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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涌上来的一堆老太太让凌钱彻底傻了眼,从彼此的称呼上来讲,很明显都是凌家宗族里头的亲戚,辈分又高,所以对他们的热情李浩都没辙,只能一一的抱着让各人都看了,这才杀出一条路往堂前去。
等到了正屋,这里头自然不同于院子里的喧闹,性别以男人居多,衣料的质量好于前面那群乡民,谈吐也颇为文雅,自然就是众人口中的秀才老爷们了。相较于前面那些人的乱摸乱夸,这里头的人士就矜持多了,一个个的看过之后,夸奖的话虽不多,但是红包却不少,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封。李浩一边抱着凌钱给各位老爷作揖,一边收着红包,笑的格外合不拢嘴。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淩维昆的同窗了,不过虽然名为同窗,年纪却并不一致,有几个看上去都三十来岁了,有几个看上去却年轻的过分,貌似还不到二十,腼腆的仿若少年。
“这就是凌兄的千金吧?果然长得可人,难怪他日日挂在嘴上。”当走到那个最年轻的秀才身边时,凌钱忍不住一笑,那秀才愣了下,然后伸出手拦住了李浩,“让我抱抱可以吗?”
见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个要求的,凌钱有些好奇,骨碌碌的眼珠子转过去看自己的老爹,淩维昆也颇为意外,愣了一下说道,“既然昊阳想抱那也无妨,只是这婴儿有些事总不忌,万一冒犯了你……”
“没关系,我家里头的那个我也常抱,算是有些经验的。”那少年听着凌钱允诺了,便笑嘻嘻的从李浩手里头接过凌钱,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逗弄着。那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是方法却没错,看上去是有些经验的。
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待着他抱着凌钱,凌钱离着他更近了些,更仔细看他的眉眼,发觉这人极其面嫩,圆脸大眼,一张娃娃脸让人有些摸不准年纪。
“哈哈,没想到昊阳自从添了个麟儿之后,这当爹的本事见涨啊。怎么,这会儿看到凌兄家的千金,莫非起了结亲之意?”凌钱正在若有所思的看人的时候,一张俊脸忽然闯入了她的眼帘,伴随的还有那豪爽到不像话的取笑声。
跟昊阳的娃娃脸不同,这个人素面如玉,长眉入鬓,眼含秋水,未语先带三分笑,张口之后更是顾盼生辉神彩动人,眼若含情。
好会放电的眼睛。凌钱看着这人倚在昊阳肩头说笑的样子,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虽然自家的老爹也长得不错,但那种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的帅跟这种有些妖孽的俊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向只见过正经男人的凌钱看着这位“大叔”,当场就被秒成了渣。
“流口水了。”所谓的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就在凌钱发呆的时候,那男人忽然笑着说两人这么一句话,然后一只保养的很好的手指就伸到了凌钱的下巴下,帮她擦去了口水。而凌钱过了两秒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哇哇!”这一次,她斩钉截铁的以一种山崩地裂的架势哭了起来,不仅将昊阳给吓到了,就连那放电男也愣在了原地。淩维昆本来只是在旁边站着的,这会儿听着女儿哭的如此凄厉,一个激灵的就将孩子抱回了怀里,没好气的瞪着那放电男,“柳奚笙,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就是!”抱得正开心的昊阳也怒视着柳奚笙。
“我,我哪里做了什么啊,我就是帮她擦了下口水啊。”刚才还一副纨绔公子模样的柳奚笙哪里还顾得风度,举着手证明自己真的没下黑手,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本姑娘是觉得自己看帅哥看的入神流口水太丢人了所以才使出婴儿法宝用大哭来扰乱视线这种丢脸的原因我会告诉你嘛?凌钱在心里头哼了一声,趴在老爹温暖的怀里,用软趴趴的小手揪住他的衣料,努力把“我很委屈”这个信息用哭声传达出去。
反正她现在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耍赖是她的特权。
看着哭的快要背过气的小孩儿,柳奚笙也觉得很憋屈。他从小到大在女人圈里头都是无往而不胜的,这一世英明,竟然就毁在这么个小屁孩儿手里。
瞧瞧周围同窗们那窃笑的样子,他便知道自己这个吓哭小孩儿的名头,暂时是逃不掉了。
☆、有名字了
“让老夫看看这娃儿吧。”那几个人闹着不休,却是有人出来打圆场了,看着老爹恭敬的样子,凌钱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在场最大的官儿,县令大人了吧。
果然,见着他发话,淩维昆几个人都不在嬉闹,颇为恭敬的把孩子递了出去,“府尊大人,小女年幼,若有冒犯之处请望海涵。”
小婴儿那是屎尿不忌的,没准儿谁抱就撒谁身上了。淩维昆这也算是打了个预防针,免得等会儿上官怪罪。
“这并非公堂,又都是自己人,季玉不必拘谨,就跟他们几个一样喊我师兄或者大兄吧。”那县令长得颇为威严,胡须修理的极其整齐,一看就个性严谨,但是说起话来却意外的和气,“这孩子可有名字了?”
