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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凌子影道:“我师父能去的地方,两位想,我能不能去?”
东方俊人道:“那可不一定!”
凌子影道:“愿听高见。”
东方俊人道:“假若令师没有重大事情,我相信他不会去八极庄的,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并不是傻瓜。”
冷笑一声,凌子影道:“傻瓜才去八极庄是吗?你认为八极庄那一套对公门中人自立的戒律,有约束性是不?其实,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犯法,没有惹上官家,假若是他犯了法,他们的那种戒律,就是白纸一张,毫无用处!”
东方俊人道:“年轻人,八极庄犯了法?”
凌子影摇摇头。
东方俊人道:“照呀,既没犯法,你去干什么?”
凌子影道:“我不能去?”
东方俊人道:“不能!”
凌子影道:“为什么?”
南宫秋道:“明知故问!”
凌子影冷冷地道:“假如我非去不可呢?”
南宫秋道:“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紧叮一句,凌子影道:“不堪设想到什么地步?”
南宫秋道:“你不知道?”
凌子影道:“你说出来提我个醒如何?”
南宫秋斩钉截铁的,又幸灾乐祸的道:“非囚即杀!”
凌子影道:“请问两位,囚杀人犯不犯法?囚官差杀官差也不犯法?”
南宫秋张口结舌的道:“这——”
凌子影冷哼一声。
东方俊人道:“年轻人,你这叫做引诱人犯罪。”
冷冷一声,凌子影道:“八极庄扬言天下,公门中人,踏入他们的范围之内,即非囚即杀,毫无疑问的,这已经是向在公门中讨生活的武林人下了战书,发出了引诱犯罪的通牒,这能怪谁?他能十年来没有事故发生,那是因为公门中的武林人物多数都在为职责奔波忙碌,顾不得同他计较,也因为他没有犯法,正面同公门中武林同道发生冲突,如今难得顺道来此一趟,也难得有此闲工夫,我倒想试试看他对我路过的事,怎么处置!”
千里盗东方俊,听到此一段话后,心中不由得大为惊凛,惊懔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豪气,更惊懔于自己的“挑战”过于莽撞,有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初生牛犊不畏虎”,显然的,以“铁捕”凌子影,同他俩照面后的处事态度与方式来判断,面前的年轻人,已非“初生之犊”仅凭血气之勇了,他敢以迹近于“无事生非”的向武林中,三庄之一的“八极庄”正面“挑衅”,若非有“两把刷子”的把握,以“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的唯一传人的身份,做出这“幼稚”的决定,可就非任一江湖人而所能相信的了。
是以,千里盗东方俊人,绝对相信,“铁捕”凌子影的“艺业”,虽非“青出于蓝”,也与郭大公差不了多少,才敢有此决定,才敢有此雄心豪情,就他所知,放眼武林,能敢单挑八极庄的人物,实在不多,尤其武林人物吃公门饭的,能够与“八极庄”当面叫叫阵的,细细一数,也恐怕只有“郭大公”一人有此实力,如今他的唯一传人,敢于在他俩面前,误出了这种“大活”,他相信绝非“铁捕”凌子影“不知天高地厚”,而是有所依恃而来。
而他能够敢于如此大胆的决定,所凭仗的,绝非是公门中的势力,因为,谁都知道,江湖中的“三大庄”,任何一庄,也向不把官家势力放在眼里,这倒不是说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与官兵抵抗,而主要的是“三大庄”向来不做为非做歹的事,所以,“八极庄”才敢拒公门中人于千里之外,明定公门中人,不得踏入他们的范围。
东方俊人在心理上,对“铁捕”凌子影,有了重新的估价。
同时,快刀妙手南宫秋,亦对“铁捕”凌子影的看法改观。
南宫秋的看法,却是与千里盗东方俊人的心理,殊途同当的。
南宫秋眼神死沉沉的,冷声道:“既然小子你作了这么个决定,我想老偷儿该同意我的办法——”
话是对“铁捕”凌子影与千里盗东方俊人说的,但却并不等他俩人回答,即接续的道:“到了八极庄,我们不愁看不到你小子的表演,那么我们就兔了比试考较,以免耽搁时间,假若‘郭老头’的追踪术,真的灵光,我想他们现在是该到了八极庄了!”
千里盗东方俊人一听,根本就不管“铁捕”凌子影的反应如何,转身慢步,道:“那你老小子还等什么?”
话落人已出去了三丈,当先向大路驰去。
微哼一声,快刀妙手南宫秋,紧跟着千里盗东方俊人的身后,展开身形,飞驰而去。
望望绝尘而去的两条身影,朴氏姐妹不屑的微哼一声,闪身上车,进入车内去了。
铜腿詹冲却在“铁捕”扬鞭催动的同时,一勒马头,翻身上马,傍着车辆前进,这时他冷然的道:“姜是老的辣,这两个老狐狸,倒真会见风使舵,鬼精灵得很呢!”
