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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怀念……哦不,没什么……”他慌乱地掩饰着。
夜色被操场边的点点路灯渲染的朦胧。
我抬起头看天空,“果然呢……当天空黑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你……”他显然因为我似曾相识的话愣住了。我却没勇气再重复第二遍。他一手握住我受伤的手臂,一手扶住我的肩,为了配合我的身高,他微微曲下身。
“对不起啊……”他竟然会道歉?我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丝温度,冷得吓人的,一圈一圈,在我的指尖慢慢湮开。我不喜欢他对我生疏的客气。“哼,还以为你是可造之才,死硬到底也就算了,竟然道歉……没志气……”
声音消失在我吞噬他唇瓣的那一刻。我亲吻住了他的嘴唇,他吃惊的睁大眼。重重的拳头砸在我的背上,他的抵抗很彻底却被我忽略不计。原来相对于人类。灵体运用得当还是很有力量。第一次有感谢干爹的念头。不过算了,这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否则让他知道他的研究成果被我开发了这种新用途,一定会气得鼻孔生烟的。我一只手死死地扳住海的下颚,另一只手紧箍住他的腰,嘴中纠缠不休的火热,为所欲为地掠夺着。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甜美而兴奋的感觉了?
细腻的空气,微微颤动的指尖……松口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轻咬了一口。他红着脸狼狈地推开了我的肩膀。
看到他那已经被我吻得微微红肿的唇,我不禁打趣他:“哈哈,不是吧,亲一下都会脸红,你好纯情啊……”
“你……混蛋……”
望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我得意洋洋地微笑——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吵我睡懒觉。”
5。平地波澜
实在受不了开学时的闹剧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在学校食堂吃饭时明明海的餐盘放在桌上,仍会有男生蹭上前,“同学这里有人吗”;上课时也会被人搭讪,“可不可以请问你的电话号码”;上厕所时一进门就被高分贝的尖叫声震飞了出来;去图书馆时管理员老太太死鱼眼一翻,“不要乱借别人的图书证!现在的女孩子哦……”;就连回宿舍楼也是十有八九会被值班室门卫拦住,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从身后摸出棺材板大的一块木排,上书一行大字:“女生止步!请自重!”
我的性别意识不算很强,却也不是完全不介意,尤其是连连被人错认成女生后,不觉得讨厌才怪。于是为了不再让人误会是女的,我下定决心改头换面。选择衣着时有意识地趋向深色系,看起来更男子气概一点。浅蓝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没事的时候还在嘴上叼根未点燃的烟。
“你会抽烟?”海第一次看见我指间夹着烟时说不尽的讶异。
“不可以吗?”我笑笑。这个年龄不会抽烟的男生大概只有对烟味过敏的楚亦风吧。
那一晚吻他,是情不自禁,也是被他那句“想让一个人死而复生”感动的,于是小小地给他一点暗示,希望他不要放弃。幸福在不远处招手的时候,任谁都会有点贪婪地开始企盼,为此忐忑不安。可一旦冷静下来,很快就打消了相认的念头,因为鬼差在人界一旦被发现了,会立即被封锁一切行动,遣送回冥界的。海经过那个吻,看我时倒没有尴尬,可眼神中总是想求证些什么。我想躲,又不得不随身保护,感觉若即若离,像七八十年代的青年男女谈长线恋爱,此间辛苦,非平常人所能体会……
终于能将灵体运用得得心应手,不敢说能对付魔王,逃跑已经绰绰有余了。为了庆祝我决定两个人出去大吃一顿。身为教练,看到受训人有如此可喜的进步,不放点血是说不过去的。当然照海的说法是我故意找借口敲诈他。不能怪我,我虽然挂名在干爹那儿工资不低,但和人界货币不流通啊。
“黑胡椒牛排,八成熟,谢谢……”美食在向我招手了,我不由得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漂亮的侍应生面红心跳。
“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你的头发怎么了?”看着我专心致志地埋头于一份水果沙律,他问。
我奇怪他干嘛盯着我的每一个咀嚼吞咽的动作,我有自觉自己的吃相很难看,即使做了鬼也是依旧,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的‘死性难改’吧。至于他说的头发,那天早上梳洗时我以注意到了,额前多了两撮白发,像霜染一般的莹白。“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是干爹造的灵体嘛。灵体的使用是有时间限制的,等头发全白了的时候,如果我还想继续留在人界,就必须换一个躯壳了。”
当然我没说其实是因为被魔界冰潭水草蛰到的缘故,为了将寒气完全逼出来浪费了我不少灵力和寿命,才会这么快就有白发的。
“你现在的身体是暂用的?那你原先长什么样。”他显然来了兴致。
“白衣银发,衣袂飘然,美而不妖,清丽可人。”我笑意盈盈,自诩而毫不脸红。
“依我看啊,是‘白发苍苍,衣衫破烂,面目狰狞,丑陋不堪’。鬼片我看的多了,有哪个鬼漂亮的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哪个好看啦?”