听到师兄那个称呼,凌钱愣了愣才领悟过来,怪不得听着奶奶一直说父亲在衙门里受重用,原来他跟县令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抱团是人的本能,在读书人阶层这点更明显,同窗同科同宗同门,这四大关系一拉上,人跟人之间多少都有些交情。当然,这交情的深与浅就取决于彼此的态度,从目前来看,这县令对自己老爹也是极其看重的。
“回大兄,说来也可笑,这孩子虽然是个女儿家,但老母跟拙荆都心疼的紧,对于名字一事也比以往上心,我想了许多个都被她们否决了,所以到如今也没有名字,大家只是胡乱的宝贝心肝的叫着。”淩维昆也不是那迂腐之人,既然县令有意示好,他也没有摆出架子坚决不受的道理,随即就笑着叫起了大兄。
“女人家就是心软,我家那位也一样,所以令堂和尊夫人的心情我倒可以理解。”县令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看凌钱,这才发现她虽然眼角还有着泪痕,却已经不哭了,当下有些惊喜的说道,“你瞧,这孩子竟然不哭了。”
你是老爹的上司,我当然怎么都要给你点面子啦。凌钱在心里想着,当下很是赏脸的露出没有一颗牙齿的牙床给了个大大的笑容,让县令顿时乐了,连大腿都不用拍就说道,“这孩子一看就冰雪聪明,不如起名就叫慧吧。”
“慧?”淩维昆在一旁却是愣了。
按道理来说,给孩子起名字这是他身为父亲的权力,可是县令一来比他位高,二来辈分也比他高,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他就算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怎么样,所以整个人都怔在哪里了。
这大叔也自我感觉太好了吧?凌钱当下也愣住了,张大嘴看着那笑的圆圆的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怎么就这么被人头脑一热的就给决定了,下意识就转过眼珠子去瞅老爹。
“凌家慧,这名字听着倒还还不错。”淩维昆愣住了,不代表别人也愣住了,当下就有人拍马说道,顿时阿谀如潮。毕竟在座的大多数都要靠他赏脸吃饭,谁也不可能扫县令大人的兴。
“多谢大兄赐名。”淩维昆站在人外,心中纵然十分不愿,但是面对这个状况也回天乏术了,只能咬着牙认了这么个事儿,接着女儿抱在怀里,憋屈的朝着县令行了个礼表示感谢。
他直起腰时对上女儿无辜的眼睛,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卖女求荣。
“呵呵。”等到话出口,县令也考虑到自己唐突了,只是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只能打哈哈的应付过去。想了想他心里头也觉得过意不去,当下娶下自己配在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凌钱的身上,“这块玉佩是我当年中进士时家父赠我的,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此番就送给小侄女吧。呵呵,这东西当彩头倒是挺好的。”
听县令这么一说,周围人都有些鼓噪,满是艳羡的看着淩维昆。玉佩本身的质量倒不用放在心上,端是这份来历便已经让人侧目。家传,又是当初中进士的礼物,这番拿出手不可谓不重了。凌钱虽然不懂什么玉,况且那东西放在她身上她也看不到,但凭着县令的打扮,觉得能让他带在身边把玩的东西,应该差不到那里去。
但可惜的是淩维昆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这在别人眼中的美事对他来说不过是浮云,何况刚才县令的举动已经很让他恼火了,只是碍于面子才压着,所以这会儿得了玉佩也不见有喜色,只是不卑不亢的让旁边的李浩把东西拿回给县令,“这礼真是太重了,东翁肯来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季瑜实在不敢让东翁再破费这么多,所以还请收回吧。”
淩维昆对于县令的称呼已经从亲近的大兄变成了生疏的东翁,这变化不可谓不彻底,在场的人又都不笨,知道他这下着实恼了,所以其它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今儿这两位是正主儿,若这两位不痛快,他们这些人也是没意思。
“既然送出去了,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季瑜还是拿着吧。”县令知道自己这事情处理的不妥,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他这会儿哪里能承认自己的过失,所以当下并不接回来,只是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隐隐的有了些以势压人的感觉。
糟了,这僵局可要怎么解。凌钱正着急着,却看到柳奚笙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顺手就从李浩手中拿过了玉佩,“哎呀呀,这可真是好东西。季瑜,你不要我可就笑纳了啊。”
淩维昆看上去跟柳奚笙也非常熟,甚至对他还有些没办法的感觉,所以他这样一搅合,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便略微有些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