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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茂元现在有借重曲瀚文的地方,要拢他,同样的。曲瀚文更要借重胡茂元!自然是要维持住。
想到了这里,就不在绞尽脑汁想什么理由了。实话实说便罢!
因此笑着道:“岭兄别问她们,我来解释最清楚!”
胡茂元‘哦’了一声,转而看向他,面色已经和缓了。
曲瀚文对刘妈妈挥挥手:“你且下去。”
刘妈妈自然是希望曲瀚文能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于是答应着福身退下。
曲瀚文也不避赵二和小道,小道是自己的下人,清楚的很。赵二也是他要拢的一个人,因此跟胡茂元解释的时候,最好叫他能听着,这样自己不用再单独和他解释,掉了架子;也能叫赵二明白,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和自己不对路了。
闲杂人一退下去,胡茂元便问道:“老七,是不是对这个姑娘不满意?”瞟了赵二一眼。
曲瀚文赶紧的笑着摇手:“非也非也,绝对不是!”他咳嗽一声,笑着道:“其实什么缘故。我这个下人很清楚……”
他笑着对小道道:“小道,你和胡大人说说,我这是为什么?”他这样做,也是叫胡茂元清楚。自己并不是托词,就是自己的下人都知道为什么。
小道眨了眨眼,笑着道:“小人说了,七爷您别怪罪……”
曲瀚文点头:“不怪罪,说吧。”
胡茂元和赵二都是一副孤疑的样子看着小道,小道笑着道:“七爷实在是因为惧怕我们奶奶!”
此言一出,胡茂元和赵二全都傻了,半天才眨眼,相信自己听的没错,胡茂元啼笑皆非的道:“这是……真的?”心里想,倒想不到袁二将军的妹妹是个母老虎……
曲瀚文笑着点头,胡茂元现在想什么,他自然是清楚,只是没必要解释,蓉妹妹不是母老虎啦,实在是因为自己对她情深意重……这些都没必要跟他说。
男人出来逢场作戏,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全都是默认的,这年代有几个男人出来了不喝喝花酒,流连一下青楼?自己要是大谈特谈自己对妻子怎么情深意重,人家不会觉着你好,反而觉着你有毛病,没出息。何况胡茂元这样的关系,再要是说得多了,会觉着是不是映射他?哦,你情深意重不近女色,给我安排一个船娘,我成了好事,那我不是被你比的成了登徒浪子了?
曲瀚文当然不会那样说,不过又多解释了几句:“一来是内子性妒,呃,岭兄你知道,我倒不是怕她,而总是要给几个大舅子面子……”
这样说,就是怕大舅子了!
胡茂元了解的笑着点头。
曲瀚文又道:“另外,我们曲家其实也有家规,曲家子弟,不准**宿娼。”
这样一说,胡茂元就收起了笑容,这是对人家的尊重,已经说到家规了,还要是嬉笑自然不尊重。他肃然问道:“竟有这样的家规?”
曲瀚文点点头:“确实,曲家虽然世代为商,但是祖祖辈辈,家规甚严,这只是我们家规中的一条罢了。”
胡茂元点点头,要说第一个理由有点好笑,他能借这个取笑一下,然后硬逼着曲瀚文做个硬气的男人,打压一下那个母老虎的嚣张气焰的话。这第二条理由,人家说到了家规,他自然是不能硬逼着人坏了家规,“老七,曲家虽然是商贾人家,但是家规确实令人佩服!”他正色道:“能告诫子弟的家规,确实是叫人佩服。”
曲瀚文笑着点头:“所以我们兄弟出来,从不敢做欺瞒祖宗的事情,就算是因为这个,很多人结交不了,很多生意不能谈下去,也绝不会坏了规矩。”
胡茂元现在真的有点敬佩了:“曲家家祖,是个高瞻远瞩的人啊!”
曲瀚文笑着道谢:“多些夸奖。”他郑重其事的给胡茂元道歉:“岭兄这番美意,小弟实在不能领受,真的是惭愧,愧对岭兄。”
“那有什么!家有家规,遵守是应该的!我就算是再有美意,也不能叫你坏了家规!”既然说开了。胡茂元就没有了一点的心结,开了句玩笑之后,转头看着赵二笑着道:“只是难为了赵二的一片心意。”
曲瀚文正有道歉的意思。接着这句话站起来笑着给赵二抱拳:“也给赵二哥赔个不是。”
“哎呦!哪敢哪敢!”当面给赵二这样郑重的赔礼,赵二很有面子,哪里还会怪他!慌手慌脚的给曲瀚文躬身:“七爷您这是要折煞小人了!”
曲瀚文这才坐下。胡茂元含笑道:“其实我这也是借花献佛。”
曲瀚文早已经明白了,笑着道:“想来是应天官场安排的?”
胡茂元笑着点头:“不错。这边的知府郝大人安排的,本来是寻了两个姐妹,我看那妹妹尚可,姐姐的风尘味太浓,便叫赵二给你寻个素净点的。”他笑着凑近一点:“赵二好本事,找了个才下海的,还是个清官。”
曲瀚文眼睛睁大微微吃惊的笑道:“难怪!”
