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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宏悻悻然道:“对!日子还长呢!”
迈开大步,走近马匹,一跃上马,当先行去。
不多会儿——
前路豁然开朗,只见一处平坦的峡谷地带,方圆几十丈,一条笔直的大道,两旁田亩纵横,花树相问,一簇簇的,一方方的,分类栽种着各色花树,五谷,果菜,凡农家的玩意,应有尽有,显然这是游云庄的规划庄田。
危烽烟向四周望去,前方乃一座高插入云的山峰,迎面悬崖,壁立于仞,悬崖上,红墙绿瓦,相互辉映,掩映于绿树繁花间,整个悬崖组成一个独立的屋群,细望去,竟然看不到进入悬崖的道路与门户。
悬崖下的那一道宽约五丈的瀑布,如飞珠溅玉般,一泻至底,谷底形成一座深潭,潭水激起万道水花,映射着阳光,五彩缤纷,形成一幅奇景,潭周围一道道弯流,通向田亩之中,因势灌注,实在是人工天然的奇妙配合。
左右乃是与立身之处的山势连成一气,将谷底形成一个没有出路的盆地。出路,就只有这一条树林中的树荫大道了,连绵无尽的树海,横压在整个山上,实在壮观已极。危烽烟自心底里喜欢这一处地方。
山顶的游云缓缓飘动下映日成辉,更增大自然的雄伟瑰丽,游云庄的名称,实是名副其实。
无声剑郭宏,跃马扬声道:“危牢主看到前面谷地中的中央大道吗?那是一条唯一通半山悬崖本庄的通道,我们从此处下山后,直到潭边,有船渡各位至进入庄中的入口。”
危烽烟道:“那入口可是在瀑布后面?”
郭宏笑笑道:“牢主智慧实在是高人一等。”
又像是捧又像是损的话,听在危烽烟耳中,甚为刺耳,心底里对于无声剑郭宏,存了一种恼怒,但却是不现面上,反而微微一笑道:“郭兄夸奖了,请带路吧!”
语虽轻微,“带路”二字却说得甚是清晰!这无疑是讥刺无声剑郭宏的身份,仅是个带路的。
无声剑郭宏,如何听不出来,冷哼一声,打马前行。
人马鱼贯下得山来,踏在谷地大道上,仰望游云庄,正似在浮云之中,虚无缥缈,若隐若现,令人有一股出尘之思。
潭边近了,潭水澄澈碧绿幽深得不见潭底,凛冽之气沁人肌肤。
无声剑郭宏在马上撮唇长啸,悠长尖锐,山山回响,久久不绝。
啸声中,拔水声响,十余只小船,自瀑布后,循潭边转出,每只船上,仅舟子一人操桨,吱呀吱呀的分两路,循两边潭岸成八子形向对岸摇来。
最后右边一只船头上,端立二人,长袍,五络长髯,鹤发童颜,自生威仪。
危烽烟望见此人,不由得心下一惊,暗忖:“江可元将无声剑郭宏弄来管理入山庄道路,已大出我之意外,如今在潭上舟中的迎宾者,竟似是江湖中盛名久享的闲云野鹤飞云道长。看来此老儿实是大有神通,此次前来,难道是我失策?”
船儿近岸,一字儿排列,闲云野鹤飞云道长,跃身登岸抱拳道:“飞云奉敝庄主之命,敬候危牢主大驾多时,请换为乘船,游云庄尚远,上厅已摆好筵席等待多时!”
翻身落马,危烽烟道:“危烽烟怎敢劳动道长大驾,既然如此危某不敢拖延,就此请!”
回身向无声剑郭宏抱拳道:“郭兄一同请!”
郭宏道:“不敢,危牢主先请!郭宏职责所在,稍待再来敬危牢主三大杯!”
危烽烟道:“危烽烟敬候大驾,稍待再谢领路指引之德!”
话落,向飞云道长道:“道长请!”
飞云道长笑道:“牢主请,每船可上四人,一次即可渡过此瀑布岩下的飞云潭,只是请各位小心了,此潭水性至寒!”
滚地葫芦翁桐,翻身落马,待到飞云道长与危烽烟夏婷落船后,即指挥其余各人,仁人一组,各登一船,恰恰适合来船之数。
危烽烟看在眼中,存在心里,对于游云庄对自己前来的步步行动,大存戒心,连乘船人数,都搞得一清二楚,处处显示了游云庄对武林地牢来人的细心招待,然而骨子里也存着一种示威性质,危烽烟如何不知?
