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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会再有别人,所以依在下盾来,此事听怕与神州四奇大有关系。”
吴越钩见众人都点头赞成他的意见,他又接着道:
“所以在下大胆推断,此事多半是三心红王下的手,否则便是无忧王后。”
他话才一说完,一个清脆的语音接口道:
“无忧王后生性仁慈,你这糟老头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立青心中也颇赞成,他暗忖道:
“无忧王后何等仁慈,吴越钩老头子真是头脑不清,判断不明。”
众人都纷纷向那发言的人望去,只见那人方巾白衫,年纪甚轻,是个书生打扮。
吴越钩怪目一翻道:
“这小子哥儿是什么人门下,怎的如此不懂礼数,难道你师
父如此教你的么?”
那少年压低嗓子道:
“我师父是谁,你这糟老老头管得着么?你别自以为年纪大便倚老卖老,信口胡吹,哼!在下可不吃这一套。”
他虽压低嗓子,可是仍然甚是尖嫩,吴越钩气得老脸发青,他转身向先前发言的老者道:
“龚老,此人是何派弟子?”
他怕此人与龚老先生有关系,如果出手教训与他面上不好看,龚老先生摇摇头道:
“这位小哥,老朽眼生得很。”
那少年书生不住冷笑,吴越钩道:
“那么龚老不要怪在下无礼了,这种狂妄小辈,老夫倒是要替他师父教训教训。”
龚老先生点点头道:
“这人只怕有来历,老弟切莫伤了他。”
那少年见两个老头一吹一唱,分明丝毫未将自己放在心上,他气极道:
“年纪大管什么用,人至多只活一百岁,乌龟却寿长千载,哼。哼,我倒愿作个龟。”
他不再压低嗓子,这一番数说真是又清又脆,那厅子虽大,满场中人却都听了个清楚。立青在远处凝神注视着他,只见他一举一动都极熟悉,这时再一听那声音,心中大喜,忍不住笑意盎然,他暗自忖道:
“琪妹顽皮性儿又发作了,她扮男装倒真是天衣无缝,我差点都被她骗过了,吴越钩老头儿的功夫我见过,有限得紧,定然要吃吃苦头。”
那少年正是秦琪,她与小和尚心如分别后,一路上无聊,这日见江边一个书生穿戴长衫头巾,觉得很是潇洒,便也买了一套穿上,进了城又跟着几个江湖汉子混进会城。
□□□
吴越钩走了过来,众人见这少年太狂妄,而且语锋犀利,出口伤人,都不禁对他恶感大生,怒目而视,其中更有数个老头子抚着一把胡子,心中愤然。
秦琪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她双手叉腰,眼睛斜视众人,一副要打架便上的模样,立青瞧得好笑,他也是少年心性,只觉心中直乐。
吴越钩一掌抓来,秦琪微微一收小腹,口中笑道:
“老爷子,这招只差了半寸,真可惜啦!”
吴越钩一言不发,呼的又是一掌,秦琪脚步一转,轻描淡写又避过一招。
她此言实在也非全是讥讽之意,要知任何武技,如果能在招势出穷之际,突然伸长半寸,真是凌厉绝伦,吴越钩这套大力鹰爪功已然浸淫数十年,明明适才只须再伸半寸,对手便是开膛破胸,可是偏偏就只差这么半寸。
当年神州四奇之首丹阳子在年轻之时,便有一套反手剑法,能在招已尽时暴长寸余,端的败了不少高手,后来丹阳子悟通武学真谛,于举腿抬均是上乘招式,花叶枯枝都是随手兵器,觉得这剑法虽是狠毒厉害,到底落了武学中下乘之功,便连武当三子都未传授。
秦棋闪过数记险招,连比带说,如是不知底细,还道是师徒指点过招,吴越钩如何忍得住气,出招愈来愈见凌厉,秦琪见他不知进退,不觉心中有气,她见吴越钩满嘴白胡,心念一动,一招踏中宫,欺身前进,双指点向吴越钩面门。
吴越钩连忙后退,秦琪顺手一把抓住他的胡子,一脚扫了过去,吴越勾闪无可闪,如果猛向后退,那一嘴胡子可就被秦琪抓个精光,正在此时,立青见泰棋闹得实在不成话,飞身前去叫道:
“供妹别胡闹,赶快放手。”
秦棋一怔,仔细一瞧,原来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负心人,她只觉头一晕,几乎跌倒地下,抓住吴越钩胡子的一手自然一松,她尖叫一声,如见鬼魅,飞身往外便跑,立青赶紧追去,他口中不停的叫道:
“演妹,是我呀,是我方立青呀!”
前面传来秦报嘶的哭声:
“我……我,谁是你棋妹,谁……谁是你棋妹?”
