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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奇道:“原来是这么块宝贝,我倒不知道。”贝怡沉思片刻,又道:“可是它未嵌入神剑之前,应当只会吸摄,不该放光才对。莫不是‘浩真神剑’就在附近,两件神器已然起了感应?”顿一顿,又摇头道,“不对,‘浩真神剑’不可能在这里,它该在我爹爹守护的‘涵明洞’内才对。”
薛度奇道:“浩真神剑又是什么宝贝?”
贝怡道:“它本是浩天教的镇教之宝,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浩天教的教主死了,它就被封藏在‘涵明洞’里面了。听我爹爹说,老帮主在世的时候,浩天教残余的教众多次攻打本帮,想要夺回神剑,但没有一次成功,最后教众被消灭大半,剩余的也就散伙了。”
红狮走得更快,薛度和贝怡弓着腰走得费劲,越走越慢。红狮奔走一会儿,又停下来等候他们一会儿,大有焦灼之意。
如此又走得大半个时辰,薛度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加之洞内呼吸不畅,憋得他头昏眼花,一阵眩晕,呼道:“赤元尊,还要走多久啊,再走就走穿这龙珠峰了。”
贝怡听得此言,猛然一惊,啊呀一声,道:“这隧洞莫不是通向‘涵明洞’么?”
薛度也啊呀一声,道:“对啊,隧洞入口就在龙珠峰的背面,照这般再走下去,只怕就要到达你爹爹的破茅屋了。”
突然,听得前方扑哧扑哧一阵作响,碎石土块不住溅落:薛度大吃一惊,将手中的紫玉举高,细眼看去,只见红狮正用一双利爪在石壁上狠狠地刨抓。再仔细看,更加一惊,原来这隧洞已经到了尽头。
薛度喊道:“赤元尊,咱们得边刨边走了么?”
贝怡突然指着身旁的石壁,睁大眼睛,惊道:“薛度,你快看,这……石壁上的痕迹,难道……”薛度忙看去,这才注意到石壁上密密麻麻尽是一道一道的划痕,分明就是红狮的爪印一
他吃惊得合不拢嘴,半晌才道:“天老爷啊,难道……难道这条隧洞就是它一爪一爪挖出来的么?”
贝怡沉思片刻,道:“一定是这样,原来……原来它根本就未曾真心归服过本帮。我从小到大,它一直亲密无间地陪伴着我,一直恭顺于龙行山上的每一个人,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它一直在欺骗我,一直在欺骗我爹,一直在欺骗所有人。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在龙行山活下来,要博得大家的同情和宽恕,然后秘密挖穿‘涵明洞’。赤元尊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心机。”
薛度听罢,不由动容,委实难以想象红狮曾经何等的忍辱负重,何等的苦心孤诣。他望着前方那条不知疲倦、狠命刨土的硕大身躯,震惊得目瞪口呆。
红狮突然停歇下来,慢慢退后,一直退到薛度脚边。贝怡低头看见它一双利爪上已沾满鲜血,不由心生怜惜,轻声道:“赤元尊,你这又是何苦,伤口疼吗?”
红狮一声低啸,竖起毛发,猛地向前疾冲,不顾一切地撞向石壁。“轰”的一声,土块崩塌,现出一个大洞口,红狮已消失在洞口。
两人同时“啊”的一声,此时,薛度手中的紫玉变得更加耀眼,仿佛一团烈焰在燃烧,发出嗡嗡的轻响。洞口吹进一股湿寒的气流,夹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贝怡脸上滑落一行清泪,道:“你终于挖穿了,自你来到龙行山至今,该当有二十年了,你终于挖穿了‘涵明洞’,赤元尊,你真了不起,我真为你高兴。”
薛度眯眼看着手中的紫玉,携起贝怡慢慢往里走。走到洞口,他伸头探出洞外,亮光照耀下,已看清外面是一个石厅。
厅内空旷,四面石壁上尽是神佛浮雕,自己所在的洞口却在石厅一面石壁的丈许高处;对面石壁上是一座巨大的佛祖浮雕,佛祖面前是一方石台火坛,火坛左右矗立两根粗大的华表石柱,柱上雕龙盘绕。石厅远处连着一条宽阔的山洞,通向黑暗中去。
一根华表柱下,有一团白茫茫的发光体,红狮正围着那团发光体打转。
贝怡小心翼翼扶住洞口,探头朝下看了一眼,道:“咱们下去看看,”薛度心头担忧,犹犹豫豫,只借口洞口太高,不好下去。
贝怡道:“赤元尊卧薪尝胆二十年,不正是为了今天能够带你入洞么?你若是不下去,如何对得起它呢。”垂目看着下方地面上的红狮,叹道:“赤元尊啊,你对浩天教如此忠心,为何对我却如此绝情?你先前毫不犹豫地想要杀死我,是怕我泄密么?还是因为你等到了新主人,就可以不念恩义了?”