只是,危烽烟来此,乃有企图,表面上,既是投靠而来,牢主的架子,他可不能端出来,相反的,处处他所显示的,是一弱者的姿态,故而,毫无一点不逊之色。
船甫转过瀑布,即见半山峭壁上,挂下串串藤蔓,似珠帘般,遮掩在一处高有三丈左右,宽约丈许的石洞之前,瀑布噗噗之声,水花飞溅之下,阳光映照成一串五彩相间的景色,美艳绚丽已极。
小舟傍靠小小码头,一字先排开,飞云道长,率先落地,与危烽烟,夏婷,并肩向藤蔓后步去。
闪过藤蔓,只见宽敞的石洞中,灯光通明,迎面乃是一座与武林地牢中机关操纵的石厅仿佛大的石厅,厅后乃是一道螺旋形的石级,蜿蜒斜伸向山腹高处。
危烽烟打眼望去,只见石级最下五层,灯光通明中,照射着五排高矮不一,肥瘦各半,老少俱全的一群以游云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为首的人物。
危烽烟不由得,急步走向前去。
神手无相六十九、枭狐、暗斗、游云庄
六十九、枭狐、暗斗、游云庄
金错刀危烽烟急走十余步,倏然停步不前!
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因为,远望去,在灯光影掩之下,立于螺旋形的阶梯最下一层的浑沌老人江可元,与他在武林地牢所见,并无差异,然而,如今在距离缩短之后,危烽烟对面前为首的游云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有了异样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是来自气质上的,在外形上,他没有办法分辨的出来!
金错刀危烽烟的表情,看在游云庄主江可元眼中,不禁点点头,哈哈笑道:“危大侠可是对老朽有什么怀疑?”
危烽烟细细端详面前之人后,缓缓的道:“庄主似与前日晤面之时,略有不同!”
游云庄主江可元突地敞笑道:“金错刀危烽烟,能在江湖上组成武林地牢,到底比常人要高明得多,你竟然能在一见之下,感觉出老朽与你所见不同,这是老朽数十年来,第一个碰到的人!”
危烽烟道:“庄主此话,可否说详细点?”
江可元道:“老朽倒想请问,你感触不同之处何在?”
危烽烟斩绝的道:“气质!气质不同,外形一样!”
江可元蓦地敞声一阵宏笑,笑声如金钟巨鸣,石室中四响已绝,久久,江可元始笑停肃容道:“你前日所见,乃是老朽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江老三。”
危烽烟一怔,诧道:“庄主兄弟是同年同月同日的三兄弟?”
点点头,江可元甚是得意的道:“不错,我们是同胞三兄弟!比双生还多一个的三兄弟。您见到的是江可利江老三,平日我兄弟仁人在江湖上均是用老朽名义行走,是以江湖上只知老夫之名,而不知我们是三位一体。”
危烽烟道:“只不知江二院主同三院主——”
江可元道:“老二出外未归,老三被战飞羽所伤,正养伤院中,不能来迎接阁下!”
危烽烟道:“我很抱歉,使客人为我而受辱受伤!没照顾您!”
江可元道:“那没什么,因为他碰到的是武林中当今的枭雄,江湖中的人王——神手无相战飞羽,何况他是以我的身份,我的名义与之对阵,那更不能怪战飞羽向他施辣手!”
骨子里的话,当然是非常明显的说战飞羽不敢轻视他游云庄主江可元,是以他弟弟受伤了,那是因为战飞羽对付他的力量用在江可元身上,应有的结果,危烽烟怎能听不出江可元这种自负意味的话语。
笑笑,危烽烟道:“若当时大庄主亲临武林地牢,恐怕此时做客的不是我而是您呢!”
这是表面奉承,暗里挖苦的话。
江可元一怔,蓦地笑道:“那我得谢谢战飞羽了!”
危烽烟一怔,旋即会意过来,江可元无疑的是指危烽烟败在战飞羽之手,才投到游云庄来,这是事实,但却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实,危烽烟脸色倏变,然而这不争的事实,他能不承认吗?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危烽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心机深沉的人,脸色微变,倏又笑意满脸的道:“这是天意,大庄主谁也不用谢!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大概你我有缘吧!”
哈哈大笑!江可元道:“好一个有缘来相会!也正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最好注脚,来来来,危牢主,既然有缘,就让老夫给你介绍几个有缘的人!”
微回身,右手略抬,指向石级最低一层的中央一人,郑重的道:“喏喏!这一位是本庄职司中院院主,人称……”
那是位其貌不扬,矮小瘦干,黄蜡鼠须,眼挂线中墨晶镜片的糟老头子,只见他未语先咧嘴干笑,道:“小老儿叫安澜!人都叫俺冬烘先生,危牢主恐怕没听说过!”
危烽烟闻到后,心神大震,强忍着心中的震凉,不显于脸面,舒口气,缓缓的道:“武林怪杰冬烘先生,危烽烟虽缘俚一面,然而却并不敢孤陋寡闻的连先生大名也未听过!”
干笑,武林冬烘先生安澜道:“荣幸,荣幸!”
危烽烟口中连道:“不敢,不敢!”
心里却怔道:“江可元将这冬烘为名,骨子里既好又诈,又阴损,又狡猾的老儿弄了来,真正是使人想不到!只不知其余的是否都是如此的人物?”
江可元一手略抬,一指第二级中央的一位面团团的胖子,道:“此位是本庄职司前院的院主,人称铁勺子朱添财,今日的迎宾筵,乃是朱庄主亲自掌厨!”
铁勺子朱添财,乃是武林中出名的名厨,在他手底下,任何异味调理后,均使人有回味无穷,终生不忘的满足感,而他那把终日不离身的铁勺子,却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