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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只要是军长您下令,哪怕叫我攻打北平,我江永也不会皱皱眉!”
“没那么严重,你小子别把事情往歪了寻思。”陈卅重新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说道,“小鬼子正在赶奔喜峰口你知不知道?”
“知道!老丁……丁政委和我说起过。”
“小鬼子要是占领了喜峰口,那就和冷口、榆关形成了鼎足之势。当然了,鼎足之势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那都是宋政委在会上说的。不过这喜峰口要是落在鬼子的手里,小鬼子的便宜可就占大了。你过来看看……”说着,陈卅从口袋中掏出地图摊在桌面上,“小鬼子占领了喜峰口,不但进可攻,而且还能退可守。这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在热河、华北的心窝上。只要小鬼子在喜峰口站稳脚跟,他就算是把热河彻底捏住了。这样,他下一步有两个选择:一是进攻华北,进攻的目的也不外乎是想把战线拉到国军的腹地,说白了还是想趁机巩固占领热河;二,他可以腾出手进攻察哈尔,也就是想找咱们和汤二虎的别扭。不管咋样,这形势都对他有力。而咱们呢?咱们刚把部队扩充,大部分还都是新兵。新兵嘛!不习惯不适应很正常,要有一段的磨合期。这磨合期也是政委讲的,是不是这么念我也不知道,你就凑合着听。所以啊!你要想办法率领一营在喜峰口一带狠狠干他一下,没有啥死命令,只要能给增援喜峰口的国军创造时间,只要能叫他们干起来给咱争取到休整时间,就算你小子立了一功。咱们虽然和国军的关系不太好,但是国难当头,相互拆台的事情兴他老蒋做可不兴咱们做,你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咱们和国军都需要时间,这时间能不能抢回来,就看你江大个子。如果你小子没有把握,那我就派张宝库打主攻你配合他。”
“军长,别介呀!你把咱们一营……啊咱一团当成啥了?他张宝库多个啥也?老……我在东北军当班长那时候,他张宝库连系个皮带都找不着眼儿。今天咱啥也别说了,主攻这头筹我是拔定了,你叫张宝库哪凉快哪呆着去,完成不了任务,你二罪归一枪毙我!”
“这可是你说的,我不听你保证,只想问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请军长放心!咱一团的爷们没有孬种!”
“好!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一团没有孬种!”
“是!”
陈卅走出禁闭室,夜已经很深了。他深深吸了口清鲜寒冷的空气,使得自己头脑能够稍微清醒一些。舒展一下肢体,他走到墙根正欲解开裤子小便,忽听得远处哨兵大声喝道:“你老实点!再不老实就捆了你!”
“嗯?”陈卅微微一愣,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内务”,系上皮带向哨兵迎去……
“口令!”
“抗日!回令!”
“救国!”哨兵将步枪收回并向陈卅敬个礼。还礼之后,陈卅向他身后小屋看了看问道:“咋回事?这里面关着什么人?”
“报告军长!里面的人叫廖自涛,就是上次在河源镇,您下令关起来的那个……”
“我下令?”陈卅低头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怎么这小子还关着哪?他平时表现得咋样?”
“跑过三次,每次都被凤队长捉回来。这次,这小子已经快到张家口了,结果还是被咱们的人给撵上。这不,心情不痛快正在砸东西呢!”
陈卅侧耳听了听,只听得里面有人喊道:“杀了我!你们有种就杀了我!老子宁死也不当你们这土匪兵!”
“也何?还挺嚣张。”陈卅一边听一边笑道,“看来把他关起来是对的,要不然这小子容易伤人。”说罢,他转身对哨兵吩咐道,“告诉你们连长,就说是我说的,对于这个廖自涛,不能打也不能骂,好吃好喝给我接着养肥膘!”
一六四
“是!”
天亮后……
踏着厚厚积雪,江永顶着戴罪立功的帽子出发了。
陈卅原本是想叫他再休息一晚,可是性急如火的江永一听说要打仗,两眼立刻烁烁放光。陈卅明白,再不让他出发,恐怕这小子能跟他拼命。
“你去吧!”陈卅拍拍心腹爱将的肩膀,“关键时候,要和政委商量着来。”
“是!”
“扳扳你那脾气,别总跟顺毛驴子似的。”
“是!放心吧军长。”
“办事多动动脑子,”陈卅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下次再解决俘虏的时候,你不会事先把政委给支开?”
“这……呵呵!我懂了。”江永心领神会会心一笑。
“这就对了!”陈卅也笑了,这两个人笑得很“暧昧”。
送走了江永,陈卅快马赶回军部。一进作战室,他对值班的参谋大声喊道:“把干部都给我叫醒,马上开会!”
“啊?”参谋抬头瞧了瞧座钟,迟疑地问道,“军长,是不是早了点?”
