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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大汉杨孝道:“好极了,你叫我大哥,我就叫你一声兄弟。”
解玉珍白他一眼:“那有叫恩人兄弟的。”
杨孝道:“恩人就不能是兄弟,兄弟就不能是恩人。”
解玉珍听得笑了。
李诗跟罗梅影也笑了。
李诗现在知道,杨孝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个爽快汉子,兄弟就兄弟吧。
笑过之后,解玉珍望李诗:“你怎么到‘北京’去了,而且可成了他们大内的人,说说别后。”
李诗说了,除了跟玉贝勒的关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隐瞒,当然也包括了认识罗梅影的经过。
静静听毕,解玉珍道:“原来你是先朝大传之后,不是什么马骠子,可是你装得还真像。”
“那不是装的。”李诗道:“我以前过的日子就是地样,我是一个真正的马骠子。”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了解你了。”解玉珍道:“你现在很不得了,居然到了他们皇帝左右,不过我们也了解你的立场,你的不得已,没有错,你跟‘日月会’是友非敌,没有人能说你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杨孝有点不好意思,咧着嘴笑道:“兄弟,我失言,可是我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是不是?”
李诗道:“杨大哥好说。”
解玉珍也把别后她的一切告诉了李诗,当然这包括跟着李诗一起离开“张家口”的事,她一点也不避讳,一点也不隐瞒。
李诗跟罗梅影都发现,这一对夫妇都是性情中人,都是可深交的朋友。
可是李诗还有心事。
在谈话中,他找到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我不该提,可是又不能不提‘日月会’跟‘平西王府’结盟……”
“你还真不该提。”解玉珍道:“这还用你提么?冲你,‘日月会’跟‘平西王府’结盟的事,一笔勾销,从此不提。”
李诗心头猛跳。
解玉珍转望杨孝:“当家的,我做这个主了。”
杨孝咧嘴笑:“冲着咱们兄弟,还有什么话说。”
李诗猛然站起,一抱拳,肃然道:“大哥、大嫂高义,我不敢言谢……”
解玉珍摆手道:“你这就见外,冲你叫我们一声大哥、大嫂,就像你大哥刚说的,这还有什么话说,坐下,坐下。”
李诗怀着无限感动坐下了。
“不过,兄弟!”解玉珍道:“‘日月会’可以把跟‘平西王府’结盟的事一笔勾消,但却不能帮你去对付‘平西王府’,这一点道义,‘日月会’该遵守。”
李诗道:“我知道,那不用,只要‘日月会’置身事外,我已经很知足了,对付‘平西王府’那些人,是我的事。”
杨孝道:“兄弟,别以为我们不帮你,以你的修为,凭眼下我们这些人,根本帮不上你的忙。”
解玉珍道:“这倒是实话。”
李诗道:“大哥、大嫂好说……”
顿了顿,接道:“大哥、大嫂跟‘平西王府’方面的主其事者见过了么?”
杨孝道:“还没有,老二跟他们一个姓董的约好了,明天晌午跟他们当家主事的见面。”
“大哥可知道,‘平西王府’方面,当家主事的是何许人?”
“听说是个坤道,老二说姓董的称这个坤道为娘娘,不知道是个什么娘娘。”
“这么说,‘日月会’对他们也不清楚。”
“不,可是我们知道,他们这个什么娘娘,在‘平西王府’的地位不低。”
解玉珍道::差一点的也不会派到这儿来主持这件事。”
看来,想从“日月会”这里打听那个娘娘的希望是落了空。
李诗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大哥明天在什么地方跟他们见面。”
杨孝道:“他们做事很小心,也很神秘,那个姓董的明天会上这儿来,带我们去跟他们那个娘娘见面。”
李诗眉锋微微一皱。
解玉珍道:“兄弟是不是急着找他们。”
“不错!”李诗道:“我倒不是不知道那儿可以找到他们,只是……”
他把从这里跟踪董胜武,到城外那座庄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杨孝道:“这么说,他们那个娘娘,还的确是个能人儿呢!”
解玉珍道:“我刚不说了么,差一点的也不会派到这儿来,主持这件事了。”
罗梅影道:“以我看,那座庄院确实有机关消息的装置。”
“不要紧。”杨孝道:“明天那个姓董的到这儿来的时候,他们那个娘娘一定会在会面的地方等,我回绝了那个姓董的,他一定会赶去会面的地点,禀报他们那个娘娘,兄弟只盯住他,还怕找不到他们那个娘娘?”
解玉珍道:“这是个办法,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白净小胡子进来了,一欠身,道:“大哥,大嫂,酒菜好了,什么时候上?”
