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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个英雄吗?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现实啊?”
“现实吗?”凤凰微微一笑,“也许吧……”
二十四
义县守备队的中野队长急得快上了吊。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结果只获得“陈大胆去向不明”的结论。“叭嘎!”中野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手下特务队长被他抡圆了巴掌扇成了“轻度贫血”。万般无奈之下,中野决定亲自出马。他发誓:就是把整个辽西翻成底朝天,也要把陈卅从“耗子洞”里抠出来。
“外行了不是?”各大绺子当家的接到义县情报,不由自主“哧”了一声,“要说小鬼子的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笨,用正规军那一套对付‘四海’?哧!”他们对中野下个比较客观的结论,“‘四海’是干啥的?那是从小狗撵耗子追,漫山躲兔子的老过山风。干咱这一行,就讲究个‘藏’字。干了那么大买卖,他有可能傻不啦叽躲在辽西吗?也不知道这个中野是咋想地,脑子里全是屎!”
中野急于寻找陈卅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就差上庙里去求个签儿。可是中野的烦恼陈卅并不知道,他躲在热河境内,对治军的具体事项,正在和郑东贵叫板。
在热河省一座名为汤杖子的小山村,在宋先生的主持下,宣告“冀热辽抗日常胜军”的正式成立,创建了世界上军一级建制中,人数最少的“军”。依照宋先生的建议,郑东贵成为这支新组建部队的创始人之一,并担任主要领导职务。为此,郑东贵激动得两宿没睡觉。可是部队组建之后,各种职能还未步入正轨,矛盾却出来了,领导干部之间出现严重的意见分歧。
问题的主要的焦点就是关于按什么方向去建军的问题。郑东贵主张要以正规军的模式,主抓军容军纪打正规战。可是陈卅不同意,他用了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光膀子系领带——没事儿穷显摆。陈卅指着面前全部人马说道:“就凭咱这几个鸟人几杆破枪,就想和小鬼子打正规战?别的不说,你们东北军够正规了吧?可咋打不过小鬼子呢?要我说,和小鬼子干,那还得使用咱们胡子的打法。”
“大胆!咱可说好了,绝对不能走胡子那条路!”郑东贵拍桌子强调,“要把小鬼子赶出去,那最终还得靠正规战,你那一套不痛不痒,能把小鬼子咋地?”
“我告诉你郑二杆子!”陈卅也是振振有词,“你还别瞧不起胡子。各朝各代,谁把咱胡子咋地啦?就拿你们东北军来说,剿了那么多年,胡子还不是越剿越多?我跟你说啊!打小鬼子,那还得用咱们胡子最拿手的战术——老太太纳鞋底子……”
“怎么讲?”
“慢慢拧!一点点抠!”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是照你那一套,猴年马月才能赶跑小鬼子!”
“哎?你可说对了!”陈卅一拍大腿,“我还真就不希望小鬼子那么快完蛋,他要是完蛋了,谁陪咱练手啊?”
“你们都别吵了!”宋先生脑仁都疼,发话说道,“你们各执一词,说得都挺有道理。”
“宋先生,您别总和稀泥行不行?把你意见拿出来。”陈卅急于寻找同盟军。
郑东贵心里这个得意,他暗道:“你就是把玉皇大帝拉过来也没用,八比二,我们东北军人数占优。”
“依我看,”宋玉昆说道,“你们不妨把意见和在一起,或许……”
“嗨!”陈卅窝心得要命,“说了半天,您这儿还是和稀泥啊!”
“谁说的?”宋玉昆不同意,“我是说,你们两家都有道理。可是呢?究竟对与错,那还要在战争中去检验。目前,我们就这么点力量,既要扩大自己的实力还要保全自己,所以,任何的损失我们都是无法承受的。摆在面前的矛盾首先应该是生存问题。正规战是解决战争胜负的最终手段,可他并不是保证生存的良药密方。陈军长的打法经过多少代人的总结和运用,已经证实是很有效的,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你看看,还是人家宋先生有学问,你瞧瞧人家,那事情看得多明白?”陈大胆“呵呵”笑道。顺手拍拍宋先生肩膀。
宋先生继续说道:“但是,想要把小鬼子彻底赶出中国,那最终还是要靠郑副军长的正规战来解决问题。”
郑东贵仔细琢磨宋先生的话,没吭声。
“所以,”宋先生和过稀泥,最终下了结论,“我们不妨把两种战法结合起来,既可以保全自己,又能达到最终目的。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郑东贵陷入了沉思,陈卅不断地搔着头……
“您是说……我们要按正规军来训练部队,用胡子的打法对付小鬼子?”郑东贵不愧是职业军人,理解得很快。
“没错!”
“这种拼盘战术我可从来都没用过……”郑东贵挺为难。
还好,陈卅也不是吃干饭的,尽管文化水平较低,但是问题的关键还是琢磨得很透彻:“我没问题!只要不吃亏,怎么办都行!”