“怎么?”胡茂元很有兴趣。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姑娘:“哪里能看出来?”
曲瀚文笑着点头:“咳咳……确实能看出来……哈哈!”
这样一说,倒弄得胡茂元心痒痒地,赵二伺候他多年,早看出来了,急忙冲里面喊:“刘妈妈!上菜,怎么酒菜也不给上了?!”
刘妈妈在里面大声答应了一声,端着托盘马上就出来了,显见得在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传唤,和另外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一道。两人手脚利落,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赵二问道:“婉儿呢?”
刘妈妈讪笑,躬着身子不知道作何回答好。胡茂元便笑着道:“原是我着急了,不怪你们。叫婉儿出来吧。”
刘妈妈这才敢回话,陪笑着道:“刚刚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客人,在里面刚哭了一场……”
曲瀚文笑着道:“哎呦,这是我的过错了?快叫出来我给赔个不是?!”
刘妈妈赶紧的赔笑:“哪敢叫七爷赔不是……不过年纪还小,不懂事,待我进去哄哄她出来。”
胡茂元笑着道:“哄哄吧,就说出来我们这位七爷自罚三杯!”
刘妈妈笑着进去了,这边曲瀚文端起酒杯对胡茂元道:“岭兄,辜负了你一番美意,我真的要自罚三杯!”
说着不等胡茂元拦,先一仰脖喝了一杯,胡茂元看他这样,便也不拦着,笑着看他喝了三杯,这才笑道:“老七还是实诚。”
实诚的老七又端起酒杯,对赵二示意了一下,一口干了,将杯底给他照了照,赵二‘哎呦’一声:“小人可不敢当!”
曲瀚文笑着点点头坐下。
两人这就开始吃起来,再谈了一会儿公事,还没有见婉儿出来,胡茂元不耐烦了,朝里面喊:“怎么回事?今晚上要扫兴么?”
里面传来刘妈妈慌张的答应声,赶紧的出来,为了掩饰不安拢着耳边的头发,陪笑着:“婉儿太小,还不懂事……”
赵二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自己找的人,却叫大人这样的不满!正要上前,曲瀚文已经站了起来,笑着道:“是我得罪的人,还是我进去请!”
赵二这会儿已经生了气,连训斥那婉儿的话都想好了!此时还想上前,却看到自己大人再给自己使眼色,赵二一顿,就明白了,大人可能还想撮合这一对,只是不愿明说,给他们机会相处,看看情况如何,于是立刻就笑着退下了。
小道却清楚,也看到那主仆两的眼神了,心里想,胡大人的好意,看来是白费了。
曲瀚文挑帘进去,发现里面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的一间屋子亮着灯,他信步过去,在门口停住脚,叫了一声:“婉儿姑娘?”
叫了一声在挑帘子进去,这里果然是婉儿的香闺,扑鼻就是一股香味,曲瀚文没心思看香闺的摆设,看到那婉儿姑娘在床边坐着,看到他进来倒没有在负气,站起来含羞叫了一声:“七爷。”
曲瀚文点点头,想了想道:“婉儿姑娘,今日的事情得罪了……想要七爷怎么赔罪呢?”
婉儿看他进来哄自己,已经缓和了,在听他温言说话,更是一点气都没有了。低着头含羞道:“七爷……是婉儿不懂事。”
曲瀚文笑着过去坐在床边:“七爷给你二十两银子赔罪好不好?”
这话又是如此的突兀,!婉儿惊愕的抬头看着他,实在摸不清这个七爷心里到底想什么!
曲瀚文笑着道:“七爷知道,那个赵二爷找你的时候。叫你侍奉的是七爷,那么,你就相当于是七爷的人了。七爷如今说话你也应该听的。”他笑着看婉儿:“七爷叫你好好侍奉外面的那个胡老爷!那才是七爷的意思!”
婉儿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如此反复的被人嫌弃,实在叫她羞窘无比!但是入了娼门。虽然还是清官,但那也是因为要奇货可居,卖个好价钱,其实吃娼门这碗饭也有一、两年了,客人的举动一看就知是什么意思。这位七爷,分明就是对没有自己动心,这样下去。弄不好这桩生意跑了,还可能得罪人。
因此听了曲瀚文的话,虽然羞窘,却没敢生气。
曲瀚文点着头,从怀里掏出个二十两的银锭放在桌上:“收拾一下出来赔不是,好好巴结胡老爷。”他和蔼的看着婉儿:“这二十两你自己收起就行了。你妈妈那里,我还有赏。”
婉儿低着头不出声,曲瀚文却明白她已经是同意了,便先出来,让她在重新收拾一下。
胡茂元还想着曲瀚文进了香闺。软言温语的去一劝,说不准美人一委屈,投怀送抱大哭一场,曲瀚文软玉温香。还能真是个柳下惠不成?!想到这里觉着好事差不多,很是得意,吃着酒菜,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走,去他们给自己安排的那个香巢。
却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门帘一挑,曲瀚文又出来了,笑嘻嘻的过来坐下,倒叫胡茂元连吃惊带失笑:“老七!