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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蒙面人,突然一挺身形,与刺伤他俩的蒙面人,激烈的动上了手。
“刷!刷!”声中,三人竟然没命的向对方身躯招呼,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落空,刹时间,三个人都成了血人!
蓦的!
三人欢叫一声后,齐齐怒啸,啸声中有一股使人战栗的野兽森森寒气,透彻云空。
啸声倏停,齐齐转身并肩,手举蛇形钻,外露的那双眸瞳闪射出野兽噬人的光芒,赌定华驼子,举步前进,慢腾腾,颤微微的,一步步逼近!
钟魁见状,摹的斜掠而起与华驼子并肩而立,满面露着凝重之色,关切的道:“老伙计!小心了!”
平时嬉笑怒骂,常给华驼子气受,如今当此生死关头,真情流露,没有半点虚伪,半生的搭档,知己之处,即从此测出,华驼子小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却低喝道:“退开!让我一人来应付他们,你去准备好!”
钟魁道:“你想怎么样?”
华驼子道:“拼!”
钟魁道:“要拼一齐拼,我为作么要退开?”
钟魁不但未退,反而更迈进了一步。
那对面三煞使,满脸怒容,脸上的血色浓得较醉酒尤为赤红,脚步凝重,目光狠厉,望着面前的华驼子与钟魁,就如同恶狼碰上了猎物,那狠戾,那恶毒,那贪婪,一切都自那怒容,狞厉的怒容中流露无遗,华驼子一拉钟魁,拉退一步,怒道:“我一个人先来。”
钟魁道:“不行,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了的,他们已自行激发出了潜力,我们两个恐怕……”
华驼子怒声道:“我们两个一块先拼上,划算吗?”
钟魁斩绝的道:“不划算又怎样?那正是我们所求的!”
华驼子心中万分感激,但却怒声道:“你忘了我背上的绝招?”
钟魁道:“你那绝招对付一人可以,三人恐怕就只有拼了,我不顾给你收尸,我们两个对付他们,总还有点希望。”
华驼子摇摇头,似是在心中下了决定般的道:“好!你准备好了!”
踏前一步,华驼子凝神注视着接近的仨人!
狞厉的眸瞳,紧盯着华驼子与钟魁!
“嚓!嚓!”脚步声一声声,一步步在风雪中夹合著传来,一步步一声声,就如同雷声,震动着华驼子与钟魁的心弦,两人的心弦,慢慢抽紧,渐渐抽搐,蠕动的身形近了!
蓦然齐声同吼!
人影晃映,蛇形钻如三溜冷芒,狠卷猛罩,如江河水溢,波浪连翻,如狂风骤雨,流光飞射,猝扑华驼子。
华驼子微侧猝退,驼峰猛然将钟魁偌大的身躯,顶得后退五步,大吼道:“准备!”
驼峰忽旋,全面承受了雷霆万钧,万道电蛇般的三支蛇形钻的施击。
噗,中间一支蛇钻,穿进驼峰半尺!
人影倏跃,中间蛇钻执有人,突然被华驼子,蓦然弯腿,连人带钻摔腾半空!
一抹高大人影,倏然迎击而上,钢锥如剑,生生削下了两只脚来,钟魁一招解决了腾空的人,掉首而下,射向围攻的另两个蒙面人。
“嗬”一声痛哼,华驼子的右肋,生生穿进一支蛇钻,背峰同时挨了一掌,身躯被震的向右一斜,恰好躲过了那右肋的蛇钻。
电芒在低部练绕倏闪,右臂伸缩间,侧转的同时,华驼子的药锄,生生穿进右侧蒙面人的裆中!
两声凄厉的惨吼,一起空中,一起右侧蒙面人,当嘟声中,蛇钻落地,人亦倒地死去了!
钟魁下冲身形,恰恰射至,钢锥正指向左侧刺伤华驼子的蒙面人头顶。
蒙面人根本不理会钟魁的袭击,双手握住钻把,一搅一拖,华驼子蓦的痛彻心肺的一声凄厉惨号,人跟着翻滚地上,腾旋滚转不已!
钟魁面部表情,倏现狞厉恶狠,虎吼一声,双手握锥,直扑而下,“噗嗤”一声,钢锥穿入那正抽出蛇钻,哈哈大笑,望着手中钻上的血肉,似疯子般的爱抚的蒙面人顶门!
笑声倏止,钟魁身形落地,一个腾跃,业已挽起华驼子翻滚的躯体,双目痛急的望着华驼子那抽搐的小脸,惶声道:“怎么样?”
那种表情,恐怕是钟魁这一生来最为真挚的,看在华驼子的眼中,似是减轻了不少痛楚。
华驼子那散落的眼神,无力地望着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道:“敷药……”
钟魁如大梦初醒,突的将华驼子抱置怀中,坐于地下,空出双手,自怀中取出两包药来,三把二把,迅速的撕开,一股脑儿,倒在那血水突突外流,周围血肉翻白的伤口上。
华驼子感到一阵清凉,突现精神的,轻声道:“老朋友,别急,我既能救别人的命,这点伤难不住我,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门派的?”
钟魁闻言,眉头一皱道:“管他们哪一门派的,反正都死了,还是治你自己要紧,你忍着点,待我为你包扎!”
