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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如此……但你要我当你的……娈童?”
“……不是娈童!是许给我,就是平等、自由、和睦的恋爱关系,懂不?”
“那好吧!”锦怀笑着,也回抱了应晓寒。
房子上的稻草在噼啪地烧着,时空的连接点正在不断的塌陷,而我们的主人公呢?就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渐渐被完全断开的后路,一起唱着《诗经·国风》里的《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维予与女。无信人之言,人实廷女;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靠在树上,一直拥抱到天亮。
第五章 离家
虫飞薨薨,天已大亮。早上先醒来的应晓寒,看着宅院已经化为废墟,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许难过。但又看看让自己抱了一整晚的徐锦怀,那原先的悲怆又似乎被中和了不少。
应晓寒抬头,阳光刺眼。
要笑。对,要笑。虽然应晓寒知道现在他可能笑的真的很难看。
拍拍倒在自己身上的锦怀:“锦怀,天亮了,该出发了。”
这样一个出门在外连基本的防备都不懂的人,怎能放心让他一人外出。
终于徐锦怀睡眼惺忪地醒来,忽然发觉自己还被抱着,脸上又是一阵潮红。便道是去河边洗脸,挣脱应晓寒,快步跑开。
说实话,徐锦怀并不是女气的一个男子。应晓寒其实自己也有点无法接受,为什么中国古代人的观念和现代人可以差这么多?男子之间的感情和男女之间一样正常?史书上写的竟然一点都不言过其实?
思忖期间,徐锦怀已向他走了过来,比方才抖擞了许多。
“晓寒,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自然是长安。你已经不能回成都了。”应晓寒道。
“这是缘何?”徐锦怀疑惑。
“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吗?你叔父家若向来待你不薄,又怎会突然催你上道,且无人护送?倘若说他们家境窘困,倒也罢了,但给了你这么多盘缠,却不给你派个家丁,这事情大概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是什么?
“掩、人、耳、目。”应晓寒一字一顿。
“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地送我走?”徐锦怀好生奇怪。
“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本来我只觉得他们这样送你一个书生出来有点不合常理。但那些追兵来了后,我就觉得其中定有隐情。你没听他们说吗:‘老子的主上就是王法’。说明至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指示他们的。还有,既然他们跑到这里来的话,你叔父一家很可能已遭险衅。”
听到这里,徐锦怀脸色大变:“我要回成都找我叔父!”
“万万不可!”应晓寒断喝,“你是你叔父冒着多少危险送出来的!你区区一介文生,手无缚鸡之力,如此一去,非但无法帮到你叔父,反而又中了那迫害你叔父家的奸贼的圈套。”
“……”应晓寒的话句句在理,无从辩驳。但徐锦怀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愤怒和担心。
“我问你,你叔父可曾交待过除了去长安之外的其他事情?”应晓寒又问。
“没有。叔父叫我去长安,只道是见见世面,还说什么光宗耀组……对了!他说我可以去拜见一个叫韩嫣的人!似乎是上大夫。”
“韩嫣?”和汉武帝从小玩大的那个韩嫣?想《史记》和《情史》里说的那个武帝身边的红人?应晓寒心想这事真闹大了。不过现在自己一无先进工具二无先进技术,对历史发展应该不会构成多大影响吧。便道:“那你叔父是否给你过些物件,托付你带给那韩嫣的?”
