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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还仍在了篝火旁边,当着所有人的面。
看到周强惊愕的眼神,凌钱很容易就明白他也没想到这出,当下心里头一紧,也顾不上粗俗,还不等曹詹事张口就先声夺人的说道,“我去拉屎,你抓我做什么!”
她这样大叫,无非也是给周强提个醒儿,希望他不要太一根筋的自己招认了。
“拉屎?”曹詹事听到这话却是冷笑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其他人,一巴掌打在凌钱的后脑勺,“都跑了一里多路,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拉屎,骗谁啊。”
曹詹事那一巴掌可不轻,打得凌钱眼前一黑,差点就跌倒了,周强见状想要上来扶凌钱,却被曹詹事阴笑着给拦住了,“别,这事儿咱们还没问清呢,护法你还是避嫌着点的好。”
“谁骗谁呢,我这不是迷路了么!天那么黑,林子又那么密,我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当然要凭着感觉走了。”凌钱也没有威武不能屈的意识,当下小脸一皱,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嚎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十足的小孩子无辜样。
她这理由听起来生硬,却也不是说不通,曹詹事愣了愣,却是无话可说。
若是凌钱再大两分,这话就令人起疑了,可是现在,她毕竟还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若是临时能有这急智,却也骇人了……
曹詹事这边正在纠结,周强却没那么多想法,只趁着他不被将凌钱抢了过来藏在身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面上还做出肃穆状,“既然话问清楚了,那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慢,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听到周强这话,曹詹事却是仿佛被提醒了似的,仰起头来那小三角眼就对上了周强,“你不是宝贝这丫头宝贝的紧么,怎么刚才会舍得让她走丢?”
他特意把走丢那个字咬的特别重,显然意有所指。
“你这个人好不要脸,”凌钱知道周强不善言辞,却是又早了一步的张口,“我是女孩子,他是男人,我去拉屎他跟着那像什么样子,难道你娘没有教你这个时候不要跟在女孩子身后么,还是说你最喜欢跟在女的身后看人家方便了?”
别说周强怎么样,凌钱这话说出来,其他人却是噗嗤一声的笑了。毕竟挖苦的绝妙,偏又是个小孩子说出来的,听着带着几分认真,连曹詹事的两个跟班都笑了,被他瞪了一眼之后才意识到不是笑得时候,忙敛色站在了旁边。
“哼,我看你眼尖嘴利,但后日过了,我看你去哪里牙尖,哪里嘴厉!”曹詹事本来要发怒,可不知道怎么的却是敛了色,并没有发火,只是冷笑一声,一把抓着凌钱往旁边走去。
凌钱听着他竟然都能说出了具体的日期,而周强又急于送自己走,不禁在心里暗想道,难道快到了他们的巢穴了?
“你要做什么!”看着曹詹事就要把人从自己眼前带走,周强伸手拦住了他,却是不放心把凌钱交给他。
“不过是看着这小丫头,避免她再迷路了而已,又不是现在就要她怎么样。”曹詹事看着周强发急,眼里头出现了几抹得意,“刚才可是你看管不力让她走丢了的,这会儿难道你还要插手?你须要知道已经到了此处,咱们补给的却是不多了,万一缺了数目补不上那是我们都要受罚的,所以护法能否体谅则个?”
