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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将手中东西拽紧,泪干后的眼与他对视着,在他盯着她动作变得疯狂的时候,她突然抬手,锋利的刀光被蜡烛照在了她脸上。
他只是将掐在她腰上的手抬起,握住她执刀柄的拳头,轻轻松松地让那进势猛烈的匕首停留在两人的距离之间。
体内涌过暖流,他在狠烈之后停下,一动不动看着她道:“这么恨我,很疼吗?今后在我身边的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如果你非要倔强,你便会疼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可要是你愿意,你会比这快乐得多。”
一切都白费,她在面前,就算手中武器再锋利也斗不过赤手空拳的他,她心中涌起满满的痛心绝望来,却强撑着缓缓开口:“我要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那睿王你要小心了,随时随地,可能都会有匕首向你刺来,希望每一次,你都能这样躲过。”
“以后都会有么?很好,让本王很刺激。”说完,他俯身吻向她唇瓣。
她冷声道:“王爷最后少碰我些,要不然稍不注意,可能舌头就没了。”
秦悦一笑,将她手上匕首夺了甩向一边,然后一手捏住她下腭迫她张嘴,将她舌头缠住。
仿佛下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又是一阵难耐的痛意,她没办法作出任何反抗,牙齿不在她控制中,舌沾满他的气息。能动的只有手,再也摸不到匕首,唯一能做的只是抓他捶他,可这对他来说,似乎全无感觉。
夜半的鸟叫声从外面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什么鸟,他将她抱到床里侧睡好,然后自己也躺下。
没有熄灯,烛火照着她的脸,发丝稍显零乱,脸色稍显苍白,眼中透着红,下嘴唇被她咬破,渗着一点血。他侧身对她,将她揽在怀中,整理她的发丝,轻轻抚她额上的疤痕。
本不想这样的,可某些时候,就是无法冷静。
虽然带着冲动,可要是时间重来,在山洞里他依然会作同样的选择。这样,他才觉得他牢牢把她捧在怀中,这样,总比她时时刻刻想着别人的好,如今他在她脑中|出现的次数,肯定多于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百花谷有人过来传话,说是荆公子有请。
秦悦早知道荆淮是要找他的,让人先出去,自己看向面前的郁青青。她从昨天起就没什么话,一直坐在桌旁不知想着什么,虽不知详情,可他知道多少总与自己有关的。
“我很快回来,你在房中好好待着,不要随意出门。”他交待一声便离去,身后的她一句回应都没有。
状态似乎有些失常,但他知道她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会和他一起回去,也会请求花飞嫣给秦煜治腿。
她总是存有希望的,唯一一次失去斗志,他扬言要将小蓁卖掉她就又振作起来,他知道,只要她还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她连暂时颓废都不会有,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轻生自弃的念头。
而此时,秦煜便是这个人。
他不是那个让她在乎的人,可……她在他身边。
荆淮邀他见面,要谈的不过就是他的立场问题。昨天夜里花飞嫣去找他,荆淮猜都猜得到花飞嫣说了些什么,他是朝廷的人,荆淮不敢随意杀了或是其他,只好先和他谈一谈,探探他的底。
秦悦笑道:“昨夜小姐的确是去找我让我帮她,条件便是,帮了她,她可以拿出手上医书来接我的诊。”
“她手上果然是有医书。”荆淮神色一凛,随后道:“秦兄对在下如此坦白,想必是在心中已有决断了。”
秦悦无所谓道:“我此行目的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我不管神医是不是在,百花谷是什么情况,我只管我找到的结果能让上面满意。”
荆淮立刻道:“既然神医已经不在,那要治病,就只有他留下的医书了,而医书无论到了哪个大夫手里都能让那大夫如得神医真传,秦兄说是么?”
“是。”秦悦一笑:“我只看怎么省事,省时。”
“秦兄此话,果然是大内的风格。”荆淮如此说着,却根本拿不住秦悦的真实身份。他说他只是来完成任务的,那他便只是一个普通执行任务的小人物了,可看他的样子,却一点儿也不像是执行任务的人,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淡然与镇定,那根本就不像个小人物,分明是个大人物的样子,而且他说执行任务,却还带着夫人,这又怎么讲得通?
但不管怎样,他手中的大内令牌是真的,虚实难辨,在没弄清他身份前,自然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有秦兄帮忙,医书一定能尽快拿到。”荆淮低声道。
“嗯?”秦悦微微露出疑惑之色:“如何?”
荆淮缓缓道:“小姐不是找你求救么,那便,将计就计。”说着,朝他凑近了些,将说话的声音压到最低。
下午时分,秦悦到了花飞嫣门外。
花飞嫣门前多了好几个守卫,见到他,她大大吃惊,震惊着还没反应过来,秦悦便道:“秦某有事与花小姐相商?”
