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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暗暗把那什么“青眼魔”白老么记在心中,他显得十分兴奋,喋喋不休的又道:
“我亲眼看见那白老么暗中用劲操纵那骰子,可是梅老爷子一只手放在桌子,他运了半天劲,骰子动也不动,最后受不住两股内力一逼,炸成了粉碎……”
韩叔叔望着立青脸上那生动的色彩,他不禁暗自感慨,心中想道:
“这孩子天生是武林中人……”
他想起家里那四周又高又厚的围墙,想道:
“再高的围墙也困囿不住这孩子的心……”
立青还待说下去,忽然韩叔叔问道:“那梅老爷子可是村中的私塾老师?”
立青道:“是呀……韩叔叔,那白老么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叔叔又哼了一声道:
“哼,‘足中横川鼓里村子后面’,‘足中’是二十,‘横川’是三,二十日三更,他约梅老爷子在村后见面。”
立青心中一动,他想要求韩叙叔晚上带他去看看,才出口:
“韩叔叔……”便瞧见韩叔叔面色十分严肃,韩叔叔方始喃喃道:
“好个卧虎藏龙……那梅老爷子……”
梢公叫道:“客官,上岸啦!”
烽原豪侠第三章 豪情千丈
第三章 豪情千丈
夜色已深。
小河流水潺潺地流着,只有在这恬静的夜里,才能听得出河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在单调中带着一种幽幽的和穆。
在方家的大宅子里,一条黑影悄悄地溜出了天井,他抬头四头四方张望,一望而知是个毫无经验的“雏儿”。
正当这少年左顾右盼之时,忽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惊骇万分地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全身黑衫的汉子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呀,韩叔叔,是你——”
“立青,早知道你会蠢蠢而动,你怕叔叔不带你去么?”
那少年脸上一红,没有答话,韩叔叔轻声道:
“你要去也可以,但是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招呼,你绝不可出声动手。”
立青答应了,韩叔叔道了一声“走”,两条黑影飞快地飘出了又高又厚的墙。
小河横在眼前,立青道:
“船……”
韩叔叔在河岸草丛中拾起一块木桥他对立青道:
“河宽七丈,我的木板落在三丈半,你度量好距离。”
他喝声:“起跳!”立青跃身而起,刚刚飞到三丈半,“拍”的一声轻响,一块木板落在他的足下水面上,一分一厘也不差。
他的脚尖在木板上一点,身形再次飞起,到了对岸,他方始叫道:
“韩叔叔好准的手法。”
身边风声一响,韩叔叔已一跃而过了小河,站在他的身边。
立青低声道:
“韩叔叔,依你看那什么江南七义在江湖上算得几等人物?”韩叔叔道:“江南七义么?若说那老么,只算得三流人物,老大、老二、老三三人,却是非同小可……”
立青吸了一口气,晚风有些凉凉的,他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受到深深的刺激而兴奋。他们沿着田野走着,黑暗中一点声音都没有
立青轻轻地道:
“韩叔叔,有一件事我真觉得奇怪——”
韩叔叔道:“什么?”
立青道:
“爹爹不喜欢出来走动,奇的是咱们的左右邻居也是深居幽阁,从来不见他们出来玩玩走走……”
韩叔叔道:
“咱们左边那家的主人简老先生我见过几次,右边的梅家我却是仅仅见过一次,好像是一个光头的老人,看样子倒像是个饱学之儒呢!”
立青抬起头来,只见天空虽有月亮,但是黑云密布,他低声道:“不要三鼓了。”
忽然,一条人影如惊鸿一瞥地在左面密林中一闪,接着就消失了,立青也看到,他一把抓紧了韩叔叔的手,紧张地道:
“韩叔叔——有人!”
韩叔叔的脸色一变,他呆立了下来,脸上显出一种潜心思索的神情,立青催了一句:“韩叔叔,方才那人是谁?”
韩叔叔口中答道:
“不知道——可能是江南七义中的人吧……”
但是,他在心中却又惊又疑地一直忖度着:
“难道天下真有这等怪事?莫非是我眼睛花了?不,绝不会的,我方才清清楚楚地认出,那人分明是左边隔壁家的简老先生啊?简老先生竟是武林中人?这怎么可能?”
他见立青迷惘地望着他,于是低声道:
“咱们走吧——绕过这排农舍,大约就是他们所约的地方了。立青,尽找东西掩蔽身形!”
立青无比兴奋地向一排矮树窜去,他们绕过了农舍,藏身在一堆又浓又密的竹林之中。
月光下,背对他们站着一排七个人,立青心中想:“江南七义已经到了。”
咚,咚,咚!