他话说的客气,却已经隐隐有了威胁之意。
“你,”周强被他这样拿腔拿调的讽刺,心头大怒起,拳头握的咯吱咯吱,正想要动手,却冷不丁的瞧见了凌钱递过来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出手。
周强也是怕凌钱惊慌才想动手的,却不想她倒是比自己还镇定,想想自己就算把她抢来怎样,被那狐狸盯住了,只怕再难脱身,于是只能握着拳头站在那里瞪了曹詹事等人数眼之后,悻悻的走到了另外一边坐下了。
看着周强息事宁人的样子,曹詹事明显也有些失望,像是抓鸡仔一样的将凌钱提了过去,将她的两只手都在背后绑结实了,这才入睡。
这姿势自然不舒服,可是凌钱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跟着那些逃跑被杀的小孩比起来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所以也不敢多闹腾,只安安静静的缩在那里,就着不舒服的姿势勉强的闭上了眼。
接下来的一天凌钱过的很难受,被各种提溜,吃饭时分到的东西也比别人少了数倍。她知道这是曹詹事他们故意在整她,只想寻隙除掉她,所以凌钱非但没有先前的机灵劲儿了,反而老老实实的没一丝出格的举动,而且还一直暗示周强稍安勿操,让那边找茬的数人好不失望。
就这样,一行人走走停停,凌钱发现沿路的树木越发的茂密,显然她们在这一路都是往林子的深入走。西南这边的地形凌钱也略有耳闻,知道林中无道路又少人烟,贼人一旦钻进了这里就如同鱼游大海,想要再找到就难了,所以心中不免焦虑,开始怀疑父亲他们是否能搜到这里来。
就在这一路的忐忑中,凌钱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一座巨大的,破败的,爬满了枝蔓的半废旧寺庙。
“下来下来,按着顺序,挨个儿走,要不然等着给你们好看!”曹詹事吼了一声,令着孩子们下车进了庙门,过了塌了一半的正殿到了后厢,然后顺着阴暗的走廊往里头走去。
这里头早就布满了人,先前曹詹事在门口就跟着数人打过招呼,到这里跟他说话的人就更多了,而曹詹事也收了在外面趾高气昂的坏笑,在这里头变得谦逊温柔了起来,礼貌的跟着沿路穿着白色袍子的人行礼,然后将着凌钱她们这群孩子带入了一间较大的僧舍,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国色天香
沿路过来;凌钱已经见了数间这样的房子了,多半都是僧舍改建的,里头的陈设都已经搬空,就是灰扑扑的砖墙;外面的木门都是就地取材;伐了山上的木头做的。美观说不上;但是瞧着那比自己胳膊还粗的样子就知道结实却一定的。
在这里被关起来;想要逃出去可就难了。凌钱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的打量着四周。
四周是一群麻木的小孩儿。被一路这么带过来;吓得连哭都不会了;你还指望他们会做什么?
所以凌钱很快的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找了个人少离门远的地方;托着腮想着如何解决问题。
曹詹事那天说过了后日看她如何牙尖嘴利,现在已经过了一日,那么这些人有行动的话就是明天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逃不出去,而爹爹他们又没有及时赶来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难逃一劫了。
越是关键的时候,就是越要冷静下来。凌钱咬着手指蹲在角落里,拼命的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爬上去,与其想办法对付那些木头,还不如爬窗来的实际。
这间屋子,墙上倒是有个窗子,不过那么高,她一个人却是怕不上去的,如果有人帮忙的话,可是在这里的话,有谁能帮忙呢
“别啃了,那不能吃。”就在凌钱都快要把指甲啃秃了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句微弱的叹气声,然后有小半块儿手掌那么大的馒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吃吧。”
凌钱好奇的抬起头,冷不丁的就撞上一双漂亮过分的眼睛。
以前读书的时候,凌钱经常读到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的句子,常常觉得笔者夸大其词,心想如果乱的跟团咸菜似的还能有几分姿色,可是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她却真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好漂亮的小男孩儿。
刚才在人堆里,大家都是被裹挟处来七八天没有洗脸刷牙,头发各个赛鸟窝,衣服也脏的看不出底色,很难看得出美丑俊帅。但是这会儿这小孩子凑近了些,等于把他整个人拎出来单看,然后凌钱就发现虽然脸脏了点衣服乱了点,但是天生的好皮反倒是越发的出众了。
而且,难得的还是个胆子大的。
看样子就知道他比自己还早到,虽然不知道何种途径过来,但估计也相差无几。一般在这种吃不饱谁不好连哭一声都有杀身之祸的环境中,几天下来大多数小孩儿都麻木了,瞧着这群木偶似的孩子就知道了。他却仍然还有着活人气息,若不是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者的话,那也只能用胆识过人来形容了。
凌钱心里头想着,嘴上并没有答话,只是接了他手上的东西默默的啃了起来。
她的确是有些饿了。
“他们大概晚上会来送一趟吃的和水,喏,就在那个小门,一人一个馒头,碗是共用的,水满了可以再添,东西不能多拿,否则会被杀掉。”那个漂亮的男孩见到凌钱接过他的东西,面上一喜,却是继续给她介绍起这里的“规矩”来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健谈的人,倒也少见。
“名字。”凌钱低声问了一句。
“什么?”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在问,你的名字。”凌钱仰起头看着他,冷淡的问道。
“哦,秦宇凡。”男孩儿回答道,然后低头看凌钱,动了动嘴。
“慧姐儿。”知道他要问什么,凌钱却是先一步的回了出来,倒是引得他一阵侧目。
“我来了三天了,还没见到你这样的人。”秦宇凡有些惊讶的看着凌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疑问,“你多大了?”
“快四岁了。”凌钱冷冷的答道,却没有遮掩自己早慧的打算。
人都快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做戏。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下秦宇凡,个头倒是不矮,貌似是这屋子小孩儿里头最高的了,若是能踩着他的肩头,或许可以够上那小门。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