“你,你快进来!”花飞嫣立刻出声,在他一进门便等不及道:“怎么荆淮能放你来见我呢?他都不让我出去,说什么照顾我的身体,谷里的人竟然都听他的!”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荆淮的声音:“飞嫣。”
花飞嫣立刻不再说话,冷冷对他并不回话。荆淮自己走进来,问道:“秦兄说有事要我来相商,不知是什么事?”
秦悦回道:“确有事要同二位相商,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花飞嫣房中本就没什么人,就两个婢女而已,她很快便示意两人出去,而荆淮停了停,也让左右下去,他并不担心一个人面对一个大内高手,因为一切都是按之前商定的行事,待会秦悦便会当着花飞嫣的面现他一刀,而他则会闭气装死。花飞嫣虽是学医的,可依她的心智,一定不会有过多的疑惑,她甚至从不知道他会闭气。
待房中只剩下三人后,秦悦便说道:“二位先坐下吧。”
花飞嫣看看他又看看荆淮有些奇怪,却也只能走到房中椅子上坐下,荆淮正待坐下时明明背朝他的秦悦却突然出手,一个回身,一把锃亮的匕首已被他握在手中,荆淮身子一避,躲过了那一刀,正要开口喊人,秦悦左手早已使出,那里竟也握了把匕首,直直插进荆淮胸口。
花飞嫣从椅子上站起,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在轻轻“啊”了一声后立刻拿手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情形。
荆怀目光直直看着秦悦,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咚”的一声,身体已倒在了地上,那匕首依然插在他胸口,大片殷红的血缓缓淌了出来。
“这……”
秦悦往之前要落坐的椅子上一坐,轻松道:“花小姐,你让我帮你,现在我已经把他杀了,你是否可以履行诺言了?”
花飞嫣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直盯着地上的荆淮颤声道:“他……他死了?”
“不错,花小姐可验明正身。”
“可……可他的武功很好的,怎么这么容易就……”
秦悦淡淡道:“那只是在你们百花谷,杀这样身手的人,我杀了不只百个。”
花飞嫣仍处在惊愕中,好久才略回过神,缓缓朝地上的荆淮走去,蹲下,然后去探他的鼻息,并没有气息的传来。
“可……可谷里的人都听他的话呀,而且万一那外面和他勾结的人找过来怎么办?”她看向秦悦,秦悦神色十分淡然道:“你找我,不就是因为我身后是朝廷么,等我召了朝廷的人过来,哪个江湖组织敢插手?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看一看是否有医书,若没有把握,我可不敢乱动朝廷的人。”
花飞嫣缓缓站起身来正犹豫着是否去拿医书,却又突然想了起来,问道:“你夫人不是中了毒么,你怎么敢杀他?”
“朝廷是什么地方,珍奇药物数不胜数,我夫人的毒早就解了。”
花飞嫣看了他半晌,然后道:“可那书埋在荆淮房间旁,白天那房间周围肯定有人,我怎么去挖?”
秦悦一笑:“这,倒是个好地方。自己的房间旁,难怪他找不到在哪里。”转眼看一看地上的荆淮,见他没有起身的打算,便接着说道:“现在就去挖吧,不会有事。”
花飞嫣想了想,荆淮已躺在这里,那些忠于他的下属就算看到了也只能向他禀报,不会敢对她怎么样,而此时他就在这里,那些下属当然不会马上来禀报。
“那……我现在去挖。”
等她再回来时,身旁又跟了两个女子,看样子似乎还会武功,其中一个便是当天的小依。
那两个女子看着地上的荆淮俱是大惊,而花飞嫣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她手上拿着历代花家后人赖以生存的东西,面对秦悦这一个并不熟的人,自然有些怕,便专门带了两个身边信得过的武功最好的人,只是带是带了,面对秦悦的时候却有些过意不去。
秦悦含着微笑,也什么话也没说。
花飞嫣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到桌上,打开沾了泥土层层油纸,里面是几册厚厚的书,全新,封面上并没有名字。
那两人女子手上紧紧握着武器,眼睛时刻盯着秦悦,以防他有什么突然的举动。
花飞嫣翻开一本,将书册打开,里面是满满的文字,全是与医术相关的:“这是我爹新笔写的,他所知道的,全写在上面了,我怕被荆淮发现,没怎么看过,但我们百花谷这么多年了医治过各种各样的病,肯定有神智失常方面的。”
秦悦将那书看一眼,淡淡道:“果然是医书。”
“自然是的,我是不会骗你的。”花飞嫣话未说话,小依便立刻挡在她身前,转身惊呼道:“小姐你看!”
花飞嫣转头看去,见到眼前场景时立刻大惊失色,荆淮竟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了!
看着桌上的医书,荆淮笑道:“秦兄多谢,要不然,我还真想这医书在哪里。”
花飞嫣将视线缓缓移到秦悦身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他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是一起的?”11S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