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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哭。
李诗道:“万总管,这两样东西是‘文殊寺’住持交给我的,可是我见到的住持,却不是咱们见到的住持大悲师父。”
万顺和听得一怔:“您怎么说?”
“我说我见到的‘文殊寺’住持,不是咱们见到的那位。”
万顺和讶然道:“那怎么会!”
“我见到的那位住持告诉我,只因为他不想见皇上,所以请‘文殊寺’唯一的长老大悲禅师,假冒他来见咱们。”
万顾和变色道:“文殊寺’这个住持好大胆……”
李诗继续道:“可是他想知道一些皇上的情形,所以趁皇上跟万总管你在后头殿堂的时候,派人把我找了去。”
“他想知道皇上的情形干什么?”
“他关心皇上。”
“他关心皇上,他凭什么……”
“万总管,你说他凭什么?”
我说他凭什么,我怎么知道……”
“万总管,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我,我还是真想不出来……”
他脑筋就是转不过来,也难怪,他怎么想得到。
“万总管,我点你一下,你手里的东西,就是他的。”
这一下点透了,万顺和猛然睁大了眼:“李爷,您是说……”
“万总管,你终于明白了。”
“真的!” ·;
这种事我能骗你么,我又为什么要骗你。”
“您,您见着他了!”
李诗肃穆的点了点头。
“天,谢天谢地……”
万顺和叫了起来。
李诗腾出手捂住了他的嘴:“轻声!”
万顺和忙轻声:“我就说嘛,老主子他春秋正盛,也有百灵庇佑,出了家更有佛祖保佑,怎么会……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他又哭又笑,真情流露,好生感人。
他忽道:“李爷,您能不能停一下车?”
“干什么?”
“我要向‘五台’磕三个响头。”
“不行,车一停皇上就会醒。”
“那……”
“万总管,只要你有这个心,贵人自然会知道。”
万顺和目光一凝,道:“李爷,老主子为什么要这样?”
“为的是让皇上死心绝念,不再远到‘五台’来。”
“这又为什么……”
“为了让皇上专心国事,好好做个皇帝。”
“就为这?”
“难道不够,难道不对?”
“可是皇上的一片孝心……”
“贵人也知道,可是那抵不上国事、百姓。”
“老主子也太狠心了。”
“谁说的,毕竟他见我了,也送你些东西,再看他的心意,他要我照顾皇上,殷殷垂询我皇上的情形,而且,皇上没见着他,他可看见了皇上,谁能说他狠心绝情。”
万顺和又哭了:“可是老主子他为什么不见我?”
“他怕万总管您忍不住。”
“您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这也是他的意思。”
万顺和掩面掩哭:“我恨不得现在折回‘五台’去。”
“是不是,他怕你忍不住,你果然忍不住,要是让皇上知道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万顺和强忍住’,可是低低还叫:“老主子啊,老主子啊……”
这种思念故主的忠心,让李诗暗暗好生感动。
从此,万顺和一路没再困。
京里到了,又是上灯时候了。
马车车帘低垂,进了“紫禁城”,进了禁宫,车辕上有万顺和,谁也不敢拦,谁也不敢盘查。
一下车,皇上就要往后去。
万顺和道:“万岁爷,您……”
皇上道:“我要见太后禀明一切去,我得戴孝……”
万顺和忙道:“万岁爷,您可以见太后禀明一切,可是不能戴孝了,早在当年就已经戴过了。”
皇上怔了一怔,没说话。
李诗道:“启禀皇上,万总管说得是。”
皇上道:“可是我皇阿玛明明才……”
李诗道:“启禀皇上,心里有孝就可以了,草民认为太后也不会让您这么做。”
皇上沉默了一下:“好吧,那我就不提戴孝的事了。”
李诗道:“草民告退!”
他躬下身去。
皇上道:“这一趟辛苦了。”
“草民不敢,能随行护卫,是草民的荣幸。”
“那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话你明天进宫来再说,万顺和,送李侠士出宫。”
万顺和道:“奴才得侍候您……”
“用不着,我自己会去见太后。”
皇上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万顺和忙打下扦去:“奴才恭送万岁爷!”
