字:“我决不原谅,把我称为垃圾的人。”
“我说的是冥界的其他人,不是你……”
我没有什么表示,身边的那个自恋狂已经怒不可遏地扑了上去……
我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巽的诅咒啊……”我绽开笑容,手抚着胸口。
蓦地,咽喉一紧,眼前骤然黑了下来,我“扑”地一头栽倒。
15。故人重逢
一大早,寄人篱下的冥界小阎王的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啊……”,凄惨绝伦,绕梁三日……在同一个城堡的餐厅里优雅地用着早饭的魔界第一人鹘和冥界阎王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急急抛下眼前的食物,冲进了小阎王的房间。
阎王探头探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凌乱的房间里,只有小阎王一个在,地上散布着镜子的碎片。紧闭的窗户没有入侵的迹象。小阎王——我手捂着脸,失声尖叫:“鹘,是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鹘吃惊的话语不可思议地响起:“风,你的头发……你回来了……”他叫我风,而不是你或者小阎王。他只有在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才偶尔叫我一次“风”。我的头发?没错,昨天见完梓,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昏倒了,醒来之后,躺在鹘为我准备的房间里。我的黑色长发,也在一觉醒来变成了绚烂的银白色。
“小风……”第一次,自恋狂阎王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且声音中还夹杂着些兴奋,他走上前把我遮在面前的手指一根根扳开,然后盯着我的脸失神地喃喃,“不愧、不愧是传说中的风,迷倒魔界七君主、一笑倾城的魔界灾星,美得差一点就赶上我了……”他的表情很奇怪,不是震惊,而像是期待圣诞节很久的孩子一天早上睁开眼睛被告知今天是平安夜,愣愣地难以置信。
不止头发,面容也变了。镜子里,乍一眼的确会以为是自己,可是凑近一看,除了脸形未变,五官的感觉都不同了,像透明玻璃娃娃一样的精致,闭月羞花得打死我都不承认那是我,尤其那双眼眸,却是异于常人的冰蓝色。银发蓝眸,和那个孩子一样。
“记起来了?”鹘一向结冰的声音碎成片片,咔咔作响。
“记起什么?”我一脸无辜,莫名其妙,指指自己的脸,“难道这个不是你的杰作?”
鹘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殷切的眼神慢慢涣散:“看来只有容貌恢复了。”
乱七八糟的头绪正在渐渐连起来,我有点懂了。我被谁封印了在魔界的记忆和容貌,被送去人界轮回,现在封印正在逐渐解除。可谁会做这种事?难道是——异界魔王?
“看你情绪这么不稳定,今天还是继续休息好了,漪送来的邀请函也别看了。”鹘淡淡地说着。
“漪?他有什么事吗?”
“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
我皱皱眉。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大想外出。
“我倒觉得……”阎王醒过神,冲着我神神秘秘地微笑,“小风,精神不好才应该出去透透气啊,”
这个自恋狂又想搞什么鬼?不安分的家伙。
“好吧,难得漪盛情邀请,拒绝总是不大好。”
阎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如果不是我的错觉,他应该是故意绕了一点路,避开鹘的目光。
忽然想到了什么,鹘满脸严肃的说:“我还是太踯躅于眼睛了……魔界曾经有人告诉我说,读心术不止局限于眼睛,还可以从行动语言里猜出心意。你知道是谁吗?”
我慢慢整饬衣着,眼中神光四溢,寒意夺人双目,清清楚楚地道:“我。”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含笑补上一句:“看来我没猜错啊。”
鬼差,一般都是有着冰冷脸孔的;我是一个例外,执行公务的时候,我喜欢笑。
我喜欢微笑,冥界的人都说小阎王有着最和气的笑容,一点也不像传说中一天内收服了最让冥界鬼差头痛的五大厉鬼的凌厉人物。
我记起有一次行动的时候,遇到一个很知情识趣的厉鬼,他微笑着为我点上一支烟。当着他的面,我专心地低头一口一口地吸着,抬眼对他感激的微笑。由于哮喘的后遗症,那是我生前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把烟雾当成记忆中所有的渴望一样吞掉,似乎想留下一些永久的东西。而后,他趁我分神的时候动手想先发制人。我轻松地闪过,冰凝剑切开了他的身体,微笑。然后我看见他回头,也对着我笑,消逝。
那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无权无势的鬼差,为了继续留在冥界,我不得不心狠手辣。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渴望那种心弦随时都会绷断似的感觉,享受那种患得患失的紧张乐趣。现在,面对鹘,我这股恶劣的血液又冒了上来,贪婪而危险。
等我解开封印,和我放手比试一场。到时输了可不要后悔哦。
这样偷偷在心里笑着,我和阎王已经站在漪的城门口。拒绝了鹘派手下送我的提议,我和鹘分开走,免得那个任性的魔王又大肆虐待我的耳朵。
“让开,让开……”一堆铁骥冲了过来,我避之不及。见我们闪得太慢,为首的竟然挥刀劈了过来。我连忙身体向下一沉,手腕微转,冰凝剑出手挡住了他的刀锋。他讶异地“咦”了一声,我趁机出脚。这一脚踢得好不爽快,他的身子腾空而起,直挺挺向身后的人撞去,结果两人撞在一处,滚做一团,情形狼狈。队伍顿时停了下来。
“大胆,你竟敢打我的部下!”喊话的是个秀美的少年。银色长发,顺着他的轮廓柔柔的披散下来,眼眸也是悠悠的银色,如深潭中跳跃莹白的月光。
“你的部下太不受管教了,我只是好心帮你教训他们……”我转头和阎王交换了一个微笑,“干爹,你真有先见之明,知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