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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驼子驼峰耸动,接道:“战老弟大可不必为此担心,一者元儿亦非小孩,二者相信他绝不会给你增添累赘,尤其是武功方面,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眼下他的艺业,我两块废料加在一起,恐怕也沾不了多少便宜,只因他生性太过柔和,是以才想跟你经历一下江湖的险域。”
战飞羽眸瞳中精光闪射,直看得了元一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有点娘娘腔,钟魁一旁向战飞羽道:“战老弟,臭驼子可不是吹牛,只因为这家伙在元儿身上蚀了三颗‘夺命丸’,所以他才如此的说,你看元儿这个样子,是不是硬扎一点?”
点点头,战飞羽收敛了威态,丁元一这才恢复正常,但在心理上,他可仍是有点发毛,战飞羽那无形的威态,似是对他收到了点启示作用。
只听战飞羽道:“既然如此,我当无话可说,只怕有负丁兄弟的一番心意!”
丁元一闻言,喜形如色,仰头干了一杯酒后,望着战飞羽喜滋滋的,但当他看到了战飞羽不怒自威,毫无表情的神色威态时,突也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不动了。
钟魁向华驼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的望了丁元一一眼,微微一笑。
谦意的,战飞羽道:“尚有一事,不知二位老丈,肯否为再下释疑,此事实是难以开口,然而又忍耐不住,是以不知当不当说?”
二人一听,似是战飞羽有极重大之事,华驼子道:“嗨,战老弟,有什么当不当,只要我俩能帮得上的,您就尽管说!”
战飞羽略露笑意道:“记得二位在我面前初救丁兄弟之时,曾提及华老丈是为了怕一个‘九姑’而动手的,不知这位‘九姑’是——”
话尚未完,钟魁业已“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酒来,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而华驼子小脸上,顿时亦赤红如霞,怒瞪着钟魁道:“大个子,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战飞羽一看,知道自己这可问到尴尬的问题了,也满不是滋味的低头喝了一口酒,遮掩遮掩!
笑犹未停的钟魁,突的边笑边说:“嗨,战老弟,你……竟连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九姑……九姑奶奶……都不知道……喀……你真是……是……孤陋寡闻,嗨……她就是……那阎王爷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
“呼”的一声,华驼子一掌击向钟魁,钟魁一式铁板桥,仰身躲过,话声立止。
华驼子郝然的向战飞羽道:“战老弟,那是拙荆,你别听这大毛虫胡扯。”
丁元一突然一本正经的,向挺身立直的钟魁道:“钟叔,九姑一点武功都不懂,你怎么说她是这么厉害?连阎王爷都怕?”
此话一出,战飞羽苑尔,华驼子老脸更红,刚刚停笑的钟魁,突的一本正经的却向丁元一促狭的道:“九姑不会武功?那你驼叔怎么怕她怕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华驼子蓦然长身起立,怒目瞪着钟魁。
战飞羽一看糟糕,赶紧站起,抱拳向华驼子道:“老丈,恕战飞羽无礼好奇,钟老丈您……”
“好,好,不说不说,别那么急脸子好不?”
钟魁摆头向外,端起一杯酒一仰而尽,沉默一会,战飞羽道:“天将放晓,咱们休息一会儿,送二位老丈上路!”
华驼子与钟魁走了,战飞羽在这时知道了一个情况,骷髅帮的复帮,是极端机密的,骷髅帮中真正主事之人,并非原来的骷髅帮帮主,那骷髅三怪中的魔骨王涂印。
涂印在丁元一住在帮中的时候,尚未露过面,而已死的魔骨弹涂禅与魔骨刺涂归,在帮中的地位,似是仅为二流角色,一切都要听那无耻公子的,若非战飞羽讲此人即是无耻公子,丁元一还是摸不清他是谁,因为在帮中,除掉三二人之外甚少有人能与他接触。
发号施令的时候,多数是由接近他的几个人而为,而一切帮中执行大小事务,却都是由涂氏二兄弟来料理,凡是以前骷髅帮中的帮众,都在他二人的执掌管理之下,此外另有一批人物,却不归他俩节制,而自成一个体系。
丁元一的进入骷髅帮,却是受骗而去,当他了解了该帮的一切作为后,即思逃返丁家堡,但他并没有机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得到了一只丁家堡乏力的通信鸽,写了个信息,约定了时日,他偷跑出了骷髅帮的监视,但旋即为涂归追踪赶至,他在伤了他们十余人后,自己却也中毒负伤,严重的内伤,跑不多远,又被他们追上,据他所知,骷髅帮的老巢,至今尚未建好,他们经常在东飘西荡的游荡迁徙中过活,但他又疑惑,这是他们的一种幻景,而实际并非如此!
因为,自他进帮之后,他清醒的时间少,而不能常有,记忆中,似乎他曾不知做过多少次的出征,返至一密地,他就清醒一日,然后又不复再有记忆了,是以,他告诉战飞羽的这些状况,都是些在不连接的状况下清醒时的牵强判断!