薛度逐渐明白其中的缘由,有些不安,握紧贝怡的手,轻声道:“贝怡妹妹,我这块紫玉是捡来的,那个少主才是真正的主人,赤元尊认错人了。”
贝怡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决不会是浩天教的人。”轻叹一声,又道,“唉,赤元尊好可怜,它若知道你是假的,一定会伤心绝望,一定会找你报仇,它自己多半也活不下去了。”
薛度惊慌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是故意骗它的。”贝怡沉吟片刻,道:“不如你就假装这个少主,让赤元尊得偿所愿吧。”
下方的红狮等候半天不见薛度下来,有些焦急,仰头朝他呜呜两声。贝怡催促道:“快下去吧。”
薛度估量估量高度,吸口气,一纵身跳了下去,哎哟一声,摔个四仰八叉。贝怡轻灵一晃,也飘落下来。
薛度站起身,慢慢走向那团白茫茫的发光体,走得五六步,才看清光团中心是一大块玄冰,冰块内竟还凝固着一个白袍中年,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怒容,手中提着一柄白茫茫的长剑,冰块四周笼罩的光晕正是发自这柄长剑。
薛度大骇,毛骨悚然,不由想起小时候以松油滴裹蚂蚁制成的琥珀。贝怡悄悄走到薛度身旁,也看得呆了。
白袍中年眉间的祖窍穴上突然有一点金光闪跳,与此同时,冰面闪现无数星光,急速化作光轮漩涡,汇聚眉心,将那点金光压回祖窍穴内。红狮怒视玄冰,发出呜呜的嘶啸。
薛度看得惊奇,掌中突然一热,那紫玉已发出一道紫光,激射向中年手中的长剑。“咝”的作响,冰面雾气蒸腾,紫光已灼穿一个窟窿,照耀在剑身之上。长剑“嗡”的一声,升腾出一层气芒,涌向中年掌中。
中年握剑的手指竟突然动了动,随即玄冰微微晃动,突然,中年眉间金光散射,星光漩涡再次显现,却被金光一扫而逝。“咯”一声,玄冰迸开一条裂痕,“咯”的又一响,迸开无数裂痕。薛度与贝怡大惊失色,忙退后几步。
“哗”的一声巨响,碎冰飞溅,白袍中年“啊”的一声,摇摇摆摆向后退出七八步,双肩晃了一晃,稳住身形,突然一个空翻倒飞数丈,吸在石壁半空,朗声长笑道:“哈哈哈,‘大罗天印’亦不过如此而已,‘四合垂芒式’又如何?‘魔幻指’又如何?皆封不得我之元神。哈哈哈,萧洞天,有种便光明正大地决一高低!”其嗓音洪亮浑厚,内劲充沛凌厉,震得石厅内嗡嗡作响。
薛度与贝怡脑中一荡,热血上涌,险些昏倒过去。
石厅内安安静静,薛度与贝怡皆不敢动弹。白袍中年微微一怔,环顾左右,隐隐发觉不大对劲,道:“你们两个是龙行帮的弟子么?龙磐、萧洞天,你们两个鼠辈躲到哪儿去了?”
红狮仰头一声长啸,白袍中年身形一闪,带起一道白光影迹,落在红狮身旁,喝道:“元尊,你怎地还在这儿?”
红狮四爪按地,仰天一声悲鸣,然后伏卧在他身侧。白袍中年脸色微变,道:“元尊,你……怎么变作这副模样了?”
薛度望着此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手指一松,紫玉落到地上。中年转过目光,神色一凛,伸掌凌空一抓,哧的作响,已将紫玉吸在掌中,凝视片刻,诧异道:“紫炎灵甲,怎么……还在这里?”倒过长剑,慢慢将紫玉嵌入剑柄一个凹陷处。
厅内光线渐渐暗淡下去,直至一片漆黑,片刻,长剑升华起一层淡蓝的光辉,跳跃着无数细小的闪光,滋滋作响,透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中年一脸惊异,自语道:“不、不可能,短短半个时辰,灵甲怎能再度释放这等灵力?”抬头环顾四周,目光定在左侧的石壁上。
薛度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石壁上一尊罗汉浮雕的口中斜插着一把宽大的剑鞘,露出半截在外面。中年提掌照着剑鞘一推一抓,砰的作响,碎石迸裂,剑鞘疾飞而至。
他手腕上翻,抬起长剑,仓啷一声,鞘归长剑。剑上所发的光芒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厅内顿时变得漆黑。
薛度两腿微微发抖,浑身冒汗,紧紧挨着贝怡,心儿怦怦乱跳。贝怡却泰然得多,凝神回忆听闻过的有关浩天教的事情。
听得中年动了动脚步,厅内突然一亮,原来是他点燃了火坛。
熊熊烈火照耀下,四壁的浮雕披上一层昏黄的光晕,便如油画一般。中年回身打量二人,道:“咱们都被封死在洞里了么?”两人皆不言语,中年满脸疑惑,又道:“难道龙磐关闭洞口之时,全然不顾你们这两个弟子么?”四周打量片刻,摇头道,“不对,怎地……这里好像从未发生过血战?”他苦思不得其解,神色越加不安起来。
贝怡上前一步,道:“你就是浩天教教主陈木宇前辈么?”中年一愣,贝怡又对红狮道:“赤元尊,你千辛万苦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回到他的身边么?”
中年神色迷茫,道:“难道这里不是‘涵明洞’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在这里?‘紫炎灵甲’又怎会在你们手里?”
贝怡道:“你应当问我现在是什么时候。”说着,目光在陈木宇身上仔细打量。陈木宇大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一代曾经叱咤风云的武林天骄,此时竞被面前这个小姑娘看得心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