“小鬼子要打你还管啥早晚吗?”陈卅解下武装带向桌面重重一摔,“从今天起,救国军要改改规矩。别人不是后半夜两三点钟最犯困吗?咱救国军偏偏要在这个时间段上保持最清醒。去!马上给我叫人去!”陈卅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救国军的作息时间,从此之后,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成了救国军的传统。也就是说,新兵进了救国军就必须变成一个夜猫子。
“干啥呀这是?嗬……嗬……”被叫醒的领导干部无一不是怨声载道。只有凤凰表现得最乖巧:一边机械地迈动脚步,一边头枕着杨雨的肩膀,口角“嘀嘀嗒嗒”流淌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醒醒!都醒醒!”陈卅上前挨个捅捅,可是效果奇差。最后他干脆跑到院子舀了一盆冰雪,搓成雪团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人人有份——全顺着衣领塞进去。
“哎哟妈呀!”一个个窜得比兔子还高,这下好了,不醒也得清醒。
“陈大胆!”宋玉昆瞪圆了眼睛大声骂道,“你缺了祖宗八辈德!”随后一看陈卅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便乖乖闭上嘴巴。走到一边,找个地方一声不吭地坐好。
心里有怨言也不敢发作,因为陈卅已经摊开地图下达了作战命令:“请郭参谋长做好记录。我命令!张宝库率领二团二营跟随江永一团一营出发,一定要策应好一营腹背的安全。同时,密切注意承德、冷口方向的来犯之敌,是打是守带队主官自己决定,只要不让鬼子援兵靠近一营就行。”
郭仲良低着头,在纸上“刷刷”速写,生怕记漏哪一个字。
“命令救国军参谋长郭仲良于即日(这是郭仲良教给他的)起,负责新兵训练。一个月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新兵学会并适应我军的战术打法。”这几句话说得还算有那么一丝正规军首长的派头,可是随着话锋一转,陈卅那独特的语言方式又表现得淋漓尽致:“当兵打仗少不了那么一股子虎劲,要有胆量。小鬼子凶你要比他更凶更狠才行,水汤尿裤、窝窝囊囊那不是咱们救国军的种儿,这样的兵老子也不要!从今天起,咱们要重点训练这些新兵的胆量和狠劲,怎么练呢?在察哈尔不是还有汤二虎的残余小崽子吗?就拿他们练手。那群废物既不能抗日又不能保境安民,而且还要白白浪费粮食糟蹋百姓,留着也是群废物。对这些废物能杀就杀,杀多了我表扬,杀的少了,老子要踢他屁股!”
汤二虎真是流年不利,刚被日本人胖揍一顿,又被陈卅找上门来欺负,连个匀气的机会都没有。
宋玉昆对陈卅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能消灭国民党的匪兵,那是他求之不得呢!
待郭仲良停下抄录,陈卅想了想最后补充一句:“从现在起,救国军每一个作战人员都要学会昼伏夜出。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总之谁办不到我就修理他。”
江永赶到喜峰口附近,已经是3月8日的午夜时分。虽说是午夜,可这里已经乱得像一锅粥。东北军官找不到兵兵不知道官的混乱局面,已经持续了三天。江永正在琢磨该怎么迎敌,丁道恒主动找到他:“老江,咱们不能和小鬼子正面冲突,小鬼子人多枪多,一旦被他们缠上,咱们想脱身就难了。”
“有啥办法呢?”江永愁眉不展,“小打小闹,隔三差五搞个偷袭也未必能把小鬼子咋样。要干咱就干个大买卖,捋他的老虎须子。”
“你已经有方案啦?”
“没有,不过我正在想。”
二人找来孙建德,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对策。就在此时,有侦察员进来报告敌情,汇报完毕后还顺便通报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吉野联队驻扎在喜峰口以北的马家店村,这里原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小山村。平静而又温馨的小山村自从来了日本兵,就一切都改变了。
“三村少尉!你的兵能不能快一点?我的部下已经等急了!”伊藤小队长在门外喊道。
“你急什么?后面排队去,我的兵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战斗。”三村以及他的部下按住七八个中国妇女,正在茅草屋里实施着兽行。
一六五
中国女人们爹一声妈一声地哀求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浑身上下已经被这些进门先鞠躬的鬼子兵抓得血肉模糊。
吉野联队有一个默许的传统,这也是日本军队的传统:每当他们征服一地的同时,顺便还要征服那里的女人。这种传统马家店的村民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谁坐龙椅就给谁纳粮。当日军进到村口时,一些光着身子的小孩子含着乌黑的手指头,瞅着一身黄皮军装的日本兵盯着看。
“小孩,几岁了?”一个日本兵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也不知他想问谁。
小孩子怯生生看着他们没吭声。这群日本兵笑了笑,有的从口袋中掏出了糖果,一边温和地做着鬼脸,一边示意中国小孩这东西能吃。
“三村少尉,这些支那孩子听不懂咱们的话。”一个士兵向手持糖果的三村少尉喊道。
“噢……是的,我忽略了。”三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