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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胆置于死地?”郑东贵一愣,随后转身楞瞪着眼睛问道,“老郭!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咋回事?谁他妈想害我兄弟?”说罢,他随手拔出手枪。
郭仲良热泪滚滚,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杨雨也不说话,她干脆背过身去,肩头不停地耸动……
“老宋!到底是咋回事?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把话给我说清楚!”郑东贵是真来了脾气,大张着机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宋玉昆脑门。
“谁想至他死地啦!他要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吗?”宋玉昆无奈地说道,“我不过就是想让他反省反省,也没把他怎么样,而且还吩咐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说是不是老韩?”宋玉昆问韩柏,可他并不知道真正想至陈卅于死地的,偏偏就是这个韩柏。宋玉昆还是太年轻,书生意气的后果,注定他做出了后悔终身的决定。
“这个……”韩柏的脑筋转得很快,面对这种不利局面,他稍微一停顿就想好了应对措施,“这个……我是按照命令行事,领导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释,不但为自己找好了替罪羊,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有效开脱。
“老宋!我现在就要见到大胆,可不可以啊?”郑东贵气得双眼发蓝,可怜自己不但被蒙在鼓里,而且还被人家无情地当作手枪使唤。
“这个……好吧!”宋玉昆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失去的颜面,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陈卅走了,在李通财和包二柱的守护下,他和凤凰被二连弟兄抬着一路向南飞奔……
当他得知李通财的所作所为,就清醒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为了不想被人变成刀下之鬼,在万般无奈之下,他顾不得联络其他兄弟,伙同二连的弟兄一起逃之夭夭……
4月28日天亮时分,侦察兵返回向李通财和陈卅报告说,在前面十公里处发现了国军的大部队……
第32章
“一道道岗来,一道道坡,山丹丹花开红似火。头盏灯灭二盏亮,许书记来到咱队伍上……”这是一首流传在陕北的民歌。但是它所歌颂的内容,却是发生在察哈尔的一段往事。
许德珩当时已调任中共北方局书记,当他读过由内部转发,关于救国军最新情况的报告时,不由得拍案而起喊了一句:“这简直是胡闹!”随后,他顾不得自身安危,匆匆赶往察哈尔……
许德珩的到来有多及时呢?据江永事后对战地记者冒着冷汗回忆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他擦擦汗,“当时正在行刑,我前面的朱德彪被那口鬼头大刀……就是老团长……我们当时叫他陈军长。就是老团长爱人的那口鬼头大刀,已经把朱德彪的脑袋给剁下来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我当时啊!都快尿裤子了……我跟你说呀!我可不是怕死的人,可是那场面,真把我吓坏了……朱德彪脖腔子里的血……哎哟我的妈呀!红呼呼一片哪!我那眼睛啊!当时瞅哪都是红的……我当时被推上法场的时候,脑子还能反应。我就想:这下算是彻底解脱了。所以呀!我就跟行刑那小子说:‘兄弟!麻溜点!我哆嗦,你咋也跟我一起哆嗦呢?’你猜那小子说啥?那小子说了,说他砍小鬼子的脑袋不哆嗦,可是砍咱们几个的脑袋,想不哆嗦都不行!没办法,咱得劝他呀?这要是不劝,一会儿再来第二遍可咋整?就在我做他思想工作的时候,许书记赶来了……”
一八零
许德珩从法场上救下了江永、张宝库和梁飞三人。但是救国军二团的副团长朱德彪,直到闭上眼睛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新中国成立后,朱德彪被评为了烈士,其家属子女享受着烈属的待遇。相比之下,救国军另一位人物,二团参谋长李通财就要复杂得多……
二连的侦察兵向陈卅报告,说前面发现了中央军的大部队。紧接着,后续部队的战士也过来报告说,救国军的追兵也离此不远了……
二连所在的地形是一条南北走行的峡谷,当地人俗称为白马峡。白马峡中唯一的通道,目前是前有挡道后有追兵。事已至此,陈卅只有仰天长叹,直道这是命中注定。
事已至此,陈卅只有仰天长叹,直道这是命中注定。
“别愁了当家的,大不了咱就一起死。”凤凰握住陈卅的手,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凤儿啊!真是苦了你……唉!你跟着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陈卅的心一阵酸似一阵。
“没啥!这不挺好吗?我就觉得老天爷对咱俩还算公平,至少临死能让咱们死在一起。”
两个人正说着临别悄悄话,李通财将上衣扒下往地上重重一摔。他纵身来到陈卅面前高声叫道,“除了投降,军长!该咋干你说了算!从现在开始,我李通财这条命就是你的啦!”
陈卅缓缓闭上眼睛,把心一横无奈地说道:“打是死,不打也是死,和弟兄们死在一块儿,值了。给我留两颗手榴弹,咱们……拼了吧!”