微微一笑,在车声辘辘,蹄声得得之中,“铁捕”凌子影道:“真正的较量起来,我们虽然不一定,然而耽搁更多的时间,可是一定的。”
铜腿詹冲道:“最可恶的是这两个老家伙的来意不明!”
点点头,“铁捕”凌子影道:“正是这句话,穷耗了这多时间,也未能掏出他们的真正意图,我想他们是隐藏了什么,真个的,就凭他们这两块料子,以江湖上的名声地位,似乎找战大侠还有理可说,但以真正的实力来讲,他们不但不配,应该是不敢,而他们两个不但‘敢’,还更敢找上师父,我想他们找师父的原因,主要是想探听战大侠行踪,所以我想他们的背后定然有着一段隐藏的秘密,难道说他们所倚恃的就是‘八极庄’?”
车辆中传来了朴幼妮的声音:“游云庄主既然在八极庄停留,那么会不会这两个老家伙同他们有关系?”
蓦地灵光一闪,凌子影道:“幼妹的想法,是很有可能……”
车辆将荒凉大道抛在后面,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飚黄,日影也正照在车尾的脚底轮下。
是正午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疏落的几家茅舍,散在道路两旁,黄土大道,与荒凉的原野上,也点缀了部分绿的生意,那是几十株高大的松柏杨柳,遮掩了茅舍所在的情景。
车马在一个扬着门帘子的三间茅店前停下了!
朴氏姐妹下车后,同铁捕凌子影同时进入店中。
铁胳膊倪倬与铜腿詹冲,分别将车马停在树下,拴好马匹,自车上搬下了带来的草料,喂好马匹,也进入店中。
这是一座三间简陋的路店。
店中陈设除了竹木桌椅以外,就是炉灶了。
店主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与他照料店内的,是位妇人,显然这是夫妇俩人。
此时,三间店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食客。
那是一位道爷,蓝缎子道袍,云履布抹,头挽道譬,正自低首进食,面前除了酒壶酒杯等以外,仅是四盘野菜,花生米,豆腐,炒青豆与凉拌干丝。
铁捕凌子影夫妇仁人,进入店内的动作,并未惊动了饮酌的道爷。
然而“铁胳膊”倪淖与“铜腿”詹冲进入店内时,道爷却不期然的抬头打量了二人一眼。
在能够照看到外面车马的一处迎门方桌上,凌子影率先落座。
妇人前来照应。
朴少姑道:“大嫂,给我们几壶酒,配几样下酒菜,你们最顺手的就行,荤素都可,贵贱不计。”
妇人笑笑道:“那么,我们当家的,早上正在前面塘里钓了两条大鲤鱼,就给客官做个‘活水鲤鱼汤’可好?”
朴少姑点头笑道:“那真得谢谢大嫂了!那正是求之不得的呢!”
妇人笑笑,赶紧去张罗了。
一刹时,一坛子未开封的原装酒已先到了,妇人又端了一壶茶来,给每个人面前斟上一碗,这才摆好酒杯,肴箸。
那是四色清淡的小菜,与一碟子薰鸡,一碟子酥鱼,酥鱼中那股浓中带着清香的味道,直引得铁胳膊倪倬吞咽下一口唾沫后,才上口就叫:“鱼再来一份!再来一份!”
店妇笑笑道:“客官别生气,我们可只能供应您两份,多了可没有了,一者是每桌我们只供两份,是老例儿,为的是怕有的客人吃不到,说我们偏心,二者实在这是这一锅的最后两个,真的没有了,我们可不是慢客,或者是吊客人的胃口,实在这鲫鱼难得,做起来麻烦,熬一整夜,也不过只那么一二十条!”
铁胳膊倪倬道:“好!好!两份也可!”
妇人笑笑走了!
迫不及待的,铁胳膊倪倬,一掌撕开酒坛泥封,刹时间一股醇郁的酒香散布出来。
一仰头,“铁捕”凌子影,首先干了面前的茶,伸出碗,就着坛口,接了一碗!
这种豪情,顿时引起了铁胳膊铜腿的兴趣,心中那一份上下之分的些微芥蒂,一扫而光。
这就是“铁捕”凌子影的长处,一丝儿豪情,赢得了武林豪客的心,顿时将一个略现尴尬不自在的局面变成和祥一片。
“活水鲜鲤汤”也紧跟着来了!
路上的不愉快,闷心,在热气蒸腾,酒香菜香中扩散无余,兴高采烈的,凌子影同铁路膊铜腿二人连干三杯。
“翕——”
凌子影右手猛抬,一双筷子闪电般的,停在那一活的鲤鱼汤的蒸气之中。
双目中精光暴射,凝注著尖,满面怒容,一闪即逝,旋即莞尔一笑,轻语道:“你这讨厌的东西,也趁火打劫?自投罗网,如此一来,岂不是将一味美肴,破坏得使人呕心?嘿,真正是不知死活!去吧!”
一甩手,竹著之间挟着的一个“绿头苍蝇”被甩于地下。
凌子影招呼道:“大嫂!请给换双筷子来,你这店里怎地这么不干净,竟然有那人人见了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