“没有,叔父说但去便可。”
“好,那我们便乘早上路吧。” 应晓寒道。徐锦怀也应许。
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已经无家可归的两人,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六章 晓寒
两个人就这么餐风宿露地走啊走,行啊行。每隔一段,就拿出司南来看一下方向对不对。
一开始应晓寒还奇怪,为什么徐锦怀他拿着个这种勺子形的指南针还会迷路,但在两人一起走了七天之久以后,终于发现,这山翻过以后还是山,无甚差别,自然是会迷路的。
一开始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想到了长安以后该怎么办,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如何。但这一路走来,竟发觉蜀地竟如此荒凉,应晓寒想就算当年经济重心南移尚未完成,这里也太偏僻了吧,后来又想到了那《蜀道难》,也就差不多想通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啊!怪不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应晓寒行路时有感而发,《蜀道难》是唐朝的诗人写的,徐锦怀自然是没有听过,回头好奇地望着应晓寒。赶路真是很累人的事,何况是在夏天——约莫是农历五月左右吧,晓寒想,正是刚开始酷热的之时。
应小寒想找个地方休息。四下望去,恰好瞧见不远地方有快大青石落于树阴之下,很是平坦,便朝那里小步奔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乘风凉。
“锦怀,坐过来吧,都走了这么些天了,不急这一会的。”应晓寒朝锦怀扬手唤道,既而他看了看这青石。
徐锦怀也就走了过去,想坐在应晓寒的旁边,没想到应晓寒将他一把拉到自己的身上,缠着锦怀的手不放。应晓寒环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用力的闻着徐锦怀身上的味道,那是锦怀身体的味道,一个刚刚成熟的男子的味道。
“锦怀……我……”听不清楚应晓寒在说什么,他只是紧紧抓住锦怀,啃咬着他的脖子,生怕他逃走一般,因为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暑假,时空错乱,毁坏的交错点,喜欢上一个男子……他想知道自己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应晓寒,想知道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梦。
深红的标记,一个又一个烙在徐锦怀的颈上。不可以反抗(我自己答应了晓寒的),不可以叫出声音(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不可以害怕(晓寒不会来害我)……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锦怀,你在哭?”应晓寒觉察出有些异样,停止了动作。当他发觉徐锦怀在无声地掉泪时,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他把锦怀抱到身边,自己站起来,给他整了整衣衿,拭掉他的泪。看到刚才自己留下的痕迹,不禁又别过头去。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对你这样了……带你到了长安,你找到了韩嫣我就走……七天前说过的那些话,都不算数……我带你去长安只是我也想去,顺道而已……走吧……”应晓寒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没底。走?自己可以去哪里?他来自于另外一个时代,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走到哪里都是异类。锦怀答应许了他,只是内心的歉疚作祟,而这根本不是锦怀所应当承担的歉疚。应晓寒,别傻了,在这里你什么都没有!他自己对自己这样说。
要笑。对,要笑。虽然应晓寒知道现在他可能笑的真的很难看。
锦怀此刻已经立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继续赶路吧,天黑以前争取再过三座山……”应晓寒黯然地道,也没有再安慰他。
那剩下的时日,应晓寒也不觉得热了,只是麻木地走,他背着锦怀所有的所有包袱,说什么也不让锦怀拿。和锦怀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怕锦怀又害怕他。
夜里,应晓寒一宿未眠。
那天,晓月微寒。
第七章 将军
又不知道翻了多少山,走了多少路,看过了几次司南,望断了多少残阳,终于地势开始平缓下来。
这几天的应晓寒对着徐锦怀还是先前一样热情,只是从未再象先前那样对待徐锦怀。几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连递个野果都是小心翼翼。
自然,徐锦怀是放心了,但是看着这样的应晓寒,觉得他多少有点虚,少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应晓寒的关心,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也几乎到达了无微不至的程度,但是正是这种过度的关心,徐锦怀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他们俩的话还是多,不过多数是应晓寒问他,他只是答。而现在的应晓寒已经不再问他叔父家的事,不再问他去了长安打算怎么办,只是问你饿不饿,累不累。
他知道现在应晓寒在补偿自己,只是闹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这么多的补偿?当初许了他的,可是我徐锦怀本人啊。
但这些,他终究还是没和应晓寒一一道明。这个念着孔孟之道长大的儒生总觉得这事难以启齿。先是接受,后来又拒绝,再去追着对方讨论什么接受与否的问题——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男子,自己的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总有辱斯文的。
走出了丘陵地区,终于开始有了平原,有了村庄。问了当地人,方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叫北地郡的地方。“什么?北地郡?!”徐锦怀听清了那当地人的话,就刚刚还走的四平八稳的他突然踉跄了一下。
“怎么?”应晓寒虽说也读过写史书,但是这古地名又怎可能如数家珍般地了解。
“吾等这至少是白走了二十天的路啊!”徐锦怀垂头丧气地道。
“难道……是走过了?”应晓寒觉得身上的包袱忽然变得好重,两腿发软
“岂止是走过了,过了太多了!从程度出发时,是立夏刚过小满未至,而现在已经到了大暑了!我们只晓得长安的大概方向,往东北走是没有错,只是现在北有余而东不足啊!”锦怀还在解释,应晓寒已经不想听了。早知如此,当初怎么样也该把卧室墙壁上的地图撕下来带走。
“算了,走都走过了,多说无用。找个地方先休息下来吧。”应晓寒跺了跺脚下的干土。
这附近倒恰好是有个驿站。不过两人赶到那里,小二就说这里被当兵的给包下了,这两天不收其他客人。
“二位,真对不住,实在是这客人来头大的很,不能得罪不是?”小二肩上搭着块油腻的抹布,不住地给两人赔不是。
“那这附近有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应晓寒问。
“没了,客官。这方圆数十里也就我们这家能住店。”
“小二,那这样吧,我们多给你点钱,让我们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