远处传来三鼓之声,那七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立即粗着嗓门骂道:“他妈的,姓梅的老匹夫没有种!”
他的话声方才落口,一条人影比旋风还要快地窜了出来,那人一伸手便向七义中发话之人抓去,立青听得呼呼破空之声,他不禁惊骇于这人出手之快!江南七义中的粗嗓汉子反身挥掌一拒,竟被震退了五步,那人“相好的,敢情是冲着我来的——”
那七义忽然齐声叫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道:
“你是谁?你是谁?”
立青听得不禁咦了一声,他心想:
白天他们在赌场上不是全朝过相了么?怎么又不认得了?”
韩叔叔却是惊得浑身一抖,他伸手抹了一把汗,暗道:
“天下竟有这等奇事?这人虽然站得远,但是我可确定这人必就是咱们右隔壁的梅老头——啊,他姓梅,是以江南七煞骂‘姓梅的’时候,他就误会了!”
他心中虽然惊骇已极,但是仍然勉力镇静了下来。这时立青也发现这人并非那赌场中“梅老爷”,他正要告诉韩叔叔,却见韩叔叔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张大红拜柬来,唰的一声丢在地上,他哈哈大笑道:“我是谁?我就是你们这批狗腿子所要找的人呀!”
江南七义似乎怔怔然不知所措,其中一个雄壮的声音道:
“咱们骂姓梅的,又干你什么事了?”
那人大笑道:
“好糊涂的狗腿子,我就是姓梅的——你们所要找的钦犯,嘿嘿!”
江南七义不禁大怒,但他们也明白了这是一个误会。他们尚未开口,忽然一声阴森森的笑声,那地上的大红拜柬忽然被一阵古怪地旋风卷起,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那红色拜柬正落在他的手中。
江南七义中的老二骇然低声道:
“‘玄门幽风’!冷浩到了!”
“冷浩!”
“冷浩!”
每个人的心中都大大一震,立青感到韩叔叔的身躯微微一震,他正想开口,韩叔叔的眼光止住了他——
那姓梅的老人嘿嘿笑了一声道:
“梅某何德何能,竟劳御林军大教头冷大人亲自出动。嗨!梅某说句不中听的话,世上的人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人是驱使人的领袖;第二类人是供人驱使的可怜虫;至于第三类么——嘿嘿,这种人驱使着一批人,但他自己却也是别人的走狗。依我老儿的愚见,这第三种人夹在当中,明知故犯,比徒然供人驱使的可怜虫还要可怜百倍!”
黑暗中,冷浩全身穿着一袭大红锦袍,他只微哼了一声,声音冷得如肃杀秋风。
“姓梅的,三年前居庸关上罗家三剑的事,可是你干的?”
姓梅的哈哈大笑,满不在乎地道:
“一点不错,到现在我还在奇怪,罗家这三个不肖的小子怎么会替冷大人当起差来,那时我老儿一时火起,便把这三个不成材的小子宰啦!”
江南南七义心中全是一震,罗家三剑在武林中有极高的声誉,三年前暴死居庸关头曾轰动整个武林,想不到就是死在这老儿
冷浩忽然转首对江南七义道:“这七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七义了,各位和这位梅老先生可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么——如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否让冷某先和梅老先生了结一件事?”
江南七义道:
“咱们和梅老先生全是误会,冷兄请便。”
冷浩唱个喏道:“冷某谢了。”
他一转身,飞快地挥出一掌,身边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应声而折,他大声道:“姓梅的,咱们寻个清静地方吧!”
姓梅的老人耸耸双肩,稀松平常地搓搓手道:“跟你走吧!”
冷浩一晃身影,呼的一声,笔直地拔起,落在一棵五丈高的树梢上。
江南七义在心中都暗暗震惊,心想玄门幽风威震武林,冷浩确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学。他们方才想到这里,只觉眼前一花,那梅老儿竟然一步轻松无比地也到了树枝上,霎时两条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七义相对骇然,只听得夜风中传来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分明是那个冷浩的声音:
“哈哈,梅古轩,你要和我赛脚程么?”
“嘿,梅古轩!原本他就是梅古轩!”
七义几乎同时喝将出来。十年前,泰山大会上掌震南海金发岛主的梅古轩,他似惊鸿一瞥般在武林中干了这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后,却忽然消失了踪迹。
黑暗中的韩叔叔嘘出了一口气,他喃喃地道:
“我们的隔壁住着这样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我们竟不知道,还有……还有左边的那姓简的,他好俊的轻功……”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稳重的声音传来:
“七位,恕老朽迟到了。”
只见那赌场中内功震人的梅先生缓缓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江南七义同时冷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