“所以,从今天开始,正规战和正规部队的训练就由郑副军长负责。胡子打法……对了!应该叫游击战,就麻烦陈军长多费心了。”
“哎?不对呀!”陈卅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各教各的,最后怎么串起来呀?我是说,打起仗来总不能一会儿正规一会儿游击吧?怎么才能把他们合在一起用呢?”
“这好办,”宋玉昆笑道,“你们两位军长先在私底下演练,方案成熟后再教不就行了?”
“和他?”陈卅和郑东贵异口同声喊道,“省省吧!哼。”
二十五
通过与郑东贵的一番“理论”,陈卅明白了一个经典道理:手下没人,说话就不如放屁。语言虽然粗俗,但能说明实际问题。为此,他愁得一宿没睡。
天亮后,他迫不及待找到保长,并逼迫保长给他拉壮丁。可是这位见多识广的保长,一看到机头大开的二十响儿,当即就小便失禁昏死过去。十几位被他用手枪“请来”的壮小伙儿,如同商量过一般,蹲在地上三个小时,居然一声不吭。
陈卅对这个村子算是彻底心服口服。
“妈个巴子的!你们哪怕放个屁也行啊!”陈卅急了,他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喊道,“老子不是拉你们当胡子,是请你们去打小鬼子,痛快点!行不行给个话。”
这些人连眼皮子也没撩一下,反而双手抱胸,撅着屁股往后退了退。
“你们还是不是老爷们?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陈卅气得想吐血。要不是宋玉昆交代过不许胡来,他真想把面前这些混蛋拎起耳朵一个一个给毙了。
“老总,求您放过咱们吧!家里还有老有小等着填肚子呢……”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哀求道。
“有老有小?妈个巴子的,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你他妈……”陈卅想说,“你他妈提醒了老子,看来不杀你全家,替你解决后顾之忧,你们这群混蛋也不能跟着老子打小鬼子。”想归想,但是真要这么做,恐怕这些人就不是先打小鬼子,而是先灭了他陈卅。
“老总,家里人就指着我吃饭。跟着你当兵,那家里人咋办?”壮汉苦苦哀求。
“你们都是这样吗?”陈卅拎起手枪,瞪起了血红的眼睛。他这副模样,吓得这些农民连大气都不敢出。“别他妈蹲着啦!老子看着心烦!”陈卅又一拍桌子,这些农民“吱溜”一声窜上了炕。
陈卅撇着嘴,挨个打量,看得这些本分的庄稼人,心中发毛冷汗直冒。
“瞧瞧你们这副熊样!你们她娘的……你娘是怎么生的你们?还说你们这里人人会打猎,个个是英雄,要我看全是他妈孬种!”
“老总,”刚才发话的壮汉又道,“不是咱们不买你账,要是都走了,这一家老小该怎么活?总不成都饿死吧?我们这些山里人心直口快说话算话,不敢糊弄老总。主要是我们也有难处……”一看就知道他是领头的,至少陈卅的眼睛就不揉沙子。
“什么说话算话?你们就是熊……”陈卅一拍后脑,把吐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脏话已经骂过一百遍,估计再骂一次也没什么效果。
可是把人“请来了”,不招一个两个带走,自己面上无光不说,以后在郑东贵面前更别想抬头做人。
“妈个巴子,咋办呢?”陈卅蹲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老子要是连这些泥腿子都制不住,还打什么小鬼子?以后在道上也别混了,撒泡尿浸死算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埋怨起宋玉昆,“你说你这个‘四眼书生’,非逼我发啥毒誓?还说啥‘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损害队伍的声誉’,‘不能强迫抗日’……奶奶的,拉绺子哪有不强迫的?不强迫谁跟你呀?这要是换了以前,老子非用火点了他的房子,看他跟老子走不走?”人人都说陈卅聪明,那脑筋转得就是快。一提到“火”,他突然想出了主意,“行!你们有种!”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说道:“既然你们没想好,那我也不强求,是吧?强扭的瓜它不甜哪!不过呢?我看你们这心里还是挺恨小鬼子是不?”
“是是!”虽说众人不知道小鬼子是不是比陈胡子还可恶,但是一见他松了口,慌不迭地连声应和。
“我知道你们都有难处。我呢?也不想勉强大家。不过,我希望你们先不用着急答应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是不?”
“是是!”
“刚才那位兄弟说了,你们都是诚实本分守信的人对不?”
“对对!”
“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们这里肯定有人想要跟着我干……”
“才怪呢!”众人恨不得他赶快消失。
“……不过呢?有些人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张嘴,是不?没关系,我这个人随和,能体谅你们的难处。这样吧!你们也不用表态,想入伙的人把身子欠一欠就行,我等着。”他看看这些人,意料之中——一个动弹的都没有。
“不过,我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