说罢,即动手为其包扎。
华驼子紧皱双眉,喘息着道:“我已预服了夺命丸,药力业已在翻滚时行开,我死不了啦,你将我放下,先去看看,到底他们是谁。”
钟魁包扎好后,不忍拂其意,轻轻将他放于地上,挺身站起,转头一望,心内不由一紧,叹口气,向华驼子道:“老朋友,你的心意恐怕要落空了,他们的死像,都是一样,每个人的脸,都已划的血肉模糊,只差没有抹脖子就是了,那怎能认得出。”
略一沉默,华驼子向业已弯身欲抱持他的钟魁道:“搜身!”
钟魁一怔,姿态不变平平射向近处一具蒙面人尸身,迅捷的搜遍全身,仔细得毫无继漏,竟然一无所得,除了衣服,兵刃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一连几个纵跃,四次搜身,均都是一样。
跃落华驼子身前。
华驼子业已强撑坐起,摇摇头失望的望了钟魁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元儿失踪半年,略现消息,竟然落在这重出江湖的骷髅帮手中,看九姑的意思吧!”
钟魁俯身抱起华驼子,口中道:“若非你驼峰中的磁铁,收到了大效,今天你我恐怕也会同先前那小子一样,死在这荒庙之中。”
风雪中,钟魁高大的身形,抱着老友残伤的身躯,大步迈出,怀中传出华驼子轻微的语声:“只不知那小子是什么人?到底是死是活?他既然能将‘魔骨弹’接住抛出,炸死涂掸,就应有自保之力……”
钟魁道:“大殿都被炸垮夷为平地,他能逃到哪里?”
华驼子一动道:“那地道,我们何不看看那地道?”
钟魁停住身形,但旋即迈开大步前进,道:“算啦!找到地道,你我在这种情况之下,又能如何?莫再惹出那暗中隐身之人,我们记住此地,你伤好了再来,反正元儿有了线索,不再同以前一样,没有目标,回去看九姑怎么办吧!”
华驼子再没讲话。
然而他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知道自己的伤势,更知道自己独有的秘方灵药“夺命丸”的效力,所以他不死心的道:“我们何不找地道口,看看情形再走?”
地道中黑黝黝的挺立着战飞羽,像一尊佛,如一尊神,寂然然,悄然肃然。
那双眸瞳中射出的森寒晶光,一扫平日的寂寥,似两座寒星,两道利剑,监视着地道的一个角落。
那双手,快过利刃的手,依旧笼袖。神态之沉隐,如同海岸上的一座大山,耸立盘踞,那种气势,在黑暗中,散发着雄浑似钢的凝重。
冷寒森严已极,声如冰屑崩裂,战飞羽道:“到了在下一亩三分地中,朋友还作缩头乌龟吗?哼!”
声音,激荡得嗡嗡作响,久久始停,传播得老远老远,战飞羽凝神闭目,静听自己声音的传播,测度出此一地底通道之复杂,竟然大出他的意外。
语声静止再无丝丝余响,只有一股地下在冬日特有的暖流,慢慢扩散,无一丝声响。
除身后尚传来地面上的隐隐隆隆之声外,地道中寂静如死。
战飞羽倏睁晶眸,射向前方,暗黑中阻不住他的目光,通道的情形一览无余,凝重的迈步向正前方走去,脚步踏下,轻悄无声,然却缓慢得出奇,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薄冰上,谨慎至极,战飞羽内心的感受就是如此,但在表面上,战飞羽的举止,却异常潇洒,他的行动,如同一个进入神秘窟穴的探奇寻幽者,轻松得很。
此时,战飞羽已经听不到地面的爆声,地道中格外的显得闲静,静得落针可闻,虽不觉寒冷,但却使人自心底对这寂寥生出凛然之感。
战飞羽身形进入丈许,面前现出异象,通道成十字形,向左右有一条同形状,同宽度的通道。
战飞羽身形倏停,双眸精光闪射,巡视一匝,每一寸,每一分地方,都毫不放过,当他望见了十字通道中央顶端的一支蜂巢式小巧圆环后,心中已有警惕,嘴角些微的抽动,肌暗中任何人也看不见,这是他唯一的反应,稳重如山,强烈的透示出力和勇的内涵的躯体移动,一,直套隐在袍袖中的双手,仍然丝毫没有任何准备动作,那双冷寞而寂寥的眸瞳所显示的神韵,已不是精芒闪射,而是他有的那惯常神色,那代表着无需言喻的生硬同酷厉的神色。
紫擎中削瘦的身形,在包裹下,恰于踏正十字通路的中央。
突然——
诡谲奇异出现,十字通道的四处拐角上,悄没声息的,鬼魅般的快捷,伸出了四支暗色的长剑,齐齐袭向战飞羽,而长剑甫出之后,一蓬蓬暗乌丝,细于牛毛,多于飞沙劲疾的偷袭而至。
微哼,战飞羽笼于双袖的手掌,蓦然翻腾,电光石火般迎击长剑,那种快法,又分成四个不同的角度,瞬息间,“咔嚓”连声,长剑抵不住锋利的掌缘,那白中略带青的蓝掌缘,如同金钢钻划玻璃般的削断四把不同方向的利剑,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