“好!”李通财回身站到一块石头上,面对一干弟兄,心潮汹涌澎湃,“弟兄们!我李通财无能,没把你们带到个清静地方。我也不瞒你们了,今天!咱们很可能要埋在这荒山野岭。不过,我不难为你们,你们谁想投降就投降,谁想开小差就开小差,我决不会勉强他!但是,愿意留下来的弟兄,一定要豁出命给军长和夫人杀出条血路!他们俩是咱救国军的希望,只要他们平安,救国军这面大旗就不会倒!小鬼子在咱中国就永远也不会安生!”李通财含泪手指着苍天,“我李通财别的不懂,‘忠、义’二字倒还记得熟。至于咱们今天是对是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要像个爷们!留下的兄弟你们听着,我今天要带你们找一条死路,你们去是不去?”
二连长果断地抬起头说道:“参谋长!您就说该怎么打吧!别的部队我不清楚,咱二连没有开小差的,是不是弟兄们?”
“是!”一百多位兄弟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李通财强行咽了咽眼泪,一抱拳说道,“甲胄在身不便施礼,我李通财在此谢谢诸位兄弟。如有来生,咱们再一同把酒言欢为国尽忠!”喊罢,他转身向几个战士命令道,“你们几个把军长和夫人给我保护好了!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六名战士立正回答。
中央军此行的目的是来剿灭救国军,而救国军二连的任务是想杀出一条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对手却是自己的同胞。
救国军率先开火,李通财枚留在身后这二十米长惮一定要趁敌人立足未稳压下他们的气势,冲出一条血路。中央军这个先头团也不是白给的,他们是经历过长城抗战,被战火洗礼过的甲种团。一千八百多人对阵一百零八人,双方一交手谁都没客气。
二连第一次冲锋失败了……
由于出走得比较匆忙,二连并没有携带足够的弹药,所以在火力上落了下风。双方对射一轮后,为了不陷入僵持局面,李通财一咬牙大声喝道:“弟兄们上刺刀!准备冲锋!”
“杀……”一百多人向一千多人发动了冲锋。救国军战士一跃而起,向中央军阵地不要命地强攻。
“救国军?是救国军!”中央军先遣团团长秦学礼,从望远镜中确定了对手身份。他兴奋地叫道:“告诉迫击炮连的弟兄,给我狠狠地打!不许放走一个赤匪!”
陈卅这辈子始终无法忘记4月28日这一天。在这一天,身体极度虚弱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兄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冲也是个死,不冲也是个死……没有办法呀!”每年的那一天,每当他回想起那个叫“白马峡”的地方,总是暗暗地流泪。
“参谋长……”几名战士的身体被弹片切割得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扭动着身躯……
“都给老子爬起来!冲上去!咱救国军没有孬种!”李通财流着泪大声命令。
“参谋长!我们眼睛被炸瞎啦!您给指条道,让咱们知道狗日的在哪个方向?”血泊中的战士拽出手榴弹,撑起身体大声喊道。一颗子弹从他后背拖着血水钻出……
“正前方,三十五米!”
一八一
“谢参谋长指点!”这几个战士从血地上一跃而起,“嗷嗷”号叫着冲向正在和战友们厮杀的敌群……
“机枪手,快把那几个瞎眼的伤兵干掉!”秦学礼被这些疯狂的人吓了一跳。
中央军的马克沁重机枪一齐向伤兵们扫射……
“打得好!”一个伤兵停顿了一下身体,左手在地上用力一捶,随后咬牙拼命加快爬行速度。两条血淋淋的大腿,从他下身挣脱了皮肉,永远留在身后这二十米长的血道上。
“孙子!打得好!”又一个伤兵捶了捶地面,血红的肠子从他的身下宣泄而出……
“弟兄们!闪个道!”接近敌群的伤兵向自己的战友大声提醒,随手拔掉手榴弹引信,一头扑进国军的人群……
“轰……”硝烟未散,随着第二第三声爆炸接踵而至,望着浓烟中被冲击波吞噬得支离破碎的部下,秦学礼痛苦得直捶腿。他含着眼泪骂道:“这群土匪,这群畜生!这简直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团座!您要节哀,成败还没有最后分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参谋长在一旁良言相劝。
“告诉弟兄们!给我狠狠打!要打出咱们中央军的威风!要打出咱们黄埔军人的气节!”秦学礼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不顾一切就要亲自上阵搏杀。
“勤务兵!快拦住团座!你他妈快点!”参谋长有些着急,他知道秦学礼那见仗不要命的老毛病又犯了。
“放开我!放开我!谁他妈再拦着,老子就毙了他……”
救国军能够厮杀的战士已经越来越少。他们没有子弹,凭着满腔热血和刺刀向敌人证明着自己的顽强。
“噌,噌,噌……”六把刺刀从二连长的身体内先后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