皇上没答理。
望着皇上不见,李诗道:“听皇上的口气,我明天还得进宫。”
“怕是万岁爷有事。”
“就不知道皇上是随口说说,还是确实有事。”
“那容易,待会儿我问问,要是真有事,明儿个我派人接您去。”
“恐怕也只好这样了。”
万顺和目光一凝:“李爷,您好像不喜欢进宫来。”
“万总管,我是个江湖百姓。”
“万岁爷可没把您当江湖百姓。”
“怕就是怕这个。”
“李爷,其实您……”
李诗知道万顺和要说什么,没让他说下去,道:“万总管,咱们往外走吧。”
他先走了。
万顺和也明白他的意思,道:“您真是!”
忙跟了上去。
李诗是他生平第一个见到的,真正淡泊名利的人,其实以李诗现在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要什么没有!
陪着李诗往外走,心里的敬佩又增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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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踏着月色回到了住处,李诗在不亚王侯之家的李家宅第前站了好一会儿。
望着眼前重建好的家园,他心里又有着一阵伤感。
他知道,这种伤感完全是一趟“五台”之行引起来的。
自从艺成进入江湖寻仇到现在,他究竟得到了什么,大仇是一一得报,家园也得以重建,可是又怎么样,白回回牺牲了,恩叔离他而去,亲人再也回不来了,最难过的是,失散多年的年轻弟弟终于找到了,但却不能相认,不但不能相认,有一个时甚至如同仇敌,这不也是人世间的大悲剧么?
他就这么站着、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室旁树林内的一声夜枭悲啼惊醒了他,醒来时已经是月影偏斜,星移斗转,秋夜凉甚,连他都觉得有一点寒意,这他才走向宅旁。
宅旁不远的树林里,有一座简单的茅屋,那才是他住的地方。
一走到宅旁他就看见了,茅屋里意透着灯光!
他走的时候是白天,那里有点灯?就算是夜晚出门,他也会熄灯。
那么这是……
不管是什么,显然不像有恶意,不然不会不怕主人回来看见灯光。
没恶意归没恶意,但这主人不在家而擅人人宅,也够那个的了。
除非是熟人,而李诗认识的熟人又有几个?
李诗扬眉,走了过去,进入树林近了些,他提声问:“那位朋友来访?”
茅屋随即传出一个女子话声,甜美的女子话声:“猜!”
不用猜,一听就听出来了。
李诗心头跳,迈步走了过去。
茅屋门开了,灯光外泻,一个美好的身影当门而立,背着灯光,一时还看不见脸。
不用看脸,这身影也是够熟悉的。
只听甜美话声又起:“不速之客恭迎居停。”
“不敢。”
说着话,李诗跟那女子进入屋里,关上门,灯下再看,站在眼前的是罗梅影,她娇靥上堆着浅浅笑意:“好久不见了!”
佳人别来无恙,且更见清丽,李诗平静了一下自己:“真是好久不见了。”
罗梅影道:“虽然都在京里,可是互不相往来,一晃就是好几年了。”
“可不!”
“你我可真算得是上是君子之交了。”
这是怪李诗总不去找她。
其实,她不也没来找过李诗!
李诗淡然一笑,转话锋,抬手肃容:“坐!”
这一肃容才发现,茅屋一明两暗,外头的这间厅堂,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点尘不染,他不由为之呆了一呆:“姑娘……”
罗梅影道:“我不但大方居功,还索性邀功,这边的厅房,那边的厨房,我都收拾过了。”
李诗好生不安:“这怎么敢当?”
“还跟我客气,别忘了,要不是你我互约十年,说不定我早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了。”
李诗只觉心头一跳,一颗心也不由往下一沉,十年,但十年之后又怎么样,他们俩,谁能改变自己的立场!
只听罗梅影又道:“我茶都给你沏好了。”
她真给他倒了杯茶来。
李诗又不安了,但罗梅影转了话锋,他也就跟着转了话锋:
“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晚半晌就来了。”
来了好么久了。
“姑娘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李家宅第建好的事,京畿一带的人都知道,瞒不了人,我到那边找,才知道那是座没人住的空宅,后来我就在林子里发现了这座茅屋。”
李诗没说话。
“你一直没住进去?”
“我一个人怎么住?”
“说的也是。”
李诗又转了话锋:“罗老爷好?”
他叫习惯了,改不了口。
罗梅影道:“他老人家安好。”
“戴老跟戴姑娘也好?”
“他们俩位都好。”
“姑娘突然来找我,是……”
“公事,可是我宁愿谈私事。”
李诗懂,因为一谈公事他俩就立场分明,马上就呈现了对立状态,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