立青一怔,后面吴越钩沉声道:
“大家快追,这两人怕是奸细。”
立青不愿与众人纠缠,他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便跑进密林中,再往前看,已消失了秦棋的影子。
且说秦演狂奔了一阵,激动的心清慢慢平静,她上步回望
并未见立青追来,心中突党十分空虚后悔,一会儿又觉得思潮)
涌,千百个念头一齐袭上心头。她年纪太轻。忍耐力到底差些
眼前一花,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一棵大树旁。
她暗忖道:
“我第二次匆匆忙忙的离岛。
秦演神智真的有点乱了,她平日千伶百巧,处处占人先机,可是这事到临头,竟是一筹莫展,想不出半点办法,师姐温婉清雅的面容又浮了起来,秦成泪眼迷离,她喃喃地道:
“我一定要和方大哥在一起,其它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站起身来,挥袖拭干了眼泪,往原路回去,走到三叉路口,她沉吟半刻,选了中间一条路前去,走了几里,也不见立青踪迹。
此时,立青不知秦援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他以为是自己私自离开南海岛,秦淇生他的气。目下秦供安然无恙,他大是放心,漫步行了数里,想寻着她告诉她无忧王后出岛寻她之市。
这天又走到了乡村,只见五六个顽童围在田边小沟,正在捕捉一条青蛇,那些孩子显然很是内行,先用竹鞭把蛇从草丛中赶出,再由其中一人用网一兜,将蛇袋入网中,立青看得有趣,不由停住脚步。
那些孩子又捕到一条白花蛇,捏住蛇儿七寸要害,放入一个竹萎之内,众孩童一齐欢呼道;
“甘九条了,只差一条便可交帐领赏了。”
立青大奇,他走前一看,那竹萎中果然是粗粗几十条活生生的青蛇,不停地吐信游动,立青不禁发毛,他忍不住问道:
“这些蛇是有人托你们捕捉的么?”
一个年纪较幼孩童地打量立青一眼,点头道:
“那位相公才叫怪人哩,这种青蛇遍地都是,又没有毒性,他却肯出十个铜板一条的价钱,相公你说怪不怪?”
立青也想不出理由,那些孩子又到草丛中去捕捉最它一条蛇,立青心念一动,又追问道:
“那位相公是怎生个模样?”
众孩七嘴八舌道:
“那位相公才叫长得俊哩,比相公你还俊些。”
立青见不得要领,正想要再问,忽然身后一个人道:
“喂,孩儿们,辛苦了。”
众孩童恰好又捕到一条蛇,将竹篓封好口道:
“相公,卅条一条也不少。”
立青回头一看,忍不住笑道:
“琪妹,你到底弄什么鬼?”
秦琪斜睇着立青,她对众孩道:
“把这竹娄送到我住的园里去。”
她伸手取出数串铜板,散给众孩童,众孩童欢声四起,提起竹娄跑了。
立青见秦琪脸上似笑非笑,斜眼望着自己,他结结巴巴道,
“琪……琪妹,大哥买是……有……有急事,这才迫不及待的离开南海,你……你别生气。”
秦琪冷冷道:
“哼,什么急事,是心事怕被拆穿罢了!”
立青心中一惊,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秦琪回眸一笑道:
“喂,方大哥,咱们先别抬杠,你猜猜看我要这许多青蛇干什么?”
立青见她气愤突消,喊起自己方大哥,他大感意外,受宠若惊地道:
“这个……这个……我想琪妹一定有什么妙计。
他正正经经的说着,脸上还有点诚惶诚恐的摸样,生怕又若起这个娇纵的女孩子发脾气,秦琪瞟了他一眼,心中十分满意,笑道:
“我可没有什么妙计,只是气那几个老头子不过,要教训他们知道一点厉害。”
立青道:“又是龚老先生他们么?”
秦琪道:
“怎么不是,偏他几个老头子,头脑糊涂,经上次我们一闹,这些人更一口咬定是我师父下的手,方大哥,你说有多气人?”
立青点头,秦琪又道:
“我气不过,和他们斗了几次,那姓龚的老头儿手下极硬,我想用硬的不成,这口气非得消了不可,所以就和这老顽固开个玩笑。”
立青道:“你可是把这些青蛇放入他们住的房中?”
秦琪拍手笑道:
“方大哥,你真聪明,那青蛇一见灯火,满屋乱窜,可是有这几个老头好看的了。”
立青忍笑道:
“计虽不错,可是又要买蛇,又要偷入他们屋中去,真亏你不厌其烦。”
“秦琪道:“昨夜里我放了一窝蜂,又在他们墙上涂满了蜜糖,哈哈,那几个老头子可折腾了半夜。”
立青道:
“那吴越钩为人正派,今天就饶了他们吧,琪妹,你师父正在到处寻找你哩。”
秦琪眼圈一红幽幽道:
“这世上就只有师父疼我。”
立青低声道:“那也不见得。”
秦琪心一甜,眼睛睁得大大的道:
“有些人面上忠厚,口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方大哥,你说是么?”
立青暗忖道:
“她明明讽刺于我,难道我有什么口是心非的事给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