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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来一共带了三支枪。除了陈卅手中的“二十响”之外,稍微像点样的就是孙建德和江永手里的“三八”式。其他人的装备不是镰刀就是斧头,连郑东贵郑副军长都勉为其难拎着菜刀。三挺“歪把子”外加三支“三八大盖”,彻底解决了战斗部队的装备问题。郑东贵心里这个高兴,手里端着歪把子乐得合不上牙。
“郑大个子!瞎磨蹭个啥?还不痛快点扯乎(逃跑)?”
“哎!”郑东贵端着机枪,指挥手下迅速跟上他们的“胡子军长”……
日本人炸了锅,派出去追捕蟊贼的战斗小组没了音信,根据狼犬追踪的结果显示:大日本皇军出师不利,先是在阴沟里翻了车,随后又被以“无枪胜有枪”的蟊贼用砖头——基本上都是半块的,把脸拍成了柿饼子。
望着地上这几具倒霉的尸体,中野气得大叫“叭嘎”。彰武警察署的署长,那颗寻遍名医就是拔不下来的烂牙,被中野的一个大嘴巴彻底搞定。
“支那蟊贼!良心大大的坏啦!”中野左看右瞧,想找个发泄怒气的对象。
“中队长阁下!应该是满洲蟊贼!”喜多军曹赶紧纠正他的错误。
“啪!”
喜多眨眨眼睛,用力晃着小脑袋瓜,希望自己能尽快走出金星闪烁耳鸣如鼓的“阴影”。但是他绝望了。中野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最佳发泄对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中,他雷雨一般的口水,泼得喜多的眼镜片变得水汽腾腾……
张翻译官看看怀表,心说:“中队长阁下,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发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我就必须阻止你们日本人这种无休止的歇斯底里。”
中野是越骂越生气,越骂越过瘾。不是他不想继续追捕蟊贼,而是在他看来,中国的蟊贼基本上都是占了便宜就远远溜之大吉的卑鄙小人。即便是现在想找,也是白白浪费体力——有这力气还不如使在女人身上或者是折磨部下。
就在他骂得兴高采烈,流连忘返之际,一个伪军连长举着布告大喊着跑过来:“太君!报告太君!有……有土匪!”
“哪你?”中野高高挥舞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太君!真……真……真的……”伪军连长痛苦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匀匀气。
“土匪?陈四海地干活?”
“是……”
张翻译官接过布告一瞧,内容和上回基本上大同小异,略有不同的是,落款处声明让日本人预备出一万块现大洋。
“你从哪里发现的布告?”张翻译官问道。
“从……从马六身上……”
“马六呢?”
“被……被攮死了。”
四十二
中野停止了咆哮。他呆呆瞧着这份血渍斑斑的布告,眼睛烁烁放光,眯成了一道直线。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什么叫做得来全不费工夫?张翻译官看着中野那恶狼一般的表情,深有体会。
陈卅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打着抗日的旗号,可是办出来的事情依然是土匪那一套。他刚刚跑出胡同,迎面遇上出来巡夜的两个伪军。也该着这两个小子倒霉,瘦得跟麻秆似的身体,如何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绺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扒下裤子拖进了胡同。
陈卅算是把人间事儿都给办绝了,掏出手插(匕首),干净利落地切下二位仁兄的耳朵。没等二人喊叫出来,“新鲜”的内裤就塞进了他们的嘴巴。
“听好!”也不知道这二人还能否听清,陈卅自顾自说道:“老子是‘抗日常胜军’,妈个巴子的,最恨给小鬼子舔屁股的汉奸!今天算你们两个杂种倒霉,撞到老子手里。记住喽!今天是老子和小鬼子之间的过节,没你们这群犊子啥事儿!你们要是死心塌地给小鬼子卖命,老子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你们全家搞你们妹子!”随后,他从怀里掏出布告蘸着耳血贴在其中一位仁兄身上。可是耳朵流出来的那点血,在陈卅看来有点少,主要是黏性不够。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刀捅进这小子的胸膛……
“他真是这么说的?”张翻译官问道。
“没错!”伪军连长提心吊胆地回答,“那个命大的兄弟直到现在还疼得死去活来呢!”
张翻译官不想再和他废话,面对一个所答非所问的人,话说的再多也是浪费。不过,他暗暗佩服陈卅这一手:干的漂亮!至少伪军和黑皮是暂时不会再出力——都是本地人,谁不怕家小跟着倒霉啊?没有了这些本地伪军的通力合作,就靠那两百多个日本兵……“能抓住人那就怪了!”张翻译官明显信心不足。
“戒严!立刻戒严!”中野顾不得在喜多身上继续“享受”,立刻下达命令。一时间,整座彰武城鸡飞狗跳。
日本兵搜遍了彰武的大街小巷,包括民宅也要踹开来进去瞧瞧——上了驴脾气的日本兵是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人家躺在炕头上干什么。总之就是两个字“折腾”。不过,这些缺少家教的外国人也许是气昏了头,他们搜来搜去却反而忽视了经常看到的地方——屋顶。
“陈大胆!你他妈手真黑!”郑东贵仰躺在屋顶上,心有余悸地说道,“比我们这些当过兵的手还黑!”