但,战飞羽却自此中,推测出,骷髅帮还是有一大本营的,只不过像丁元一这种被诱骗而遭控制的人,不能真实记忆而已,他们可能是以迁徙来迷惑他们在清醒时的印象,以免泄秘罢了。
由这些情形中,战飞羽下了个决心,骷髅帮的事,他要同他们周旋到底,而且必须在他们尚未能有最大势力,构不成威胁之势之前,设法挑了他们,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出其不意予以摧毁,各个击破,是为上策。
然而如何能够找到他们去击破呢?
战飞羽思之再三,认为无耻公子,是不会放心他战飞羽的,他定会设法再来证实一下他死亡的事实,所以他决定在此处等他一段时间。
“守株待兔”,是战飞羽准备对付“无耻公子”的方法,但战飞羽知道,他不一定能够捉到个大兔子,可能是小兔子,也可能没有,不过后者的情形较少!
一天从日出到日落,过去了。
这一天当中,虽然毫无消息,可是战飞羽根本就没闲着,他查遍了这个乡村的小店,了解了所有环境,店东兼小二的店主人,原是朴实的农民,每年在冬季,他都为过往客商,提供最好的招待。
一年中,其余的时间,这个小店更本就不开张,可是却一样照顾客人住宿,至于食用,则需由客商自理,店东为客商准备蔬菜,客商自行动手,住不要钱,蔬菜也是够本就成,所以老客商们,每年冬季路过这儿,都自动来照顾,走时都是加倍付钱。
店东是真正的交了不少朋友。
他这个店没有招牌,但在普通的行旅中,却有一个极端响亮的名字,叫做“孟尝居”。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战飞羽在“孟尝居”中,无所事事的过去了,他却毫不焦急,他决定再等一天。
第五天——
战飞羽同往常一样,从早到晚都在喝茶,同丁元一讲些武林逸事,掌故,中晚两餐都在大厅上,那店中唯一供客人吃饭的地方消磨。
日正当中,战飞羽同丁元一叫了点儿酒菜,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当然,凡是店内店外,打尖住店,甚至门外那条大道上的过往行人,都没有逃过战飞羽那犀利的目光。
这时,战飞羽正面向外,丁元一打横,侧向进门处,在店中左侧的一个里角的桌子上,这个地方的角度,正好可将全店一览无余。
门口,踏进了个中年汉,凶眉横目,一脸肥肉,咧着张大嘴,上唇厚的将下唇都盖了起来,一身短打扮,腰里掖着二把屠刀,突着个大肚子,两条肥腿,走一步不到半尺,看来艰难得很。
尤其是他每走一步,那光秃秃得发光的脑壳,就像是个玩龙的珠子似的,摇晃一下,更显得滑稽得离了谱。
战飞羽此人长像人目,心中不期然的道:“是他!”
丁元一也看到了,轻轻的问战飞羽道:“战大哥,这可就是武林中有名的屠户‘一刀绝命’谢八块?”
战飞羽点点头轻声道:“那货儿来了,我们没等错。”
两人继续吃喝,头压得低低的。
“一刀绝命”谢八块进门两步,打眼向店家望了一遍,然后,向已到了他面前的小二道:“店家……可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道:“客官请坐,好的没有,乡村野味,可以给爷准备那么几样,多了就说不上了。”
“那么就来二斤烧刀子,先给两样下酒菜!”
望了望走到左侧中央的空桌子,一屁股坐下来。
小二应声去了,不多时照吩咐送来酒菜,“一刀绝命”谢八块正仔细的在打量着店中每一个人。
目光一亮,望着丁元一同战飞羽,但旋即微微摇头。
店家正好恭声道:“客官请用,不够请招呼一声,人手少,望你莫嫌怠慢,尽管招呼!”
说着摆好酒菜,就待退走!
粗短的手臂,拿着筷子夹了块卤肉,向口里送,“叭唧”一嚼,一口咽下,向已迈步的店小二道:“店家,商议点事好不?”
小二闻声转身立地,恭声道:“不敢,客官请说,能办得到绝对没问题!”
一刀绝命谢八块道:“您这店听说是只冬天开张?”
小二点点头。
一刀绝命道:“那你是不靠这个维持生活了?”
小二道:“客官明鉴,我是个农户,这不过是给客商方便!”
一刀绝命道:“那么,你的店可否卖给我?我来做,一年到头都做,不是更方便客商?”
小二为难的道:“客官,不瞒你说,这是我的祖产。”
眼一瞪,一刀绝命道:“怎么,你不乐意了?”
小二道:“不是不乐意,实在是……”
接着,一刀绝命道:“好,既然不是不乐意,那就是乐意了,拿去,马上走,饭后我自会来接收!”
约莫有百两纹银,亮光光的放在桌上,店小二急得双手乱摇,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