哭,简直破坏我们冥界的形象嘛!冥界虽然不比魔界的七大魔王各个都是绝色,好歹也有几个撑台面的。恐怖肮脏的阴曹地府只不过是冥界统辖下的一个小小办事处,不知怎地却成了冥界的代名词。退一万步来说,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他们几个长得还是很养眼的啊。只不过,牛头马面经常出入十八层地狱代替阎王视察工作,不得不时时带着难看的防毒面具以免被瘴气熏倒(想想看,那个自恋狂打死他也不会去那种空气污染严重到有损皮肤的地方);而黑白无常是彻底的懒鬼,任务都是推给手下的一些吊死鬼,每每让他们套上一黑一白两件衣服就出去招摇撞骗,自己则躲进人界某不知名的电脑房里狠操“魔兽争霸”,甚至胆大包天地用冥币付帐,害得人界对冥界的假币投诉案一度增多。
哼,现在占用口腔和他吵架着实是愚昧之举。牛排终于上了,我举起餐巾挡在前面,侍应生熟练地揭开盖子,盘中的美味热气腾腾,滋滋作响……咦,怎么这么多通心粉?我厌恶地一边皱眉,一边用叉子把通心粉拨开,把通心粉拨得七零八碎。海有点看不过去,把他的那一份向我推过来,靠近我的盘子。我莞尔一笑,把通心粉拨进他的盘里,顺便从他的牛排上割了一大块放进自己的盘子里,美名其曰:等价交换。
“喂,真到了那一天,我是说灵体的时间限制,你还会留下吗?”他看着自己盘里成堆的通心粉出神。
“……”嘴唇蠕动了几下,几次想回答,都因喉咙哽咽住发不出声音。
他一拍桌子:“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
旁边的人好奇地看过来。哪个家伙口气这么大……心里苦笑一百遍:他可真会活学活用啊……
左手的叉子轻微而有节奏地扣了扣盘子,我礼貌地一笑,稳住几乎泛滥的场面:“陛下,作为军务尚书,我不能放任您的任性,我所说所作的一切都是从帝国的利益出发……”彬彬有礼的词句,细细品味咀嚼之下却觉得像是主人对仆人的礼貌,疏离的谦恭。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灼灼目光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哦,原来在排练《银英》的台词啊……”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奥贝斯坦会这么美型”
“就是啊,漂亮的可以男扮女装演安妮罗洁了……”
……
我扑倒……看来面目全非工作依旧任重而道远。
等到终于没有奇怪的眼光聚拢过来,我放下刀叉,轻声说:“还有,为了陛下的安全,以后晚上最好不要外出。”
“为什么?”
“没人规定魔王必须是七个,准确地说,异界魔王不完全是魔界的人,而是魔界与异界之间的引渡人。异界魔王巽超凡的魔力和诡异的行踪一直让其他魔王很是不安。他每次都喜欢用黑色斗篷遮去原貌,见过他真面目的只有魔王等级的家伙。如果没有异界魔王,剩下六个魔王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说不定。在魔界支柱塔顶的预言石没有召唤你回魔界之前,你还是呆在人界比较安全。”
“那我岂不是笼中之鸟?”
“冥界和魔界之间有着多年的默契,彼此在人界都会有所收敛。白天不许在公众场合闹市,不准在无关人类面前使用法术,否则……”
“也就是说,我晚上不出门就行了?”
“笨,狗急了还跳墙呢,如果你总是躲在安全的地方,万一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逼急了,用不相干的人要挟你怎么办,那时就算是陷阱也得跳。不如稍稍给他们一些看起来是机会的机会……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反正前几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要当魔王,就得有随时丢掉性命的觉悟……”说到这儿,我神色一凛,逼视着他的眼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亲手签一封文书送到魔界声明你放弃魔王之位……”
“这不可能!”海断然道。
我扫兴地吐吐舌头,撂下刀叉,一顿美餐忽然索然无味。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保镖还有做保姆的义务。要我帮他打水实在是没了天理,前世为他当牛作马,四处奔波,做他无名有实的监护人,为他担惊受怕地还不够,现在又让我伺候他!
这也罢了,平时的嬉笑打闹之余,我有的是办法整他。没想到刚允许他夜晚外出,他就越发的得寸进尺地要出去打工,说什么晚上去酒吧弹吉他。苦命的冥差只得又充当跟屁虫。
把一杯酒泼在第13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的脸上,四周总算是清静了很多。独坐着静静地望向聚光灯下客串的海低头撩拨着琴弦的样子。
喜欢做他弹奏吉它的听众,是前世的习惯。在冥界当差的时候,有时午夜梦回,也会轻轻哼起那首《勇气》,可惜每次难听的调子总让我中途打住。闭眼张唇,吐气之间略带沙哑。那人的周身,流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喜欢在颓废感里得到自我满足。是自己一直以来活得太累了吗?啊,不对,我是鬼,怎么能说活着呢。一向狠狠地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