解玉珍道:“现在就上,现在就上。”
白净小胡子应一声退了出去。
罗梅影站了起来,道:“大哥、大嫂,我……”
解玉珍截口道:“你怎么样,姑娘?”
“眼前有大哥、大嫂在,我只是来自‘北京分舵‘的一个……”
解玉珍又截了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懂你的意思,姑娘,没那一说,你是我们这个兄弟的朋友,就等于是我们的妹子。往后去,我们不但要重用你,还要你继续跟我们这个兄弟交往下去,坐,坐。”
罗梅影娇靥上微泛红云,连李诗也有点不好意思。
罗梅影道:“蒙大哥、大嫂看重,是我的荣宠,我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哥、大嫂是不是能答应?”
解玉珍道:“什么事,你说。”
“对,说。”杨孝也道:“谁叫你是我们的妹子。”
罗梅影道:“我能不能以个人的身份,帮他对付‘平西王府’方面的人。”
这个“他”,当然是指李诗。
解玉珍跟杨孝,没想到罗梅影的不情之请是这么个不情之请,两个人都为之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诗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我认为不要。”
罗梅影道:“怎么不要?”
李诗道:“姑娘总是‘日月会’的人。”
解玉珍这时候才说了话:“我跟兄弟的看法一样,你总是‘日月会’的人,‘平西王府’为一己之私,‘日月会’可以拒绝结盟,不参与他们的行动,但却不好对付他们,那会落人话柄。”
罗梅影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坐了下去。
白净小胡子带著几,个苗农人。拱洒荬讲来了……。
早饭刚过,董胜武带着两个手下到了大宅院门口。
一名黄衣人报进了上房屋,上房屋里坐着杨孝、解玉珍、李诗,跟罗梅影。
昨天晚上一顿酒喝到了四更天,因为今天上午还得再来,所以杨孝、解玉珍把李诗留下,没让他走。
怕的是董胜武早来,大家都起了个早,真没料错,董胜武来得还真早。
由此可知,“平西王府”是多么希望能跟“日月会”结盟,有“日月会”结盟,其号召力有多么大不想可知,反之,也会削效“平西王府”不少声势,所以,“平西王府”希望,跟“日月会”的结盟,是越早实现越好。
杨孝一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那名黄衣人领命而去。
解玉珍道:“兄弟,咱们都回避一下吧!”
她站了起来。
李诗、罗梅影跟着站起,李诗道:“我认为罗姑娘不必回避。”
解玉珍道:“怎么?”
李诗道:“罗姑娘是‘日月会’中人.她可以留在大哥身边防万一。”
“对!”解玉珍点了头:“这我倒没想到,那就麻烦妹子留下吧!”
杨孝浓眉微轩::在咱们的地盘上,我不信姓董的他敢怎么样?”
李诗道:“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可不防。”
只听院子里传来白净小胡子一声:“请!”
李诗跟解玉珍避进了耳房。
罗梅影站到了杨孝身后。
白净小胡子陪着董胜武进来了,其他的人留在了院子里。
杨孝站了起来。
白净小胡子道:“董朋友,这就是我们的龙头大哥。”
董胜武一双锐利目光打量杨孝。
“大哥,这位就是‘平西王府’的董朋友。”
董胜武这才抱拳欠身:“董胜武拜见龙头。”
杨孝不还礼,抬手道:“董朋友请坐。”
“谢谢龙头。”董胜武道:“敝上已在恭候龙头大驾,特命董某前来迎接,敢请龙头即刻启驾,前往与敝上会面。”
“这么急?”杨孝问。
“敞上久仰尤头威名,也敬佩龙头致力匡复,不遗余力,急着跟龙头会面,一偿夙愿。”
挺会说话的。
“听我二弟说,贵会是位什么娘娘?”
“是的!”
“是位什么娘娘?”
“敝上掌管‘平西王府’内外事,我们王爷倚为左右手,故‘平西王府’内外,尊称她为娘娘。”
“原来如此,我原以为是你们王爷的一位福晋呢?”
董胜武没有说话。
“听我二弟说,平西王府此次起义,不准备先动兵马,而以一些能高来高去的能人打头阵,所以才派了贵上到‘张家口’来主其事。”
“是的。”
“恕我直问一句,平西王爷有多少把握?”
“倘能得贵会结盟,以龙头与我们王爷联名号召天下,必能在短期内驱遂鞑虏,收复河山。”
“再恕我问一句,平西王爷是为一己之私呢?还是为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我们王爷怎会为一己之私,当然是为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敢问董朋友,你拿得出证据么?”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