陈卅没理他,偷眼瞄了瞄不远处的日本住宅——他对日本花姑娘并未死心。
“我说陈大胆!几座破木头房子能有啥油水?”郑东贵对今天晚上的行动,总感觉有点瞎胡??
“外行了不是?”陈卅低声说道,“几座木头房子是不假,可是你注意到没有,如果只是几座普通的木头房子,小鬼子用得着派兵站岗吗?还有,这日本房子离煤矿不远,我琢磨着有可能住着日本工头。”
“日本工头?你肯定?”
“我瞎猜的……”
这在这时,呼呼大睡的瘭子突然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笑道:“呵呵……日本娘们……腿……呵呵!白……”
“嗯?嗯?嗯?”陈大胆和郑东贵愣住了,“他见过日本娘们?”二人不约而同在脑海中闪烁着同一个念头。
“没看出来……”郑东贵吞吞口水,“人傻还能碰到艳福?”
“没看出来……”陈卅紧急搅拌脑汁,“瘭子一定有事儿瞒着我,一定!
瘭子究竟遇到了什么?这个疑问盘绕在众人脑海中,经久不散。
“瘭子!”陈卅捏住瘭子的鼻子。
“干……干啥也?”瘭子起身正要喊叫,陈卅顾不得恶心,一把捂住他的嘴,“老实说,你白天看见了啥?”
“呜呜……”瘭子哼哼两声。
“噢……”陈卅急忙放开手掌。
“呵呵……日本娘们……”
“日本娘们?”陈卅双目烁烁放光,“在哪儿?”
瘭子一指日本住宅区。
“几个?”
瘭子伸出一根手指。
“才他妈一个?”郑东贵失望至极。
“瘭子!你是咋混进去的?”陈卅好奇地问道。
“呵呵……一个娘们……呵呵……她踩我肩……捉猫……”瘭子吸了吸鼻子。
“那里面到底有啥?小鬼子是咋布置的?”陈卅不死心。
“呵呵……”还未等瘭子言语,突然郑东贵低声喊道:“等等,情况有些不对!”说着,他竖起耳朵仔细谛听。
北面的城门传来闷雷一般的轰动声。
“好像打起来了!”郑东贵叫道。
陈卅皱皱眉头,向北面的方向望去。
四十三
住宅区的警报又急促地响起,刚刚松懈下来的小鬼子,马上起身跑步进入自己的岗位。
“太……太君!义……义勇军……”伪军连长惊慌失措地喊道。
“义勇军?”院子里的中野和房顶上的陈卅全都愣住了。
“是……是!”伪军连长绝望地喊道,“他……他们炸开城门……弟兄们快顶不住啦!”话音未落,从城北方向传来的枪声愈来愈激烈。
“他们有多少人?”中野面沉似水冷静地问道。
“太黑……没看清……”话音未落,他的身子突然一震,胸口喷出的血水溅了中野一身一脸。
“叭嘎!”中野痛苦地捂住小腹。肚皮上的黄铜扣,深深嵌着一枚冒着白汽的子弹头。
“大胆啊!看来今天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郑东贵苦笑着说道,“嗨!咱们就是那被人追来追去的命。”
“闭嘴!”陈卅不死心。
城北仅仅有着一道土墙和用松木临时搭建的城门。事实上,并不是日本人舍不得花钱,而是彰武本来就是一块是非之地,不是闹胡子就是义勇军前来攻城。上好木料的城门被炸过几次之后,就连一贯办事认真的日本人也逐渐失去了耐性。如果不是因为附近有座煤矿,恐怕日本人早就失去坚守彰武的耐心。
“准备战斗!”中野挺身拔出战刀。
尽管城北枪声不断,可是从激烈程度来看,郑东贵知道,攻城的部队不但没有携带重武器,而且弹药也不足。“脑子进水啦?”郑东贵心里直犯嘀咕,“就这两杆破枪也想拿下彰武?”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攻城部队已经突破伪军防线攻到近前。义勇军中一个当官的喊道:“七连的弟兄们!咱们和小鬼子拼啦!全体上刺刀!”
“哗哗”的金属摩擦声中,郑东贵“咦”了一声。
“你啥毛病!别一惊一乍地好不?我有心脏病啊!”陈大胆抗议着,可是当他回头望向郑东贵的时候,却禁不住微微一愣。
月光下,豆大的泪珠从郑东贵的脸颊缓缓滑落……“七连,是七连!是咱们七旅二团的七连!”
“七连?”这几个东北军出身的士兵神情突然一震。。
“杀……”七连的弟兄们端着步枪,从炸开的缺口处扑进住宅区。训练有素的鬼子兵立刻堵向缺口,黄灰两色的军装瞬间便纠缠在一起……
“弟兄们!”郑东贵大喊一声,“咱八连有没有孬种?”
“没有!”四名战士回答道。
“那好!”郑东贵一指房顶下混战的双方喊道,“咱们叫小鬼子瞧瞧,中国的老爷们到底有没有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